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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23

我与长夜,曾是三界人人称羡的仙侣。我是镇守昆仑、威名赫赫的凌霄仙尊沈清弦,正道魁首,万仙来朝。而他,是我于微末中救起的散修季长夜,体弱多病,却温柔了我的千年寒霜。我以为,我们的结合是天作之合,是冰冷仙途上唯一的暖阳。我将他护在羽翼之下,许他一世安稳,给了他仙尊道侣的无上尊荣。我以为我了解他的一切,他的脆弱,他的善良,他看我时眼底化不开的依赖。可我不知道,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褪去那一身素白长衫,他便是令整个正道闻风丧胆的幽冥魔尊。而我,对此一无所知。直到我们大婚那日,他亲手为我戴上合欢玉,也亲手,将我拖入了无边炼狱。

昆仑之巅,祥云万丈,仙鹤齐鸣。

今日是我沈清弦与道侣季长夜的大婚之日。

作为正道万年来的第一仙尊,我的婚典自然是三界盛事。九天玄女亲手织就的云霞锦铺满了从山门到凌霄殿的每一寸玉阶,东海龙王送来了千年不化的暖玉作为贺礼,就连一向避世的西天佛主也派了座下金刚送来一株菩提子。

四海八荒的仙门宗主、大能修士齐聚一堂,每一张脸上都洋溢着恰到好处的祝贺与敬畏。

我身着繁复的白金礼服,站在凌霄殿的最高处,目光穿过攒动的人群,落在缓缓向我走来的那个人身上。

我的长夜。

他今日穿了一身与我相衬的月白长袍,衣摆处用银线绣着缠绕的合欢花,更衬得他身形清瘦,面容绝色。他似乎总有些畏寒,哪怕是在这仙气缭绕、四季如春的昆仑,依旧披了件雪白的狐裘披风。那张总是带着几分病容的脸上,此刻漾着浅浅的、却足以融化冰雪的笑意。

他一步步走来,鸦羽般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阳光透过殿顶的琉璃瓦落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

我的心,在那一刻,前所未有地柔软与满足。

千年修行,问鼎仙尊,我斩过妖,除过魔,守护过这苍生,也忍受过高处不胜寒的孤寂。我以为我的道途注定是清冷孤绝的,直到三百年前,我遇见了季长夜。

那日,我刚从北境封印了上古凶兽“混沌”归来,途经一处凡间山谷,正撞见他被一头低阶魔物追杀,几近殒命。他那时浑身是血,灵力枯竭,却依旧用那双清亮的眼睛倔强地瞪着魔物,手中紧紧攥着一柄断剑。

我不过是随手一拂,那魔物便化为了飞灰。

我本欲离去,他却撑着最后一口气,对我行了一个修士礼,声音微弱却清晰:“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晚辈季长夜,没齿难忘。”

我见他根骨虽好,体内灵脉却天生孱弱,修行之路必定坎坷无比,便动了恻隐之心,将他带回了昆仑。

自那以后,他便留在了我的凌霄殿。

他很安静,从不给我添麻烦。大多数时候,他只是抱着一卷书,坐在殿前的梧桐树下,静静地看上一整天。他体弱,昆仑的灵气对他而言过于霸道,他时常会咳嗽,脸色苍白得像纸。我为他寻遍了天材地宝,炼制了无数灵丹妙药,也只能勉强为他续着灵脉,让他能像个寻常修士一样生活。

所有人都觉得,季长夜是我沈清弦的一个累赘,一个配不上仙尊的凡俗弱柳。我的师弟,执掌戒律堂的明镜真人,不止一次地劝我:“师兄,此人来历不明,根基又差,长留身边恐成心魔,于你修行无益。”

我却不这么认为。

他们只看到长夜的弱,却看不到他的好。

在我闭关修炼时,是他不眠不休地守在关外,为我护法;在我因处理宗门事务而烦忧时,是他默默为我煮上一壶安神的花茶;在我与魔族大战,虽胜却也心神俱疲时,是他用那双总是微凉的手,轻轻抚平我紧锁的眉头,低声说:“清弦,辛苦了。”

他是三界之中,唯一一个不叫我“凌霄仙尊”,而叫我“清弦”的人。

他看到的,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仙尊,只是沈清弦。

这份独一无二的懂得与陪伴,是我漫长仙途中最珍贵的宝藏。所以,当他某次大病初愈,用带着期盼又有些不安的眼神问我,他是否可以永远留在我身边时,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我不仅要他留在我身边,我还要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我要娶他,为他办一场三界最盛大的婚典,告诉所有人,他季长夜,是我沈清弦此生唯一的道侣。

此刻,他终于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伸出手,握住他微凉的指尖,将他牵到身边。他的手很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

“长夜,”我低头看他,声音是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你可愿意?”

他抬起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水光潋滟,盛满了我的倒影。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我愿意。”

我笑了。

我从司仪长老手中接过那枚用昆仑万年暖玉雕琢而成的合欢玉佩,亲手为他系在腰间。玉佩触碰到他的衣衫,发出一阵温润的光芒,将我们二人笼罩其中。这是道侣契成的象征,从此神魂相连,生死与共。

“礼成!”司仪长老高声唱喏。

殿内殿外,雷鸣般的恭贺声响起。

“恭贺凌霄仙尊,仙尊道侣,永结同心,仙途共昌!”

我握着长夜的手,接受着万仙的朝拜,心中一片圆满。我看向身边的他,他正偏头看着我,眼中是化不开的缱绻深情。他微微踮起脚,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清弦,得遇君,此生无憾。”

我心中一动,正要回应,凌霄殿外却骤然响起一声凄厉的警钟!

“当——!当——!当——!”

钟声急促而刺耳,是昆仑最高级别的警示——镇魔塔有变!

满堂的恭贺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殿外。我眉头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下一刻,一名镇守山门的弟子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他浑身浴血,铠甲破碎,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绝望。

“仙尊!不好了!魔……魔族……魔族打上来了!”

什么?

我心头一震。魔族?他们怎么敢!

自从三百年前我亲率仙门联军,将魔尊麾下的四大魔将斩于无妄海,又将其重创逼退至幽冥深渊后,魔族早已元气大伤,百年来只敢在边境之地小打小闹,何曾有过直捣昆仑的胆子?

“慌什么!”我师弟明镜真人厉声喝道,“山门有上古大阵守护,区区魔族,如何能闯进来?”

那弟子哭喊道:“阵……阵破了!不知为何,护山大阵从内部被瓦解了!数以万计的魔修如潮水般涌了进来,见人就杀!他们……他们的目标是镇魔塔!”

镇魔塔!

我瞳孔骤然一缩。

镇魔塔是昆仑乃至整个正道的根基所在,里面镇压着万年来所有被擒获的大妖巨魔。尤其是塔顶,用我的本命心血加固的封印之下,锁着上一任的灭世魔头——焚天老魔。若是让他脱困,三界必将生灵涂炭!

“岂有此理!”

“魔崽子们疯了吗!”

殿内群仙激愤,纷纷祭出法宝,杀气冲天。

我面沉如水,心中怒火翻涌。在我大婚之日,行此恶毒之事,这不仅是对昆仑的挑衅,更是对我沈清弦***裸的羞辱!

我转头看向身侧的长夜,他的脸上血色尽褪,身体摇摇欲坠,眼中满是惊惧与担忧。

“清弦……”他抓住我的衣袖,声音颤抖,“怎么办?”

我反手握住他的手,将他护在身后,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沉声道:“别怕,有我在。”

安抚了他,我转过身,目光如电,扫过殿内所有修士。仙尊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与混乱。

“诸位!”我的声音清晰地传遍昆仑每一个角落,“魔寇来犯,辱我仙门,屠我同道!今日,便是我等替天行道,斩妖除魔之时!”

我抬手一招,悬于凌霄殿之上的本命仙剑“霜天”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化作一道流光落入我手中。剑身寒气四溢,剑意直冲云霄。

“昆仑弟子听令!”

“在!”山呼海啸般的回应响起。

“结诛仙剑阵,随我……诛魔!”

“是!”

我正欲踏出殿门,衣袖却被轻轻拉住。

是长夜。

他仰着脸看我,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忧,他咬着下唇,轻声说:“清弦,你……一定要小心。”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心中再大的怒火也被抚平了些许。我摸了摸他的头,对他许下承诺:“放心,等我回来。区区魔族,还伤不了我。你在此处,哪也别去,等我凯旋。”

他凝望着我,许久,才缓缓地点了点头,松开了手。

我不再犹豫,持剑而出,化作一道惊鸿,直奔杀声震天的镇魔塔方向。身后,是无数道仙门修士的流光,汇成一股势不可挡的洪流。

我心急如焚,只想着尽快荡平魔寇,结束这场闹剧,回去继续我与长夜的婚典。

我没有回头,所以也没有看见,在我转身的瞬间,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道侣季长夜,缓缓直起了身子。他脸上的惊慌与脆弱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玩味的、冰冷的、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

他抬起那只曾被我无数次握在掌心呵护的手,轻轻抚过腰间那枚尚有我体温的合欢玉佩,眼底深处,是无尽的墨色与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