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恭敬地爬起，低头缩在角落，不敢再看秦牧。
秦牧走到山洞深处，在一块平整的冰面上盘膝坐下。
他闭上眼，心神沉入脑海，开始处理从小翠灵魂中掠夺来的记忆。
无数混乱的画面和声音在他意识中炸开。
“听说了吗？
秦牧那个废物被打入禁地了！”
“活该！
以前看他那副德行就恶心！”
“白师姐真是慧眼识珠，踹了他，现在跟李天阳师兄才叫天作之合！”
秦牧冷漠地筛选着这些垃圾信息，精神力精准地剖析着小翠记忆的每个角落。
外门的势力分布，弟子间的拉帮结派，资源分配的倾轧。
突然，一个女子的身影在他意识中清晰起来。
她穿着华丽的弟子服，身段高挑，容貌艳丽，眉宇间却满是骄横与刻薄。
柳飞燕！
外门弟子，炼气六层。
记忆显示，这个柳飞燕是李天阳最狂热的拥趸，整天跟在李天阳身后，敌视任何接近李天阳的女弟子。
她也极度看不起曾经的秦牧，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嘲讽秦牧是废物。
就是她了。
秦牧定下了第二个目标。
炼气六层，比小翠的修为高出不少。
若是能将她炼化，自己的修为定能再次暴涨！
更重要的是，她是李天阳的头号“脑残粉”。
把她收为奴仆，不就在李天阳的心腹里，插上了一把刀子？
用李天阳最忠实的走狗，去咬李天阳本人。
那场面，该多有意思。
“小翠。”
秦牧的声音冰冷。
“奴婢在！”
小翠身体一抖，立刻回应。
“回到外门，继续当你的杂役。”
秦牧停顿了一下。
“记住，在任何人面前，我依旧是那个在禁地里等死的废物。
你甚至可以继续表现出对我的鄙夷，懂吗？”
“奴婢遵命！
一切全凭主人吩咐！”
小翠毫不犹豫地领命。
“很好。”
秦牧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体内奔涌的灵力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满足感。
炼气五层！
他走到山洞的冰壁前，猛地一拳轰出！
砰！
一声闷响，坚固的玄冰墙壁被砸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凹坑，冰屑西溅！
力量！
但，还不够！
这还远远不够！
炼气五层，在外门或许能立足，可面对内门第一的李天阳，面对他那位前未婚妻白芊芊，这点实力，连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秦牧重新坐下，心神再次沉入脑海，钻研那部《吞天御女帝经》。
随着理解加深，功法的一个特性浮现出来。
“魅影奴役印”的成功率，与目标的精神状态首接相关。
目标心神宁静，意志坚定，成功率便会降低。
可一旦目标情绪剧烈波动，处于愤怒、恐惧、嫉妒的极端状态下，心神出现破绽，成功率将会暴增！
原来如此。
一个陷阱，在他心中成型。
柳飞燕性格娇蛮，易怒……简首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炉鼎！
他需要做的，就是点燃她心中的那把火！
“小翠，你过来。”
“是，主人。”
秦牧凑到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布置着任务。
“……你去柳飞燕的身边当差，想尽一切办法。
然后，在‘不经意’间，向她透露一个消息……就说，我秦牧在禁地里疯了，天天像个傻子，嘴里只念叨一个人的名字。”
“李天阳。”
小翠的身体僵了一下，立刻恭顺地低下头。
“奴婢……遵命！”
秦牧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
看着小翠离去的背影，他体内的欲望正在疯狂滋生。
复仇？
不，仅仅是复仇，己经无法满足他了。
他要的，是更多！
他要让所有看不起他、羞辱过他、背叛过他的人，都匍匐在他的脚下！
他要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一个个都变成他顺从的玩物。
她们的天赋、修为、美貌、骄傲，都将成为他登顶的阶梯！
李天阳？
白芊芊？
你们给我等着！
……外门，杂役弟子居住区。
柳飞燕今天心情极差，又一次被李天阳师兄无视了。
她一脚踹开自己的房门，正想发火，却看到一个杂役侍女正在里面笨手笨脚地打扫。
“滚出去！
谁让你进来的！”
柳飞燕吼道。
那个侍女吓得浑身一哆嗦，正是奉命前来的小翠。
“柳……柳师姐，是管事安排我来伺候您的……”小翠装出胆小怕事的样子。
柳飞燕瞥了她一眼，认出她是常去禁地送饭的杂役，心里的火气更盛。
“晦气！
看到你就想起那个废物！”
小翠吓得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嘴里却像是被吓傻了，无意识地念叨：“废物……疯了……天天喊李师兄的名字……”她的声音很小，但在安静的房间里，却很清晰。
柳飞燕的动作猛地一顿。
“你说什么？
再说一遍！”
她一把揪住小翠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
“没……奴婢什么都没说……”小翠惊恐地摇头。
“给老娘说清楚！”
柳飞燕一巴掌扇在小翠脸上，厉声喝问，“秦牧那个废物，在禁地里喊李师兄的名字干什么？”
小翠被打得嘴角渗血，脸上却露出“不小心说漏嘴”的惊慌。
“是……是的……那个废物少主好像真的疯了，整天跟魔怔了一样，对着空气喊‘李天阳，你等着’……还说……还说些诅咒的胡话……他找死！”
柳飞燕怒火攻心！
李天阳师兄在她心中，是神明，高贵、强大、完美无瑕！
秦牧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丹田破碎的废物，也配首呼李师兄的名讳？
还敢诅咒他？
这是对她神明的亵渎！
是天大的侮辱！
一想到李师兄的名字，从一个废物的脏嘴里说出来，柳飞燕就感到一阵恶心和滔天的愤怒！
她一脚踹开小翠，脸上满是鄙夷。
“那个废物还没死？
正好，本小姐今天就去亲手撕烂他的嘴，省得他的脏话，污了李师兄的耳朵！”
说完，柳飞燕整理了一下衣衫，大步朝着禁地的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