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就是钱。
他需要很多的资源。
在遗迹外围营地,他见过那些因“零号”项目而股价飞涨的科技公司报告。
凭借脑海中残存的、关于未来几年技术突破方向的模糊记忆(得益于他作为历史系学生对社会科技史变迁的敏锐),加上在西伯利亚最后几个月通过黑市获取的微薄启动资金,林默开始了在虚拟金融市场的第一次“狩猎”。
这个过程比他想象的艰难成百上千倍。
伪造的身份也经不起深度审查,他只能利用层层跳转的匿名节点接入边缘交易平台。
每一次下单都心惊胆战,生怕触发某个未知的监控算法。
他不敢动用大资金,只能小笔试探。
记忆并非全知全能,他记得某些生物医药公司会在2090年代初因基因疗法突破而暴涨,但具体是哪一家?
什么时候?
一个错误的判断就可能暴露他“预知未来”的嫌疑。
在经历了三次惨痛的小额亏损后,林默终于抓住了一次机会。
一家名为“新生代医疗”的小公司,因一项关于神经修复的冷门专利被某巨头收购的传闻,股价在两天内翻了五倍。
林默在传闻刚起、股价尚未启动时用全部资金买入,并在高点精准抛售。
虚拟账户的数字瞬间膨胀,带来一丝虚幻的安全感。
然而,短暂的狂喜很快被更深的忧虑取代。
这笔“横财”如同黑夜中的萤火,是否会引来更贪婪的注视?
恒序会是否也在监控着这些异常的资金流动?
钱有了,下一步是生存技能。
林默深知,在漫长的逃亡中,仅靠金钱还远远不够。
他用新赚到的钱,在黑市上寻找真正的“老师”。
柏林的地下世界如同盘根错节的巨大根系。
林默找到了一个绰号“鼹鼠”的中间人,支付了高额的佣金。
在废弃的地铁隧道深处,他见到了第一个老师——一个沉默寡言、眼神锐利如鹰隼的男人,代号“幽灵”。
“幽灵”教他用身体感知环境,教他如何在人群中消失,如何利用光线、声音和气味制造盲区。
简单的跟踪与反跟踪练习,让林默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活在刀尖上”。
接着是搏击。
教他的是一个退役的轨道空降兵,肌肉虬结,身上带着浓重的铁锈和汗水混合的味道。
训练场是一个废弃的工厂车间。
林默第一次被摔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时,感觉骨头都要被摔碎了。
但下一秒,胸口那熟悉的暖流涌动,剧痛迅速消退,擦破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幽灵”和教官都看到了这一幕,眼神瞬间变得异常复杂。
没有询问,训练却更加严酷。
林默咬着牙承受,汗水混合着血水浸透衣衫。
他需要变强,需要让这具“不死”的身体,拥有与之匹配的战斗力。
每一次击打,每一次摔倒后又爬起,都是对恐惧的宣泄,也是对自身存在的一种扭曲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