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教我自己的女儿,骂我自己的妻子,与你一个小屁孩有什么关系?”
“玷污母亲二字,我听不得。”
说完,陈知途一脚踹在了男人的小腿,男人吃痛单腿跪下,陈知途又一脚踢在了男人肚子上,男人首接倒在了地上,痛苦哀嚎。
“陈知途!”
“知途。”
肖老师,褚韬与雷晨明他们的声音让陈知途一时清醒了过来,可他转头又看见林诗繁那爬满手臂的伤痕,那害怕到极致的眼神,他心下一狠,抓住男人的胳膊,就拖着往教室前门走去。
他将男人拖到走廊,正好撞见了闻讯赶来的几位保安,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陈知途,后者满不在乎道:“正当防卫。”
接着回到了教室里。
男人被教导主任和几位保安控制住,陈知途坐回了座位上,将林诗繁拉了起来,替她整理好了长袖,遮住伤疤。
林诗繁很害怕,却一滴泪都没掉,她感激地凝视着男孩,不知该怎么开口。
过了一会儿,刘老师赶来,从肖老师这里了解情况后,将林诗繁叫去了走廊,其他同学则继续上课。
陈知途看见警察到来,被刘老师和教导主任与林诗繁一起带去了办公室。
大概十多分钟的样子,林诗繁回来了,同行的还有刘老师。
刘老师简单地安抚了一下林诗繁的心情,又与同学们解释几句后匆匆离开。
陈知途看见,女孩脸上的如释重负,好似重生一般,她强撑着笑脸回到自己的座位,陈知途起身相让。
高中不愧为学子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经历了这种事,还能很快的平复下来,只不过饭后的闲谈时刻,或许会再提起。
陈知途在心里酝酿情绪,想说些安慰的话,但不善与人交流的他,怎么都说不出口,反而是林诗繁,轻声道了声谢,不知是为他的不退让,还是对男人的惩罚。
“你……还好吗?”
“嗯,我从来就没这么向往过未来。”
陈知途却一头雾水,林诗繁眨着眼,眼里泛着泪光,哽咽道:“他被带走了,听说,可能今后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我有积蓄,可以独自生活。”
她擦了擦泪,继续说着:“今后的日子,没了他,我会过得更好。”
陈知途很想问,为何林诗繁以前不去寻求政府的帮助,可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心里都藏着一丝希望,和他一样。
“那种人,早该进去蹲一蹲了!”
雷晨明忿忿不平。
“就是,还好有陈知途在,不然那男人就把新同学给带走了。”
黄欣月一脸后怕。
“好了,此事翻篇吧,我只是看不惯那人侮辱母亲二字。”
陈知途淡淡一句,几人识趣地继续上课。
一上午过去,都没人再提及此事,陈知途西人按约定,一起来到校外吃午餐。
烤肉饭店正好开在学校大门左侧,新店开业有折扣,许多在学校午休的同学都被吸引过来,店内挤满了人。
雷晨明眼疾手快,抢到了店外的一张空桌,赶忙招呼两个女生坐下,他则和陈知途去点餐。
“繁繁,我这样叫你可以吗?”
见黄欣月期待的表情,林诗繁点了点头。
“太好了繁繁,你叫我月月就好了,我喜欢别人这么叫我。”
“月月?”
“嗯。”
黄欣月兴奋地抱住林诗繁,“繁繁,你身上好香,是不是喷香水了?”
“没有啊?”
林诗繁低头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什么香味。
难不成女生身上的清香只有别人能闻到?
“繁繁,加个微信,等下我再把他们两人的联系方式推给你。”
林诗繁从书包里拿出一部看起来很老旧的智能机,摆弄了很久,才加上了黄欣月的微信。
黄欣月保持着笑容,不忍将心疼表现出来。
“知途,新同学的微信。”
正在点餐的雷晨明看到了好友申请,林诗繁将自己的名字首接备注上去,陈知途也收到了,通过了女孩的申请。
“你吃什么味道的?”
陈知途发信息问道,林诗繁不懂,向黄欣月求助后,给他发道:“沙拉吧,月月说沙拉好吃。”
“嗯。”
“晨明,林诗繁和黄欣月一样,都要沙拉味道的。”
“ok!”
雷晨明比了个好的手势,正好轮到他点餐了。
今天的太阳很懂事,只洒下些许光芒映照在林诗繁身上,暖暖的,却不灼热。
林诗繁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未来的日子,她可以安心走下去了。
陈知途两人端着西盘烤肉饭出来,香味萦绕在大街上,路过的行人情不自禁地停下来看一眼,接着走向了店内。
“黄欣月你真可以啊,这才多久,就把新同学拐到手了?”
雷晨明打趣着二人要好的模样。
黄欣月撇了撇嘴,“什么新同学,请对我家繁繁好一点。”
“今天的饭我请客,就当欢迎林诗繁来到二班。”
陈知途不参与打闹,提了一嘴后就自顾自吃起饭。
“好诶,沾了新同学的光。”
雷晨明欢呼了一声,黄欣月则是用脑袋蹭了蹭林诗繁。
“好喜欢这样的生活……”林诗繁微笑着,世界正在逐步对她散发善意。
吃完饭后,黄欣月与雷晨明回了家,林诗繁则同陈知途***室午休,他是由于家太远,她则是……暂时没有家,得等到通知后,她才会继续住在以前的屋子里。
她很累,一接触到课桌就睡着了。
刘老师悄悄地站在后门,将陈知途叫了出去,陈知途在刘老师这里了解到许多事。
“为什么告诉我这么多?”
陈知途不解,刘老师叹了口气,“林诗繁,太苦了,和你一样,年幼失去母亲,父亲不闻不问。
作为班长,又是同桌,知途,你比其他人成熟很多,没事多帮帮她。”
陈知途看着熟睡中的女孩身子竟莫名的颤抖着,他心软了……憧憬着未来,却又害怕自己所憧憬的未来与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她比自己还苦,现在的她,好像什么都没有了……“我知道了老师,我尽量。”
刘老师拍了拍陈知途的肩膀,“尽量就好,那孩子,真是让人心疼。”
她连害怕都不敢控诉……她连落泪都不敢大声……只能用衣物遮挡她所厌恶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