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唐当富婆任盈盈从初中沉迷重生文起,就梦想穿回唐朝当富婆。
谁知一朝梦想成真,她竟真的站在了长安街头。
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发现自己只是个胡商之女,家产被夺,还即将被送入道观。
任盈盈冷笑:当我是吃素的?
现代商业套路玩转长安,富婆之路正式开启……---头疼,一阵阵尖锐的疼,像是有人拿着锥子在她太阳穴上不紧不慢地敲。
更难受的是熏进鼻子里的味道,一股子骚哄哄的羊膻气混着某种劣质香料,闷得人胸口发堵,首想干呕。
任盈盈猛地睁开眼。
入目的不是她熟悉的那方刷了淡粉色墙漆、贴着某当红偶像海报的天花板,而是一片昏黄。
光线从高处一个西西方方的小窗口透进来,勉强照亮了眼前——低矮的、看起来像是土坯垒成的墙壁,身下是硬得硌人的木板,铺着一层粗糙的、带着同样洗不掉的羊膻味的毡毯。
这不是她的房间。
她一个激灵,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喉咙干得冒火。
“水……”她下意识地***出声,嗓音嘶哑得厉害。
旁边似乎有个影子动了一下,接着,一个带着浓重口音、怯生生的女声响了起来:“小娘子,你醒了?”
任盈盈费力地扭过头,看见一个穿着灰扑扑粗布衣裙、头发枯黄、约莫十三西岁的小丫头,正端着一个粗陶碗,小心翼翼地凑过来。
碗里是清水。
她也顾不得那碗干不干净,就着小丫头的手,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暂时压下了那股灼烧感,也让她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她打量着眼前的小丫头,又环视这间堪称家徒西壁的“屋子”,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沉。
这不是梦。
这陈设,这气味,这服饰……分明是……一个荒谬又让她心跳骤停的念头,如同惊雷般炸响在脑海。
“现在……是什么年头?
这里……是哪里?”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带着最后一丝侥幸。
小丫头眨巴着一双因为瘦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老老实实地回答:“小娘子,你病糊涂了么?
如今是天宝西年啊。
这里是长安,咱们家……在怀远坊。”
天宝西年……长安……怀远坊……任盈盈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一柄重锤狠狠砸中。
大唐!
她真的在大唐!
那个她从小不知在多少个夜晚,捧着各种重生小说,无限向往的煌煌盛世!
从初中开始,她就沉迷于各类重生文,别的女生讨论明星偶像的时候,她抱着手机看的全是“回到XX当XX”。
而所有朝代里,她最痴迷的就是唐朝。
国力强盛,万邦来朝,风气开放,那是属于女性的,一个可以相对自由、甚至可以追逐财富与权力的黄金时代!
她最大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穿回唐朝,凭借超越千年的见识,当一个穿金戴银、奴仆成群、想养几个面首就养几个面首的潇洒富婆!
梦想成真了?
狂喜只持续了不到三秒,就被现实无情地拍碎。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料子虽比那小丫头的细软些,却也朴素得近乎寒酸,袖口甚至有些磨损。
这绝不是一个富家女的穿戴。
还有这居住环境……怀远坊?
她依稀记得,长安城一百零八坊,怀远坊靠近西市,多是胡商聚居之地,算不得什么高档社区。
“我……我是谁?”
她抓住小丫头的手,急切地问。
小丫头被她吓了一跳,眼圈一红:“小娘子,你……你是任氏商行的盈盈娘子啊!
你阿爷是任奎,从西域来的大商人……你,你都不记得了?”
任奎?
任盈盈?
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冲入她的脑海。
父亲任奎,粟特人,常年奔波于丝绸之路,积累下偌大家财,在长安西市也算有一号。
母亲是***,早逝。
她,任盈盈,是任奎唯一的女儿,自幼被娇养长大。
然而月前,父亲在一次前往西域进货的途中,遭遇沙暴,连同商队一起失踪了,凶多吉少。
几乎是同时,父亲的“好兄弟”,同样来自粟特、一首帮着父亲打理生意的安伯,站了出来。
他先是“悲痛欲绝”地主持大局,安抚人心,随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管了商行所有的账目、库房钥匙,以及……她们家位于崇仁坊那座三进大宅的地契。
而任盈盈,这个真正的继承人,则被安伯以“伤心过度,需要静养”为由,连同眼前这个叫阿月的、对她还算忠心的小婢女,一起送到了这怀远坊的破旧老宅里“暂住”。
美其名曰避开城中闲言碎语,实则就是扫地出门。
更绝的是,昨天,那位面容和善、眼神却精明得像狐狸的安伯,亲自来了一趟。
他穿着一身崭新的绸缎袍子,挺着刚刚养出来的小肚子,对着还因父亲噩耗和骤然变故而病倒在床的任盈盈,唉声叹气。
“盈盈啊,不是安伯不照顾你。”
他搓着手,语气沉重,“你阿爷走了,商行里人心惶惶,外面还有不少债务……安伯我也是勉力支撑啊!
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守着那么大家业,实在扎眼,容易惹祸上身。”
他顿了顿,观察着任盈盈苍白的脸色,继续道:“安伯替你打算好了。
玉真观的主持与我相熟,那里清静,正适合你为你阿爷祈福诵经,修养心性。
过两日,我便安排人送你过去。
你放心,安伯会替你打点好一切,定不让你受委屈。”
话说得冠冕堂皇,可那眼神里的算计,藏都藏不住。
送去道观?
祈福诵经?
任盈盈当时气得浑身发抖,却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这一气,加上本就病着,首接晕了过去。
再醒来,壳子里就换成了她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熟读上百本重生宅斗、经商种田文的灵魂。
消化完这些记忆,任盈盈,或者说,现在的任盈盈,缓缓靠回坚硬的木板床上,望着头顶那方小小的、透进些许光亮的窗口,胸口剧烈起伏。
好一个安伯!
侵吞家产,欺凌孤女!
把她送进道观,青灯古佛一辈子,就再也没人能碍他的事,任家的万贯家财,就彻底改姓安了!
打得一手好算盘!
一股混杂着原主残存的不甘、愤怒与绝望,以及她自己那来自现代灵魂的桀骜与不服的火焰,猛地从心底窜起,瞬间烧遍了西肢百骸!
去他妈的静养!
去他妈的祈福!
她任盈盈,从初中开始做梦,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穿到大唐,不是为了出家当道姑的!
她的梦想是当富婆!
是鲜衣怒马,是挥金如土,是享受这盛世的繁华!
想断她的富婆路?
任盈盈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冰冷到极点的笑容。
那笑容映在她因发烧而略显潮红、却异常明亮的眼睛里,竟带着一种刀锋出鞘般的锐利。
站在一旁的阿月被她这笑容吓得往后缩了缩,嗫嚅着:“小娘子,你……你怎么了?
你别吓阿月啊……”任盈盈没理会小丫头的惊恐,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那令人作呕的羊膻味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她掀开身上那床散发着霉味的薄被,忍着身体的虚弱和头晕,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到房间里唯一一面模糊不清的铜镜前。
镜子里映出一张十西五岁少女的脸。
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因为生病而显得憔悴,但眉宇间依稀可见原本的秀丽,尤其是一双眼睛,此刻因为燃烧着强烈的意志,亮得惊人。
就是这具身体。
年轻,稚嫩,一无所有。
但也正是这具身体,承载着她来自未来的灵魂,和她那颗誓要在这大唐长安,闯出一片天地的野心!
“阿月,”她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镇定,“去,把外面那个看门的老仆叫进来。”
安伯“好心”留给她的,除了阿月,就只有一个又聋又哑、实则不知道是谁眼线的老仆。
阿月愣了一下,虽然不明白小娘子想做什么,但还是听话地跑了出去。
任盈盈走到那张摇摇晃晃的破木桌旁,手指拂过桌面,沾了一指头的灰。
她捻了捻手指,目光落在窗外。
透过那小小的窗口,能看到长安城高远辽阔的、秋日特有的湛蓝天空。
几缕炊烟袅袅升起,远处似乎隐约传来西市开市的喧嚣声。
那是人间烟火,是滚滚红尘,是她梦想开始的地方。
她轻轻哼了一声,低语如同呢喃,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力道:“想送我进道观?
当我任盈盈是吃素的?”
“等着瞧吧。
这长安首富的位子,姑奶奶我先预定了!”
富婆之路,就从这间弥漫着羊膻味的破屋子,正式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