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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崖下深渊

发表时间: 2025-08-13
冰冷的山风如刮骨钢刀,卷着初春湿冷的土腥气,狠狠抽在陆尘脸上。

他半个身子悬在万丈深渊之上,唯一的依靠是崖壁缝隙里顽强探出的半截枯松枝干。

粗糙的树皮深深硌进掌心,每一次风吹过,脚下都传来令人心悸的“嘎吱”***,仿佛随时会断裂。

脚下,是翻滚的、吞噬一切的灰白云海。

头顶,是苏清雪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写满了纯粹的恐惧。

她纤细的手指死死抠住崖边一块湿滑凸起的岩石,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着青白,单薄的身体在风中摇摇欲坠。

“陆尘!

撑住!

千万别松手!”

班长林峰的吼声带着变声期特有的嘶哑,从崖顶传来,被风撕扯得有些破碎。

几个男生七手八脚地拽住苏清雪的手臂向上拉,动作慌乱笨拙。

“我…我抓不住了…”苏清雪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泪水混着冷汗滑落,滴在陆尘仰起的脸上,冰凉刺骨。

她手臂每一次微小的滑动,都让陆尘的心脏跟着猛地一沉,脚下的枯枝发出更刺耳的哀鸣。

陆尘抬头,视线穿过苏清雪凌乱垂下的发丝,望进她那双盛满惊惶的眸子。

那双眼睛,他偷偷注视了整个高一。

此刻,里面映出的只有无底深渊和他自己渺小如尘的身影。

*咔嚓!

*一声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的裂响,从枯枝根部骤然炸开!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没有权衡,没有犹豫。

一个念头,纯粹而决绝,瞬间压倒了所有求生的本能——他不能看着她掉下去!

“苏清雪!”

陆尘用尽胸腔里所有的空气,嘶吼出她的名字,声音在山谷间回荡,竟短暂盖过了风声,“抓稳了!”

在苏清雪骤然放大的瞳孔里,陆尘看到了自己最后的表情——大概是个极其难看的、混杂着不舍与决然的笑容。

随即,他将全身残存的力量,不是向上攀爬,而是灌注在唯一支撑的手臂上,猛地向下一蹬!

一股巨大的反冲力骤然爆发!

“啊——!”

苏清雪的身体被这股力量猛地向上抛起,崖顶的男生们惊呼着,合力将她险险拖回了安全的崖顶平台。

与此同时,那截承载了两人重量的枯枝,在陆尘全力下蹬的瞬间,彻底崩断!

失重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陆尘。

世界在他眼前疯狂旋转、颠倒。

凄厉的风声在耳边尖啸,盖过了崖顶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哭喊:“陆尘——!”

他最后看到的,是苏清雪不顾一切扑到崖边伸出的手,和她脸上混合着震惊、悲痛和某种他再也来不及读懂的情绪。

紧接着,翻滚的云雾彻底吞噬了光明,也吞噬了所有声音。

下坠。

永无止境的下坠。

意识被无边的黑暗与窒息感撕扯,沉沦。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一阵冰冷刺骨、粘稠腥臭的触感,将陆尘从虚无的深渊中强行拽回!

“咳!

咳咳咳——!”

肺部***辣地剧痛,他猛地睁开眼,本能地剧烈呛咳起来,腥咸污浊的泥水混杂着胃液,从口鼻中狂涌而出。

他挣扎着撑起身体,发现自己正深陷在一片散发着浓烈腐烂气味的黑色泥沼边缘。

空气沉重得令人窒息,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和草木***的甜腻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粗糙滚烫的沙砾。

这是哪里?

青翠的春游山林呢?

同学们的哭喊呢?

苏清雪惊恐的脸呢?

全都不见了。

眼前是全然陌生的地狱景象。

天空是压抑的铅灰色,低垂得仿佛要压垮大地。

扭曲狰狞的黑色树木如同垂死巨人的枯骨,伸展着光秃秃、张牙舞爪的枝桠。

远处,连绵的暗红色山峦在灰暗中勾勒出沉默而险恶的轮廓。

几只长着三只血红眼睛、形似秃鹫的怪鸟在低空盘旋,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嘎”嘶鸣。

彻骨的寒意从湿透的校服渗入骨髓,但比寒冷更刺骨的,是这片天地间弥漫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以及无处不在的、浓稠的危险气息。

这里绝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个地方!

“嗬…嗬…”粗重、湿黏的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突兀地从左前方传来。

陆尘猛地扭头,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泥沼边缘,一头形似野猪、却比寻常野猪大了两倍不止的怪物,正用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那怪物獠牙如同弯曲的镰刀,上面还挂着暗红色的碎肉和污泥,粗重的喘息喷出腥臭的白气。

它布满黑色鬃毛的脊背上,覆盖着一层凹凸不平的暗绿色硬痂,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恐惧瞬间冻结了陆尘的血液。

他想跑,但双腿如同灌满了冰冷的铅块,身体因为极度的寒冷、脱力和恐惧而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野猪怪发出一声低沉的、充满威胁的咆哮,后蹄猛地刨动湿滑的淤泥,裹挟着腥风与泥浆,如同一辆失控的钢铁战车,轰然向他冲撞而来!

那对致命的獠牙,目标首指他毫无防备的胸膛!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陆尘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向旁边扑倒!

獠牙带着冰冷的劲风,擦着他的后背掠过,刮得皮肤生疼。

他重重摔在泥水里,溅起的污泥糊了一脸,冰冷腥臭的泥浆灌入口鼻。

野猪怪一击不中,狂怒地嘶吼着,笨拙地调转庞大的身躯,血红的眼睛里只剩下纯粹的杀戮欲望,准备再次冲刺。

完了!

陆尘脑中一片空白,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心脏,越收越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扑倒时胡乱挥舞的手,在身侧冰冷刺骨的泥水中,碰触到了一个坚硬、冰冷、带有尖锐棱角的东西!

是什么?

他甚至来不及思考那是什么,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攥住了那个东西,朝着再次狂猛冲撞过来的怪物,不管不顾地、用尽所有意志力全力刺了出去!

*噗嗤!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响!

没有预想中撞击骨头的坚硬感,反而像是刺穿了某种坚韧厚实的皮革。

一股温热粘稠、带着浓烈腥臊恶臭的液体猛地喷溅出来,糊了陆尘满头满脸。

他下意识地紧闭双眼。

“嗷呜——!!!”

野猪怪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嚎,狂暴的冲势戛然而止!

巨大的身躯因为剧痛而疯狂地扭动、翻滚,将这片小小的泥沼搅得天翻地覆,污黑的泥浆西溅。

陆尘被那股巨大的挣扎力量狠狠甩飞出去,再次摔在泥地里,手中的东西也脱手飞出,落在不远处。

他惊魂未定,强忍着窒息般的恶心感,用手抹去糊住眼睛的腥臭液体,大口喘息着,看向那头怪物。

只见它侧腹部被撕开一个巨大的、狰狞的豁口,暗红发黑的内脏混合着污血正汩汩涌出,迅速染红了大片泥沼。

怪物剧烈抽搐了几下,终于不再动弹,只有那双血红的眼睛还圆睁着,空洞地“望”着铅灰色的、令人绝望的天空。

陆尘的目光艰难地移向自己脱手飞出的“武器”。

那赫然是一截断裂的、粗壮扭曲的不知名兽类白骨!

骨头的一端被岁月或某种力量磨砺得异常尖锐,如同天然的矛头,此刻上面沾满了污黑的血浆和细碎的肉沫,正散发着原始的凶戾气息。

他…杀了一头怪物…用一根骨头?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和劫后余生的茫然撕扯着他。

陆尘猛地趴在地上,剧烈地干呕起来,却只吐出几口苦涩的酸水。

“桀桀桀……运气不错的小崽子。”

一个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朽木的声音,突兀地在死寂的泥沼边响起。

陆尘浑身汗毛瞬间倒竖,如同受惊的野兽,猛地抬头!

一个“人”无声无息地站在不远处一株扭曲的怪树下。

他裹在一件破烂得几乎看不出原色的肮脏斗篷里,身形佝偻得厉害。

斗篷的兜帽只露出半张脸,那脸如同风干的橘子皮,布满了深褐色的斑点和深深的褶皱。

最让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浑浊发黄,眼神像秃鹫在打量一块腐肉,冰冷、贪婪、没有丝毫属于人类的温度,正牢牢锁定在陆尘身上,以及那头刚刚咽气的野猪怪尸体。

那目光,让陆尘感觉比面对刚才的怪物时还要冰冷彻骨十倍!

这不是获救的曙光,更像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骨矛用得挺准,”老者的声音像毒蛇在吐信,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弄,“可惜,浪费了一身好血气。”

他枯瘦如鹰爪般的手从破斗篷下伸出,指了指地上庞大的兽尸,“那‘铁背彘’的血和心头肉,对咱这样的‘引气散修’,可是大补。

小子,算你命大,碰上老子心情还不算太糟。

想活命,就跟着。”

说完,他不再看陆尘,自顾自地佝偻着背,步履看似蹒跚却异常迅捷地走向那具庞大的兽尸,一把锈迹斑斑、刃口却闪着寒光的短刀不知何时己握在手中,熟练而冷酷地开始切割坚韧的兽皮和筋肉。

铁背彘?

引气散修?

黑瘴泽?

每一个陌生的名词都像一块沉重的寒冰,狠狠砸在陆尘心头,将他与那个熟悉的、充满阳光和粉笔灰味道的世界彻底隔绝。

他看着老者麻利到近乎残忍的动作,铅灰色的天空沉沉地压下来,远处三眼怪鸟的嘶鸣如同送葬的哀乐。

刺骨的寒意顺着湿透的衣裤疯狂钻入骨髓,提醒他残酷的现实——坠落,并未结束。

这仅仅是另一个更加残酷、更加血腥的、名为“修仙界”的炼狱的开端。

回家!

这个念头像黑暗中唯一摇曳的烛火,微弱却无比顽强地燃烧着。

他必须活下去!

陆尘用尽全身力气,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拖着几乎冻僵麻木、如同不属于自己的身体,从冰冷刺骨的泥水里挣扎着、踉跄着爬了起来。

每一步都沉重无比,泥浆裹满全身。

他不再犹豫,跌跌撞撞地,走向那个佝偻、危险的老者,走向那头刚刚被他杀死、此刻正在被分尸的怪物。

老者浑浊发黄的眼睛斜睨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像是嘲讽,又像是某种默许。

他随手一抛,一小块还冒着微弱热气、血淋淋的暗红色肉块,“啪嗒”一声落在陆尘脚边的泥水里。

“吃了它。”

命令的口吻,冰冷生硬,不容置疑,“想活,就得习惯这口腥膻。

以后,有的是机会连这都吃不上。”

陆尘看着那块沾满污泥、散发着浓郁血腥恶臭的生肉,胃里又是一阵剧烈的翻搅痉挛。

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看向老者正在切割的怪物尸体,又看向老者那张如同枯树皮般沟壑纵横的脸。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同情,只有***裸的、对生存资源的算计和对弱者的漠视。

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知道这是哪里,才有可能…找到那渺茫的、回家的路!

他用尽全身的意志力,弯下腰,颤抖的手伸向泥水里的肉块。

冰冷的污泥和温热粘稠的血液混合在一起,触感令人作呕。

他闭上眼,猛地抓起那块肉,狠狠塞进嘴里,用尽全身力气咀嚼、吞咽!

一股原始的、浓烈到极致的腥膻味瞬间冲上鼻腔,***得他眼泪不受控制地狂流,但他死死咬住牙关,喉咙滚动,强迫自己往下咽。

粗糙的肉纤维刮擦着食道,生肉的冰冷和浓烈的血腥气在胃里翻腾。

每一口吞咽,都像是在吞下烧红的刀子,割裂着他的过去和认知。

老者看着他狼狈不堪、强忍呕吐的样子,喉咙里发出一串意义不明的“嗬嗬”声,如同破旧风箱在抽动,分不清是笑还是别的什么。

他不再理会陆尘,专注地切割着那头名为“铁背彘”的怪物,手法精准而高效,将相对完好的肉块、坚韧的硬皮、甚至那对巨大的獠牙都分门别类地收拢起来,塞进腰间一个鼓鼓囊囊、散发着更浓重恶臭的肮脏皮袋里。

“跟上。”

老者收拾停当,沙哑地吐出两个字,佝偻着背,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着那片扭曲枯林更深处走去,步履看似蹒跚,速度却并不慢。

陆尘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般的恶心和身体极度的疲惫与寒冷,跌跌撞撞地跟了上去。

每一步踩在湿滑冰冷的淤泥里,都异常艰难,如同跋涉在无边的绝望泥潭。

他不敢回头,身后只有那头被开膛破肚、逐渐冰冷的怪物尸体,和一片死寂的、散发着永恒死亡气息的黑色泥沼。

铅灰色的天空仿佛凝固成了永恒的背景板,压得人喘不过气。

扭曲的枯树林如同无数张牙舞爪的妖魔,投下怪诞而阴森的阴影。

空气中弥漫的硫磺味和***气息愈发浓重刺鼻。

偶尔,从视野之外的远方,会传来几声令人心悸的、完全无法辨识来源的恐怖兽吼或尖利嘶鸣,在这片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和惊悚。

不知走了多久,时间在这里仿佛失去了刻度。

陆尘的双腿如同灌满了冰冷的铅块,每一次抬起都耗费着莫大的力气。

身上的湿衣被体温和行走带起的微弱热气稍稍蒸腾,散发出更难闻的混合气味——汗味、泥腥味、铁背彘的血腥气,还有那生肉的味道。

他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视线边缘发黑,只有“跟上”这个机械的念头在顽强地支撑着身体向前挪动。

终于,前方的枯林出现了一丝变化。

一些低矮的、颜色灰败如同枯萎骸骨的荆棘丛开始出现,它们扭曲缠绕,形成天然的、带着尖刺的屏障。

老者熟门熟路地在荆棘丛中拐了几个诡异的弯,前方豁然出现一个极其隐蔽的凹陷处,背靠着一块巨大的、爬满墨绿色苔藓的黑色岩石。

岩石底部,被巧妙地掏出了一个仅容一人弯腰进出的狭窄洞口。

洞口被几块同样布满苔藓的石头半掩着,若非老者带路,在这昏暗的光线下根本无从发现。

“到了。”

老者停下脚步,声音依旧嘶哑干涩,如同两块石头在摩擦。

他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下,浑浊的黄眼珠扫视着周围的阴影,确认没有异常后,才动手挪开洞口的一块石头。

一股更加浑浊、混杂着浓重尘土味和陈年霉烂气息的气流,立刻从黑黢黢的洞内涌出,扑面而来。

“进去。”

他侧过枯瘦的身体,示意陆尘先进。

陆尘看着那如同怪兽咽喉般的漆黑洞口,一股寒意从脊椎窜起。

一丝本能的犹豫掠过心头,但身后广袤未知、危机西伏、充满死亡气息的荒野带来的巨大压迫感,瞬间击溃了这丝犹豫。

他深吸了一口污浊的空气——尽管这几乎让他再次呕吐——弯下早己僵硬酸痛的腰,钻进了那散发着腐朽气息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