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杂役院的鸡刚叫头遍，林辰就从硬板床上爬了起来。
胸口的古玉还带着体温，一想到三天后的修为检查，他连片刻都不敢耽误，找了个没人的柴房角落，盘膝坐下运转《混沌养灵诀》。
晨光透过柴房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他紧绷的侧脸上。
古玉在掌心泛着微光，天地灵气如细流般钻进他的经脉，比昨夜修炼时又快了几分——这两天夜里，他几乎只睡一个时辰，其余时间全用来炼化灵气，丹田的气旋己经比初入宗门时浑厚了不少，距离练气一层中期只剩临门一脚。
“吱呀”一声，柴房门被推开，张强拎着斧头走了进来，看到林辰在修炼，脸上立刻露出讥讽的笑：“哟，废物还挺努力？
可惜啊，灵根杂就是杂，再怎么练，也赶不上检查的日子。”
林辰没理他，继续运转功法。
张强见状，心里更不爽了，故意走到他身边，重重地把斧头砸在柴堆上，震得木屑乱飞，灵气波动也跟着乱了。
“你干什么？”
林辰猛地睁开眼，眼里带着一丝怒意。
“干什么？”
张强抱起胳膊，一脸嚣张，“这柴房是用来劈柴的，不是让你偷懒修炼的！
王管事说了，今天你得劈两百斤柴，挑八十桶水——谁让你昨天‘表现好’，给你加加量，省得你闲得慌！”
两百斤柴、八十桶水？
比平时多了一倍！
林辰攥紧了拳头，他知道张强是故意刁难，想让他没时间修炼，好让他在检查时被赶出宗门。
可他没证据，也不能反抗——一旦动手，不管对错，先被赶走的肯定是他。
“好，我劈。”
林辰压下怒火，起身拿起斧头。
张强见他服软，得意地笑了笑，转身走了，临走前还故意撞了林辰一下，低声骂了句“废物”。
林辰深吸一口气，拿起斧头开始劈柴。
两百斤柴堆得像座小山，斧头每落下一次，虎口就震得发麻，胳膊也渐渐酸痛起来。
可他不敢停，只能咬着牙加快速度，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淌，浸湿了灰色的杂役服，贴在背上冰凉。
好不容易劈完柴，日头己经到了正午。
他顾不上吃饭，扛起水桶就往山脚下的水井跑。
山路又陡又滑，他挑着满满两桶水，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
走到半山腰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李虎从斜刺里冲出来，故意撞在他的水桶上。
“哗啦——”一桶水全洒了，冰冷的水溅在林辰的裤腿上，冻得他打了个寒颤。
“哎呀，不好意思啊林辰，我没看见你。”
李虎捂着嘴假笑，眼里满是恶意，“这水洒了，你可得重新挑，不然今天的任务完不成，可就要被赶走咯。”
林辰看着地上的水渍，丹田的灵气忍不住翻腾起来。
他真想一拳砸在李虎脸上，可理智告诉他不能——他要是动手，就中了张强和李虎的计。
“没关系，我再挑。”
林辰咬着牙，重新把空桶扛在肩上，转身往山下走。
太阳落山时，林辰终于挑完了最后一桶水。
他累得浑身像散了架，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可肚子饿得咕咕叫，只能拖着沉重的脚步去伙房。
可伙房里早就没饭了，只有锅底剩下的一点焦糊的饭渣。
“哟，林辰来了？”
负责打饭的杂役弟子是张强的跟班，抱着胳膊幸灾乐祸，“今天的饭早就分光了，谁让你来得这么晚？
看来只能饿着了。”
林辰看着空荡荡的饭桶，心里一片冰凉。
他知道，这又是张强的主意——故意让他完不成任务，就算完成了，也不让他吃饭，想让他饿着肚子，没法专心修炼。
他没多说什么，转身走回自己的破木屋。
屋里冷得像冰窖，他坐在床上，摸出怀里的古玉，心里突然想起了母亲——要是母亲在，肯定会给他留一碗热粥，会心疼地帮他揉酸痛的胳膊。
“娘，我一定要留下来，一定要变强，将来回去治好你的病。”
林辰喃喃着，把古玉贴在胸口，重新盘膝坐下。
饥饿和疲惫像潮水般涌来，可他不敢睡。
距离检查只剩最后一天，他必须突破到练气一层中期。
他集中精神，按照《混沌养灵诀》的口诀，引导灵气在经脉中运转。
古玉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决心，光芒变得更亮了。
周围的灵气疯狂地向他聚拢，比之前快了数倍，顺着经脉涌入丹田。
丹田的气旋越转越快，一丝丝驳杂的灵气被古玉提纯，变成了纯净的混沌灵气。
不知过了多久，丹田突然传来一阵胀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
林辰心中一喜——这是要突破的征兆！
他连忙加快功法运转，引导灵气冲击瓶颈。
“轰——”一声细微的响动在丹田内炸开，胀痛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更浑厚的灵气。
林辰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修为终于突破到了练气一层中期！
丹田的气旋比之前大了一圈，灵气运转也更顺畅了。
他睁开眼，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涌动的灵气，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张强的声音：“那废物肯定没突破，明天检查，看他怎么被赶走！”
林辰眼底的笑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冷意。
张强，李虎，王管事……你们的刁难，我都记着。
明天，就是我证明自己的时候。
第二天一早，杂役院的弟子们都聚集在院子里，王管事站在台阶上，手里拿着一块测灵石，脸色阴沉地扫过众人：“现在开始检查，一个个来，把手放在测灵石上，能引动淡青色光芒的，就是练气一层中期，没引动的，收拾东西滚蛋！”
弟子们一个个上前测试，有的引动了淡青色光芒，松了口气；有的只引动了微弱的白色光芒，当场就红了眼。
很快，就轮到了林辰。
张强站在人群里，抱着胳膊，脸上满是等着看好戏的笑：“废物，看你今天怎么装！”
李虎也跟着起哄：“肯定引不动，赶紧滚吧，别在这丢人现眼！”
林辰没理他们，一步步走到测灵石前，深吸一口气，将右手放了上去。
就在他的手碰到测灵石的瞬间，一股浑厚的灵气从他体内涌入测灵石——原本黯淡的测灵石，突然爆发出一道耀眼的淡青色光芒，比之前任何一个弟子的光芒都要亮！
王管事的眼睛猛地瞪大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张强和李虎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林辰。
周围的杂役弟子也炸开了锅：“怎么可能？
他昨天还被加了任务，怎么会突破这么快？”
“这光芒……比练气一层中期的灵气还浑厚吧？
他是不是藏拙了？”
林辰收回手，看着王管事，语气平静：“王管事，弟子林辰，练气一层中期，是否通过检查？”
王管事回过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只能硬着头皮道：“通……通过了。”
张强看着林辰，眼里满是嫉妒和不甘，他突然上前一步，指着林辰喊道：“他肯定是作弊了！
测灵石肯定有问题！
我不信他这个废物能突破！”
林辰转头看向张强，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你不信？
那我们可以试试。”
“试试就试试！”
张强立刻答应，他是练气一层后期，自认比林辰强，“要是我能打赢你，就说明你是作弊！”
王管事皱了皱眉，却没有阻止——他也想看看，林辰是不是真的突破了。
林辰活动了一下手腕，丹田的灵气缓缓运转：“好，那就请张师兄赐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