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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子一抖。
我妈只语重心长的看向震惊的我。
“翠翠，海上基地名额有资格审查，亲属优先，你优先级比甜甜高，所以你得把机会让给她。”
据我所知，避难所名额根本没有亲属优先。
他们这样，无非是怕在海上基地会引来异议。
这份上面字字句句都透露着我因为同情苏甜甜，自愿放弃救助资格的证明书可以堵住所有人的嘴。
旁边，我爸坐了下来，轻轻摸上了我的手，不容置疑的补充道。
“你不签也没关系，甜甜的名额已经报上去了，改不了的。”
“你担心安全的话，我看看能不能再给你准备一百个罐头和一个小发电机。”
他的态度是如此温和，若在外人看来，只怕会觉得我们是寻常人家在聊天。
我再也忍不住，崩溃的笑出声。
回家十年来，除了那句保证，他们从未对我亲近。
哪怕是逢年过节，也是给我安排几个礼物打发了，转头就笑容满面的跟苏甜甜拍合照。
我曾无数次盼望他们可以对我亲近一点，可唯一一次亲近，居然是让我把救命机会让给假千金苏甜甜。
而且还可能是最后一次。
冰冷的心，终究是没法用温暖点燃的。
“不必了。我愿意。”
我抽回了眼泪，立刻签了字。
我妈看我如此果断，面色微怔。
末了，才长叹道，“翠翠，等尘埃落定了，妈做主把极光百分之五的股权无偿给你。”
我不置可否。
丧尸末世，昨天的死者数量都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
活都不一定能活下来，钱又有什么用。
见我不说话，我爸只轻哼一声。
“你就算怄气也没用。”
“还不快来帮甜甜收拾东西？”
我沉默起身，低下头走向甜甜的卧室，免得他看到我无法掩饰的痛苦和绝望。
在这间最宽敞明亮的卧室里，爸妈站在我身后，面无波澜的指示我帮甜甜装行李。
看着那一箱箱其乐融融的合照寄语册，晶莹剔透，闪闪发亮的贵重饰品衣裙。
我悄悄咽下眼泪。
所有东西都打包好后，只剩下一对长命锁。
我不假思索拿起它。
它忽然断开，破碎。
空气陷入沉默。
苏甜甜忽然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我知道姐姐不能去基地心里有气，但姐姐也不能这样啊……”
“大不了我打电话告诉他们，我不去了，让姐姐去就是了！姐姐为什么要弄坏它？它是爸妈亲手给我打的啊……”
看见苏甜甜哭了出来。
我爸面色不虞。
厉声命令我给苏甜甜道歉，并把属于我的平安镯交给她。
“现在情况紧急，我没空再跟你闹。”
旁边，我妈抱着苏甜甜安慰不止，声音是对我从未有过的温柔。
“甜甜别多想，你是爸妈最好最乖的孩子，有爸妈在，谁都不会让你受伤。”
“别说胡话，爸妈马上就带你去海上，谁都别想拦你，在海上，就安全了，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看着手腕那个平平无奇的镯子，我忍不住苦笑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