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在键盘上停滞,实验室的日光灯管突然爆出刺目的蓝光。
烧焦的金属味涌入鼻腔的瞬间,我瞥见显示屏上的三维建模图扭曲成旋涡——那是张着血盆大口的时空裂隙。
再睁眼时,腐臭的草屑黏在脸上。
十指深深抠进泥泞,耳边是乌鸦扑棱棱的振翅声。
我支起身子,斑驳的土墙上斜插着半截断戟,暗红锈迹里还卡着半片指甲。
"阿铮!
"有人拽着我的胳膊往后拖。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粗布襦裙浸透血渍,"胡马过了淇水,阿爹叫我们往山里撤......"记忆如惊雷炸开。
这具身体也叫陆铮,河内郡铁官之子。
三日前匈奴左贤王刘曜攻破怀县,方圆百里的坞堡正化作人间炼狱。
我踉跄着摸向腰间,触到块冰凉的铁牌——现代实验室的门禁卡竟跟着穿越而来。
远处传来马嘶。
少女突然将我按倒在尸堆后,腥膻的羊皮味裹着铁器相撞的铮鸣逼近。
透过横七竖八的尸骸缝隙,我看见三个匈奴骑兵正在翻检尸体,弯刀挑开襁褓时溅起血珠。
"汉狗藏不住。
"领头的匈奴人突然咧嘴,黄牙间垂落涎水。
他踢开一具老妇尸体,染血的皮靴正踩在少女颤抖的小腿上。
我的手摸到根断矛。
矛尖的冷锻纹在阳光下泛起鱼鳞般的寒芒——这是汉代独有的百炼钢技术,碳含量不均形成的天然花纹。
现代冶金学数据在脑中翻涌:含碳量0.6%的高碳钢,洛氏硬度可达55HRC,足够刺穿皮甲。
匈奴人的弯刀劈下刹那,我暴起突刺。
断矛贯穿皮甲缝隙的瞬间,手腕传来细微震颤——那是金属穿透肋骨的独特触感,就像用数控机床打孔时感受到的应力变化。
剩下两个骑兵发出豺狼般的嚎叫。
我拽过尸体上的角弓,指腹擦过弓弰处的牛筋缠绳。
弓臂是复合反曲结构,拉力估测在八十斤左右。
搭箭时突然想起实验室的弹道模拟软件,十五度仰角,风速三级。
箭矢洞穿第二个匈奴人咽喉时,第三个骑兵已经策马冲来。
马蹄卷起的沙尘迷了眼,但我听见铁蹄敲击碎石的节奏——每秒钟三点二次,马速约十五米每秒。
计算提前量的瞬间,最后一支箭钉入战马前胸。
少女瘫坐在地,怀里还抱着个陶罐。
我掰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