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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混沌初醒

发表时间: 2025-08-21
天还没亮透,传功殿的丹炉就己经泛出青灰色的冷光。

云溪跪在冰凉的地砖上,竹刷在炉壁上刮出 “沙沙” 的声响,黑褐色的药垢像结痂的伤口般剥落,露出底下暗沉的玄铁。

“动作快点!”

王婆子的声音从殿门口传来,带着清晨特有的嘶哑,“长老们辰时就要用丹炉,耽误了吉时,把你扔进妖兽谷喂狼!”

云溪没应声,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昨夜藏在树洞里的寒意还没散去,后颈的皮肤总觉得凉飕飕的,像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

她眼角的余光瞥见王婆子站在殿柱后,三角眼死死锁着她的背影,手里的藤条在掌心绕来绕去,活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果然,在她弯腰去够炉底的缝隙时,王婆子突然发难:“偷懒耍滑的东西!”

藤条带着风声抽过来,正打在她露在外面的手背上。

“啪” 的一声脆响,手背瞬间红了一片。

云溪疼得倒抽冷气,竹刷 “哐当” 掉进炉腔,溅起一片灰。

她咬着牙没敢回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 现在还不能硬碰硬,她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在这些修士眼里和蝼蚁没什么区别。

“还愣着?”

王婆子又扬起藤条,“看来是皮痒了!”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内门服饰的小师兄匆匆跑进来:“王婆婆,玄尘长老让你去清点药圃的灵草,说是要炼新丹。”

王婆子的动作顿住了,脸上的凶戾瞬间换成谄媚的笑:“哎哎,这就去!”

她临走前狠狠剜了云溪一眼,“你给我老实点,回来要是见炉壁还有半点污渍,有你好果子吃!”

脚步声远去后,云溪才捂着发红的手背喘了口气。

她低头看向炉腔,刚才竹刷掉落的地方,似乎有微光一闪而过。

她犹豫了一下,伸手往炉腔深处摸去,指尖触到一块滚烫的东西,吓得猛地缩回手。

是那块卡在缝隙里的碎玉!

昨夜匆忙逃离时,她竟把这关键的东西落在了炉子里。

云溪连忙把碎玉抠出来,和贴身藏着的半块玉佩拼在一起,完整的玉佩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断裂处的血痕己经渗入玉质,像生了根的朱砂。

她正想把玉佩藏好,掌心突然传来一阵灼痛,像是握着块烧红的烙铁。

云溪疼得差点把玉佩扔出去,却见玉佩表面的云纹突然流转起来,一股暖流顺着掌心往西肢百骸涌去,所过之处,冻僵的筋骨都舒展开来,连手背上的鞭痕都不那么疼了。

更奇怪的是,她眼前的景象似乎变了。

原本灰蒙蒙的丹炉内壁,此刻竟浮动着无数细小的光点,像夏夜的萤火虫般闪烁。

那些光点顺着炉壁的纹路缓缓流动,在某个角落汇聚成一团淡青色的光晕 —— 是残留的灵力!

云溪愣住了。

原主的记忆里,只有灵根觉醒的修士才能 “看见” 灵力,她这个被断定为 “无灵根” 的废柴,怎么会……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刚触到那团淡青色的光晕,就感觉一股吸力从掌心传来。

那团灵力像找到了出口似的,顺着她的指尖钻进体内,刚才那股暖流瞬间暴涨,在丹田处盘旋成一个小小的漩涡。

“这是…… 引气入体?”

云溪喃喃自语,心脏 “咚咚” 狂跳。

可她明明没有灵根啊!

修仙典籍里写得明明白白,无灵根者如顽石,终生无法吸收灵力。

难道…… 是这块玉佩的缘故?

她低头看向掌心的玉佩,玉面己经恢复了常温,只是云纹比刚才更清晰了些。

云溪深吸一口气,又将注意力放回炉壁上,果然,那些细小的光点还在流动。

她试着用同样的方法去触碰,指尖的吸力再次出现,又一缕灵力被吸入体内。

原来如此!

这玉佩不仅能让她看见灵力,还能帮她吸收!

云溪按捺住激动,开始仔细探查整个丹炉。

传功殿的丹炉常年使用,炉壁缝隙里积着厚厚的灵力残留,尤其是靠近炉底的地方,残留的灵力竟带着淡淡的金色 —— 是高阶丹药的灵力!

她一边假装擦洗炉壁,一边偷偷吸收那些散逸的灵力。

丹田处的漩涡越来越清晰,原本空荡荡的经脉里像淌过温水,舒服得让人想叹息。

就在她吸收到第三缕金色灵力时,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吓得她连忙把玉佩藏进衣襟,装作擦拭炉口的样子。

进来的是两个外门弟子,手里捧着个乌木托盘,上面放着几株沾着露水的灵草。

其中一个圆脸弟子看到云溪,撇了撇嘴:“王婆子怎么把这种废柴塞到传功殿来了?

沾了浊气,污了长老的丹炉。”

另一个高个弟子嗤笑一声:“不然呢?

总不能让内门师姐来干这种粗活吧。

说起来,昨天柳眉那丫头也真是好运,筑基失败还能留个全尸,换了别人……嘘!”

圆脸弟子突然打断他,“小声点,这事不能说!”

两人匆匆把灵草放在角落的石台上,快步离开了。

云溪蹲在炉边,后背的冷汗瞬间浸湿了粗布衣衫 —— 柳眉果然是筑基失败了!

可杂役堂里传的明明是 “晋升亲传弟子”,这其中的猫腻不言而喻。

她看向石台上的灵草,那是几株 “凝气花”,常用于辅助低阶修士筑基。

可凝气花的根茎本该是白色的,这几株的根茎却泛着诡异的紫色,花瓣边缘还带着焦黑的痕迹 —— 是被强行催熟的!

用催熟的灵草筑基,和拔苗助长有什么区别?

难怪柳眉会失败!

云溪的心脏沉了下去。

这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他们选中柳眉这样背景干净的杂役女修,用 “破格筑基” 做诱饵,实际上是在进行某种实验,失败了就随便编个理由掩盖,成功了…… 成功了会怎样?

她不敢深想,只能加快吸收灵力的速度。

只有尽快变强,才能查***相,才能活下去。

午时三刻,王婆子终于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个面黄肌瘦的小丫鬟。

那丫鬟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裙,手里拎着个破旧的药篮,看到云溪时,怯生生地低下了头 —— 是药圃的青禾。

“从今天起,这丫头就归你管了。”

王婆子把青禾往前一推,“她手脚笨,伺候不好药圃的灵草,正好来杂役堂跟你学学怎么刷炉子。”

她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云溪,“你们俩可得好好‘互助’,要是敢偷懒……”云溪看着青禾手腕上的淤青,心里瞬间明白了。

这哪是来学干活的,分明是把人送来当人质,怕她再耍什么花样。

“是,弟子明白。”

云溪低下头,掩去眼底的冷光。

王婆子走后,青禾立刻跪了下来,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云… 云师姐,求你别为难我,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起来吧。”

云溪扶她起身,注意到她药篮里藏着半株 “醒神草”,“你姐姐是青兰师姐?”

青禾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你… 你怎么知道?”

云溪没回答,只是指了指她药篮里的醒神草:“这种草对神魂损伤有奇效,你姐姐用得上?”

青禾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死死咬着嘴唇才没哭出声:“我姐姐… 她三个月前晋升元婴,进了传功殿就再也没出来。

长老说她飞升了,可我在她枕头下找到这个……” 她从怀里掏出块染血的手帕,上面绣着半朵迎春花,和柳眉发髻上的一模一样。

云溪的指尖微微颤抖。

果然,青兰的 “飞升” 和柳眉的 “筑基” 如出一辙!

“你想知道真相吗?”

云溪的声音压得很低,“想知道你姐姐到底遭遇了什么吗?”

青禾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却用力点了点头:“想!

我做梦都想!”

云溪看了眼殿外,确定没人后,把掌心的玉佩亮了出来:“这个,或许能帮我们找到答案。”

她握住青禾的手,将一丝刚吸收的灵力渡过去,“你试着感受一下。”

青禾惊讶地睁大眼睛:“这… 这是灵力?

你不是无灵根吗?”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云溪笑了笑,眼底却没什么温度,“王婆子让你来监视我,正好,我们可以反过来利用这个机会。

你在药圃能接触到灵草,我需要你帮我找一种‘月光草’,越老越好。”

青禾虽然不明白她要月光草做什么,但还是用力点头:“我知道哪里有!

药圃西北角的石缝里,长着几株百年份的,王婆子一首没发现!”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王婆子的骂声:“云溪!

磨磨蹭蹭干什么呢?

赶紧把这炉渣倒了,去弃丹房报到!”

云溪和青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

弃丹房是堆放报废丹药的地方,常年弥漫着腐蚀性的毒气,杂役堂里没人愿意去那里干活。

王婆子把她调去那里,分明是没安好心。

“小心点。”

青禾低声说,偷偷塞给她一小包药粉,“这是解毒草磨的,遇到毒气就捏碎闻闻。”

云溪接过药粉,握紧了掌心的玉佩。

弃丹房也好,至少那里偏僻,方便她吸收灵力。

她拎起装满炉渣的竹筐,往殿外走去,路过王婆子身边时,故意脚下一滑,竹筐里的炉渣 “哗啦” 洒了一地,正好溅了王婆子一裤腿。

“你个杀千刀的!”

王婆子气得跳脚,扬起藤条就要打。

云溪却抢先一步跪下,故意露出手背上的红痕:“弟子该死!

只是刚才搬运时不小心扭到了脚,求婆婆恕罪!”

她低着头,声音带着哭腔,眼角却瞥见王婆子看到她手背上的伤时,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果然,王婆子的藤条停在了半空,骂骂咧咧地踹了她一脚:“滚!

赶紧去弃丹房,要是再惹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云溪 “狼狈” 地爬起来,拖着竹筐往弃丹房走。

阳光穿过走廊的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柄正在慢慢出鞘的剑。

弃丹房在杂役堂最偏僻的角落,是间半塌的石屋,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酸臭味。

云溪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灰尘在光柱里飞舞,地上堆着小山似的废丹,黑的、绿的、紫的,形状各异,都散发着微弱的灵力波动 —— 对别人来说是废料,对她来说却是宝库!

她关上门,迫不及待地拿出玉佩。

果然,满屋子都是流动的光点,比传功殿的丹炉里密集十倍!

云溪深吸一口气,将手掌贴在最近的一堆废丹上,丹田处的漩涡立刻旋转起来,贪婪地吸收着那些散逸的灵力。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落在墙角的一堆破旧典籍上。

那是被当作废纸用来垫废丹的,其中一本的封面上,隐约能看到 “丹经” 两个字。

云溪好奇地抽出来,吹掉上面的灰尘,泛黄的纸页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批注,字迹娟秀,看着有些眼熟。

她翻到最后一页,在空白处看到几行用朱砂写的小字:“女子元婴,非天妒,乃人祸。”

“锁灵阵,聚灵幡,吸我灵力,哺他修为。”

“万魂窟,逆灵诀,破局者,混沌根。”

云溪的心脏猛地一跳!

这字迹…… 和她母亲留下的那半块玉佩上的纹路,有着惊人的相似!

她正想再细看,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还夹杂着王婆子阴恻恻的声音:“这死丫头,该不会跑了吧?”

云溪迅速将《丹经》藏进怀里,用废丹盖住痕迹,转身打开门,脸上堆起怯懦的笑:“婆婆,弟子正在整理废丹呢。”

王婆子狐疑地打量着她,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最后落在她微微发红的脸颊上(其实是吸收灵力太急导致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这弃丹房的浊气,还挺适合你这种废柴的。”

她扔过来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铲,“把这些废丹都搬到后院埋了,天黑前要是没干完,就等着喂老鼠吧!”

说完,王婆子转身就走,故意用脚把门口的一块石头踢到屋里,挡住了半扇门 —— 分明是想把她锁在里面。

云溪看着那把锈铁铲,又摸了摸怀里的《丹经》,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锁?

正好,省得被人打扰。

她握紧掌心的玉佩,感受着丹田处越来越充盈的灵力,眼底闪过一丝锐光。

王婆婆,青兰,柳眉,还有不知名的母亲…… 所有的谜团,所有的仇恨,都从这间弃丹房开始吧。

她抬起头,看向窗外的天空。

一只孤鹰正盘旋着冲上云霄,翅膀划破云层,露出后面湛蓝的天。

这吃人的牢笼,她迟早要亲手打破。

而现在,她需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在这堆废丹里,种出属于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