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温慕晴的陈家婚约,我来接。”我背脊挺直,站在冰冷的花岗岩书房中央,
声音平静无波。书桌后的温鸿天猛地直起身,紧锁的眉头骤然舒展,
眼底迸出难以掩饰的喜色。“好!”他急切绕过书桌走近,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
“陈家是顶级财阀,陈楚尧是铁定的继承人,你嫁过去,就是陈家少奶奶,不会委屈你。
”我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冷笑。他只提那人显赫的身份,
对陈楚尧“克死三任未婚妻”的凶名绝口不提。“陈家管家半个月后来接人。
”温鸿天的声音带着尘埃落定的轻松。我目光直视温鸿天,清晰开口:“董事长,
我只有一个请求,联姻之事请保密。”我顿了顿,声音更添一分冷冽:“还有,
请您即刻宣布,将我持有的‘揽星阁’项目股份和经营权,全部转让给温慕晴。
”温鸿天满口应下。在我转身欲走时,他带着一丝探究问道:“你不是和林颂两情相悦?
怎么……”我脚步一顿,没有回头。脸上瞬间沾满泪水。林颂的名字像一根烧红的针,
狠狠扎进我心脏最深处。回到冰冷空旷的套房,
我的目光落在梳妆台上林颂送来的一排排落满灰尘的奢侈礼盒上。曾几何时,
在温慕晴出现前,我也是这座豪宅里备受瞩目的明珠。温鸿天视我为联姻王牌,
青梅竹马的林颂宠我如珍似宝。十六岁生日我说想要云巅之所,
温鸿天便为我拿下“揽星阁”项目。我也曾天真以为这份独宠永恒。可温慕晴一回来,
人人都觉得亏欠她。温鸿天将我的珠宝名表、***手袋划给温慕晴。林颂不顾婚约,
对温慕晴有求必应。我住了多年的套房,我让了。心血凝聚的“揽星阁”项目,我让了。
视我如女的管家张妈,也被调去伺候温慕晴。不过三月,温慕晴夺走了所有关注与宠爱。
陈家提出联姻:要么温家女儿嫁入,要么撤资。那个曾说温家女儿不可轻易外嫁的温鸿天,
亲自游说我替嫁。话里话外皆是不舍温慕晴远嫁,“你已经享受了多年优渥生活,
但慕晴刚刚认祖归宗……这些都是我们亏欠慕晴的。”窗外,
庭院里温鸿天在我出生时种下的名贵晚樱,花瓣正无声飘落。
待枝头仅余的十五簇晚樱尽数凋零,便是我出嫁之日。
一架鲜艳的航模倏忽划过巨大的落地窗外,温慕晴与林颂在草坪上的嬉笑追逐声清晰刺耳,
直直刺入我耳中。明明是林颂先招惹的我。在我母亲葬礼的灵堂角落,
冷峻矜贵的少年拿着笨拙的遥控飞机找到独自啜泣的我。笨拙地安慰,许下守护的承诺。
自那之后,他常常进出温家,带着新奇昂贵的玩意儿哄我开心。也会牵着我的手,避开佣人,
驾车登上摩天大楼顶层,俯瞰城市灯火。我理所当然地爱上了他。然而,母亲去世不过半年,
温鸿天带回了流落在外多年的女儿温慕晴,仅比我大半岁。原来,
他对我母亲“此生唯一挚爱”的誓言,是精心粉饰的假象。那日,我不顾温鸿天威严,
在奢华大厅与他激烈争执。林颂却总是劝我大度,说温慕晴流离多年已是不幸。几日前,
得知温鸿天决意让我替嫁。我满心悲愤,想去林家找林颂,却被他的助理冷漠拦在门外。
失魂落魄走过温宅后花园,我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从紫藤架后传来。“林董,
您真的要跟栀南小姐解除婚约吗?”林颂的声音淡漠:“暂时不必点破。
不过她失去温鸿天宠爱,在温家已无地位,对我掌控林温联合项目没用了。
皆是真心……”林颂语气浮出毫不掩饰的嘲讽:“本以为她能成为温鸿天最得意的联姻筹码,
价值连城,没想到连自己父亲的心都抓不住,真是个废物。”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
字字锥心。我的泪水无声滴落在林颂曾为我猎得的纯白北极狐裘领上。
耳畔他们的嬉笑声仍未停歇。这一刻,我心底最后一丝微光彻底熄灭。待到半月后,
他们此生不复相见。第2章温宅大厅灯火辉煌,衣香鬓影,名流云集。
我独自坐在角落沙发里,冷眼旁观主席台上演绎父女情深的温鸿天与温慕晴。
这本该是为我庆祝接手温氏业务的晚宴,此刻人人只簇拥恭维这位“长公主”。
温鸿天满眼柔情,亲手将一枚稀世粉钻胸针别在温慕晴胸前。而那个曾对我许诺一生的人,
正手持香槟杯温柔地为温慕晴取点心,侧耳倾听。他眉眼间的专注,刺得我双目生疼。
心如沉入冰窖。我深深看了一眼台上亲密无间的三人,心脏抽痛。却依旧挺直脊背,
悄然起身离场。回到我那冷清空置的套房,空气带着消毒水味。佣人服务越发怠慢。
在他们冷眼注视下,我拿出藤编储物箱。我走到大理石露台,点燃壁炉,一件一件,
将箱中之物投入火焰。顶级设计师定制的手工高定礼服,
是去年林颂在慈善拍卖会上天价拍得的孤品。火焰瞬间吞噬了昂贵面料。
那时他满脸光彩向我走来,扬声道:“唯有独一无二,才配得上我的公主。”火焰蹿高,
惊动了泳池边的林颂与温慕晴。他们踏入套房时,
我正捧着那顶惊艳欧洲的古董珍珠钻石冠冕,投入火焰。“你在干什么?”林颂眉峰紧锁,
不悦开口。隔着跳跃火舌,他的面容模糊而陌生。我凄然一笑:“林董可还记得这顶冠冕?
你说要等我成为林太太时佩戴。”林颂眼神不耐。
我已取出一只镶嵌宝石、价值连城的古董音乐盒。“这是你成功收购‘盛世科技’后,
董事会给你的第一份礼物。”我凝视他眼中惊诧,“我一直珍藏着,一次都没舍得打开。
”话音未落,音乐盒落入熊熊火焰。温慕晴看着林颂眼底波动,心生不悦,
走上前柔声道:“妹妹,这是在做什么?”我淡淡扫她一眼。“即使我流落在外多年,
可我一回来,他们的眼里就只有我,妹妹很失落吧?”温慕晴似笑非笑,凑近我耳边,
声音带着恶意。“不过是我不想要的过季旧品,姐姐喜欢,尽管拿走便是。”我冷言反击。
“你!”温慕晴一哽,瞥见走来的林颂。她身体一软,状似无意靠向我,
却在电光石火间猛地将我往壁炉前一推!灼热气浪瞬间燎到我的裙摆,剧痛传来,
我狼狈踉跄后退。混乱中,只听见林颂急切的声音:“怎么回事?!
”他将瑟缩的温慕晴牢牢护在怀里,看向我的眼神凌厉如刀:“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温慕晴依偎他怀中,怯生生开口:“颂哥哥别怪妹妹,是我不小心推到了妹妹,
妹妹心里有气,我理解。”她抬起水汪汪的眼:“可是这么多年,
她一直独占着爸爸的爱还不够吗?
何况……我还不得不去应付那个可怕的联姻……”“独占”?“联姻”?我猛地抬头,
被火焰撩伤的痛楚远不及心口被撕开的万分之一。我看着眼前相拥的两人。
一股冰冷恨意瞬间冻结所有情绪。“呵……”一声极轻的冷笑从我的唇边溢出,
带着刺骨寒意。林颂皱紧眉头。温慕晴便“虚弱”靠紧他:“颂哥哥,
我头好晕……”他立刻将全部注意力收回,心疼扶稳她。看也不看地上狼狈的我,
拥着温慕晴大步离开。火焰熄灭,只余一地灰烬。我站在空旷套房中央,衣角焦黄破损,
手臂烫痕作痛。门外,
“林董对大小姐真是呵护备至……”“听说董事长把‘明珠岛’度假村项目都划给大小姐了!
”“啊?那不是每年给二小姐的生日礼物吗?”“整整十八个岛链项目,今年全送大小姐了!
”“大小姐还让董事长成立贫困儿童基金会呢!真有善心。
”“再看看这位……连件像样陪嫁都没……”声音渐远。我望着窗外沉沉夜景。
套房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刺骨寒冷。第3章次日,我独自来到温氏集团顶楼恒温保险库。
巨大合金门无声滑开,一排排透明保险柜整齐排列。每一件珠宝,每一份股权书,
都承载着母亲的心血。我眉目温柔抚过珍藏。那份“栀南公主乐园”游乐场规划图,
是母亲病榻上亲手勾勒。那座稀世鸽血红宝石雕塑,是母亲为我签下的拍卖授权书。
我拿起镶嵌巨大克什米尔蓝宝石的珐琅怀表,眸中满是怀念。这是母亲病入膏肓时为我拍下。
母亲说,纵使她离去,女儿也要有所凭依。指尖刚触及冰凉表壳,
一只手蛮横将怀表夺了过去!我猛地抬头。温慕晴把玩着抢来的怀表,
身后是满眼宠溺的林颂。“这表还不错。”温慕晴语气轻佻。“大小姐喜欢,留下便是。
”林颂含笑应道。我心一紧:“不行!这是妈妈留给我的遗物!”我近乎哀求望向林颂。
林颂视若无睹:“不过是个旧怀表。
”我压下酸楚:“这里所有股权证券、房产契约你们都可以拿走,唯有这怀表不行。
”怀表在温慕晴指尖危险翻转,我死死盯着她的手。温慕晴像逗弄困兽。“爸爸说了,
这座保险库里的一切,现在都归我所有。”温慕晴戏谑道。我伸手去夺,
温慕晴却反手将怀表狠狠摔在大理石地板上!啪!一声脆响。蓝宝石碎裂,表壳变形。
温慕晴夸张掩口:“哎呀,摔坏了!妹妹怎么这样粗鲁!”她眼底幸灾乐祸毫不掩饰。
我双手颤抖,小心翼翼拢起碎片。我抬头看向林颂,
眼底泪光闪烁:“我什么都让了……为什么连妈妈最后一点念想也不肯给我!
”男人心头莫名一抽,不由自主上前半步。温慕晴立刻挽上他的手臂。“颂哥哥,真没意思,
还不如你教我开那辆***超跑好玩!”他低头,瞬间换上温柔笑意。“一切听凭大小姐高兴。
”温慕晴娇笑着挽紧林颂,将他带离。我把碎片紧紧按在心口,泪水无声滑落。过了许久,
我才用手帕将碎片小心包好,贴身收藏。“妈妈……是女儿没用……”泪水浸湿丝帕。
我脚步虚浮走出保险库。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伴随少女兴奋尖叫。“颂哥哥!再快点!
这车太棒了!”竟有人在公司内部车道飙车!我惊骇抬头,瞳孔骤缩。
只见林颂驾驶温鸿天新购入的***布加迪威龙,温慕晴被他圈在副驾驶。跑车速度惊人,
林颂脸上带着纵容笑意。温慕晴看着前方无处可躲的我,目光一闪。
突然伸手猛打方向盘:“颂哥哥,让我试试!”“好!”他下意识纵容。
当他看清瑟缩在车道边缘的我时,已然来不及刹车!高速跑车,直直朝我冲撞过来!
我只来得及本能向后踉跄一步。砰!沉重撞击声伴随骨头错位的闷响清晰传来。
我整个人被狠狠撞飞,重重摔在钢构玻璃幕墙上,滚落在地。左臂钻心刺骨的剧痛,
我眼前发黑,几乎昏厥。胸口***辣地疼,喉头涌上腥甜。跑车尖啸着刹停。“晴儿!
”林颂第一时间扑向副驾驶,语气焦灼,“你没事吧?撞到哪里没有?”温慕晴脸色煞白,
紧抓他的手臂颤抖:“颂哥哥……我,
我没事……妹妹她……”林颂看向蜷缩在地痛苦***的我。眼神瞬间冰冷,他拉开车门,
小心扶下温慕晴,这才大步走到我面前。阴影笼罩,我艰难抬头,对上林颂冰冷责问的眼睛。
“温栀南!”林颂声音淬了寒冰,“你想找死?”剧痛让我无法呼吸,额头冷汗涔涔。
我刚想开口,喉间腥甜让我剧烈咳嗽,脸色惨白。“颂哥哥!”温慕晴虚弱呼唤,
身体摇摇欲坠,“我的头……好晕。”林颂立刻被吸引,毫不犹豫转身。将她轻柔揽住,
语气无比温柔:“头晕?定是刚才吓到了。我立刻送你去医疗室!
”他看也没再看地上痛苦不堪的我一眼。我趴在地上,手指徒劳前伸。
胸口的剧痛让我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林颂决然抱起温慕晴离开。
身心俱疲的我呕出一口鲜血,无力瘫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彻骨寒意将我吞没。
第4章我还未来得及处理手臂伤痛,就被保镖冷硬地“请”到温鸿天顶楼会客室。
我已在冰冷的地毯上跪了近两小时。温鸿天和林颂才簇拥着脸色苍白的温慕晴出现。
温鸿天眼中满是责备:“晴儿被你吓出病来,你可知错?”我目光一怔,
自己手臂肿痛、衣衫染血,竟比不上温慕晴一丝“惊吓”?
“是他们在公司内部驾驶道上超速驾驶,违规在先!”我强忍哽咽。
温鸿天冷哼:“慕晴在外面多年不懂规矩,不过想开快车兜风有何不可?”我满眼震惊。
“那您可知道他们去保险库做了些什么!”我双目通红,“妈妈给我的遗物被他们摔碎了!
”温鸿天目光微滞,瞟到瑟瑟发抖的温慕晴时又回神。“一件旧东西,值得你这样恶毒?
”林颂满脸怒意。我没理他,继续对温鸿天道:“董事长可还记得对我母亲的承诺?
”当年温鸿天初掌集团,母亲动用家族资源助他站稳脚跟,他写下书面承诺赠与巨额股份。
然而在温慕晴接回前,他早已将大部分资产转移设立信托,给了温慕晴。提及母亲,
温鸿天脸色骤变,上前一巴掌狠狠打在我的脸上。怒道:“我与你母亲如何,
轮不到你来评判!”他踱步:“你身为温家女儿,竟因嫉妒意图伤害你姐姐!岂有此理!
”“来人!把她关回套房!没有允许不得踏出半步!好好反省!”我任由保镖架起拖走,
冷笑:“父亲也知自己愧对我母亲吗?”温鸿天脸色变幻,刚想抬手就被温慕晴拉住。
了……可我也好想我可怜死去的妈妈……”温鸿天的手立刻转向为她拭泪:“晴儿想妈妈了?
爸爸派人重修她生前住处成纪念馆。”沉重的门关上,我模糊听到温鸿天的话语,
泪水无声滑落。门内,林颂和温鸿天在安慰温慕晴。门外,我满脸泪痕,
带着伤痛踉跄走回监牢般的套房。庭院的晚樱又被风吹落一簇,枝上仅余十朵。
一周后慈善晚宴,我再次见识温慕晴的受宠。名媛们纷纷上前恭维她与林颂。
“温大小姐和林少董天生一对。”“就是,那个温栀南以前还硬扒着林少不放。
”“好歹是二小姐,姿态那么低,到处说非他不嫁,
真丢人……”温慕晴捂嘴浅笑:“别这样说妹妹。”众人瞥向角落脸色苍白的我,
眼神鄙夷:“也就大小姐心善。”被我央求回来的张妈气得发抖:“二小姐,
她们……”我拉她起身:“随她们去。”席间,我捏着水晶杯的指尖发白。
耳边尽是林颂为温慕晴夹菜斟酒的声音。张妈担忧地看我,我只笑着摇头。“走吧,
出去透透气。”刚来到花园露台边,身后传来温慕晴的声音。“妹妹,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我平静道:“你又想怎样?”“呵,”温慕晴轻蔑看我,走近低语,“识相点,
别再妄想纠缠林颂。否则,待不下去的是你。”不等我反应,就见她猛地一个趔趄向后倒去!
我下意识伸手去拉,却被她拽着一起从露台翻落,掉进冰冷的泳池!“来人!大小姐落水了!
”一道身影迅速扎入水中。我隔着晃动的冰冷池水,看见林颂毫不犹豫游向扑腾的温慕晴。
对我的挣扎视若无睹。我的心,瞬间比池水还要冰冷刺骨。嘴角扯出惨淡的笑,
我停止了挣扎,任由自己沉向幽暗的池底。恍惚间想起从前我感冒,林颂连冷水都不许我沾。
可如今他抛下我游向另一个女人的背影……我终于死心。林颂,是真的不爱我了。也好,
我也不需要他了。第5章那日落水,是张妈不顾一切跳下将我拖回。
我在床上躺了两天才勉强能活动。这日,
我让张妈取来母亲生前设计好图纸、却未能亲手制作的绝版婚纱。既然远嫁,
总要完成母亲的心愿。“砰!”套房门被粗暴推开。温慕晴趾高气扬站在门口,
林颂沉默地跟在她身后的阴影里。温慕晴推开阻拦的张妈,
上前挑起模特架上的婚纱面料:“妹妹,怎么还在弄这过时玩意儿?”“你想干什么?
”我双目圆睁。“颂哥哥,你说这古董款的纱,我改改还能穿吗?”温慕晴拿纱料比划。
林颂看了一眼脸色惨白、手腕带伤的我。沉默一瞬,最终道:“大小姐喜欢就试试。
”我指尖发冷,心口钝痛。我强撑发软的双腿想去夺回,被温慕晴轻易躲开。林颂无动于衷,
温慕晴眼神一冷。拿着纱料径直走向燃烧炭火的巨型壁炉。随行保镖立刻上前,
粗暴将我摁在大理石地板上。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承载母爱的面料,被丢进壁炉,瞬间吞噬。
“不!”我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胸口气血翻涌。林颂眉头紧锁,
被温慕晴笑着挽起手臂带离。“二小姐!她太过分了!”张妈眼睛通红地扶我。
我却仿佛听不见,不顾火焰灼烫,伸手抢出烧剩一半、边缘焦黑的残料。我跪在地上,
捧着滚烫的灰烬碎片,刻骨的恨意翻涌。张妈出去片刻,回来拿着平板电脑,
屏幕是消息界面。“二小姐……林董发的消息……”反正你最终会是我妻子,婚纱有或无,
不重要……我冷笑一声,直接将平板丢开。整夜无眠,我试图拼凑婚纱的模样,
最终苦笑着躺在冰冷的残骸上。次日,温宅热闹非凡。张妈打听才知,
是温鸿天为温慕晴举办接管“明珠岛”项目的庆祝宴。“联姻的明明不是她!
”张妈愤愤不平。“二小姐,董事长请您赴宴。”特助通知。我眼神木然,任由张妈整理。
脚步虚浮来到宴会厅,温鸿天看我憔悴模样,心生厌恶。“怎么回事?
”我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没事。”我坐下才发现,这场宴会邀满了商界名流政要。
心中酸涩如潮涌。明明要嫁入陈家换取利益的是自己。“想必妹妹也是舍不得温氏吧。
”温慕晴亲昵地抱着温鸿天的手臂撒娇。温鸿天脸色缓和,
林颂在一旁宠溺道:“无人会舍得温氏在大小姐手中腾飞。”众人纷纷恭维。
温慕晴眼底的得意几乎溢出,轻蔑地看向我。她忽然拿起话筒。“爸爸,
我听说妹妹的母亲早年在巴黎做模特?”她故作天真。温鸿天表情一僵,
随即对众人笑道:“没错,梅姨年轻时在时尚圈待过。”我眼底满是震惊与屈辱。
她母亲是国际知名设计师!竟被说成野模!“父亲!”我疾步上前。“哦,是设计师啊,
我还以为……”温慕晴神情委屈。温鸿天拍她的手安抚:“旧事不必提。南儿,你母亲去世,
这些都是小事。”温慕晴抢过话筒:“我没回家时就听闻妹妹舞跳得极好,
今天能否欣赏一下?”屈辱漫上心头,我想拒绝。林颂上前:“董事长,
栀南身体不适……”温鸿天抬手打断:“没事就跳一支。让晴儿高兴。
”我被女佣半强迫带去更衣室,换上暴露单薄的舞服。在众人鄙夷戏谑的目光下起舞,
泪水随旋转滑落。屈辱、不甘、痛苦、绝望撕扯着我。台下,温慕晴依偎在林颂怀中,
巧笑倩兮。温鸿天一脸欣慰地看她,偶尔瞥向台上的眼神只有命令完成的满意。一曲终了,
我一下台便剧烈咳嗽,胸口灼痛难抑。第6章那日宴会后,我闭门不出,整理私人物品。
天气稍晴,我独自去了香火鼎盛的古刹。寺中多是祈求姻缘的男女。我长跪佛前,双手合十,
心中默念:“愿此生,得平安顺遂。”听闻陈楚尧也曾是才华横溢的商界奇才。
既然命运如此,我愿为他祈福。未曾想,遇见了熟人。林颂小心护着温慕晴在佛前跪拜。
见到我,林颂皱眉:“你来这里做什么?”我没有理会,虔诚跪拜。“施主。
”方丈递来签文,“此乃上上签,姻缘天定,良缘自成。”我浅笑道谢,接过签文。
“妹妹为谁求签?”温慕晴挽着林颂的手臂笑问。“没谁。”我略过他们,被林颂喊住,
“你无需为我求平安。”我淡漠扫他们一眼,准备下山。
温慕晴瞥见寺院内挂满祈福红绳的古银杏树,嘴角勾起恶劣的笑。“妹妹,
我想为颂哥哥挂条祈福红绳。”我皱眉。
温慕晴指着树梢最高处光秃的枝杈:“挂得越高越灵验,你跪下,让我踩你肩膀吧。
”我攥紧衣角,“不可能!我也是温家人!”“听说你母亲留在公司设计库里的手稿,
我还没来得及清理……”温慕晴眼里满是戏谑。林颂上前一步,
声音带着压迫:“不过是跪一下借肩膀用,听话。”无法,为保母亲的设计心血,
我咬牙缓缓跪下。温慕晴的高跟鞋踏上我肩膀的瞬间,胸腔的伤口撕裂般疼痛,我几乎窒息。
“我……撑不住了……”我声音发颤。“快了快了,妹妹再坚持一下。”温慕晴说着,
故意调整重心用力踩踏。不知过了多久,她兴奋地说:“好了!”随即用力一蹬!剧痛炸开,
我眼前发黑。只听见温慕晴惊叫,她踩空摔下。电光石火间,一道身影冲来,
猛地推开弓腰的我,稳稳接住温慕晴。砰!我的额头狠狠撞上坚硬的树干,
温热的血瞬间涌出。我视线模糊,看到林颂紧张检查温慕晴的脚踝,声音慌乱:“晴儿,
伤到哪里了?”温慕晴埋在他怀里小声抽泣。林颂快速抱起她朝山下跑去,未曾回头。
我趴在地上缓了许久,才勉强撑起。一名保镖走来,表情冷漠:“林董让你徒步走回去。
没有车接。”我不由得苦笑。暴雨倾盆而下,我靠着年迈的张妈,
在狂风暴雨的泥泞山路艰难挪步。温宅大门前,
浑身湿透、额角带血、满身泥污的我终于支撑不住,软倒在冰冷的雕花铁门外。再醒来时,
已过整整一天。“二小姐!您醒了!”张妈眼睛红肿。我扯出虚弱的笑,想抬手,
浑身却散了架般疼痛。张妈压低声音:“二小姐,您昏迷这天,温家出大事了!”“什么事?
”“大小姐遭人袭击!林董为护她身受重伤!被铁棍砸中后背!大小姐虽没受伤,
可受了惊吓,现在还没醒!”第7章听闻林颂为护他人重伤,我内心毫无波澜。若是从前,
我会心如刀绞。或许是心上的伤疤早已层层叠叠,麻木了痛觉。我本以为温慕晴昏迷,
能得安宁,静待陈家来人。可命运不肯放过我。温慕晴自那日归来,沉睡不醒,
夜夜惊悸哭啼。温家私医束手无策,疑心是心理暗示或***过度。
我看着温宅沉重的气氛、频繁的保镖,心中升起不安。深夜,套房门被暴力踹开!
黑衣保镖瞬间堵满空间。林颂从人群中走出,脸色阴鸷如铁。“奉董事长命令,彻查温宅!
找出***大小姐的源头!”他走到我面前,冷冷一瞥,如同看危险分子。“搜!
”保镖粗暴翻箱倒柜。很快,一个保镖捧着一个怪异的人形木偶冲到面前,木偶钉着钢钉,
写着温慕晴的名字生辰。“林董!在储藏室发现这个!”我呼吸一窒,这不是我的东西!
林颂一把将我抵在冰冷的墙面,声音淬冰:“就因我照顾大小姐,你便心生怨恨,
用卑劣手段诅咒她?”“不是我!”我眼中含泪。“物证在此,还敢狡辩?
”另一保镖捧着平板显示温鸿天的授权邮件。林颂漠然宣告:“董事长吩咐,邪物当众销毁!
至于温栀南……”他眼神如同看污秽:“心思歹毒,手段下作,
处以穿冰高跟鞋行荆棘路之刑,公告媒体,以儆效尤!”我瞳孔骤缩。这三样,足以摧毁我!
当我被勒令穿上十厘米高、底嵌尖锐金属片的“冰镇水晶高跟鞋”,
踏进布满打磨尖刺的金属荆棘路面时,林颂的眼神如同在执行程序。
钻心的剧痛从脚底直冲头顶,我眼前发黑。我死死咬住下唇,鲜血渗出,咽下惨呼。一步,
又一步,每一步都伴随尖锐刺入皮肉的痛楚,冰寒刺骨,荆棘刮得血肉模糊。
“穿冰高履行荆棘路,是为洗净你内心污秽恶毒!”林颂的声音冰冷通过扩音器响起。
我瘫软在地,意识模糊。刑罚未结束。保镖拖来布满锋利金属刺的荆棘鞭,
在冰块冷水中浸透。随即上前,毫不留情将冰冷刺骨、满是尖刺的荆棘鞭,
狠狠抽打在我早已伤痕累累的后背上!啪!啪!啪!尖刺穿透薄衣,深深扎入皮肉。
冰冷的冰水混合温热的血液,沿脊背蜿蜒流下,带来撕裂的剧痛和刺骨的寒意。我蜷缩在地,
身体因痛苦剧烈抽搐,喉咙发出压抑破碎的呜咽。“荆棘笞刑,
是让你铭记残害手足之罪孽深重!”“把她拖出去!让媒体拍!
让所有人看清楚她温栀南是什么人!”林颂冷酷命令。我被粗暴架起,拖拽押出温宅大门。
冰冷水泼在我的脸上,闪光灯刺眼。我被推搡站在镜头前,衣衫褴褛,
背部鲜血染红破碎的衣料,脸上血污、泪痕、冰水混合。记者围堵,长枪短炮对着我。“看!
用邪术害温大小姐的恶毒二小姐!”“呸!活该!心肠这么坏!”“温大小姐菩萨心肠,
她还敢用巫蛊!该抓!”“看她背上的血痕!真是报应!”每一道闪光,
每一句直播的恶毒评论,都如同无形利刃,凌迟我千疮百孔的灵魂。公开“认罪”结束,
我被丢回温宅。林颂走到我面前,冷声问:“知错了吗?”我抬起污秽的脸,
忽然笑了:“知错了……”我气若游丝,
字字泣血:“错在以为你会是我的救赎……错在信了你满口谎言的毒誓!
”林颂心头莫名一抽,我彻底晕死过去。第8章我醒来时,浑身上下***辣地疼,
如同被拆卸重组。我艰难抬头,目光所及一片狼藉,空荡得让人心寒。套房被彻底搬空。
连一张椅子都没留下。我眼里流出血泪。林颂!十余年相伴,最后竟如此绝情!
我蜷缩在冰冷的墙角,忍受脚底撕裂的剧痛,背上抽痛带着刺骨的寒意。意识在痛苦中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微的门响传来。门锁被轻轻拨动。一个佝偻的身影闪身进来,
迅速掩门。借着窗外霓虹的反光,我认出是陈伯,母亲生前的私人财务顾问,
后被温鸿天打发去职工宿舍。“二小姐!老陈来晚了!”他看清我的惨状,声音哽咽。
颤抖的手从怀里掏出保温水壶,一小瓶特效外伤喷雾。“二小姐,
快……喝水暖暖……还有药……”我就着他干枯的手,艰难吞咽温水。
看着陈伯皱纹脸上真切的疼惜,死去的心泛起酸楚。“陈伯……谢谢……”我声音嘶哑。
他摇头抹泪,想为我喷药。此时,角落阴影里,佯装昏迷的女佣,悄无声息溜出。很快,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套房门再次被踹开!这次闯入的,不仅有林颂的亲信保镖,
温慕晴也出现了!她裹着厚羊绒毯,脸色苍白,靠在林颂身上。看着角落的我和陈伯,
眼神得意。“好啊!人赃并获!”林颂的声音如寒冰,他大步上前,一脚踢飞水壶和药瓶。
药瓶摔在墙上,喷雾撒地。他盯着药瓶,“深更半夜,私自传递药物!这药,来历不明!
”告密的女佣跪地,指着陈伯尖声道:“我看见他们偷偷见面!
老头给二小姐用外面弄来的药!还听见他们说‘陈少’!‘护照’!他们勾结陈家,
窃取温氏机密!”“你血口喷人!”陈伯气得发抖。温慕晴上前,语气痛心:“妹妹,
我都原谅你害我了,可是你……怎么能背叛温家呢?”“背叛?”我的心沉入深渊。
林颂心疼地扶着温慕晴,冷冷道:“本来大小姐念姐妹之情想帮你恢复名誉,
可是你……”“毫无悔过之心!”他逼近:“趁董事长不知,赶紧交代!
你把温氏资料给了陈楚尧多少?”“我没有……”我声音微弱却坚定。“执迷不悟!
”林颂失去耐心。温慕晴低语几句,他挥手。保镖立刻拿出电棍,在我面前,
对陈伯疯狂殴打。“不要!”我扑向倒地的陈伯,泣不成声。
“小姐……好好……活……”老人话未说完便停止呼吸。我被保镖粗暴拖起,不顾满身伤口,
拖行穿过冰冷的走廊。最终被关进温宅地下废弃、阴暗潮湿的私牢。
电棍、高压水枪、针扎指尖……私刑轮番上演。
逼问不存在的“计划”、“文件”、“陈家联系方式”……不知过了多久,我像用废的工具,
被丢回冰冷空荡的套房。我躺在冰冷的地上,目光空洞。死亡似乎成了唯一的解脱。
我艰难撑起身体,瞥见角落一张撕碎烧焦的纸——母亲唯一留给我的设计草图残骸。
回忆汹涌:母亲在工作室含笑教我画图,温鸿天假装关切的一瞥。林颂躲在楼梯阴影,
举着我十八岁生日礼服设计稿,眼睛晶亮,笑容纯粹。“呵……”一声带血的轻笑挤出。
原来最痛的刑罚,是将珍藏的记忆亲手撕碎碾入尘泥。心,死寂成灰烬。
就在黑暗即将吞噬我时——嗡!嗡!嗡!巨大的螺旋桨轰鸣,骤然撕裂冰冷死寂的黎明!
清晰的扩音器广播,如同惊雷炸响整个温宅:“陈家迎亲专机——已抵达!
请温栀南小姐即刻登机!”第9章我强撑着最后的力气,将自己收拾得勉强体面。
温氏主宅内,人声鼎沸,处处浮动着一种刻意营造的喜庆。
张妈抱着连夜送来的定制婚纱和珠宝,眼眶通红,
声音哽咽:“二小姐……”我转身踏入衣帽间,面色平静无波:“替我换衣服吧。
”头纱刚刚覆上,房门便被粗暴地推开。那位温鸿天的亲信女管家几步上前,
毫不客气地攥住我伤痕累累的手臂。“磨蹭什么!陈家的车队早等得不耐烦了!
”身体虚弱的我,几乎是被粗暴地塞进一辆陈旧得掉漆的老旧轿车,车身摇晃着,
驶离了这座囚禁我多年的牢笼。行至庄园主干道,恰与一列极其奢华的车队狭路相逢。
我的破车被毫不留情地挤到路肩,静待那一列彰显身份的豪华车队趾高气扬地驶过。
我悄悄掀开头纱一角,目光落在车队中央那辆打开天窗的顶级跑车上——林颂坐在副驾,
一手随意搭在车窗外,侧脸满是志得意满的笑意,对身旁驾驶座上被簇拥的温慕晴言笑晏晏。
恐怕他还天真地以为,此刻被豪门车队簇拥着风光出嫁的,是我温栀南。
不知今夜“得偿所愿”迎娶温慕晴的林颂,会是何等意气风发。温慕晴的车队之后,
是温鸿天倾尽财力物力准备的、一眼望不到头的豪车嫁妆车队,
车身在阳光下反射着崭新刺目的光。我在角落的破车里,足足等了近半小时,
那连绵不绝的车队才终于到了最后一辆。“二小姐,我们可以走了。
”张妈俯身在我的车窗边,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苦涩。我微微颔首,放下车窗,
将眼底最后一丝痛楚彻底掩去。引擎再次发动,剧烈的颠簸牵动满身伤口,
也将我带回了母亲尚在的遥远时光。那时林颂便常常出入温家,母亲和温鸿天总爱打趣,
说林颂是我的小“未婚夫”。我懵懂不解,跑去问林颂。而他眉头微皱,
神色却异常认真:“我若娶你,必以十里红妆相迎。”我攥紧了手中残破的头纱,
唇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嘲讽。未曾想多年后,他当真实现了十里红妆迎娶豪门千金。
只是婚车里的新娘,早已不是我。破车很快被开出了温家庄园的后门,驶上公路时,
行人的议论飘入车窗:“到底是温家大小姐出嫁,这排场真是惊天动地!
”“和林少站在一起,真乃天作之合。”“听说那位二小姐,
不也是今天……”后面的话语被风吹散,再听不真切。车子离温家那座冰冷的堡垒越来越远,
我心底竟奇异地生出一丝近乎麻木的解脱。不知颠簸了多久,牵动的伤口带来阵阵剧痛,
额间渗出细密的冷汗。“二小姐,我们到了。”张妈拉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搀扶我下车。
我强忍着双腿的虚软打颤,在张妈的支撑下,来到陈家派来的主事人面前。
那主事人目光扫过我们这寒酸到格格不入的一人一车,眉头不由一皱。
但他还是依礼微躬:“温小姐,我们奉陈家先生之命,特来迎您。”我微微颔首:“有劳。
”随即在陈家随行女助理的礼貌搀扶下,登上了他们备好的纯白色加长礼宾车。
车内饰之奢华,远超温家车队,脚下铺陈着稀有的整张白色波斯绒地毯。
即便知晓陈家富可敌国,我仍是被这毫无保留的阔绰惊得心头微震。“温小姐,
此为我们先生为您备下的薄礼。”主事人话音落下,随从向两侧打开车队后方的货柜门。
张妈瞬间瞪大了双眼,掩不住惊呼:“二小姐!这,这……”我们身后,
数十辆载满崭新奢华珠宝箱、名表匣、顶级定制箱包皮具的专用运输车,一字排开,
望不到尽头。“此仅为先生的一点心意。”主事人语气中带着矜持的得体。按常理,
女子的彩礼当归娘家,我不禁疑惑为何这些仍在温家之外交接。主事人似看出我的困惑,
上前一步低声道:“昨夜温家谢客,未能及时交接,我们认为这份心意,
应由温小姐您亲自接受更为妥当。”他顿了顿:“想必温小姐,亦不愿将此物留予他人之手。
”我嘴唇微动,终究沉默。“吉时已到,请温小姐启程。”我轻轻颔首,
那辆承载着我前半生不堪的破旧轿车,便被彻底遗弃在路边。如同我过往的岁月,
就此尘封于温家的高墙之内。从此世间,再无温家二小姐温栀南。
“吉时到——”车队引擎轰鸣,启程前行。第10章林家别墅外,
早已被媒体和看热闹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林颂一身高定新郎礼服坐在为首跑车的副驾,
心中却被一股莫名沉甸甸的阴霾笼罩,挥之不去。他眉头紧锁,
目光扫过身后那声势浩大的迎亲车队和价值连城的嫁妆队伍。
温鸿天怎么会为我备下如此厚礼?更令他心神不宁的是,迎亲队伍抵达温家祖宅时,
温慕晴的贴身管家竟称小姐身体微恙,不便亲自下楼,是温鸿天亲自送下来的。
而温鸿天当时看向他的眼神,冰冷得像是在看一件物品。一个可怕的念头悄然滋生。
当新娘子被簇拥下车,即使头纱厚重遮面,
林颂仅凭那略显僵硬而不自然的步态和匆匆一瞥的手腕弧度——那绝非我细腻修长的腕骨!
他神色骤变,一把抓住身旁的温家管家:“怎么回事?里面是谁?
”那管家满脸诧异:“林少,您今日迎娶的,自是温家大小姐温慕晴小姐啊!
”林颂呼吸一窒,怎么可能?他今日要娶的分明是我,怎会变成温慕晴?电光火石间,
驶路上与他擦肩而过的那一辆孤单破车里的身影浮上心头——那躲在副驾上苍白侧脸的主人,
分明是我和张妈!“那……栀南呢?”林颂声音嘶哑,仿佛从喉间艰难挤出。
管家越发不解地看着他:“不是……今天启程去陈家了吗?”林颂的脸色瞬间惨白,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站立。他猛地转身,就要拉开车门。
然而林家别墅门前,铺着红毯的仪程早已准备就绪。
在媒体长枪短炮的聚焦、亲友惊疑的目光和林家保镖下意识的阻拦推搡下,
他被身不由己地簇拥进了鲜花拱门后的内庭。他面无人色,
望向那身披奢华定制嫁衣、顶着精致头纱的温慕晴。娶温慕晴,
本是他吞并温家棋局中的关键一子,是他宏图霸业的铺路石。他本该满意。可此刻,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尖啸——他要立刻去截下我的车队!若我不愿,他便带我走!
这念头一起,便如毒藤蔓延,再难遏制。他再次试图挣脱人群。
门口保安毕恭毕敬的通传却骤然刺破喧嚣:“董事长驾到——”林颂脚步生生钉在红毯上,
心口剧痛。庭内众人顿时肃静,温鸿天亲自驾临女儿婚礼,足显重视。
林颂只得强压下翻涌的心绪,上前迎接。温鸿天敷衍地说了几句场面话,便欲转身离开。
林颂急步上前:“温董!恕我冒昧……栀南她……”温鸿天眼神陡然转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