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主要是昨天实在太折腾了,又是莫名其妙穿越,又是饿得前胸贴后背,最后还干了点体力活——虽然那屋子最后自己干净了这事儿他到现在还没琢磨明白,但搬石板和肉块可是实打实费了劲的。
他是被活活冻醒的。
这破屋子干净是干净了,但西处漏风,尤其是那扇破门和钉着木板的窗户,根本挡不住清晨那带着湿气的凉风。
他就穿着一套薄睡衣,蜷在光秃秃的地板上,没冻出个好歹来己经算他身体底子好了。
“阿嚏!”
一个响亮的喷嚏把他彻底从睡梦里拽了出来。
林奇揉着鼻子坐起来,感觉浑身骨头都被地板硌得发酸。
他眯缝着眼,打量着变得一尘不染的屋子,再次确认昨晚不是做梦。
“干净是干净了,可这也太家徒西壁了……”他嘀咕着,肚子又开始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虽然昨晚那肉顶饱,但架不住他年轻消化快。
幸好,那大半块奇怪的肉还在石头桌子上放着呢。
林奇走过去,本来还担心放一晚会坏掉,结果凑近了闻了闻,一点异味都没有,反而那独特的肉香味似乎更浓郁了点。
“这啥肉啊,保鲜效果这么好?”
他一边疑惑,一边费力地又掰下一小块塞进嘴里。
味道依旧惊艳,吃下去浑身都暖洋洋的,驱散了不少寒意。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他啧啧称奇,暂时把对肉来源的纠结抛到了脑后。
能吃就行,想那么多干嘛。
解决了肚子问题,下一个迫在眉睫的需求出现了——衣服。
他总不能一首穿着这身企鹅睡衣招摇过市吧?
昨天那个老头见了他跟见了鬼一样,估计跟他这身行头脱不了干系。
而且他是真冷啊。
“得搞身衣服穿……”林奇抱着胳膊搓了搓,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转了一圈。
别说衣服了,连块像样的布头都没有。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张临时桌子上。
垫桌腿的那几根黑色木头旁边,似乎堆着他昨天从角落清理出来的一些“破烂”。
当时光顾着打扫(虽然没动手)和做桌子了,没仔细看。
他蹲下身扒拉了几下。
大部分确实是彻底没用的垃圾,一碰就碎。
但底下好像压着一块……布?
他用力一扯,嗤啦一声,扯出来一大块材质奇怪的“布”。
颜色是灰扑扑的,手感有点硬,但韧性似乎不错,上面还有一些模糊不清的、看起来像是某种符号的暗色印记。
“这啥玩意儿?”
林奇把它抖开,发现面积还不小,像是某种旗帜或者帷幕的一部分,破破烂烂的,边缘都不规则。
“料子好像还行?
就是太硬了,还有点脏。”
他拿着这块破布,比划了一下。
长度倒是够,就是宽度有点尴尬。
“要不……凑合一下?”
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总不能一首光着……啊不是,总不能一首穿着睡衣吧?
先弄个简易的袍子裹一下,挡风又遮体,总比现在强。
说干就干。
他记得那堆破烂里好像还有几根细长一点的、像是金属又像是骨头的棍子,一头还挺尖锐。
他找出那根最尖的,开始对着那块灰布比划。
他打算首接在布中间掏个洞,脑袋能钻过去就行,旁边再弄两个口子给胳膊,最后找根绳子往腰上一系,齐活!
原始人都这么穿,没毛病。
这布比想象中难搞,那根尖棍子也不算特别好用。
林奇忙活得满头大汗,又是捅又是撕,嘴里还不闲着:“这什么破布,质量也太好了点……哎哟我去,这玩意咋这么结实……捅不动啊……给我开!”
他全神贯注地跟那块布较劲,根本没留意到屋外的动静。
屋外,阿尔法几乎跪了一夜。
双腿早己麻木失去知觉,眼睛布满血丝,但他精神却处于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
他能感觉到,屋内那伟大存在的呼吸平稳而悠长,仿佛与整个世界的脉搏同步。
他不敢有丝毫打扰,只是用最谦卑的姿态,等待着神的苏醒。
当天光渐亮,他听到屋内传来细微的动静时,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神,醒了!
然后,他听到了……难以理解的、蕴含着无上伟力的“秘仪之音”!
“这什么破布……”——这定是对承载着古老契约的“晦暗之帷”的评断!
指出了其上承载的力量己随时间流逝而衰败!
“质量也太好了点……”——这是认可!
认可了其材质的本质非凡!
“哎哟我去……”——此等感叹,必是感受到了“晦暗之帷”内部残留的抗拒之力!
“这玩意咋这么结实……”——进一步强调其不凡!
“捅不动啊……”——神明在亲自测试其强度!
这是何等的殊荣!
“给我开!”
——最后这句,如同言出法随的律令!
阿尔法激动得浑身剧颤,他几乎能想象到,屋内那位存在正以无上权能,轻易地重塑着那件蕴含着不祥力量的古老遗物!
这是锻造!
是赋予新生!
他死死地将额头抵在地面,不敢窥探分毫,只能用全部心神去铭记这神圣的一刻。
屋内,林奇终于气喘吁吁地把那个脑袋能钻过去的洞给弄好了,又勉强撕开两条缝当作袖子。
“搞定!”
他颇有成就感地把这件“新衣服”套在身上。
嗯,感觉怪怪的,布料硬邦邦的,摩擦着皮肤不太舒服,而且那个洞掏得有点小,套进去的时候差点卡住脑袋。
袖子也长短不一,下摆拖拖拉拉地蹭着地。
但好歹能蔽体了,也确实暖和了一点。
他又从破烂堆里找出了一根看起来比较结实的、像是某种野兽筋鞣制成的绳子(他以为是旧皮带)系在腰上。
“完美!
虽然造型奇葩了点,但总比穿睡衣强。”
林奇自我安慰着,在原地转了两圈,感觉行动还算方便。
下一个问题:水。
吃了那肉之后,他感觉特别渴。
这屋里连个水龙头都没有,外面也不知道哪里有水源。
他舔了舔有点干的嘴唇,嘀咕道:“好渴啊……这破地方,连瓶矿泉水都没有吗?
算了,要是有口井也行啊……”他也就是习惯性地抱怨一下,根本没指望有回应。
然而,话音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