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我来到了偏远山村支教，却被乡亲们指责吃他们孩子的人血馒头。
你立人设拍视频赚了 10 万，花在学校的不过 8 万，
还有 2 万应该是我们村的！怪不得你喜欢来我们这个穷乡僻壤支教呢，
原来赚的都是我们孩子的尊严钱！赔钱！不然举报你！
看你怎么利用孩子们去赚这种没良心钱！我气笑了，我无条件来这么偏远的山村支教，
不过就是想让这些山里的孩子走出大山。考上大学，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
避免在山村里蹉跎一辈子。怎么反倒是我做错了？看着这群叫嚣着分钱的村民们，
我点头同意。行啊，既然他们那么想自己的孩子在村里呆一辈子，我就不支教了。正好，
我的视频已经火了，市重点中学一直在高薪挖我去教书呢。01我是一名师范大学的学生，
毕业后我放弃了市重点学校的邀请，毅然决然地来到了一个名叫云崖村的偏远山区支教。
同为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我知道山区的小孩子要想读书到底有多难。
学校里的教室很破旧，每到下雨的时候经常会发生漏水，
所以我果断个人出资修缮漏雨教室屋顶。山区的学校自然没有多媒体教室，
所以我在网上淘了一个二手投影仪和幕布，就是想给孩子更好的教学条件。
为此我还专门手工制作了很多教具。接连的举动，
很快我就赢得了孩子们的喜爱和家长们的尊敬。走到哪里，人们都会叫我一声李老师，
时不时还有孩子家长送我一些山货。看到孩子们的笑容，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的决定。
可是这一天，我走进教室的时候，却发现教室里一个小孩子都没有。我有点愣神，
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连忙掏出电话给村长打电话。这时一个班上的学生突然跑过来。
李老师，村长喊你去学校办公室一趟！去做什么？那学生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过我看到好多大人都在那边。什么意思？学都不上了？都跑去办公室？我不理解，
但是也赶紧往办公室赶了过去。难不成是购置教室里的空调那件事？但上次不是说了吗，
等我的视频广告费下来了之后，手里头更富裕一点，我再出钱去买的嘛。
虽然现在已经是冬天了，但是教室里都烧着炉火的，撑过几个月完全没有问题。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当我气喘吁吁地来到办公室的时候。迎来的却是大家异样的眼光，
像是见了贼一样。02我走到李小草的妈妈跟前，平复了一下气息开口问道：小草妈妈，
怎么回事？怎么今天的孩子们都没来上学？李小草妈妈颇为不耐地看了我一眼，
哼了一声没有开口。我甚是费解，今天大家的态度都很奇怪。我有点生气了，
浪费了我的时间事小，但是耽搁了孩子们上学在我看来是天大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我忍不住大声质问道。有一个村民没有忍住，把肩膀上搭着的毛巾一把甩在桌子上。
你说怎么回事？李老师，你中饱私囊，吃我们村孩子的人血馒头！快把多余的钱还给我们！
我什么时候吃孩子们的人血馒头了，谁在那里胡说八道！我的脸色有点难看。
这时村长的儿子陈书南突然站起来笑呵呵地说道。李老师，我看你最近都成为大网红了，
粉丝都快上百万了，拍的视频很赚钱吧？我还看到你的视频里接了好多广告呢，
一个视频恐怕广告费都两三万吧？真是令人羡慕呢，随随便便拍几条视频就能够赚钱，
不像我们这些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每天也就是混个温饱。我也不是傻子，
自然听得出来，他话里的意思，无非是觉得我拍视频赚钱了，眼红了呗。我有点不屑，
这种人只会眼红别人的成就，从来不会自己做事。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村长儿子一发话，
其他村民一下子炸开了花，纷纷开口骂道。怪不得她愿意跑到我们这个偏远山村来支教啊，
原来是为了吃我们村小孩子的人血馒头啊！一个视频就两万，她在这里干了一年多了，
拍了多少条视频，这得多少钱啊！她的良心都坏了！当初她来我们村里支教，
我就觉得她不安好心，原来是这里等我们呢，她是拿我们村的孩子们的尊严来赚钱啊！
我看她就是读书读多了，人心都读坏了！还老师，我呸！
别以为你一个大学生就了不起了啊，我看呐也不过是在城市里混不下去了，
才来村里当老师的吧，还能混一个工资拿！跟她说这么多干嘛，让她还我们的钱！
这可是用我们的孩子赚的尊严钱，凭什么给她！还了钱，让她滚出我们村，
我们村的孩子们不需要这样没有师德的老师教！对，还钱！还钱！还钱！
我看着这群人一个个丑恶的嘴脸，当即明白了，这可不是偶然兴起啊。这是早有预谋呢！
我又看了一眼村长家的儿子，只见他站在人前，满脸笑容的样子，看样子今天这起逼宫，
就是他暗地里策划的了。03陈书南是前不久才回到村里的。听说也是个大学生，
在外面打拼了好几年，赚了一些钱，想回来帮村子里一起发展。前几天，
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我在做自媒体，就嚷嚷着让我带他看一下，说是学习学习，
也好为村子里出一份力。李老师，你就让我看看呗，我打算自己也做一个账号，
之后赚了钱也好为村子里做一些贡献。那家伙本就和我年龄相仿，
而且村子里懂自媒体的人就我一个，每天又要教书又要剪视频的，确实挺麻烦的。
所以我就把自己的账号给他看了。又告诉他怎么去经营自己的账号，用哪些剪辑工具等等。
可以说把整个流程都和他说了一下，也希望他之后能帮我一起去做视频，好回馈给孩子们。
结果没想到，他不是想帮孩子们。他是想逼走我，趁着这个热度还在，自己来发财。我承认，
这几年做自媒体确实赚了不少钱，但是每一分我都花在了孩子们的身上。
学校里的食堂是我开起来的，村子里的学校比较远，中午回家吃饭很是麻烦，
所以我出资在教师宿舍里盖了一个厨房。每天午饭都是我亲自做的，
无非是想让孩子们吃饱饭。孩子们的冬衣是我给他们添置的，山里的冬天很冷，
单薄的衣服根本没办法御寒。是我在网上发布了募捐消息，
忙里忙外筹集了好久才给孩子们换上。运费、修缮费、伙食费哪一样不花钱？
哪一样不是我又出钱又出力，给孩子们一件一件换上？现在一个才回到村子里几天的人，
居然随便几句话就能怂恿全村的人来声讨我！我忍不住冷笑了几声，
原来人生气的时候真的会笑。我看向站在我跟前的李小草爷爷问道：小草妈妈，
你也是这么看我的？小草妈妈居然白了我一眼，语气颇为不耐。难道不是吗？李老师，
你别以为多照顾了我家小草，就可以挟恩图报，我跟你说我们家小草可不会受你的蛊惑！
可笑，挟恩图报这个成语还是我在课堂上教的！说罢，小草妈妈居然拍了拍李小草的肩膀。
小草你说，老师是不是拍你了？拍你吃饭！拍你写字！拍你睡觉！是不是？！
李小草被他妈妈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浑身一颤，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小脸憋得通红，
拼命想往人群里缩。哭什么哭！没出息的东西！小草妈妈狠狠拧了李小草胳膊一把，
粗鲁地把他从人堆里拽了出来，往前一推，推到我的跟前。说！是不是拍你了？拍一次，
是不是该给你钱？城里那些拍电影的，不都给人钱吗？她林老师拍你那么多次，
给过你一毛钱没有？
李……李老师…………拍……拍我了……拍一次……该……该分我五百块！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单薄的身子抖得像狂风中的落叶，脸上早已经糊满了眼泪鼻涕。这句话，
像一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我的心尖上！比刚才所有的咒骂和威胁加起来，
都要疼上一万倍！我看着她，
看着这个我倾注了最多心血、垫付了学费、买了新衣、像妹妹一样爱护的女孩。
看着她在我亲手点燃的希望之火下，被她的至亲逼迫着，
亲手将最恶毒的刀子捅进了我的心窝！为了五百块？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分钱？
一股冰冷的麻木感，瞬间从脚底板蔓延到头顶，浇灭了最后一丝愤怒和不甘。心死了。
彻底死了。其他人这么说我，我还可以理解，毕竟村里的人见识短浅，容易受人欺瞒。
但是李小草妈妈不同。04我第一次见李小草的时候，她正蹲在学校门口的空地上，
用树枝在地上写字。十岁的女孩，瘦得像根竹竿，洗得发白的蓝布衫空荡荡地挂在身上，
脚上的塑料凉鞋用麻绳绑着。那时我刚下课，看她在蹲在地上，我好奇地问她在干嘛。
她像受惊的小鹿般猛地抬头，黑葡萄似的眼睛里盛满惊慌。地上歪歪扭扭写着李小草
三个字，她自己的名字。老师，我也想读书，可是我家没钱，我能来听你上课吗？
望着她那双渴望的眼睛，我不假思索地说。当然可以，老师一定会让你读书的。当晚，
我就来到了小草的家里，和她妈妈说要让小草读书，钱的事我来出。后来我才知道，
李小草的爸爸三年前在矿上出事，黑心矿主只赔了两万块。她妈妈一个人拉扯孩子，
卖血、捡垃圾、帮人种地，什么脏活累活都干。小草本该上三年级，却连一天学都没进过。
从此小草成了我的小尾巴。清晨，她总是第一个到校，帮我生炉子烧水；放学后，
她趴在讲台上写作业，等我批改完才肯回家。她进步飞快，三年级的内容两个月就补上了。
那双总是怯生生的眼睛，渐渐有了光。那年冬天特别冷。小草的手上长满冻疮，
写字时疼得直吸气。我用第一笔视频打赏的钱，给她买了件红色羽绒服。
她穿着新衣服在雪地里转圈，笑得像朵绽放的野菊花。老师！我以后要考大学！
我要带妈妈去城里住有暖气的房子！我摸摸她枯黄的头发，喉咙发紧。多好的孩子啊，
本该有无限可能的。我时不时地资助她们家，有时候会背一袋米，有时候会提两斤猪肉去。
不是不愿意给钱，那时候视频才刚开始做，没有多少收益，后来账号起来了，
我也没少直接打钱。小草妈妈一个人带孩子确实不容易，我想减轻一些她的负担。
每次看到我来了，她都会一个劲地感谢，说是小草运气真好，遇到了一位好老师。
然而令人寒心的是，就为了分那区区两万块，她站出来指责我，说我蛊惑她家女儿。
看着她那张嘴脸，我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是了，小草要是不读书的话，
估计再长几年就可以嫁人了！她就可以摆脱这个累赘，拿一笔彩礼钱，好好过日子了！是了，
在这个愚昧的地方，女孩子读书本来就是一件罪过吗？06我冷冷地扫视了全场。
看你们这样子，今天是一定要拿到钱才肯罢休，对吧？好，既然你们想算账，
我就给你们算账！在无数道或凶狠、或贪婪、或冷漠的目光注视下，
我转身冲回冰冷的宿舍。从宿舍柜子里取出了一叠用橡皮筋捆好的、皱巴巴的票据，
有建材店的，有书店的……几张摁满红手印的简陋工资表。几本翻得卷了边的记账本。
还有……那个破旧的、屏幕碎裂的手机。看清楚了！我抓起那叠厚厚的票据和记账本，
用尽全身力气。啪地一声狠狠甩在了众人面前的桌子上！纸张散开，像一群受惊的白蝶。
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我声音嘶哑，指着散落的证据，
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子：平台打赏！整整一年！风吹日晒雨淋，
我拍了几百个视频！所有打赏加在一起，一共 98***3.5！不是八万！更不是十万！
网友指定捐助，寄来的东西，我按市价最低折算，算 7500！
总共收入 106143.5！支出呢？我抓起一张煤场的收据，抖得哗啦响。
这一年冬天烧的煤！6300！票据在这！你们谁家冬天不烧煤？教室比冰窖还冷，
孩子们冻得握不住笔！我又抓起一叠服装店的票据。给孩子们买的棉衣棉鞋！最冷那年，
小草冻得脚上全是冻疮！我买的！8900！票据一张不少！破桌子烂椅子，
坐上去都怕散架！我淘换的二手货！2800！粉笔、本子、课外书！4250！
我拍着那几张皱巴巴的借据。还有……收入一共 106143.5！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眼睛死死盯着老村长那张铁青的脸。支出 114450！李支书！
您老识数！您告诉大家伙！我是赚了两万，还是倒贴了 8306.5！死寂。
旋即有几个年纪比较大的拽了拽陈书南，有点犹豫不决。书南啊，
这个和你之前说的对不上啊！你也没说支出这么多啊！原来学校里的花销这么多啊，
我还以为那些本来就有的呢，前几年希望工程不是捐了那么多东西吗？
07陈书南的嘴角抽搐着，脸色由铁青转为酱紫。他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但他只是慌乱了一瞬，那双眼睛立刻又射出更加蛮横无理的光。哼！花言巧语！票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