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为长姐,瞒着她,偷偷撕掉了自己的那份通知书。
我骗她说我天生不是读书的料,早就想出去闯荡了。
然后,我转身进了镇上的一家纺织厂,一天打三份工,在轰鸣的机器声中,用无数个不眠不休的日夜,把她从大学一路供到了博士毕业。
如今,她终于出人头地。
她成了国内顶尖大学最年轻的教授,还嫁入了豪门,住上了金碧辉煌的大别墅。
我想,我这头老黄牛,总算可以歇一歇了,我的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
可当我站在那座宛如宫殿的别墅门口,看到林薇开门的那一刻,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嫌弃与不耐,像一盆带着冰碴的冷水,从我的头顶直直浇到了脚底。
没有预想中久别重逢的喜悦,更没有姐妹情深的温暖拥抱。
她只是上下打量着我,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那眼神,仿佛我是一件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沾满了污泥的垃圾。
“姐,你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警惕和疏远,与电话里的热情判若两人。
我局促地搓着那双布满老茧、关节粗大的手,努力挤出了在火车上练习了一路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