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的丈夫,那个在外人面前对我深情款款的男人,
亲手将我推下了直升机。他搂着我的白莲花闺蜜,对着镜头笑得温柔又残忍:“各位老铁,
刷个火箭,就让你们看看我这金丝雀老婆,是怎么在荒岛上变成一具冰冷尸体的。
”他以为我是温室里娇养的花,却不知道,我这朵花,是在地狱里开出来的。游戏开始了,
亲爱的老公,准备好迎接你的末日了吗?01“跳下去,卿卿。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周年惊喜。
”丈夫季淮东的声音从头顶的直升机传来,通过我耳边的微型麦克风,
温柔得像情人间的呢喃。可我身下,是翻涌着墨绿色波涛的原始森林,
百米高空的气流刮得我脸颊生疼。“淮东,别开玩笑!”我抓着机舱门,
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在巨大的轰鸣声中颤抖。机舱里,
我的好闺蜜许诺诺穿着一身粉色吊带裙,娇弱地依偎在季淮东怀里,
手里举着一个正在直播的手机。她对着镜头,用口型无声地说:“跳、下、去、啊。
”那张我曾经觉得无比清纯的脸上,此刻挂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季淮東轻笑一声,
俯身靠近我,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说出的话却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要刺骨:“卿卿,
诺诺怀孕了,她说想看点***的。你不是最爱我吗?这点小事,你不会拒绝的,对吧?
”他叫我卿卿,我的名字是秦卿。他总说,卿卿我我,最是动听。我脑子“嗡”的一声,
像是被重锤砸中。结婚三年,我为他洗手作羹汤,放弃了自己的一切,
活成了他最喜欢的温柔模样。我以为我们情比金坚,原来只是我以为。
“这是个荒岛求生直播,宝贝儿。”季淮东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
“一百万观众看着呢。你乖乖跳下去,表现得好一点,等我玩腻了,或许会派人来接你。
”他眼里的爱意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玩物般的冷漠和施舍。
许诺诺的笑声尖锐又刺耳:“秦卿姐,你可要努力活下去哦,
我和淮东还等着你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呢。”这一刻,我终于明白,这不是什么惊喜,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季淮东见我还在犹豫,耐心耗尽。他不再伪装,眼神阴鸷,
一脚踹在我的心口。巨大的力道让我瞬间失重,整个人向后仰倒,从百米高空坠落。
风声在耳边呼啸,树冠在我眼中飞速放大。“记住,秦卿,”季淮东冰冷的声音通过麦克风,
成为我坠落时唯一的伴奏,“这是你欠我的。”欠他的?我欠他什么?
身体穿透层层叠叠的树叶,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在意识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秒,我想起的,
是我手腕上那道陈旧的、几乎看不见的疤痕。那是我从泥潭和尸骸里爬出来时,留下的印记。
季淮东,你把我扔进地狱,却忘了,我本就来自地狱。02再次醒来,是被雨水浇醒的。
冰冷的雨点砸在脸上,我一个激灵坐起来,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了一遍,疼得钻心。万幸,
厚密的枝叶和松软的腐殖土救了我一命,除了些皮外伤和轻微的脑震荡,没有伤到骨头。
我摸了摸耳朵,那个微型麦克风兼定位器还在。“啧,命真大啊,这都没死。
”许诺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失望。紧接着是季淮东的声音,
依旧漫不经心:“死了就不好玩了。慢慢来,让她感受一下什么叫绝望。诺诺,
想不想看她被蛇咬?”“好啊好啊!”许诺诺兴奋地拍手,“淮东你最好了!
”他们的对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扎进我的心脏。我挣扎着站起来,环顾四周。
这是一片典型的热带雨林,空气潮湿而闷热,到处都是我不认识的植物和不知名的虫鸣。
他们把我扔到了一个真正的无人区。直播还在继续,也就是说,有无数双眼睛,
正在通过我耳朵里的这个小东西,窥探着我的一举一处。季淮东想看我狼狈求饶,
许诺诺想看我痛苦死去。他们想把我当成一个取悦大众的小丑。我低头,
看着自己身上这件为了“周年纪念”精心挑选的白色长裙,此刻已经变得又脏又破。我伸手,
抓住裙摆,用力一撕。“刺啦——”长裙被我撕开,我取下一截,
将长发利落地绑成一个高马尾。接着,又撕下几条布料,将宽松的裙摆在腿上缠绕几圈,
打了个死结,变成了一条方便活动的裤子。做完这一切,我对着空气,轻笑了一声。
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通过麦克风传了回去。“她笑什么?”许诺诺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季淮东沉默了片刻,似乎也在揣测我的意图。“大概是吓傻了吧。”他最终得出了结论,
“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废物,还能做什么?等着瞧,不出三天,她就会跪着求我。”废物?
我抬头看了看天色,乌云密布,大雨将至。当务之急,是找到一个可以避雨和过夜的地方,
然后寻找水源和食物。这些刻在骨子里的生存本能,在这一刻被彻底唤醒。
我不再是季淮东那个温柔贤惠的妻子秦卿。我是秦卿,但我更是代号“夜莺”的幸存者。
我逆着风,朝着一个方向走去。雨林里的风向能帮我判断地势,风吹来的方向,
地势通常更高。我需要找到一个高处,观察地形。走了大概半个小时,
脚下的土地开始变得泥泞。“警告!警告!07号实验体已进入沼泽区域边缘!
”一个机械的、不带感情的电子音,突兀地在我耳边响起。紧接着,
是季淮东兴奋的声音:“诺诺快看,好戏要开场了!我在这里放了几条鳄鱼,
就等她自投罗网。”我脚步一顿,低头看着脚下。果然,前方的泥潭里,
几双浑浊的眼睛正悄无声息地盯着我。直播间里想必已经炸开了锅。那些屏幕背后的人,
正期待着我被撕碎的血腥场面。我甚至能想象出季淮东搂着许诺诺,一边喝着红酒,
一边欣赏我死亡直播的得意模样。他总喜欢这样,用一种优雅的方式,做着最残忍的事情。
我缓缓后退,动作轻得像一只猫。然后,我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哎?她怎么跑了?
”许诺诺有些不满。“别急,宝贝儿。”季淮东安抚道,“整个岛都在我的监控之下,
她跑不掉的。这个方向……我记得是毒蛇坑。她这是上赶着去投胎啊。
”我当然知道这是毒蛇坑。因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独特的腥甜气味。
那是某种毒蛇信息素的味道。而我,恰好对这种味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03季淮东他们不知道,我出生在一个很不普通的地方。那地方没有名字,
只有一个代号——“蜂巢”。“蜂巢”里没有孩子,只有实验体。我们从记事起,
就被灌输各种知识,学习各种杀人或者求生的技巧。我擅长的,就是野外生存和医疗。
我认识上千种植物,知道哪种能吃,哪种能入药,哪种能杀人于无形。
我也能分辨上百种动物的习性,包括它们的气味。十三岁那年,
“蜂巢”被一股神秘势力剿灭,我是唯一的幸存者。后来,我被一个好心的老教授收养,
他教我读书写字,教我如何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我改了名字,考上了大学,
毕业后成了一名战地医生。直到我遇见季淮东。在一次海外医疗援助中,
我所在的营地被***袭击。是他,如天神降临般,带领着他的安保团队救了我。
他告诉我,他对我一见钟情。他身上的光环太耀眼了,他是季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英俊、多金、强大。我以为他是我的救赎,是我逃离黑暗过往的唯一机会。为了他,
我藏起了所有的锋芒和过往,洗掉了手腕上代表“蜂巢”编号的纹身,只留下那道浅浅的疤。
我努力扮演一个完美的妻子,一个他理想中的“金丝雀”。我以为,只要我足够乖,
就能得到幸福。现在看来,真是天大的笑话。他爱的,从来不是真实的我,
只是一个符合他想象的、可以随意摆弄的玩偶。而现在,这个玩偶,不想再演了。
我站在所谓的“毒蛇坑”外围,没有贸然进入。我折下一根树枝,拨开面前的草丛。
一条通体翠绿的竹叶青,正盘踞在树干上,信子“嘶嘶”地吐着。“哇!蛇!好吓人!
”许诺诺的尖叫声传来。季淮东轻笑:“别怕,有我呢。看着吧,
她马上就要被吓得尿裤子了。”我没理会他们的聒噪。我的目光,
落在了竹叶青旁边的一株植物上。那是一株七叶一枝花,是治疗毒蛇咬伤的特效药。
还真是巧。我没有去动那条蛇,而是小心翼翼地绕开,将那株七叶一枝花连根拔起,
用撕下的布条包好。季淮东似乎有些不耐烦了。“07号实验体行动迟缓,
投放B-3区域‘清道夫’,增加游戏趣味性。”那个机械的电子音再次响起。清道夫?
我心里升起一丝警惕。“蜂巢”里,也有“清道夫”。他们通常指的是那些经过特殊训练,
专门用来处理失败实验体的“生物兵器”。季淮东的这个“游戏”,比我想象的还要残忍。
他不仅仅是想让我死,他是想让我被折磨至死。我加快了脚步,
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庇护所。天色越来越暗,雨也越下越大。雨水冲刷着森林,
也冲刷掉了我的气味,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终于,在一片断崖下,
我找到了一个不算太深的岩洞。洞口很隐蔽,被藤蔓遮挡着。我钻进岩洞,里面很干燥。
我检查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大型动物活动的痕迹。暂时安全了。我靠在冰冷的岩壁上,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饥饿和疲惫感一同袭来。我从怀里拿出那株七叶一枝花,
它的块茎可以食用,含有少量淀粉,能补充一点体力。我刚准备咬下去,耳边的麦克风里,
突然传来一阵电流的“滋啦”声。紧接着,一个陌生的、经过处理的沙哑男声响了起来。
“秦卿,别吃。有毒。”04这个声音让我浑身一僵。不是季淮东,也不是许诺诺。是谁?
“你是谁?”我压低声音,警惕地问。“一个想帮你的人。”那个声音顿了顿,
似乎在确认周围的环境,“七叶一枝花本身没毒,但你手里的这株,
被人用微型针管注射了‘箭毒蛙’的提取液。一旦入口,三秒内,
你的神经系统就会彻底麻痹。”我猛地低头,看向手中的植物。果然,
在块茎不起眼的根须处,我发现了一个比头发丝还要细的针孔。如果不是他提醒,
我根本不会注意到。冷汗,瞬间浸湿了我的后背。季淮东,他真的处心积虑,
布下了天罗地网,就是要置我于死地。“你为什么要帮我?”我攥紧了手里的植物,
指节泛白。“因为我和你有共同的敌人。”男人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深沉的恨意,
“季淮东毁了我的一切,我也要让他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而你,是扳倒他的关键。
”“我怎么相信你?”“你别无选择。”男人说,“现在,听我的指挥。走出山洞,
向左手边走三百米,那里有一处水源。补充水分,然后,把你的麦克风,扔进水里。
”“扔掉麦克风,我怎么和你联系?”“我自有办法。”男人说完这句,就切断了通讯。
麦克风里,又传来了季淮东和许诺诺调笑的声音。“她怎么不动了?是不是发现那株草药了?
”许诺诺问。“不可能。”季淮东的语气很笃定,“这是‘蜂巢’最新的技术,无色无味,
肉眼根本看不出来。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懂什么?”蜂巢!
当这两个字从季淮东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如遭雷击。他知道“蜂巢”?
他和“蜂巢”是什么关系?当年剿灭“蜂巢”的神秘势力,难道和他有关?
无数个疑问在我脑子里炸开。我一直以为,我和他的相遇是一场浪漫的意外。现在看来,
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他接近我,娶我,或许就是为了确认我的身份,或者,
是为了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关于“蜂巢”的秘密。当他发现我真的像个普通人一样,
对他毫无用处之后,就毫不留情地将我抛弃。甚至,连一条活路都不给我留。我站起身,
毫不犹豫地走出山洞。按照那个神秘男人的指示,我向左走了三百米,
果然听到了一阵潺潺的水声。那是一条清澈的小溪。我跪在溪边,痛快地喝了水,
然后洗了把脸,让冰冷的溪水使自己保持清醒。“她要去哪?自寻死路吗?
”许诺诺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我看着水中的倒影,那个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明亮的女人,
是我,又不是我。我缓缓抬手,摘下耳朵上的麦克风。“亲爱的老公,”我对着麦克风,
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游戏才刚刚开始,别着急。我会让你,还有你身边的那个女人,
付出代价的。”说完,我松开手。小小的黑色装置,掉进溪水里,瞬间被冲走,消失不见。
世界,一下子清静了。05摆脱了季淮东的监控,我感觉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但我也明白,
这只是暂时的。按照季淮东那种变态的控制欲,他肯定在这个岛上安装了不止一种监控设备。
我必须尽快和那个神秘男人建立联系。我回到了之前的岩洞,天已经彻底黑了。
雨林里的夜晚,危险重重。我不敢生火,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疲惫和饥饿让我有些头晕眼花。我靠在岩壁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季淮东和“蜂巢”的关系,像一根刺,扎在我的心头。当年的“蜂巢”,
网罗了全世界各地的孤儿,进行非人道的实验,试图制造出完美的“超级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