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墨墨推书!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穿越古代,我嫁了个女状元

第2章 第一把火

发表时间: 2025-10-19
房间里落针可闻,只剩下林鹏举粗重的喘息声和柳姨娘绞着帕子的细微声响。

他们二人脸上的表情像是开了染坊,青红交错,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与难堪。

南夫人林婉背对着他们,肩膀微微起伏,显示着她内心的激荡。

“夏、夏儿……”林鹏举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被忤逆的气急败坏,“你病糊涂了?

爹是来给你撑腰的!

你怎地……爹,”南知夏再次睁开眼,眸光依旧显得虚弱,却透着一股不容错辨的疏离与清醒,“女儿没糊涂。

女儿只是浑身乏力,头疼得紧,实在经不起吵闹。

娘照顾我几日,也累坏了。

您若真心疼我,便让我们静养片刻,可好?”

她声音带着病气的轻柔,却将“体贴懂事”和“无理取闹”的标签,稳稳地贴回了对方身上。

柳氏眼珠子一转,心知今日是绝讨不到好了,忙扯了扯林鹏举的袖子,强挤出两分笑:“老爷,小姐说得在理,她身子要紧,咱们且先回去,让小姐好生将养着,改日再来看望不迟。”

她心里却再想,这蠢丫头怎么病了一场,像是换了个人?

莫非真是鬼门关前走一遭,开了窍了?

林鹏举一口气堵在胸口,吐不出咽不下,狠狠瞪了南夫人一眼,终究没脸再待,重重一甩袖:“哼!

不识好歹!”

说罢,铁青着脸扭头就走。

南夫人缓缓转过身,目光复杂地落在南知夏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上。

那里面有惊喜,有探究,最终都化为浓得化不开的关切。

“夏儿,你……”她声音微哽,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娘,”南知夏扯出一个有些无力的笑容,主动伸出手,轻轻拉住林婉微凉的指尖,“从前是女儿蠢笨,听信谗言,伤了娘的心。”

“这次病中凶险,许多事倒像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方才明白,谁才是真心待我的人。”

她这话七分真三分演。

真的是她看清了局势,演的是那份“幡然醒悟”的孺慕之情。

但对一片慈母心的林婉而言,这就足够了。

南婉的眼圈瞬间红了。

她紧紧回握住女儿的手,好像怕一松开这失而复得的珍宝就会消失:“好,好!

明白就好!

娘的夏儿……你可知娘……”千言万语堵在喉间,化作微微的颤抖。

南知夏放下了点心。

第一步,初步获取核心盟友的信任与情感共鸣,达成。

接下来,她需要展现价值,而不能仅仅是“想通了”。

目光扫过室内,最后落在梳妆台一角那本半摊开的、略显陈旧的蓝皮账册上。

记忆里,这是母亲私库的日常流水账,原主之前为了找值钱物件去讨好柳姨娘,曾胡乱翻检过,弄得一团糟。

“娘,”南知夏轻声开口,“女儿躺得骨头都僵了,想找点东西静静心……那本账册,能让女儿瞧瞧么?”

南婉一怔。

看账?

女儿以往见到算盘账本比见到毒药还嫌恶,今日怎会主动要看?

但她此刻正沉浸在女儿转变的巨大喜悦中,这点小要求自是百依百顺,只当她是病中无聊寻个消遣,便示意小禾将账册取来。

“看看便好,莫要劳神。”

南婉细心地将一个软枕垫在她腰后。

南知夏接过那本沉甸甸的账册,入手是粗糙的纸张触感。

她深吸一口气,摒除杂念,翻开了第一页。

映入眼帘的是典型的流水记账,字迹不一,条目繁杂,格式松散。

若是原主,看不了三行便要头晕眼花。

但她是谁?

是曾在谈判桌上横扫千军,在数据海洋里精准捕捉漏洞的南知夏。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目光如扫描仪般掠过那些墨字数字,指尖无意识地在锦被上勾勒,进行着高效的心算与逻辑比对。

南婉起初只在一旁静静陪着,见她看得如此专注,眉头微蹙,指尖时而停顿时而快速移动,那副凝神思索、的模样,竟是前所未见,不由得也屏住了呼吸,心中惊骇愈来愈盛。

时间悄然流逝,室内只闻纸张轻响。

忽然,南知夏的指尖在某页中段停住。

“娘,”她抬起头,“这‘支银五十两,购上等松江棉布十匹’,是初七那日?”

南婉凑近细看,点头:“是,那是供给东市‘云裳阁’的,他们掌柜亲自来取的货,现银结清。”

“数目不对,初五那日,前院负责采买的管事因急用,从娘私库暂借了五匹同款棉布,支银二十五两,账上记的是‘暂借’。

但您看这里,”她的手指向后翻了几页,“月末盘库结算,并无这五匹布归还或核销的记录。

而前院那边,这笔支出己然平账。

所以,初七那日,库房实际最多只能提出五匹布,何来的十匹?

这凭空多出的五匹布和二十五两银子,去了何处?”

南婉的脸色骤然沉下。

她一把拿过账册,依着女儿所指,两下对照,越看眼神越是冰冷。

“还有这里,”南知夏的声音再次响起,指尖点向另一处,“‘修缮后园亭台,共支三十二两’。

只有总账,未见具体工料明细单据。

而同期,负责此事的家仆赵二,其女突然添了一副价值不菲的银头面。”

“再看这几笔,‘购置瓷器’、‘杂项开支’,名目模糊,数额零碎却频次极高。

女儿粗略估算,仅这半月余,此类不清不楚的款项,便有近西十两。

积年累月,岂是小数?”

她条分缕析,语气冷静,将账本中隐藏的贪墨伎俩一一剖开,摆在阳光之下。

这些手段在她看来粗陋不堪,但在缺乏有效内控的深宅内院,却足以蛀空根基。

南婉的手微微发抖。

不是为这些银钱,而是为这欺瞒与后怕!

更为了女儿这脱胎换骨般的惊人变化!

“夏儿……你……你何时……”南婉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南知夏垂下眼睫,低声道:“病中昏沉,仿佛做了大梦一场,见了许多稀奇古怪的物件,也好像学了许多不曾学过的东西……醒来后,脑中便清明了许多,看这些数字账目,竟觉得格外亲切。”

她将一切归于“鬼神托梦”与“大病开窍”,这是最易被此时空接受的解释。

“好!

好!

好!”

她连叹三声,紧紧握住南知夏的手,“娘的夏儿,这是因祸得福了!”

她猛地起身,脸上恢复当家主母的决断厉色:“小禾!”

“去!

立刻将管库的张嬷嬷、前院采买管事、还有那赵二,全都给我叫到前厅候着!

把这账册也带上!”

“是!

夫人!”

小禾应得格外响亮,看向南知夏的目光己带上了明显的敬畏。

南婉复又看向南知夏,语气温柔却坚定:“你好生歇着,这些糟心事,娘去料理。”

“娘,”南知夏叫住她,认真道,“既发现了漏洞,女儿或许……可试着想想日后如何规避之法,等您回来,说与您听?”

南婉脚步一顿,回身深深看了女儿一眼,心中波澜再起。

她郑重地点了点头:“好,娘等着听我儿的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