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七天熬夜爆肝灵泉空间游戏种地猝死后,我穿进了游戏。
系统提示音冰冷响起:“亲爱的玩家,您的账户余额不足,请尽快充值。
” 望着眼前杂草丛生的荒地,我咬牙用最后一点生命值兑换了基础种子包。 播种时,
指尖不慎划破,鲜血滴入土地。 次日清晨,整片荒地一夜变成金灿灿的稻田,
稻穗间流淌着璀璨光泽。 一个衣着华贵的NPC突然冲破守卫阻拦,
激动跪倒在我的田地边:“恭迎神血农皇降临!” 我低头看着掌心尚未愈合的伤口,
猛然意识到——他们跪拜的,是我氪命种地的血……---眼前的视野模糊不清,
像是蒙着一层擦不掉的油污,后脑勺针扎似的疼。鼻腔里还残留着猝死前那瞬间,
廉价速食面和能量饮料混合的、令人作呕的甜腻气味。然后,
一股带着泥土腥气和青草味的凉风猛地灌了进来,冲散了那虚幻的恶心感。我重重咳了两声,
撑着手臂坐起身。冰凉、潮湿、粗粝的触感从掌心传来。我低头,
看见自己正坐在一片……荒地里。灰褐色的土地龟裂出干涸的缝隙,
枯黄的杂草东一簇西一簇,顽强又绝望地生长着,
远处是歪歪扭扭、几乎要腐烂掉的木头篱笆,更远处,模糊的山峦轮廓沉默地压在天际线上。
这场景,熟悉得让人头皮发麻。这不是我爆肝了七天七夜,
直到死前一刻还在疯狂锄地的那个坑爹游戏——《灵泉空间》的新手初始地块吗?
一阵冰冷的、毫无情绪起伏的电子音适时在我脑海中响起,彻底坐实了我的猜想。
亲爱的玩家,欢迎登陆《灵泉空间》。检测到您的生命体征已与游戏账户绑定。
当前账户余额:0金币。附属生命值账户余额:71小时13分05秒。
请尽快充值,或完成经营任务获取金币,兑换生命时长。祝您游戏愉快。愉快?
我盯着视野右下角那个半透明、不断倒计时的鲜红色数字——71:13:04,03,
02……像一道催命符,每跳动一下,就精准地抽走我一丝活着的底气。猝死一次不够,
还要把我拉进游戏里再死一次?这算什么?地狱级硬核玩家的专属售后服务?胃里一阵痉挛,
不是饿,是纯粹的、濒临崩溃的恐惧。七十多个小时,三天不到。
我甚至连这片荒地能不能在三天内种出点东西来都不知道。视野的左上角,
一个灰暗的、代表着系统商店的图标顽固地亮着,旁边还有个不断闪烁的红色感叹号,
像是在嘲笑我的贫穷。我颤抖着用意念点开。琳琅满目的商品瞬间弹出,浮现在半空中。
金灿灿的“神级生长液”,莹莹发光的“七**话种子”,
有能改变地块风水属性的“五行灵珠”……每一件都散发着“充钱你就能变强”的诱人光泽。
但它们的价格后面那一长串零,晃得我眼睛生疼。我飞快地向下滑动光屏,
忽略掉那些让我心脏抽痛的奢侈品,直到底部最不起眼的角落。
基础种子包:内含水稻、小麦、萝卜种子随机*10。售价:10小时生命值。
10个小时。我盯着那个价格,又看看自己仅剩的71小时。用十分之一还多的寿命,
去赌一个渺茫的、能让我活下去的机会。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
还能怎么办呢?等死吗?我闭上眼,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个“购买”选项,
狠狠地“按”了下去。仿佛有一根冰冷的针管猛地扎进太阳穴,
抽取着什么无形却至关重要的东西。一股强烈的虚脱感瞬间席卷全身,
让我差点重新瘫软在地。视野右下角的红色数字疯狂跳动,
骤然缩减成了:61:13:00。与此同时,一个灰扑扑的、打着补丁的小布包,
“啪”地一声,轻飘飘地掉落在我面前的泥地上。冷汗顺着我的额角滑落。我喘着粗气,
艰难地弯腰,捡起那个轻得几乎没有分量的种子包。
里面是十颗干瘪瘦小、甚至有些发黑的种子,躺在掌心,感受不到丝毫生命的悸动。就这?
值我十个小时的命?荒地的土又硬又冷,里面还混着不少石砾。
游戏里只需要点一下“开垦”按钮,此刻却需要我用手,
用身边唯一一把锈迹斑斑、仿佛一用力就会散架的破锄头,去一点点地挖,去翻。
汗水很快浸透了后背虚拟的粗布衣服。锈钝的锄头刃啃咬着坚硬的地面,震得虎口发麻,
没一会儿就磨出了水泡,水泡破了,沾上泥土和汗水,***辣地疼。那十颗珍贵的种子,
被我小心翼翼地捏在手里,一颗,一颗,近乎虔诚地放入刨开的小土坑里。
心脏因为持续的劳累和生命流逝的恐惧而狂跳,血液冲撞着耳膜,嗡嗡作响。
指尖之前在刨坑时就被石块划了一下,当时没太在意,此刻在高度紧张和疲惫的叠加下,
那细微的伤口又渗出血来。一滴鲜红的血珠,顺着指尖的纹路滑落,饱满而沉重。
我下意识地缩手,却已经来不及。那血珠直直坠落,“嗒”,轻轻一声,
砸在刚刚埋好种子的、微潮的泥土上。深褐色的土贪婪地吸吮了那点鲜红,瞬间消失不见,
只留下一个极暗的小点。我愣住了,心里莫名一咯噔。生命值已经扣了,
这血……不会又算是我额外“充值”了吧?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攫住了我。我猛地缩回手,
将还在渗血的指尖含进嘴里,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
草草用泥土掩埋好所有种子,我再也不敢多看那块滴了血的地方一眼,
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逃回了不远处那个勉强算是“家”的、四面漏风的茅草棚。
身体累到了极致,神经却紧绷着,无法真正入睡。脑海里反复回响着系统冰冷的提示音,
和那不断减少的鲜红数字。每一次昏沉中惊醒,都以为天亮了,窗外却依旧是沉沉的夜色。
最后一点意识消散前,我似乎闻到一股极淡的、清甜的气息,若有若无地飘进来,
抚平了肺腑间***辣的灼痛。……我是被一种几乎要刺破眼皮的、明晃晃的金色亮光惊醒的。
挣扎着睁开眼,茅草棚的缝隙里透进来的不再是昨夜凄清的月光,
而是一种……饱和度高得不正常的、灿烂到近乎暴烈的金色光芒。怎么回事?天亮了?
可这光……心底那点不祥的预感骤然放大。我连滚带爬地冲出了茅草棚。然后,
我僵在了原地。大脑彻底死机,无法处理眼前这荒谬绝伦、冲击力十足的景象。
没有了龟裂的黄土,没有了枯黄的杂草,没有了硌脚的石砾。眼前,
只有一片汹涌澎湃的、纯粹的金色海洋。稻谷。是稻谷!一夜之间,从埋下种子的土地里,
疯狂地拔节、抽穗、灌浆,成熟到了极致!稻秆粗壮得近乎不像话,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腰,
每一颗谷粒都饱满圆润得如同用最顶级的黄金雕琢而成,密密匝匝地挤在一起,
反射着初升太阳的光芒,流淌着一种近乎神迹的、璀璨到灼目的光泽。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香气,不是单纯的稻香,
更像混合了阳光、雨露、蜜糖和某种无法形容的、生命最本源芬芳的气息。风一吹过,
金色的浪潮层层涌动,哗啦啦——哗啦啦——,叶片和谷穗相互摩擦,
发出的却不是轻柔的沙沙声,而是某种浑厚的、仿佛金玉碰撞的悦耳清音。我站在茅草棚前,
张着嘴,像一尊被雷劈过的焦炭。
我的血……那滴血……生命值账户余额:61小时15分22秒。
视线右下角的数字依旧在跳动,甚至因为度过了昨夜,还稍微增加了那么一点点。
没有因为它创造的这个奇迹而额外扣除。它承认的,只有明码标价兑换的10个小时。
那这算什么?BUG?隐藏福利?还是……巨大的震惊和茫然中,
我甚至没注意到远处传来的喧哗和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直到那片金色的稻田边缘,
猛地冲出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穿着极其华贵靛蓝色丝缎长袍的老者,须发皆白,
但皮肤红润,一看就养尊处优。但他此刻跑得袍子下摆都掀了起来,沾满了泥点和草屑,
发髻也有些散乱。他身后跟着好几个穿着统一制服、腰佩兵刃的壮汉,似乎是护卫,
此刻都一脸惊慌和惶恐,试图阻拦他,却又不敢真的用力。“大人!大人您慢点!危险!
”“大人,使不得啊!这荒地邪门……”老者对身后的呼喊充耳不闻,他的眼睛瞪得极大,
眼球上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那片金灿灿的稻田,胸膛剧烈起伏,
像是下一秒就要喘不过气来。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探照灯,猛地扫过整片稻田,然后,
在我身上——这个唯一站在稻田边、穿着寒酸、满身泥点、看起来与这片神迹格格不入的人。
他的眼神瞬间变了。
那是一种极度疯狂、极度炽热、混合着无与伦比的激动、敬畏和某种近乎崩溃的狂喜。
他猛地甩开试图搀扶他的护卫,踉跄着向前冲了几步,然后,
在所有护卫和我呆滞的目光中——“噗通”一声!
他那身昂贵的、沾了泥点的靛蓝色丝缎长袍,
毫不犹豫地、结结实实地跪在了田埂边湿润的泥土里!他朝着我的方向,朝着这片稻田,
双手颤抖地高举过头,然后深深伏下身体,额头抵在泥地上。
用一种因为极度激动而尖锐、扭曲、甚至破音了的颤抖嗓音,
嘶声高喊:“恭迎神血农皇降临世间!”他身后,那些护卫们面面相觑,脸色煞白,
但看着老者如此,看着这片不可思议的稻田,最终也一个接一个,迟疑地、惶恐地,
跟着跪倒下去,黑压压地伏了一片。我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了。四肢冰冷,
呼吸停滞。神血……农皇?他跪的是谁?这片地?还是……?我下意识地低头,
摊开自己的手掌。昨天被锄头磨破的水泡伤口旁边,
那道被石块划出的、细微的、几乎快要愈合的浅粉色伤痕,正安静地横在指尖。猛然间,
所有碎片在我脑海里炸开,拼接成一个荒谬却唯一合理的真相——系统扣的是生命值。
而真正让种子一夜成神的……是我氪进去的,那滴血。他们跪拜的,是我用命种出来的地,
更是我流血的伤口,是我这个……行走的、人形自走金手指?
我站在一片夺目的金色光芒和跪倒的NPC中间,看着掌心那一道微小的红痕,
第一次对这个我爆肝七天七夜熟悉的游戏世界,产生了深入骨髓的陌生与恐惧。
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粗糙的麻布衣衫,并非因为清晨的凉意,
而是源于一种更深沉的、触及灵魂的颤栗。神血农皇?他们跪拜的是我,或者说,
是我指尖那微不足道,却造就了眼前神迹的鲜血。那华服老者的额头紧紧抵着湿润的泥土,
身躯因激动而剧烈颤抖,仿佛那不是肮脏的土地,而是某种至高无上的圣物。
他身后的护卫们虽然也跟着跪伏,但眼神中的惊疑不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却暴露了他们内心的翻江倒海。这片一夜之间出现的金色稻田,超出了他们理解的范畴。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血液冲撞着耳膜,嗡嗡作响。
系统面板右下角那鲜红的生命倒计时依旧在冷酷地跳动:61:14:08。它提醒着我,
我的生命是用小时来计算的,与眼前这被顶礼膜拜的“神迹”形成了荒诞而尖锐的对比。
“农皇大人!”老者再次抬起头,脸上混着泥土和泪水,眼神炽热得几乎要将我点燃,
“苍天有眼!古老的预言果真应验了!‘金穗覆荒土,神血沃新田’,指引我们找到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