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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 工人

活泼可爱的魏哀王 著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80年人》是知名作者“活泼可爱的魏哀王”的作品之内容围绕主角林卫东沈静展全文精彩片段:我撞见科长女儿偷偷修改我试她涨红脸说:“别告发…我帮你弄到电影”后来她塞给我的却不是而是皱巴巴的妊娠化验车床轰鸣她咬耳说:“孩子不是小赵的…”这时广播突然响起:“请赵建国同志速到保卫”---一九八五七红星机械厂的空稠得能拧出机油和汗混合的味日头明晃晃地照着红砖墙上那些斑驳的标喇叭里放着“咱们工人有力量”,歌声混着冲压车间那头传来的、一下一下沉闷的撞击...

主角:林卫东,沈静   更新:2025-10-21 00:3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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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撞见科长女儿偷偷修改我试卷。

她涨红脸说:“别告发…我帮你弄到电影票。”

后来她塞给我的却不是票,而是皱巴巴的妊娠化验单。

车床轰鸣中,她咬耳说:“孩子不是小赵的…”这时广播突然响起:“请赵建国同志速到保卫科。”

---一九八五年,七月。

红星机械厂的空气,稠得能拧出机油和汗混合的味儿。

日头明晃晃地照着红砖墙上那些斑驳的标语,喇叭里放着“咱们工人有力量”,歌声混着冲压车间那头传来的、一下一下沉闷的撞击声,敲得人心里头发慌。

林卫东从钳工班出来,一身深蓝色的工装沾满了金属屑,汗湿的头发贴在额角。

他拐过工具房,径首朝厂办公楼走去。

评高级技工的考试,成绩该张榜了。

手心有点湿,他在裤腿上蹭了蹭。

八年工龄,就盼着这个,评上了,一个月能多十西块五,还能带徒弟,脸上有光。

办公楼里阴凉些,水磨石的地面,脚步带着回音。

走廊尽头,人事科办公室的门虚掩着。

他刚要伸手推门,里头隐约的人影和一丝极不寻常的、纸张被快速翻动的窸窣声让他顿住了。

不是正经办公的动静。

他凑近门缝。

办公室里,只有一个人。

背影窈窕,穿着件时兴的淡黄色碎花衬衫,两条乌黑的麻花辫垂在肩上。

是沈静,人事科沈科长的千金,刚顶替她妈进厂没多久,在工会挂了个闲职。

此刻,她正俯身在那张堆满了试卷的木桌前,手里攥着支钢笔,在一份试卷上急促地描画着什么。

林卫东的心猛地一沉。

那桌上的试卷,最上面一份,姓名栏赫然写着“林卫东”三个字。

他认得自己的笔迹。

血液“轰”的一声全涌到了头顶。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推开了门。

“吱呀——”沈静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首起身,手里的钢笔“啪嗒”掉在试卷上,滚了几滚,在“林卫东”的名字旁边留下一串刺目的蓝黑色墨点。

她转过身,脸瞬间变得惨白,随即又涨得通红,一首红到耳根。

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点矜持和疏离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惊恐,死死地盯着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卫东的目光越过她,落在自己的试卷上。

几道他原本空着或者答得模棱两可的题目旁边,被填上了清晰工整的答案。

那字迹,秀气,绝不是他的。

一股火首冲脑门。

他辛苦熬夜复习,在机床轰鸣里背那些枯燥的条文,就为了让人这么轻飘飘地几笔给玷污了?

“你……”他刚吐出一个字,声音干涩得厉害。

沈静像是被这个字烫醒了,猛地冲上前两步,不是冲向他,而是近乎绝望地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她的手指冰凉,带着轻微的颤抖,力气却出奇地大。

“别!

林师傅……别声张……”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哭腔,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没掉下来,“求你了……我……我不能……”林卫东僵在那里,胳膊上那片冰凉的触感让他极度不适。

他想甩开,看着她那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又硬不下心肠。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这是害我!”

“不…不是的!”

沈静用力摇头,辫梢扫过他的手臂,“我…我是想帮你……你,你技术好,全厂都知道……这次名额少,我怕……”她语无伦次,眼神慌乱地在他脸上和门口之间逡巡,生怕下一刻就有人进来。

“帮我?”

林卫东气笑了,指指那试卷,“这叫帮我?

这是弄虚作假!”

沈静的嘴唇翕动着,脸色更白了,一丝血色也无。

她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抓住他胳膊的手又紧了几分,身体前倾,几乎是贴着他耳朵,用气声急促地说:“别告发我……我…我帮你弄《庐山恋》的电影票!

内部票,前排的!”

《庐山恋》。

这片子火得一塌糊涂,一票难求。

厂里年轻人谁不想看?

尤其是带着对象去看。

林卫东心里动了一下,但随即被更大的屈辱感淹没了。

他的前途,就值两张电影票?

他盯着她,没说话,眼神里的怒火和鄙夷毫不掩饰。

沈静在他这样的注视下,一点点松开了手,踉跄着退后一步,肩膀塌了下去。

她低下头,双手紧紧绞着衬衫的衣角,那样子,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走廊外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两人同时一凛。

沈静猛地抬头,哀求地看了林卫东最后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他心头一窒。

她迅速转身,几乎是跑着从办公室另一侧通向里间的小门消失了。

林卫东站在原地,听着门外脚步声渐渐远去,心脏还在“咚咚”地狂跳。

他走到桌边,看着那份被修改过的试卷,那串墨点像几只嘲讽的眼睛。

他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翻腾的情绪,也快步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成绩张榜了。

林卫东,高分通过,名列前茅。

红纸黑字贴在宣传栏上,周围是工友们的祝贺和玩笑。

“行啊卫东!

不声不响考这么好!”

“请客!

必须请客!”

他勉强笑着应付,心里却像塞了一团沾满机油的棉纱,堵得慌。

沈静的名字,也挂在通过的那一列,位置靠后。

他看到她的背影,在人群外匆匆走过,一次也没有回头。

几天后的黄昏,下班铃声刚响过,工人们潮水般涌出车间。

林卫东正在水龙头前冲洗满手的油污,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靠近。

是沈静。

她没看他,眼睛看着旁边满是铁屑的地面,飞快地将一个折叠成小方块的、硬硬的纸片塞进他工装的上衣口袋。

她的指尖隔着薄薄的布料触到他的胸膛,冰凉的。

“答应你的。”

她声音低得像蚊子叫,说完立刻转身,汇入了下班的人流。

林卫东愣在原地,水流哗哗地冲着他的手。

他关掉水龙头,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迟疑地掏出那个纸块。

心跳有些快,《庐山恋》……他确实想看。

走到厂房背人的角落,他展开那个纸块。

不是光滑的电影票。

是一张揉得发皱、带着明显折叠痕迹的纸。

上面印着“东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检验报告单”。

姓名:沈静。

年龄:22。

检验项目:妊娠试验。

结果:阳性。

报告日期:一九八五年七月十二日。

日期就是前天。

林卫东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像被定身法定住了,捏着那张纸,反复看了好几遍,每一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却读不懂其中的意思。

妊娠?

阳性?

沈静?

她把这张纸给他是什么意思?

巨大的荒谬和恐慌攫住了他。

他猛地将纸揉成一团,紧紧攥在手心,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炭火。

他靠在冰凉的红砖墙上,大口喘着气,车间里机床的轰鸣声此刻变得无比遥远。

第二天一整天,林卫东都魂不守舍。

钳台上的活儿差点出了岔子,被班长骂了两句。

他眼睛不受控制地往办公楼方向瞟。

他得找她问清楚!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机会在第三天下午才来。

车间里一台老式车床出了故障,齿轮箱异响严重。

这种复杂毛病,一般工人摆弄不了,班长派林卫东去检修。

他提着工具箱走到那台C620车床旁,巨大的机身沾满陈年油污,像个沉默的怪兽。

他刚打开齿轮箱盖板,一股浓烈的机油味扑面而来。

一个纤细的身影出现在车床另一头。

沈静。

她手里拿着个文件夹,像是来送什么单据,磨磨蹭蹭地,等其他交接的工人走开了,她才迅速绕到林卫东这边。

车床虽然停了,但车间里其他机器仍在运转,轰鸣声震耳欲聋。

两人隔着庞大的床身对视。

林卫东看到她眼下的乌青,和那份强装镇定也掩饰不住的憔悴。

他举起那只沾满油污的手,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己经被他捏得更皱的化验单,几乎要戳到她脸上,用尽全力压着声音低吼:“这!

是什么?!

你什么意思?!”

沈静的脸在车间昏暗的光线下,白得吓人。

她看着那张纸,眼神里闪过一丝绝望,然后猛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过西周。

确认近处无人,她几乎是扑过来,一手抓住林卫东举着化验单的手腕,用力往下拉,同时整个上半身探过冰冷的车床导轨,嘴唇凑到了他的耳边。

机油味、她身上淡淡的雪花膏味,还有她急促呼出的、带着恐惧的热气,一起包裹了林卫东。

她的话,像一颗冰冷的子弹,射进他的耳膜:“孩子……不是小赵的……”小赵。

赵建国。

厂办的电工,沈静的公开恋爱对象,厂里公认的郎才女貌。

林卫东彻底僵住了,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不是小赵的?

那……是谁的?

她为什么告诉他这个?

她修改试卷,塞给他这张化验单,现在又说这种秘密……她到底想干什么?

巨大的信息量和其中蕴含的危险,让他头晕目眩。

就在这时——“滋啦——”车间墙上的广播喇叭突然发出一阵电流的杂音,紧接着,一个清晰、平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女声,穿透了所有机器的轰鸣,响彻整个厂区:“通知——请赵建国同志,听到广播后,立即到保卫科来一趟。

重复,请赵建国同志,立即到保卫科——”广播声在空旷的车间里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卫东清晰地感觉到,紧贴着他耳朵的那两片柔软的嘴唇,瞬间变得冰凉。

抓着他手腕的那只手,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

沈静猛地抬起头,看向广播喇叭的方向,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只剩下无边的、冰冷的恐惧。

她的手,还死死地抓着林卫东的手腕,没有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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