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纸包里的峡棺图我叫陈砚,是个半吊子民俗研究者,
平时靠帮人整理古籍、写点地方传说混饭吃。真正让我栽进 “探秘” 这行当的,
是三年前收到的一个老纸包 —— 寄件人没留名,地址只写了 “巫山老码头三号”,
纸包里裹着一张泛黄的羊皮图,还有半块锈迹斑斑的青铜碎片。
羊皮图用朱砂画着蜿蜒的峡谷,峡谷两侧的崖壁上标着数十个小黑点,
最深处的黑点旁写着 “巫咸主棺”,旁边还画着个诡异的符号:像是一只睁着三只眼的鸟,
鸟爪抓着一枚菱形的符。青铜碎片边缘有齿痕,内侧刻着几行看不懂的古字,摸上去冰凉,
哪怕在夏天,也透着一股渗人的寒气。我拿着图纸跑了趟省图书馆,
翻遍了《巫山县志》《巴蜀古族考》,才勉强查到 “巫咸” 是巫山深处的古老部族,
传说他们擅长 “悬棺葬”,还会用巫术镇压 “山煞”,而图上的三只眼鸟,
是巫咸族的图腾 “玄鸟”。至于那青铜符,县志里只提了一句 “玄鸟衔符,镇棺避煞”,
再没更多线索。正当我对着图纸发呆时,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是 “王胖子”—— 这货是我大学同学,后来混了摸金校尉的行当,人如其名,
一米八的个子,两百斤的体重,嘴碎话多,但身手利索,尤其擅长破机关、辨明器。“小陈,
听说你手里有张巫山的宝贝图?” 胖子的大嗓门快把我耳膜震破,“我刚从云南回来,
听老伙计说,巫山深处有处没被发现的悬棺群,里面藏着‘青铜鬼符’,能镇邪祟,
值老鼻子钱了!你要是有路子,咱哥俩组队,再找个靠谱的帮手,去捞一票!
”我心里一动 —— 胖子的消息向来灵通,说不定能帮我解开图纸的秘密。
我把青铜碎片拍了张照片发给他,没过两分钟,胖子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语气比刚才严肃多了:“这碎片我认识!去年在潘家园见过类似的,
是巫咸族的‘镇煞符’残片,据说完整的符能让粽子都不敢靠近。小陈,这活儿***了!
我再联系个朋友,姓沈,身手比我还狠,话少但靠谱,明天咱们在巫山县城汇合!
”挂了电话,我看着桌上的羊皮图,总觉得那玄鸟符号的眼睛在盯着我看。
窗外的天渐渐黑了,台灯的光落在青铜碎片上,反射出一道冷光,像是某种警告。
我当时还没意识到,这趟巫山之行,会把我们拽进一个缠了千年的诅咒里。
第二章 老船夫与 “禁航峡”第二天下午,我和胖子在巫山县城的小饭馆碰了面。
他还是那副打扮:花衬衫、牛仔裤,背着个比他人还宽的背包,
里面塞满了摸金的家伙 —— 洛阳铲、黑驴蹄子、荧光棒,甚至还有两罐压缩饼干。
“这位是沈小哥,沈砚。” 胖子指着身边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他个子很高,
皮肤白得有些不正常,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巴,
手里拎着个黑色的登山包,看着不像装了多少东西,却拎得很稳。“陈砚。” 我伸出手,
沈砚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说话,手指碰到他掌心时,像碰到了冰块,凉得我一哆嗦。
胖子在旁边打圆场:“小陈你别介意,沈小哥就这样,话少,但关键时刻能救命。
咱这次找的向导,是巫山的老船夫老赵,据说他祖上就是给巫咸族划船送棺的,
对那片峡域熟得很。”傍晚时分,我们在老码头见到了老赵。他七十来岁,头发花白,
脸上刻满了皱纹,手里拄着根楠木船桨,桨柄上包着一层厚厚的包浆。看到我们,
他先盯着沈砚手里的登山包看了一眼,又接过我递的羊皮图,
手指在 “巫咸主棺” 的位置摸了半天,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你们要去‘禁航峡’?
” 老赵的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那地方几十年没人去了,峡里有‘水煞’,
崖上有‘棺煞’,进去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出来。我祖上有规矩,不载外人去禁航峡,
你们还是回吧。”“老赵,我们不是来盗墓的,是为了研究巫咸族的悬棺文化。
” 我把青铜碎片递给他,“您看这个,是不是和禁航峡的悬棺有关?我们就想看看,
不会动里面的东西。”老赵接过碎片,手指在上面摩挲着,
脸色渐渐变了:“这是‘玄鸟符’的残片…… 你们怎么会有这个?” 他突然抬头,
眼神里带着警惕,“我年轻时听我爹说,玄鸟符是巫咸族的镇族之宝,藏在主棺里,
用来镇压‘巫咸煞’。一旦符被拿走,煞就会出来,不光是峡里,整个巫山都会出事。
”胖子在旁边插了句嘴:“老赵,咱都是实在人,你开个价,只要能把我们送进去,
钱不是问题。再说了,有我和沈小哥在,什么煞不煞的,都给它拍回去!”老赵沉默了半天,
最后叹了口气:“不是钱的事,是我这条老命,还有你们的命。既然你们有玄鸟符残片,
说不定是命里该去。明天一早,我带你们走,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到了峡口,
你们要是想回头,还来得及;进了峡,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当晚,我们住在老赵的船屋里。
船屋飘在码头上,夜里能听见江水拍打的声音。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起来想去甲板透透气,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沈砚站在船头,望着禁航峡的方向。他的连帽衫拉得很低,
月光照在他脖子上,我隐约看到一道淡青色的印记,像玄鸟的爪子。“你也睡不着?
” 我走过去,沈砚没回头,只是指着禁航峡的方向,声音很轻:“里面有东西,在等我们。
”我心里一紧:“你知道里面有什么?”他沉默了几秒,才说:“玄鸟符,
还有…… 我的过去。” 说完,他转身回了船屋,留下我一个人站在船头,
江风吹得我后背发凉。我看着禁航峡的方向,黑漆漆的峡谷像一张张开的嘴,
等着我们钻进去。第三章 险滩与 “鬼引路”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老赵就带着我们上了船。船是木质的,不大,只能坐四个人,船尾挂着一面褪色的黄旗,
上面画着玄鸟的图案。“这是我祖上的‘送棺旗’,能避水煞。” 老赵一边解缆绳,
一边说,“进了峡,别说话,别往水里看,不管听见什么,都当没听见。
”船缓缓驶入禁航峡,峡口很窄,两侧的崖壁直上直下,像被刀劈开一样,
最高的地方有几百米,崖壁上长满了青苔和藤蔓,
偶尔能看见露出的悬棺 —— 有的嵌在洞穴里,有的用铁链吊在半空中,
棺木是黑色的楠木,上面刻着模糊的符文,在雾里看着像一个个黑影。“小心‘乱石滩’!
” 老赵突然大喊,手里的船桨用力划水。我探头一看,前面的江面上布满了暗礁,
江水湍急,浪花拍在礁石上,溅起几米高的水花。船在暗礁间穿梭,好几次差点撞上,
胖子紧紧抓住船舷,嘴里骂骂咧咧:“他娘的,这地方比云南的瘴气林还邪门!老赵,
你行不行啊?不行换我来!”“闭嘴!” 老赵脸色发白,“乱石滩下面有‘水鬼’,
你一吵,它们就会来拉船!”胖子刚想反驳,突然听见船底传来 “咚” 的一声,
像是有东西撞了上来。紧接着,船身开始摇晃,水里冒出几缕黑色的头发,顺着船舷往上爬。
“是水煞!” 老赵从怀里掏出一把糯米,撒在水里,“快拿黑驴蹄子!别让它们爬上来!
”我和胖子赶紧拿出黑驴蹄子,往船舷上按。黑驴蹄子碰到黑发时,
发出 “滋滋” 的声音,像烧红的铁碰到水,黑发瞬间缩了回去。沈砚站在船头,
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匕首上刻着玄鸟符,他把匕首插入船板,一道淡青色的光顺着船板蔓延,
水里的黑发再也没冒出来。过了乱石滩,江面渐渐平缓,雾却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五米。
老赵把船停在一处浅滩,说:“前面的水路走不了了,得从崖壁爬上去,
主棺在‘玄鸟洞’里,离这儿还有两里地。”我们背着装备,跟着老赵往崖壁上爬。
崖壁很陡,只能抓着藤蔓和岩石缝隙往上爬,胖子爬得气喘吁吁,
嘴里还不忘吐槽:“早知道这么累,我就不来了,这比上次在秦岭挖墓还遭罪!”爬到一半,
突然听见上面传来 “哗啦” 一声,几块碎石掉了下来,差点砸中胖子。
“谁他娘的乱扔东西!” 胖子抬头骂了一句,却看见崖壁上的一个洞穴里,
露出一只青黑色的手,手里抓着一根藤蔓,藤蔓上挂着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玄鸟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