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碰瓷拉杆箱

我是反社会人格，在精神病院治疗五年后，终于被允许出院。结果在路上碰见一个老太太，

拐棍一扔，顺势倒在我车前边叫惨。我说自己就是个没钱的老实人，她不信，

还恶毒地咒我家里人。我笑了。没钱是真的，老实人是假的。

1我觉得自己从小到大也没干什么坏事，遵纪守法，完全是良民典范。

后来大哥还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我送进精神病院。不就是差点砍死个人。

不就是差点把房子点了。不就是差点把人脖子割了。都说是差点了，最后不是也没做成么。

五年后，院长敲锣打鼓送我出来适应社会，并善良地祝福我再也不要回去。

五年近乎坐牢般的生活让我心里窝着火。偏偏刚出来，又碰上个奇葩老太太。

老太太动作鬼鬼祟祟，贼眉鼠眼地打量四周。最后像是瞅准目标，直直奔着我过来，

拐棍一扔，动作拙劣地倒在我车前。嘴里哀哀叫着，“哎呦，撞死人啦！哎呦，

疼死我了……”我瞪着眼睛看了她好几秒，后知后觉。我被碰瓷了。我慢慢低头，

看了眼经历风吹雨打，格外沧桑的小电驴。思考了半天碰瓷的门槛，我觉得这应该是个误会。

于是决定心平气和地给她一个机会。没错的，医生说要我宽容点。我和颜悦色道：“阿姨，

您是不是认错车了，您想撞的是宝马，或者奔驰吧？您看清楚，我这是雅迪。

”“我就是个没钱的老实人。”老太太扬起头，浑浊精明的眼睛盯了我半天，

最后跟没听到我的话似的，嚷嚷着。“你这小姑娘撞了人怎么翻脸不认账啊！

老婆子我可怜呦！什么世道啊！”我盯着她没说话，她还在继续叫惨。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没担当！”“老婆子我容易吗！出来买个菜还撞上这事儿，

难不成是我自己往你车轱辘底下钻啊？”废话，难不成我脑子进水了撞你，

长得跟闹着玩似的！旁边目睹全程的路人忍不住了，站出来替我打抱不平。

“就别欺负人家一小姑娘了吧？”“大妈，你仗着监控坏了，一天得在这路口倒几十回，

地都被你磨出茧子了。”嘿，还是个惯犯。老太太狠狠剜他一眼，张嘴就朝他吐唾沫。

“哪儿来的小杂种？别多管闲事！”路人气得面红耳赤，最后愤愤不平地走了。

老太婆转过头，冲着我不依不饶，“你得给钱，你把我腿都撞折了，至少得这个数，给不出，

就去警察局。”她伸出五根手指头。我只觉得脑门猛的冲上一股血。努力压制住心底的怒气，

终于找回来一丝理智。“你要是不让开，就别怪我不客气。”老虔婆有恃无恐，

“尊老爱幼你懂不懂？你敢动我一下，我马上讹你一百万！”我深吸一口气，

脑海中不停反复着医生对我的劝导，决定直接走人。谁知道老虔婆看我要跑，

直接抱住我的电动车前轮。接着扯着嗓子大喊，“撞了人就跑！这就是咱国家的年轻人啊！

欺负老年人啊！”我闭了闭眼，最后给她一次挽回的机会。“我劝你离我远点。

”我这种病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故意激怒我。我希望她能识相点。老虔婆恶毒地笑了。

“不赔钱？那祝你全家死光！”2血液开始叫嚣沸腾，熟悉的失控感再次冲向头顶。下一秒，

我从小电驴上跳下来，狠狠踹了一下车身。整个小电驴哗啦一声倒在了老虔婆身上，

她疼得大叫一声。这次应该不是装的，惨叫里有几分真心实意。我笑着蹲下去，

使劲扯着她的头发，把她的脸抬起来。“老东西，好玩不好玩呀？

”我的字典里可没有尊重老人这些字眼。老虔婆哆嗦着嘴皮子，眼球咕噜咕噜转着，

兴许是知道我不好惹，又伸出四根手指头。她咬着牙，“这个数，行了吧？”我摇摇头。

周围的人识趣走远，顶多朝这边看一两眼，也没有过来凑热闹的想法。经过良好的改造，

我终于有了在公共场合打人不好的意识，于是跟老虔婆有商有量。“钱都好说，

咱们到那儿去，我给你钱行不行？”她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条狭窄的小巷子，

人不多，也安静。她脸色犹犹豫豫，我笑呵呵地扶她起来，没等她回答，

半搀扶半挟持地拽着她往那儿走。还没等走到地方，她像是忽然怕了，死活不往前去了。

我猛的一脚踹了上去。老太婆风筝一样飞出去，“咚”的一声又落地。一瞬间的死寂之后，

她龇牙咧嘴，大声哭嚎着“救命”。身子骨还算硬朗，这都没死。我吐了一口气，

慢慢走过去，拖住她的头发，继续把她往前拽。一路上都是杀猪一样的鬼哭狼嚎。

惹得我更加心烦意乱了。到了地方，我松开她的头发，蹲了下去。老太婆嘴里还不干净，

叽叽咕咕，“小畜生，你放开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我真的放开她了，

她又一下子闭了嘴，只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我。还不老实。我“啪”的一巴掌呼了过去。

一股酥麻感在我手心炸开，我觉得自己一直紧巴的头皮都舒展了。脑子里面叮叮当当，

像是无数铃铛被同时摇响，快感像是道电流，飞快地在全身窜了一遍。爽！

我踩住她后脖子往地上按，干瘪的皮肤没完没了摩擦着地面。老太婆这下真的老实了，

不敢再造次，哭着叫着说自己后悔了。我笑了。“有个屁用，我又不卖后悔药。

”3她脸色一变，忽然死死抱住了我的腿。任凭我拳打脚踢，她也不松手。疼得大叫，

还疯狂地想咬我的手，都被我躲了过去。老骨头还挺抗揍。她不住叫嚷着，“你打也打了，

我也不能白挨打，反正就得赔钱！”要钱？我从兜里掏出来一打红彤彤的钞票，

在手心里甩了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站起来我就给你。

”老太婆眼睛在接触到红票子的那一瞬间，亮得堪比货车大灯。我笑笑，嘬嘬嘬了几声。

“站不起来？那你爬过来吧，爬过来，这玩意……”我晃晃手里的东西，“就是你的了。

”她眼睛里闪过一丝怨毒和不忿。最后还是忍气吞声，凭着对金钱的卓越渴望，

慢慢地想要扶着地面站起来。我捡了根粗柳条就甩到她手上。“啪”的一声，

老太婆一声惨叫，我先发制人哎哎几声。“你要能站起来，说明我根本就没把你撞怎么样，

这钱，你也别想了！”老太婆干枯的嘴唇嗫嚅几下，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最后，

那只手又放回地上，朝着我的方向，爬得又急又快。最后她爬到我脚边，

贪婪地看着我手里的票子。我笑了笑，有些惋惜地塞到她手里。老太婆狂喜地低头，

对着红票子又亲又闻。我拉长语调，“可惜了，买这个东西，花了我三块钱呢。

”她嘴角的笑容还没压下去，就凝固在脸上。她仔细看了看那叠钱，右下角赫然印着，

教学专用！老太婆脸色瞬间转变，红得像是猴子洗干净的屁股。没等她发作，我吹吹口哨，

回去跨上了我的小电驴。接着假装没看见，骑过来从她手指上辗了过去，穿巷而过。

身后是她刺耳的惨叫声。“小畜生！我不会放过你的！”当自己是灰太狼呢？我掏掏耳朵，

若无其事地加快了速度。只是我没想到，那老虔婆果然还有后计。当天，警察就找上门了。

4警局里，我和老虔婆面面相觑。旁边还站着三个人，估计是她老伴和孩子。

老虔婆心有余悸地躲在警察身后，瘸着一条腿，哭丧着脸。“你们可得为我做主啊？

新社会怎么能让这种恶霸横行霸道！”她儿子气哼哼地看着我，眼神恨不得把我吃了。

“就是，欺负老年人算什么本事？”我困惑地看着她，紧皱眉头。“阿姨，

你怎么能血口喷人呢？你说我打了你，有监控吗？有人证吗？你不能看我是个老实人，

就随便污蔑我吧？”老虔婆嘴唇嗫嚅几下，震惊地看着我，最后躺在地上哭天抢地。

“你怎么还敢说自己是老实人？你这是在侮辱老实人！”警察为难地看着她，

好言相劝让她先起来，一切好商量。她这才假模假样抹着眼泪站了起来。

还梗着脖子强词夺理，“你这是想逃避责任！这可是公安局！你还敢这么无法无天！

”旁边一直不说话的老头也帮腔，“就是，社会就是太多你们这种败类了，总有人能治你！

”正是唇枪舌战的时候，门忽然被推开，我大哥进来了。他歉意地看了眼警察，

最后站到我面前，装模作样地扇了我一下。“净给我惹事！”接着转身交给警察一张纸。

那是我的精神病证明。老太婆傻眼了，她儿子儿媳也傻眼了。那段时间，

市中心精神病伤人无罪释放的案件传得沸沸扬扬。她儿媳急了，“精神病咋了？也得赔钱，

至少二十万！少了别想完！”合着还是奔钱来的。我大哥态度好，最后交涉完毕，掏了钱，

看得出对方很满意。他们满意了，我就不满意了。我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个器官，

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不满。一团火在心底越烧越旺，渐渐控制不住。

大哥看出来我有别的小心思，及时拉我到一边，温言安抚。“咱们慢慢来，现在先别动他，

放长线钓大鱼，等个好机会一下子把他打垮。”我摇摇头，坚定地看着他，义正言辞。

“大哥，你以前教过我，今天的事情今天做。”“你最讨厌我拖延了，我现在懂事了，

一定听从你的教导，你就别溺爱我了！”他听得瞠目结舌，张着嘴，半天没能说出来话。

我直接走到警察面前，看着老太婆洋洋得意的表情，语气诚恳。“可能是真的有误会，

我觉得太愧疚了，请务必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我愿意伺候阿姨，直到你的腿伤痊愈。

”老虔婆以一副胜利者姿态睥睨着我，最后勉为其难点点头。“也算是你将功补过吧，

谁让我心好呢。”我对着她微微一笑。5我跟着老太婆回去，一到家，她儿媳嚷嚷着要钱。

“要不是为了钱，我和刘强今天可不会去！”她儿子犹豫了一会儿，也点了点头。“是啊妈，

我得回学校上课，今天还是请了假的，那钱你看……”老太婆事成了以后就翻脸，

攥着钱就是不松手。她儿媳愤愤不平，骂了句“老瘟星”，拽着她儿子怒气冲冲地离开。

这下屋里就剩我和老太婆两个人。她瞪了我一眼，高高在上地发号施令，

“去给我端盆洗脚水！”我笑呵呵地去厨房烧了壶开水。洗脚盆里面热气腾腾，

我把盆放到她面前，抓住她的脚，直接按了进去。她嗓子里猛的炸开声音，“烫烫烫！

松开我！杀人了！”她拼命地想把脚抬起来，却无济于事。我这才像刚反应过来，

满怀歉意地说:“阿姨对不起，我忘记兑冷水了。”又过了几秒钟，

才慢吞吞把她的脚拔了出来。一双枯木一样的脚，红得发紫，起了一层白色水泡。嘿嘿，

真难看。老太婆急促地喘着气，惊疑不定地看了我一会儿，什么也没说。

她又让我给她倒水喝药。我把泡好的药递给她，她刚要喝，忽然顿住了。

我心里不由得一声叹息。她把茶杯摔到地上，大喊大叫，“你给我喝的什么东西？！

”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啊，不是墙角靠着的那瓶药吗？”她翻了个白眼差点晕过去。

“那是农药！你是想害死我吗？”唉，怎么就发现了呢。她不敢再让我伺候了，

把她老伴喊了进来。老头一脸不乐意，“现成的奴才你不用，事儿多！

”当天晚上他俩就打了一架，老头跟他儿子打电话诉苦，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别忘了打这个月的生活费。他儿子装傻充愣。“是啊，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您这不是养着我妈呢，多大一个宝贝！”老头挂了电话，心里憋着气，把气撒在我身上，

不让我到床上睡觉。我对睡眠要求很高，在精神病院的时候，有人耽误我睡觉，

我都是拿刀追了两层楼才算完。我当然不同意。老畜生吹胡子瞪眼，“你个小杂种，

你有个屁的不同意！看老子弄不死你！”说着就要扇我耳刮子。送钱的见过不少，

送命的还是头一次见。给我气的，晃着膀子抡圆胳膊就往他脸上招呼。老头一声惨叫，

整个人的轨迹呈现一条抛物线，歘的飞到了院子里。我又把他提起来，一脚飞踹向他裆部，

直接来了套天雷滚滚。老头疼得弯腰捂住裆，还没直起来，

我又狂笑着抓住他所剩无几的头发，扯得他吱哇乱叫。我看着他脸上的指甲印划痕，咂咂嘴。

“你儿子说得对啊！”“养老人就得养阿姨这种！大叔你是养对了！不仅养了个老的，

还养了个带刺的！”老头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我揭了他老底。

那天晚上我就睡在他们衣柜里。睡不着，有点无聊。柜门上还有个小门，

我从小门里伸出一条胳膊，精准地抓住了起夜的老太婆，一把给她来了个锁喉。好玩好玩！

我在柜子里发出低低的吼叫，老太婆吓得魂都丢了，在外面惊慌失措地掰我的手。

老排骨一样的火柴人，那点劲简直像是在给我挠痒痒。没办法，我这人还有个优点，

就是力气大。一整天的折磨下来，第二天，老太婆就精神失常了。6老太婆神神道道，

老是贼眉鼠眼地偷偷看我，瞪着眼睛不停念叨。“我要告你的状，这一路鸟语花香。

”“我要和菩萨告你的状，这一路鸟语花香。”“我要和佛祖告你的状，这一路鸟语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