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禁欲的合租男神要搬走了。为了在他走前撬开他的心，
我特意在他的酒里加了点“猛料”。本想看他酒后失态，对我袒露心声。谁知阴差阳错，
那杯酒竟被我自己喝了下去。意识模糊间，我好像看见他解开了领带……1“醒了？
”头顶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我费力地睁开眼，视线里一片模糊。
俊美的男人轮廓在我眼前晃动，最终定格成一张熟悉的脸。江译。我那个高冷禁欲，
帅得人神共愤的室友。他正半跪在我面前，手里端着一杯水。“喝点水。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哑。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像火烧。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这是哪？我环顾四周，是我们合租的公寓客厅。我正躺在沙发上。零碎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
江译要搬走了。为了在他走前得到他，我买了瓶据说能让人吐真言的“小料”，
倒进了他的酒里。结果……那杯酒被我自己喝了。我竟然干了这么丢脸的事！
“我……”我刚说一个字，就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了一跳。江译将水杯递到我唇边。
我顺从地喝了几口，温热的水流过喉咙，舒服多了。“感觉怎么样？”他问，眉头微微蹙着。
他好像，在担心我？这个认知让我心脏漏跳了一拍。江译是出了名的高岭之花，
我们合租一年，他对我说的所有话加起来不超过一百句。永远都是一副冷冰冰，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可现在，他离我这么近。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沐浴露香味，
和他体温带来的热度。意识还是很混沌，身体里的热度一阵阵上涌。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薄唇，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江译，你……是不是喜欢我？
”空气安静了。江译拿着水杯的手顿住了。他的表情凝固，黑沉的眼眸紧紧盯着我，
像是要在我脸上盯出个洞。我大概是真的醉得不轻。居然把心里话问了出来。
我尴尬地想钻进沙发缝里。“呵。”一声极轻的嗤笑从他喉间溢出。他放下水杯，站起身，
恢复了那副居高临下的冷漠姿态。“林夕，你喝醉了。”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仿佛刚刚那个问题只是一个不好笑的笑话。我心里一阵失落。也是，他怎么可能喜欢我。
“抱歉，我……”我挣扎着想坐起来，手腕却被一股力道攥住。江译重新俯下身，
阴影将我笼罩。他的脸在我眼前放大，呼吸交错。“刚才的话，你最好忘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我说不出的复杂情绪。“不然，我会当真的。
”2第二天醒来，我头痛欲裂。宿醉的后遗症让我一整天都昏昏沉沉。关于昨晚的记忆，
只剩下一些暧昧又模糊的片段。江译那句“不然，我会当真的”，反复在我脑海里回响。
可当我走出房间，看到的却是他一如既往的冷淡。他正在客厅里打包行李，
身边还站着一个女生。那女生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长发飘飘，看起来清纯又温柔。“阿译，
这个要带走吗？”女生拿起一个相框，声音甜得发腻。她叫苏晴，是江译的青梅竹马，
也是我们学校的校花。更是大家公认的，江译的“准女友”。江译从她手里接过相框，
淡淡地“嗯”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放进箱子里。自始至终，他都没看我一眼。
仿佛我只是个透明的空气。昨晚那个流露出一丝温柔的江译，果然是我的幻觉。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难受。苏晴这时才看到我，她惊讶地捂住嘴。“呀，
林夕学姐，你醒啦？”“昨晚阿译照顾了你一夜呢，你喝得也太醉了。”她的话像是一根针，
精准地刺进我的痛处。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吗，
那真是麻烦他了。”江译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依旧没有回头。苏晴走到我身边，
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膊，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学姐你别客气，阿译就是心善，
看不得别人受苦。”“不过女孩子在外面还是少喝点酒，不然多危险啊。
”她看似关心的话语里，充满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我懒得跟她演戏，
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臂。“不劳费心。”苏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她转向江译，语气带了点撒娇的意味。“阿译，我们中午去吃那家新开的日料好不好？
我好久没跟你一起吃饭了。”“好。”江译言简意赅。我的心又沉了沉。合租一年，
我从未见过江译带任何女生回来，也从未见过他对谁如此“亲近”。苏-晴果然是不一样的。
我像个局外人，看着他们“郎才女貌”地商量着接下来的行程。原来撬开心门这种事，
也分人。有的人不费吹灰之力，有的人用尽手段也只是徒劳。我就是那个徒劳的人。
我转身回了房间，将门反锁。够了，林夕。别再自取其辱了。下午，我戴上耳机，
把音乐声开到最大，假装听不见外面的一切动静。直到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我是江译。昨晚的事，我很抱歉。那杯酒，我喝了。
3看到短信的那一刻，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什么意思？他说他喝了？那杯加了料的酒，
不是被我喝了吗？我死死地盯着那几行字，心脏狂跳不止。难道我记错了？
我努力回想昨晚的细节。我确实是给自己倒了一杯，也给江译倒了一杯。
我把加了料的那杯推到了他面前。后来……后来我因为心虚，眼神一直躲闪，然后口渴，
顺手就拿起一杯喝了。我拿的是哪一杯？我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如果他喝了，
那他昨晚为什么没有失态？那个“料”难道是假的？还是说，他对我根本无话可说，
所以即便喝了吐真言的药，也依旧沉默？这个想法让我更加挫败。我深吸一口气，
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信息发出去后，我紧紧攥着手机，
手心全是汗。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了。对方没有回复。客厅里传来苏晴的声音。
“阿译，东西都收拾好啦，搬家公司的人也快到了。”“我们走吧？”要走了吗？这么快。
我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酸涩。他就要带着我的所有妄想，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我掀开被子下床，拉开房门。江译正站在客厅中央，他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服，
黑色的衬衫让他看起来更加清冷挺拔。苏晴亲密地站在他身边，仰头看着他，满眼都是爱慕。
而江译，只是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的出现，打破了这幅“美好”的画面。
苏晴看见我，立刻警惕地皱起眉。“林夕学姐，你还有事吗？”我没有理她，
径直走到江译面前。“你短信里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开门见山地问。江译抬起眼，
黑沉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我。他的眼神很深，像一潭古井，看不出任何情绪。“字面意思。
”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无波。“不可能！”我脱口而出，“如果那杯酒你喝了，
为什么你一点反应都没有？”“什么酒？什么反应？”苏晴一脸困惑地插话，“阿译，
你们在说什么呀？”江译的视线越过我，落在苏晴身上，眼神瞬间柔和了些许。“没什么，
你先出去等我。”“哦……好吧。”苏-晴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走了出去。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他。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你想要什么反应？”江译重新看向我，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像你一样，胡言乱语，丑态百出？”他的话像一把刀子，
狠狠扎进我的心。原来在他眼里，我昨晚的样子是丑态百出。“我……”我被堵得说不出话，
眼眶发热。“林夕，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江译的声音冷得像冰。“我对你没兴趣，
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我之所以喝下那杯酒，
只是不想看你把自己的名声搞得更难堪。”“毕竟，我们室友一场。”室友一场。
好一个室友一场。所以，他早就知道我在酒里动了手脚。他将计就计，
看着我像个小丑一样喝下那杯酒，然后醉得不省人事。他是在耍我。
巨大的羞耻和愤怒席卷而来。“江译，你***！”我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
手腕却在半空中被他截住。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生疼。“闹够了没有？
”他的眼底满是不耐。“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笑话，是吗？”我红着眼质问他。
他沉默地看着我，眼神复杂。就在这时，我的余光瞥见他放在行李箱上的一个旧笔记本。
那个笔记本的封面，有一个我亲手画的，独一无二的太阳花标记。4那个太阳花标记，
是我高二时画的。当时我最好的朋友要去国外念书，我亲手做了一个笔记本送给他当饯别礼。
为了让礼物显得特别，我在封面上画了这个标记。一个花瓣微卷，
表情在哭又像在笑的太阳花。这个本子，我只做过一个。它怎么会出现在江译的行李里？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所有的愤怒和羞耻都在这一刻褪去，
取而代代的是巨大的震惊和疑惑。我猛地甩开江译的手，冲过去拿起那个笔记本。没错。
就是它。纸张已经泛黄，边角也有些磨损，但那个太阳花标记，清晰依旧。
江译怎么会有这个本子？我最好的朋友……一个模糊的名字和身影在我脑海里闪现。
我记得他叫……陆舟。一个很温柔，总是默默陪在我身边的少年。高二那年他全家移民，
我们从此断了联系。我看向江译，声音因为震惊而微微发抖。“这个本子……你怎么会有？
”江译的脸色变了。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类似慌乱的情绪。他上前一步，
似乎想把本子从我手里拿回去。“和你无关。”他的声音紧绷。“怎么会和我无关？
”我攥紧了本子，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这是我送给陆舟的！”“你到底是谁？
你和陆舟是什么关系？”一连串的疑问脱口而出。江译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惊涛骇浪。“我再说一遍，还给我。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可我偏不。直觉告诉我，这里面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一个关于他，也关于我的秘密。“除非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我将本子护在怀里，
一步步后退。江译的眼神变得愈发深沉，他一步步向我逼近。客厅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林夕，别逼我。”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苏晴不耐烦的催促声。“阿译，你好了没有啊？
搬家公司的车都到楼下了！”江译的动作停住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门口的方向，
脸上闪过一丝挣扎。趁他分神的一瞬间，我翻开了笔记本。第一页，是一行清秀的字迹。
不是我的，也不是我记忆中陆舟的字。希望我的小太阳，永远快乐，永远明亮。
落款是——江译。我瞳孔骤缩。江译？这怎么可能！我猛地抬头看向他，
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个荒唐又大胆的念头，
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我颤抖着嘴唇，几乎是用气声问出了那个问题。“你……就是陆舟？
”江译的身体僵住了。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他的表情，已经给了我答案。天啊。
我一直以为的高冷男神室友，竟然是我年少时最好的朋友。那个温柔的，爱笑的，
在我被欺负时会挡在我身前的少年。他们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陆舟明明……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一些被我刻意遗忘的画面，争先恐后地涌入脑海。
高二那年，陆舟离开前，我们大吵了一架。我哭着骂他，说他是个不守信用的骗子。
他说过会一直陪着我。那天下午，我去机场送他，却在路上……出了一场车祸。我醒来后，
就忘了很多事。包括那场车祸，也包括陆舟的模样。我只记得我有一个很重要的朋友离开了，
我很难过。医生说，我是选择性失忆。所以，江译……不，是陆舟。他改了名字，换了样貌，
重新出现在我身边？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昨晚的一切，瞬间有了合理的解释。他喝了那杯酒，
不是为了耍我，而是因为他知道里面有东西，他怕我喝了出事。他解开我的领带……不，
我根本没穿带领带的衣服。意识模糊间，我看到的不是他解开领带。我看到的，
是他解开了他自己衬衫的领口。因为我吐了他一身，他觉得闷，所以才……还有那句“不然，
我会当真的”。不是威胁，而是……试探？一个巨大的真相，在我眼前缓缓铺开。
我呆呆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5“阿译？”苏晴的声音再次从门口传来，
带着一丝狐疑。江译，或者说陆舟，终于回过神。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震惊，
有懊恼，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脆弱。“先进来。”他对门外的苏晴说。然后，他转向我，
声音压得极低，“林夕，这件事，我们之后再说。”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
我的心乱如麻。这个反转太过巨大，我需要时间来消化。我点了点头，默默地将笔记本合上，
抱在怀里。苏-晴走了进来，不满地抱怨：“怎么回事啊，这么久。
”当她看到我手里的笔记本时，脸色瞬间变了。“林夕学姐，你怎么能乱翻阿译的东西！
”她说着就要上来抢。我后退一步，冷冷地看着她。“这里面，有我的东西。”“你的东西？
”苏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这明明是阿译最宝贝的本子，怎么可能有你的东西！
”“不信，你问他。”我把问题抛给了陆舟。苏晴立刻转向陆舟，委屈地告状：“阿译，
你看她！”陆舟的眉头紧紧皱起，他看了看苏晴，又看了看我，最终开口道：“苏晴，够了。
”他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苏晴愣住了，眼眶一下子就红了。“阿译，你为了她凶我？
”“我没有凶你。”陆舟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疏离，“这个本子……确实和林夕有关。
”苏晴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们俩，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怨恨。
“你们……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这是我们之间的事。”陆舟的声音冷了下来。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苏晴的怒火。“好，好一个你们之间的事！”她冷笑起来。“江译，
你别忘了，当初是谁陪你度过最难熬的日子！是谁在你改头换面之后，帮你保守秘密！
”“现在你为了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就要把我推开？”信息量太大，我有些发懵。
改头换面？难道陆舟的样貌……也是假的？我下意识地看向他的脸。这张脸，
俊美得毫无瑕疵，却总给我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苏晴！”陆舟厉声喝止她，“不许再说了！
”“我就要说！”苏晴的情绪彻底失控，“你以为她是什么好人吗？
她当年害得你……”“闭嘴！”陆舟猛地上前一步，抓住了苏晴的手臂，将她往门外拖。
“搬家公司在楼下，你去看着他们，别在这里无理取闹。”他的力道很大，苏晴挣脱不开，
被他硬生生推出了门外。“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世界终于清静了。陆舟背对着我，
靠在门板上，整个人的气息都沉了下来。我能看到他紧绷的肩膀，和微微起伏的背脊。
他在压抑着什么。我抱着笔记本，走到他面前。“她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害得你’……我害了你什么？”我记得的车祸，是我自己受了伤。
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内情？陆舟缓缓转过身，他抬起头，眼底一片猩红。他看着我，
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良久，他才沙哑地开口。“林夕，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关于那场车祸。”6“我只记得，我醒来就在医院了。
”我的声音有些干涩。“医生说我脑部受到撞击，有轻微的脑震荡，所以忘了一些事。
”关于那场车祸的记忆，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黑洞。我只知道结果，却想不起任何过程。
陆舟的眼神黯淡下去，里面盛满了痛苦和自责。“不是的。”他摇了摇头，
声音低沉得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那天，是我约你出去的。
”“我告诉你我要去机场，但其实，我是想带你去一个地方。”“我想在走之前，跟你告白。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告白？“可是，在过马路的时候，一辆失控的货车冲了过来。
”他的声音开始发颤。“它本来是冲着你来的。”“是我……把你推开了。”我呆住了。
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我推开了他？不，是他推开了我。被车撞到的人，是他？
“那你……”我艰难地开口，“你为什么会……”“我为什么会没事，对吗？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因为躺在医院里，毁了容，断了腿的人，
是我。”“而你，只是因为被我推倒时磕到了后脑，造成了选择性失忆。”“你忘掉了车祸，
忘掉了我的脸，也忘掉了我。”轰！我的世界，彻底崩塌了。原来是这样。原来真相是这样。
不是我选择性失忆，忘掉了痛苦。而是我的大脑，为了保护我，
自动屏蔽了那段让我害了最好朋友的记忆。难怪……难怪他要改名字，换样貌。
难怪他对我那么冷淡，却又在暗中处处照顾我。他不是恨我，他是在……赎罪。
也是在保护我。他不希望我想起那段痛苦的过往。“所以，你整容了？”我颤抖着问。“嗯。
”他点了点头，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眼神空洞。“这张脸，很陌生吧？”“陆舟的脸，
早就毁在那场车祸里了。”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心疼，愧疚，
悔恨……无数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淹没。我害了他。
我害了我生命中那么重要的一个人。而我却忘得一干二净，还像个傻子一样，
对着全新的他犯花痴，做着不切实际的梦。“对不起……”我泣不成声。“对不起，
陆舟……真的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