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苏雯雯,科技公司CEO,五年前拒了个学弟的表白,专心搞事业。可今天,
他带着竞标书堵上门,成了我最大对手。直到暴雨天那辆失控货车冲来,
他扑过来护我的瞬间,我才懂——他哪是来抢项目的?是来要我五年前欠他的答案。
1 旧友反目我盯着电脑屏幕上“智慧城市项目竞标书最终版”的标题,
指尖在回车键上悬了两秒,终究还是没按下去。窗外的天已经擦黑,
写字楼里只剩零星几个办公室亮着灯,
我的“雯启科技”LOGO在玻璃幕墙上泛着冷光——这是我拼了五年才站稳的地盘,
不能有半点差错。“苏总!”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助理小陈抱着平板冲进来,
脸上的表情像是见了鬼,“启创科技!他们刚提交了竞标材料,
您快看……核心技术方向跟我们一模一样!而且他们创始人王一还放话,说要让您看看,
‘后辈’现在比您更懂市场需求!”平板“啪”地放在我面前,
屏幕上“启创科技”四个字刺得我眼睛生疼,而创始人那一栏的“王一”,
像根埋了五年的刺,猝不及防扎进心里最软的地方。我捏着平板的边缘,指节泛白,
五年前的记忆突然翻涌上来。那时候我还是大三学姐,
带着几个学弟学妹做大学生创新创业项目,王一就是其中最拼的一个。他那时候才刚上大一,
个子没现在高,穿着洗得发白的白T恤,每次开会都坐在最角落,
却总能在我卡壳的时候递上一张写满思路的草稿纸。有次为了赶项目报告,
我们在实验室熬了三个通宵,我趴在桌上补觉,醒来就看见他蹲在地上,
小心翼翼地给我盖他的外套,自己冻得直搓手。那时候的他,眼里有光,
喊我“苏学姐”的时候,声音里都带着点崇拜的软意。可现在,
他成了堵在我赛道前的“拦路虎”。“苏总?您没事吧?”小陈见我半天没说话,
小声问了句。我回神,把平板推回去,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把启创的公开资料调出来,
尤其是他们近半年的项目案例和技术专利,十分钟后我要看到。另外,联系技术部,
让他们立刻核查我们的核心参数有没有泄露风险。”“好!我马上办!”小陈应声跑出去,
办公室里又剩我一个人。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五年前毕业典礼那天的画面又冒了出来。
那天太阳特别毒,我抱着刚拿到的项目验收合格报告,正准备去跟投资人碰面,
王一突然从树后冲出来,攥着一本皱巴巴的创业计划书,白T恤被汗浸得贴在背上,
耳尖红得能滴血。“苏学姐……不对,苏雯雯,”他紧张得连称呼都乱了,
手指把计划书的边角捏得变形,“项目能成,可我不想只当你队友……我喜欢你,
我们能不能试试?我知道我现在还没本事,但我会努力,以后肯定能帮上你,
不会拖你后腿的……”那时候的我满脑子都是“把项目推上市场”“抢占先机”,
哪里听得进这些。我甚至没仔细看他的表情,就把验收报告“啪”地拍在他手里的计划书上,
语气冷得像冰:“王一,现在是项目落地的关键期,感情会分神。
我要的是能一起拼事业的伙伴,不是谈情说爱的对象。你要是想好好做项目,
就把心思收一收;要是不想,现在退出也来得及。”我说完就转身走了,脚步没停过半分,
自然没看见他攥紧计划书的手,指节泛白到几乎要折断,
更没听见他在我身后咬着牙说的那句:“是因为我比你小,觉得我没能力护着你,
才找借口拒绝,对不对?”后来项目顺利落地,我忙着注册公司、拉投资,
跟团队里的人渐渐断了联系,包括王一。我以为他会像其他学弟一样,毕业、找工作,
过着跟我毫不相干的生活,却没想到,五年后他会以“竞争对手”的身份,
重新出现在我面前。“苏总,资料整理好了。”小陈的声音把我从回忆里拉回来,
她把一叠文件放在我桌上,“启创科技成立刚满一年,主打智慧城市和智慧养老方向,
已经拿下了两个二线城市的小型项目。他们的核心技术团队里,
有三个是当年跟我们一起做大学生项目的成员……还有,王一这次提交的竞标方案里,
有个智慧养老的交互设计,跟您三个月前在行业峰会上分享的初步构想,几乎一模一样。
”我翻着文件,手控制不住地发抖。当年一起熬夜改方案的伙伴,
现在成了对方的“利器”;我随口分享的构想,成了他用来打我的“武器”。
“明天上午九点,竞标说明会。”我把文件合上,声音冷得没一丝温度,“通知团队,
今晚加班,重新优化方案,尤其是智慧养老模块,必须拿出比启创更精准的市场调研数据。
另外,给我准备一套最正式的西装。”“好!”小陈走后,我又在办公室待了很久,
直到窗外的天彻底黑透,才拿起车钥匙准备回家。刚走到停车场,
就看见一辆黑色越野车横在我的车位前,车窗降下,露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王一比五年前高了小半头,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头发梳得整齐,
脸上没了当年的青涩,眼神冷得像淬了冰。他盯着我,嘴角勾着一抹嘲讽的笑:“苏总,
好久不见。”我捏着车钥匙,没说话。“明天城郊项目考察,主办方要求两家联合调研,
”他没管我的冷淡,继续说,语气硬邦邦的,“早上八点,在公司楼下***,别迟到。
”“我有司机,不用麻烦王总。”我绕过他的车,拉开车门。“苏雯雯,”他突然叫住我,
声音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情绪,“五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傲气。不过这次,
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跟在你后面听你指挥了。”我回头看他,他的眼神里有不甘,有较劲,
还有点我看不懂的复杂。没等我说话,他就踩了油门,越野车“嗡”地一声冲出去,
卷起一阵风,差点吹掉我手里的包。我坐进车里,心脏莫名跳得厉害。他刚才的眼神,
一点都不像“只想赢项目”的竞争对手,倒像是……在跟我置气。回到家,我没心思休息,
又打开电脑改方案,一直忙到凌晨一点。桌上的咖啡换了三杯,眼皮沉得像灌了铅,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小陈发来的消息:“苏总,启创科技的人刚才联系我,
说明天考察的山路最近在修,不好走,让我们跟他们的车走,安全。
还说……王总特意让工程部的人提前去探了路,知道您晕车,特意选了最平缓的路线。
”我盯着屏幕,愣了半分钟。白天还跟我针锋相对、放话要“打败我”的人,
怎么会突然管我的安全?还特意去探路,记着我晕车的毛病?我回想起五年前,
有次去外地做项目调研,也是走山路,我晕车晕得厉害,吐了一路。
王一当时默默坐在我旁边,把窗户开了条缝,又给我递了颗薄荷糖,
还跟司机说“麻烦开慢一点,我学姐不舒服”。难道……是我想多了?正疑惑着,
手机又弹出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只有短短一句话:“山里可能有雾,穿厚点,
别像上次一样冻得发抖。”我查了下号码的归属地,正是启创科技所在的区。
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很久,终究还是没回。我把手机放在桌上,看着屏幕上的竞标方案,
第一次对“竞争对手”这四个字,产生了动摇。王一,你到底想干什么?第二天早上七点半,
我准时出现在公司楼下。黑色越野车已经停在那里,王一靠在车旁抽烟,看见我来,
把烟掐灭,扔进垃圾桶里,没说话,直接拉开了后排车门。
“我自己开车……”“山路不好走,你的司机不熟路。”他打断我,语气不容置疑,
“要是耽误了考察时间,责任算你的?”我看着他,他的眼神里没了昨晚的嘲讽,
只剩下固执。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弯腰坐进了后排。刚坐稳,一件黑色冲锋衣就扔了过来,
带着淡淡的雪松味,是他身上的味道。“山里比市区低五度,你穿西装跟裸奔没区别。
”他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语气冲得像在吵架,却伸手接过我手里的保温杯,拧开盖子,
往里面加了半杯热水,“昨天让小陈给你准备的晕车药,吃了吗?”我捏着冲锋衣,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软软的。我没回答,默默拿出晕车药,就着热水咽了下去。
车子启动,往城郊开去。山路确实不好走,坑坑洼洼的,车身颠簸得厉害。我靠在车窗上,
闭着眼睛强撑,晕车的恶心感还是一阵阵涌上来。迷迷糊糊间,
感觉有人轻轻把我的头往他那边推了推,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垫在了我的颈后,
正好挡住了车窗的凉意。我睁眼,正好撞见王一别过脸的动作,他的耳尖红得能滴血,
跟五年前那个在实验室给我盖外套的少年,一模一样。“看什么?”他察觉到我的目光,
故作镇定地看向窗外,“别误会,我只是不想你吐在我车上,不好清理。”我没拆穿他,
重新闭上眼睛,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车子开了大概一个小时,终于到了考察的村落。
主办方的人已经在村口等着了,看到我们一起下车,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苏总,王总,
没想到你们这么熟啊,还一起过来了。”主办方负责人笑着说。“只是顺路。
”我和王一异口同声地说,说完又对视了一眼,都别过了脸。负责人愣了一下,
随即笑着打圆场:“不管怎么说,两位都是行业里的青年才俊,这次联合调研,
肯定能出好成果。我们先去村委会,跟村干部对接一下情况。”一行人往村委会走,
路过村口的小卖部时,王一突然停住脚步,进去买了瓶橘子汽水,递给我:“小时候晕车,
我妈就给我买这个,说能缓解。”我接过汽水,冰凉的玻璃瓶贴在手心,心里暖暖的。
我抬头看他,他已经转身跟上了大部队,背影挺得笔直,像个等着被表扬的孩子。
到了村委会,村干部拿出村里的地图,给我们介绍情况。这个村子以老人居多,
年轻人大多外出打工,所以这次智慧城市项目的重点,是智慧养老和安全监控。
“我们村老人多,好多都不会用智能手机,要是设备太复杂,他们肯定用不来。
”村主任叹着气说,“之前也有公司来考察过,方案倒是挺好,就是太复杂,老人学不会,
最后也没成。”我拿出笔记本,认真记录着,抬头却看见王一正盯着我,眼神里带着点复杂。
“苏总的方案里,智慧养老模块用的是触屏操作,还需要下载APP吧?”他突然开口,
语气带着点挑衅,“村里大部分老人连触屏手机都不会用,你觉得他们能学会下载APP?
五年前你做校园项目时就犯过这错,只考虑技术参数,不考虑用户实际需求,现在还是没改。
”我握着笔的手一顿,抬头看他:“王总的方案里,用的是语音控制,可你有没有考虑过,
村里有些老人方言重,语音识别率根本达不到百分之八十?还有,你的后台数据安全系统,
用的是去年的旧版本,要是被黑客攻击,老人的个人信息泄露了,谁来负责?
”“我的技术团队已经优化了语音识别算法,方言识别率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数据安全不是靠‘优化’就能保证的,必须用最新的加密系统,这是底线!
”我们俩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村委会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主办方负责人赶紧打圆场:“两位别激动,都是为了项目好。
不如我们下午一起去老人家里走访一下,看看他们的实际需求,再调整方案?
”我和王一互相瞪了一眼,没再说话,算是默认了。下午走访老人家里,
王一突然变得很不一样。他不再跟我针锋相对,反而主动跟老人聊天,
耐心地问他们平时的生活习惯,还帮一位老奶奶修好了坏了的收音机。
有位老爷爷说:“我眼神不好,手机上的字太小,看不清楚。”王一立刻拿出笔,
在笔记本上记下:“智慧设备需支持字体放大,最大字号不小于三号。”我看着他的侧脸,
阳光洒在他身上,暖暖的,像五年前那个在实验室里帮我修打印机的少年。
走访到最后一家时,天突然下起了暴雨。我们抱着调研资料,往车上跑。刚跑到车边,
就听见身后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一辆装满建材的货车从斜坡上滑下来,
失控地朝我这边冲过来!我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眼前一黑,
下一秒就被一道有力的手臂紧紧抱住,按在身下。“砰——”巨大的撞击声震得耳朵发鸣,
货车撞在了旁边的大树上,玻璃碎片溅了一地。我趴在地上,身上的人还在发抖,
却先抓着我的胳膊,声音发颤地问:“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疼?”我抬头,
看见王一的额角在流血,雨水混着血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滴在我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
那一刻,所有的“竞争对手”标签、所有的理智,全碎了。我抓着他的手,
声音控制不住地发抖:“王一,你别吓我……你怎么样?要不要紧?”这是我第一次,
在他面前失态。他看着我,突然笑了,笑得有点傻:“我没事……就一点皮外伤。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说着,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王一!王一!”我抱着他,
大声喊着他的名字,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救护车很快就到了,我陪着王一去了医院。
急救室的灯亮了三个小时,我在外面来回踱步,手里的纸巾攥成了团。“家属您好,
”医生终于出来了,摘下口罩说,“病人只是轻微脑震荡和额头擦伤,没什么大碍,
输几天液就能出院了。”我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进病房时,王一刚醒,
看见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淡:“苏总这么闲?
不用管你的竞标项目了?”我走过去,蹲在他床边,盯着他额角的纱布,没说话,只是伸手,
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他的身体僵了一下,别过脸:“你干什么?”“五年前毕业典礼,
你是不是想跟我表白?”我突然问。他的肩膀顿了一下,沉默了很久,
才闷闷地说:“都过去的事了,提它干嘛。”“那这次救我,也是因为‘少个对手无聊’?
”我追问,声音里藏不住委屈。他的手指在被子上攥了攥,过了很久,
才很小声地说:“苏雯雯,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创业一年,就是想让你看看,我能护着你了,
我能站在你身边了……”我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软。
我没再戳破他的嘴硬,只是帮他掖了掖被角,轻声说:“好好养伤,项目的事,等你好再说。
”离开病房时,我拿出手机,把那条“山里可能有雾,穿厚点”的短信,设成了星标。
原来这些年,他不是来跟我当对手的,他是来证明,他能接住我了。而我,
好像也没那么讨厌,被他护着的感觉。只是,理智了这么久,突然要接受一份感情,
我还需要点时间。王一,希望你能等我。
2 舍身相护病房里的消毒水味混着王一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在空气里绕了一圈,
钻进我鼻子里。我站在门口,看着他靠在床头翻手机的背影,手指在门把手上捏了半天,
终究还是轻轻带上门,转身去了医院楼下的粥铺。昨天他晕过去的时候,脸色白得像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