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读结束，教室里瞬间热闹起来。
一个扎高马尾、发尾别着粉色蝴蝶结的女生快步走到温书敏桌前，笑眼弯弯：“同学，借块橡皮行吗？
我的落社团了。
我叫林溪，三班的。”
温书敏连忙递过橡皮，小声应：“我叫温书敏。”
“哦！
你就是昨天在文学社看资料的女生呀！”
林溪凑近了些，“跟你说，文学社社长超逗，上次把‘月亮掉池塘’念成‘月饼沉澡盆’，笑翻全场！”
温书敏忍不住弯了嘴角，眼角余光瞥见身旁的沈翊转笔动作慢了半拍，又很快恢复如常。
“下节体育课自由活动，一起打羽毛球不？
我带了新拍，粉白的，超好看！”
林溪拽了拽她的胳膊。
“我不太会……没事，我教你！”
林溪不由分说，“总比窝教室强。”
温书敏正犹豫，沈翊忽然把笔搁在桌上，望向窗外。
她鬼使神差点了头：“好啊。”
体育课上，林溪拉着温书敏往操场跑，路过器材室时撞见沈翊和男生们抱着篮球出来。
林溪挥挥手：“沈翊，等下打羽毛球不？
缺人！”
沈翊扫了眼温书敏被拽着的手腕，淡淡道：“不了，打球。”
“没劲！”
林溪撇撇嘴，转头对温书敏眨眼睛，“别管他，冰块脸。”
两人在角落打羽毛球，白色球像只蝴蝶来回飞。
“你看那边！”
林溪突然停手，指着篮球场，“沈翊投篮超准，上次运动会一个人拿了二十分，帅惨了！”
温书敏望过去——沈翊刚好跃起投篮，篮球稳稳入网。
落地时他回头，目光穿过人群撞上她的，又迅速移开，耳根悄悄泛红。
“哎，你脸红什么？”
林溪戳戳她，“觉得他没那么讨厌了？”
“不是……是太阳晒的。”
温书敏慌忙别过脸，心跳得厉害。
“骗人！”
林溪笑，“沈翊看着凶，上次我被篮球砸到头，还是他默默递了冰水呢。
就是嘴硬，像个闷葫芦。”
温书敏愣住，想起他递伞时的“顺路”，晨读时的“别慌”，心里轻轻一动。
林溪去买水时，一个篮球滚到温书敏脚边。
她捡起抬头，正撞见沈翊站在面前，额角渗着汗。
“给。”
她递过球，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掌，烫得像要烧起来。
“谢了。”
他接过球，顿了顿，“你羽毛球打得……还行。”
温书敏惊讶抬头，只看见他快步跑开的背影。
林溪拿着水回来，把冰红茶塞给她：“看什么呢？
脸这么红？”
她拧开瓶盖喝了口，甜味混着气泡在舌尖炸开。
远处篮球场上，沈翊又投进一球，队友欢呼时，他往看台望了一眼，目光撞进她笑弯的眼睛里，像被阳光点燃的星火，在风里轻轻摇晃。
“没什么，”温书敏握紧饮料瓶，“在想，今天天气真好。”
林溪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突然“哦”了一声，笑得一脸了然。
风穿过操场，吹起温书敏的长发，也吹来了少年没说出口的在意，在九月的阳光下，悄悄发了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