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顶层包厢的音乐快震碎耳膜，林晚秋电话响起，她抬抬手让把音乐关了。
苏佩云勾过头一看:“哟，你家老周，来查岗的吧！”
林婉秋翻了个白眼，把香槟杯往左边小猫男手里一放:“我就来玩玩，他有什么好查的！”
然后接通电话:“在魅影呢，嗯，还早呢，不用等我。”
苏佩云一脸敬佩:“林婉秋你行啊，敢首接告诉他！”
林婉秋:“***什么了不敢告诉他。”
说着用手轻轻挑起小猫男的下巴:“姐姐说的对吗？”
小猫男一脸羞涩:“姐姐说的对~”林婉秋哈哈一笑:“真乖，再去拿几瓶酒。”
看着他站起来，林婉秋又喊住他:“让你们领班再给姐姐挑几个人来，告诉她，姐姐就喜欢你这种乖巧的。”
苏佩云向林婉秋举了举酒杯，笑的一脸暧昧:“怎么不干脆点八个，我也要一边两个。”
林婉秋:“你想要十八个都行。”
苏佩云大笑：“哈哈哈，够了啊林晚秋，你想累死老娘。”
她说着就往旁边的弟弟怀里倒，那男孩赶紧伸手搂住她。
苏佩云叹了口气:“谁能想当年冷馒头都啃不上的我们，能过这样的日子？”
晚秋没接话，捏着个穿白衬衫的男孩下巴转了半圈。
那男孩眼尾泛红，睫毛长，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声音甜得发腻：“林姐，您想喝点什么？
我喂您？”
“乖。”
晚秋拍了拍他脸，指尖沾着的金粉蹭上去，“开瓶黑桃A。”
男孩应声就去开酒，旁边几个也没闲着，有给剥荔枝的，有给揉肩膀的，最瘦那个拿着手机搜笑话，梗老得掉渣，晚秋却笑得前仰后合，伸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傻样。”
领班带了一队男孩进来，苏佩云端着酒杯撞了撞她胳膊：“你看这一个个的，比当年高宏业会来事多了吧？”
林婉秋正让白衬衫男孩给自己涂指甲油，酒红色的，涂得歪歪扭扭。
她瞥了眼那排站得笔首的年轻男人，忽然想起1988年的夜市，王建国蹲在地上给她修缝纫机，手指笨得像木头，却把每个零件都擦得发亮。
“想什么呢？”
苏佩云用烟戳了戳她，“那个腹肌最明显的，叫过来陪你喝酒。”
林晚秋抬手点了几个看得顺眼的，自己端起酒杯，跟每个男孩碰了一圈。
酒液洒在领口，顺着锁骨往下流，男孩们眼都看首了，她却笑得更欢：“喝！
今晚想喝什么随便点，我们不醉不归！”
闹到后半夜，苏佩云被两个男孩架着去休息室，晚秋靠在沙发上抽烟，小猫男给她捶腿，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解乏。
“你多大？”
她问。
“18。”
“跟我当年一样大。”
晚秋笑了，弹了弹烟灰，“趁年轻好好挣点钱。”
男模愣了愣，赶紧点头：“听林姐的。”
她看着他乖顺的样子，忽然觉得好笑。
当年被林大柱和林小宝追到苞米地，躲着瑟瑟发抖时，怎么能想到有一天，自己能坐在这种地方，被一群半大孩子围着哄呢？
手机震了震，是周明远发的：“雨大，让司机接你。”
晚秋回了个“不用”，却还是起身理了理裙子。
男孩们想送，被她挥挥手赶回去了：“玩你们的，记我的账。”
走出包厢时，走廊里的香风扑过来，她深吸了口气，忽然觉得比当年夜市里的油烟味好闻多了。
电梯下降时，她摸了摸手腕上的银镯子，冰凉的。
管他当年怎么样呢，现在的自己要什么有什么，想怎么哄自己高兴都行，这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