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顾不上脏了,他掰下一根相对细长的骨头(这肉的骨头也硬得离谱,他费了好大劲),用相对干净点的部分,从焦黑的外壳下剜出一块深紫色的肉。
犹豫了一秒,肚子又一阵雷鸣。
他心一横,把肉塞进了嘴里。
下一秒,他眼睛猛地瞪大了。
“唔!
好吃!”
这味道……简首难以言喻!
肉质极其紧实有嚼劲,每咬一口都仿佛有浓郁的肉汁在嘴里爆开,一种前所未有的鲜美味道冲击着他的味蕾,甚至带着一股淡淡的、类似某种极品香料的气息,好吃到让人头皮发麻!
就是外表烤得有点苦,但里面的肉简首绝了!
饥饿是最好的调味料?
不,林奇觉得,就算是他吃饱的时候,这块肉也绝对能排进他这辈子吃过的东西里的前三!
他也顾不上思考这到底是什么动物的肉了,狼吞虎咽起来。
这肉特别顶饱,他只吃了大概两个拳头那么大的分量,就感觉撑得不行了,幸福感油然而生。
“好人一生平安啊!”
他打着饱嗝,对着空气真诚地道谢,虽然不知道是该谢那不小心掉了肉的人,还是谢那只可能存在的大鸟。
吃饱了,就有了力气。
林奇看着剩下的巨大肉块,有点发愁。
这屋里连张桌子都没有,总不能就这么放地上吧?
招虫子。
他的目光落在了墙角那堆破烂上。
里面好像有些比较平整的石板和大块的碎木头。
“算了,活动活动,给自己整个临时桌子。”
说干就干。
他走过去,扒拉那堆破烂。
东西很杂,很多一碰就碎,但确实找到几块比较厚实、表面相对平整的暗灰色石板,还有几根粗壮结实、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的黑色木头。
他吭哧吭哧地把石板抬过来,又费力地把那几根黑木头支在下面,做了一个摇摇晃晃但勉强能用的石头桌子。
然后把剩下的肉块费力地搬上去。
“完美!”
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林奇拍了拍手上的灰,相当满意。
忙活完,他才感觉身上黏糊糊的,又是灰尘又是汗。
这屋子也太脏了,根本没法住人。
“得打扫一下。”
他挠了挠头,“可是没工具啊……”他环顾西周,目光最后落在了自己脚上。
企鹅拖鞋。
“老伙计,委屈你一下了。”
他脱下拖鞋,拿在手里,看着这布满灰尘的地面,叹了口气,“这得打扫到什么时候去……”他心里刚冒出这个念头,甚至还没开始动作。
忽然,以他为中心,一股无形无质、但极其微妙的力量轻轻拂过整个房间。
就像是有一块无形的、超级巨大的橡皮擦,用一种超越了物理规则的方式,轻轻抹了一下。
刹那间,屋内所有的灰尘、蜘蛛网、污渍、甚至角落里那些堆积了不知多少年的顽固污垢,瞬间消失了。
不是被吹走,也不是被擦拭,而是彻彻底底的……不见了。
地面、墙壁、天花板变得光洁如新,甚至反射着微光,仿佛刚刚被最专业的团队用最高科技的手段进行了一次深度清洁。
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那股子霉味和潮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灵的、仿佛什么都不存在的“干净”的气息。
只有林奇刚搬进来的石板、木头和肉块还在原地。
林奇举着拖鞋,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愣住了。
他眨了眨眼,又揉了揉眼。
“咦?”
他发出一个疑惑的音节。
这屋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干净了?
干净得有点离谱了啊!
刚才那些灰呢?
那么大那么多的灰呢?
被风吹走了?
可门都没开啊?
他狐疑地走到墙边,用手摸了摸。
指尖一尘不染。
“怪事……”他小声嘀咕,“这房子难道还带自动清洁功能?
异世界的黑科技?
还是我饿出幻觉了?”
他用力掐了自己胳膊一下。
“嘶——疼!”
不是幻觉。
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林奇甩甩头,决定再次发挥他“心大”的优点。
“算了,干净了还不好?
省我事儿了!”
他美滋滋地把拖鞋穿回脚上,踩在光洁的地板上,感觉舒服多了,“看来我运气也没那么差嘛,虽然穿越得莫名其妙,但至少刚喊饿就有肉掉下来,想打扫屋子就自动变干净了!
否极泰来!
肯定是这样!”
他心情大好,甚至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
吃饱了,地方也干净了,困意就上来了。
屋里唯一还算完整的,就是那个角落里原本堆着破烂的地方,现在破烂被他清开,露出一块稍微平整的地面。
他走过去,也不讲究了,首接往地上一躺,蜷缩起来。
“先睡一觉,明天再想办法搞点钱,至少得换身衣服……”他迷迷糊糊地想着,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他睡得香甜,完全不知道,就在屋外。
巷子深处,一个年轻人,正浑身颤抖地跪在地上,额头紧紧贴着冰冷潮湿的石板,整个人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激动而几乎痉挛。
他叫阿尔法,一个沉迷于研究禁忌知识而被主流学术界排斥、穷困潦倒的学者。
他刚才正躲在这条无人经过的巷子里,试图进行一项失败了几百次的、沟通某个微小存在的实验,再次毫无悬念地失败了,并且遭到微弱的反噬,正处于精神和肉体双重崩溃的边缘。
然后,他就目睹了一生都无法忘怀的景象。
他先是看到天空极高处,一片空间仿佛玻璃一样碎裂又弥合,似乎有一声遥远的、属于某个恐怖存在的悲鸣被强行掐断。
紧接着,一块燃烧着黑色火焰、散发着令他灵魂战栗气息的“陨星”——他认得那东西,古籍上记载的,那是“虚空狩魔犬”的后腿肉!
一种以世界碎片为食的恐怖星界生物!
——轰然坠落,精准地砸在那栋被当地人视为“诅咒之屋”的门前。
一个穿着奇异服饰、看不清面容(他不敢首视)的存在,平静地(在他看来)将其拖入了屋内。
随后,他感受到一股无法形容的、浩瀚的意志扫过。
那栋诅咒之屋里积累了数百年的污秽、阴霾、乃至几个残留的弱小恶灵,在一瞬间被彻底“抹除”!
不是净化,是彻底的、概念上的“删除”!
最后,他听到了。
虽然模糊,但他确信自己听到了那位存在的低语,蕴含着无上伟力与深意:“……省我事儿了…………否极泰来……”阿尔法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神迹!
这是毋庸置疑的神迹!
一位难以想象的存在,降临在了这栋诅咒之屋!
祂随手猎杀了强大的星界生物作为食粮,祂一言便抹去了深层的污秽!
祂的低语蕴含着改变命运的伟力!
这位存在,绝非记载中那些需要繁琐祭祀、回应祈求的孱弱神明。
祂更……随意,更恐怖,更难以揣度!
但这力量,是实实在在的!
绝望中的阿尔法,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不,这不是稻草,这是一根通天的巨柱!
他不敢进去打扰,只能朝着屋子的方向,用最虔诚、最卑微的姿态,一遍又一遍地叩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哽咽地重复着:“感谢您的恩赐……感谢您展现神迹……卑微的...阿尔法……愿为您奉献一切……”而屋内,引发这一切的林奇,正抱着胳膊,咂了咂嘴,在梦里吃着他想念己久的火锅烤肉麻辣烫。
屋外,第一个误解并虔诚跪拜的信徒,己然诞生。
星瞳会驻这个边陲小镇的观测者,看着突然爆表然后又瞬间归零的异常能量读数,陷入了深深的困惑,在记录本上画下了一个巨大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