女友却非让我将主治医生的位置让给她的小竹马。
甚至直接拔掉首富的呼吸面罩来威胁我。
“周然,我数到三你要是不下台,就等着医疗事故坐牢吧!”我看着身边因为呼吸不畅已经面色涨红的首富老爷,只觉得荒谬。
我直接叫了医院保安,要将他们拖出去。
结果走关系进来当保安队长的女友弟弟,却反手将我按在地上。
“我看你才是那个想害死人的罪犯,老实交代,你混进医院来是不是想趁机动手?”我忍不住挣扎,手指却被女友的竹马踩骨折。
就在这时,生命监护仪发出的刺耳警报。
我抬起头狠狠瞪着眼前的几人,“你们这帮刽子手,一个都别想跑!”1.手术已经进入第九个小时。
我捏着持针器,正准备进行最关键的冠状动脉吻合。
手术台上的病人,是刚在财经峰会演讲时,被不明人士袭击中弹的环亚集团董事长,傅正国。
他旗下的芯片产业,刚刚突破了国外的技术封锁,是真正举足轻重的国之栋梁。
子弹贯穿心脏,情况危急到极致。
整个华东地区,只有我能做这台手术。
汗水顺着我的额角滑落,砸在口罩上。
就在我即将下针的瞬间,手术室那扇沉重的铅门,被一股巨力粗暴地推开。
刺眼的光线和喧嚣灌了进来。
我的女友乔落,拉着一个身穿昂贵西装的男人闯了进来。
那个男人我认识,陆泽,乔落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最近刚从国外回来。
他正对乔落夸口,声音里满是掩饰不住的狂热与傲慢。
“放心,傅家的对头已经许诺我了,只要傅正国死在手术台上,投资立刻翻倍!”“而且医院高层有我的人,出事了他会保我!”乔落一脸崇拜地看着他,然后冲我喊道:“萧然!你先停一下!”我手一抖,针尖划破了手套。
“出去!”我的声音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又干又涩。
手术室是无菌环境,他们两个穿着常服就这么闯进来,简直是在拿病人的命开玩笑。
他扬着下巴,手里举着一个银色的金属盒子,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狂热与傲慢。
“萧然,我知道你是心外科的权威,但时代变了。”
“别再用那些老一套了。”
他拍了拍那个盒子。
“这是我们公司最新研发的全生物蛋白心脏瓣膜,比你们用的那些猪瓣膜、牛瓣膜强一百倍。”
“今天就用这个,算是给我陆某人一个面子,也给傅董事长一个活命的机会。”
我看着他,只觉得他疯了。
“这是换心手术,不是瓣膜置换。”
“另外,你所谓的‘新产品’,有临床试验报告吗?”“通过药监局审批了吗?”陆泽嗤笑一声:“萧然,别不识抬举。”
我懒得再跟他废话,对一旁吓傻了的器械护士低吼。
“叫保安!”乔落却突然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用力摇晃。
“萧然你干什么呀!这么凶干嘛!”她的语气娇嗲,仿佛我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陆泽哥也是为了病人好!”“而且他都说了,成功了他就能拿到投资,到时候我们结婚,你就有钱在市区买大别墅,不好吗?”她天真又贪婪地看着我。
“你就听他一次,给他一个机会嘛!”“对你又没什么损失!”没什么损失?我猛地甩开她的手,胸口一股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我看着心肺机上冰冷的生命数据,看着无菌布下傅正国衰败的身体,只觉得一阵天旋地地转的荒谬。
为了她竹马的投资,为了她想要的大别墅,就要拿国之栋梁的性命,拿我十几年寒窗苦读换来的前途做赌注?2“滚。”
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重新低下头,准备继续手术。
时间,已经不起任何耽搁。
可下一秒,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可怕的动作。
乔落竟然伸出手,直接拔掉了傅正国口鼻上的呼吸机面罩!“嘶——”呼吸支持中断,傅正国本就衰弱的身体猛地一颤,监护仪上的血氧饱和度开始断崖式下跌。
警报声瞬间变得尖锐刺耳!“乔落!”我目眦欲裂。
她却高高扬起下巴,手里捏着面罩。
“萧然,我数到三。”
“你要是再不把手术刀给陆泽哥,傅正国今天就死在这儿了。”
“到时候,我看你怎么跟傅家交代,怎么跟全国人民交代!”她清脆的声音,在死寂的手术室里,宣判了我的***。
“你不是最爱你的职业,最爱你的病人吗?”“现在,我就让你选!”我死死盯着她,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我从来不知道,那个每天对我嘘寒问暖,会因为我手术成功而雀跃的女友,内心竟然藏着如此歹毒的一面。
“一。”
“二。”
她开始计数,脸上带着残忍的微笑。
监护仪上的数字在疯狂跳动,红色的警报灯映得她面容扭曲。
我猛地抬手,将手术刀重重拍在器械盘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好,我让。”
乔落和陆泽的脸上,同时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转身,按下了墙上的紧急呼叫按钮,直接连接到医院安保中心。
“手术室有歹徒闯入,危害病人生命安全,立刻派人过来!最高安保等级!”我的声音冷静,下达了命令。
乔落的笑容僵在脸上。
“萧然,你敢!”我没理她,迅速将呼吸面罩重新为傅正国戴上,调整着呼吸机参数,血氧饱和度这才缓慢回升。
不到三十秒,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保安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乔落的亲弟弟,乔安。
他借着我的名头,刚当上保安队长没多久。
我指着乔落和陆泽,命令道:“把这两个人给我拖出去,立刻报警!”乔安看了一眼他姐姐,又看了看我,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
“萧医生,我姐和我未来姐夫怎么就成歹徒了?”“你说话可得讲证据。”
“证据?”我气笑了,“他们非法闯入无菌手术室,中断抢救,这还不够?”“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们中断抢救了?”乔安双手抱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我只看到你这个主刀医生,大吼大叫,情绪失控,还差点弄坏了设备。”
他颠倒黑白,如此熟练。
我不再跟他废话,直接绕过他,想亲自把陆泽推出去。
可我刚一动,乔安就和另外两个保安,猛地从身后将我钳制住,反剪我的双手,用力将我压倒在地。
冰冷的地面硌得我脸颊生疼。
“我看你才是那个想害死傅董事长的人!”乔安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带着一种小人得志的***。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收了傅家对头的钱,故意混进我们医院,想趁机在手术台上动手脚?”3多么荒谬的指控。
我,萧然,33岁成为全国最年轻的心外科主任,手上救回来的生命不计其数。
今天,却在我自己的手术室里,被一个靠关系的保安队长,诬陷成一个谋杀犯。
“放开我!你们这是在犯罪!”我奋力挣扎,试图摆脱钳制。
可就在这时,一只锃亮的皮鞋,踩在了我的右手手背上。
是陆泽。
他居高临下地看我,嘴角是残忍的冷笑,然后,脚下缓缓用力。
“咔嚓——”脚下的力道碾碎了我的指骨。
剧痛让我眼前一黑,我知道,我这只握了十几年手术刀的手,废了。
“啊——”我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吼。
而乔落,我的女友,只是站在一旁,抱着手臂,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嘀!嘀!嘀!嘀——”监护仪再次发出急促到极致的警报声,那根代表心率的线,在屏幕上疯狂抖动后,骤然拉成了一条直线。
室颤!心跳骤停!一旁的麻醉医生和护士们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萧医生!病人室颤了!”“需要立刻除颤!”我趴在冰冷的地上,右手传来一阵阵钻心的剧痛。
透过人群的缝隙,我看到监护仪屏幕上那条冰冷的直线,狠狠扎进我心脏。
我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瞪着眼前的三个人。
乔落得意的脸,陆泽残忍的脸,乔安嚣张的脸。
“你们这帮刽子手。”
我的声音沙哑,却充满冰冷的杀意。
“一个都别想跑!”4剧痛和愤怒让我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
“除颤仪!200焦!准备!”我用尽力气,对着吓傻了的护士吼道。
我的手废了,可我的脑子还在。
我还是这间手术室的主刀医生。
乔安脚下又加了一分力,恶狠狠地警告:“你给我老实点!”“滚开!”我怒吼,声音在手术室里回荡,“病人死了,你们所有人都是杀人犯!”或许是“杀人犯”三个字***到了他们,乔安的脚下松了一瞬。
护士们如梦初醒,跌跌撞撞地推来了除颤车。
“充电完毕!”“所有人离开!”我用左手撑着地,艰难地抬起上半身,看着护士将两个电极片按在傅正国***的胸膛上。
“砰!”一声闷响,病人的身体猛地弹起,又重重落下。
监护仪上,那条直线没有任何变化。
“300焦!”我再次下令。
汗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的手,我的职业生涯,可能都毁在了这里。
但现在,我顾不上这些。
我只知道,手术台上躺着的人,必须活下去。
“砰!”又一次除颤。
监护仪上,一条微弱的波浪线,终于颤颤巍巍地出现了。
恢复窦性心律了!手术室里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我却丝毫不敢放松,立刻下达一连串的指令。
“肾上腺素1mg静推!利多卡因持续泵入!准备开胸器,我要重新建立体外循环!”我的声音因为剧痛而颤抖,但条理清晰,不容置疑。
乔落和陆泽的脸色变了。
他们没想到,我都这样了,竟然还能指挥抢救。
陆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狠厉取代。
他走到我面前,蹲下身,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萧然,别给脸不要脸。”
“反正傅正国一只脚都进棺材了,不如让他死得有价值点。”
“成全我,也成全乔落。”
“我姐夫说得对!”乔安一脚踢在我背上,“***不是很牛吗?全国最年轻的主任?现在还不是像狗一样趴着!”***!卑劣!我看着他那张扭曲的脸,恨不得一口咬碎他的喉咙。
乔落也走了过来,语气里带着一丝施舍。
“萧然,你别犟了。”
“你的手都这样了,还怎么做手术?”“让陆泽哥来,对所有人都好。”
“你放心,等事成之后,我会让陆泽哥给你一笔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她还在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
她根本不知道,他们闯下的,是弥天大祸。
“把他俩给我看住了!”我对还愣着的另外两个保安吼道。
那两人面面相觑,显然被这阵仗吓到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听谁的。
乔安立刻挡在乔落和陆泽身前,嚣张地对那两人说:“你们想干什么?”“没听到我姐夫要救人吗?”“我看萧然就是故意拖延时间,想害死傅董!把他给我绑起来!”5他竟然还想让人绑我!我气得浑身发抖,指骨碎裂的剧痛再次席卷而来,让我几乎晕厥。
就在这混乱的时刻,陆泽竟然真的绕过我,走到了手术台边。
他拿起一把手术刀,装模作样地比划着,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看到了吗?”“这才叫专业。”
他对吓得瑟瑟发抖的器械护士说:“把我的‘新产品’拿过来,消毒。”
那个护士都快哭了,求助地看着我。
“不能给他!”我吼道,“那是未经审批的医疗器械,放进人体里会出人命的!”“闭嘴吧你!”乔安冲过来,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胶带,狠狠地封住了我的嘴。
“呜呜呜!”我剧烈地挣扎,却被两个保安死死按住。
绝望。
前所未有的绝望笼罩了我。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护士,在陆泽的逼迫下,颤抖着手打开了那个银色的金属盒子。
眼睁睁地看着陆泽拿起那个所谓的“全生物蛋白心脏瓣膜”,就要往傅正国的胸腔里送。
不!不行!那东西根本就不是瓣膜,而是一个结构粗糙、边缘锐利的金属块!放进去,会瞬间刺破心脏和主动脉!傅正国会当场死在手术台上!这一刻,时间仿佛被放慢了无数倍。
我看到陆泽脸上贪婪的笑容。
看到乔落眼中对未来的憧憬。
看到乔安狐假虎威的嘴脸。
也看到,我那只被踩得血肉模糊,诡异变形的右手。
一股冰冷到极致的念头,在我脑海中疯狂滋生。
既然你们要毁了我,那大家就一起下地狱。
我停止了挣扎,身体瞬间放松下来。
按着我的保安以为我放弃了,力道也松懈了半分。
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