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学校里突然出现无头尸。拿着砍刀，刀刀抹脖怎么办？
“慕雨......”我从镜子里看见的，是方梨苍白的脸。
1.“叮铃铃——”下课铃才刚响起，我的同桌，方梨双目无神地离开了教室。“你去哪。
”虽然我和她几乎没有过沟通，但她这个状态明显不对劲。她听到我的话，僵硬地停了下来，
歪头看向我。“慕雨，你可以陪我去一下洗手间吗？”“好。”看她这副神态，我点了点头。
“谢谢。”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诡异呢。我刚站起身，方梨就紧紧攥住了我的胳膊，
像是生怕我跑了一样。我怀疑她被鬼附身了，但体内的玄灵玉没有丝毫反应。方梨扯着我，
走得越来越快，我强行停了下来，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站定，平静地看着她。“这么着急。
”“去。去。去。”方梨又过来拉我，嘴里还念念有词。她力气着实大，
已经不像是她能够拥有的力量，避免让更多人注意，我还是被她半拉着去了洗手间的方向。
但，洗手间我是不可能进去的。方梨歪头看我，眼神空洞，“你不和我一起进去吗？
”玄灵玉还是没有异样，我摇了摇头，还是决定在洗手间外等着方梨。方梨也没有再强迫我，
自己走进了洗手间。有些不对，洗手间目前都只有方梨进去了，
这时候来上洗手间的人都这么少吗？“啊——”我的疑惑刚刚升起，
猝然的惊叫声却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向洗手间看去，竟发现里面黑漆漆的一片，
灯全部都关了。胸前的玄灵玉越来越烫，这片区域还是没有同学靠近，
肯定有鬼......我推开洗手间的外门，向里走去。“方梨。”没有人应答，早知道，
我就该和方梨一起进来的。我不知道方梨在哪个隔间，只能在黑暗中一个个将隔间门推开。
“嘭嘭--嘭嘭--”安静的环境中，我仿佛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可是，
直到我将所有隔间门推开，都没有找到方梨。怎么回事？
我现在期望的是方梨没有正面碰到一些奇怪的东西，只是被那些东西给吓晕了。
但如果不是......我站定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猛然抬头。镜子里，
赫然浮现出方梨苍白的脸。她就站在我的身后，迅速地抬手要攻击我，我根本来不及躲闪。
此时，体内的玄灵玉骤然迸发出刺眼的红光，再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再睁眼，
镜子里已经没有了方梨的身影。但可以肯定的是，方梨肯定还在这个洗手间里。
十分钟已经过去了，我却没有听到上课***，毫无疑问，我和方梨在走向这个洗手间的时候，
就已经进入了鬼怪创造的异空间。都怪我，放松了警惕。我咬破手指，
迅速用血在镜子前画出聚灵符。“六合之间，四海之内，妖孽匿踪，一符寻迹！
”“吱嘎--吱嘎--”刀卸骨头的声音响起，我担心起来，方梨不会已经遇害了吧？
异空间阴气太深，连六合寻妖诀都没有使这鬼怪现身，我得破开这个异空间，否则没有胜算。
周身空气愈来愈冷，我知道那鬼物想近我身，但是忌惮着玄灵玉的存在。
我将指尖的血抹在玄灵玉上，再次捏诀，“道法自然，乾坤无极，敕！”只消一瞬，
耳边传来喧闹的惊叫声。我心下一惊，握着玄灵玉的手都开始抖了起来。推开洗手间的门，
门外，是惊慌逃窜害怕惊叫的同学。完了。2.高中的晚自习略显无聊，
同学都伏在桌子上刷刷写着习题。坐在窗边的同学突然感觉窗外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
慢慢地望向窗外，却只见黑暗里一棵棵随晚风摇曳的大树。什么也没有啊，同学摇头，
觉得自己神经质了，正要转头撤回视线。可诡异的是，他竟然看见黑暗中，
渐渐出现一个穿着和他一样校服的没有脑袋的怪东西，把手中的砍刀，
迅速刺向他眼前的窗户。“嘭——”仅仅是一瞬间，窗户碎裂，
他迅速后撤捂着脑袋蹲了下去。但他看不见那把刀了，连带着那具没有脑袋的身体，
他就这样倒在了血泊之中。“啊——”突然破裂的窗户和离奇死亡的同学，
让原本安静的教室里惊叫声四起。不少同学直接晕了过去，不少同学跑出教室，
不少同学接连倒在了血泊之中。走廊上一个无头鬼提着大砍刀肆意虐杀，
本该在教室上课的学生只能慌乱逃窜。有的幸运的跑出了校园，有的却被残酷地斩杀于刀下。
学生们都无法看见无头鬼，只能痛哭着往楼梯间跑，而无头鬼，也刚好走到了楼梯口，
学生来一个，它杀一个。鬼力怎么会这么强大，而且，它身上竟然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
无头鬼将我困在异空间，却能够用本体在学校打开杀戮，
这样强大的鬼力......“道法自然，乾坤无极，敕！”我杀不死这个恶鬼，
只能暂时困住它，让它无法再继续屠杀。气血急剧亏空，再这样下去，
我和剩下的同学都只能成为恶鬼刀下的亡灵，
我需要气血......徐洛尘......3.“慕雨！
”徐洛尘自从发现无头鬼在砍杀同学开始就一直边遏制恶鬼，边寻找慕雨，他担心慕雨遇害，
毕竟慕雨本来就容易被恶鬼盯上。他能看见鬼，他也能物理攻击鬼，他想要找到慕雨保护她，
却一直找不到人。恶鬼屠杀愈来愈猛烈，他好几次因为从无头鬼手下救出同学而差点死掉。
凭着意志力反抗，才拖着已经被砍伤的手臂，来到慕雨身边。我看到徐洛尘的那一刻，
终于看见了一抹希望。“你没事吧？”但是，他的伤势好重。“没事，小雨，
你是不是支撑不住了？用我的血吧。”“可是，你也快不行了。”“小雨，我不会有事的，
大不了去一趟医院。我相信你。”徐洛尘将泛血的手臂递到我的唇边，示意我吸取他的气血。
我运用气血的方式有两种，一是用气血画符念咒，二是将气血转化为炁，
让体内的玄灵玉吸取足够的能量。他是让我，将他的气血转化为我体内的炁。我看着他，
没有再推脱，因为恶鬼就要挣脱我的枉生咒的束缚。“谢谢......”我靠近徐洛尘，
体内的玄灵玉开始吸收他的气血，他的脸色愈来愈苍白。就在恶鬼挣脱的那一刹，
玄灵玉已经吸收足够的能量，我快速念出血杀咒，“六戊六己，邪鬼自止。六庚六辛，
邪鬼自分。六壬六癸，邪鬼破灭!”玄灵玉的炁将恶鬼死死包裹，在恶鬼的惨烈***中，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的最后一幕，是徐洛尘满是担忧的神情。“小雨。
”徐洛尘最后看了怀中的慕雨一眼，也彻底晕死了过去。
剩下的所有活着的学生都离开了学校，除了昏迷过去的慕雨和徐洛尘，校园之内，目之所及，
一片鲜红，全是死尸，凄惨无比。4.“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家和徐家以及一众隐藏于世的玄学世家派出的人赶到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死寂凄惨的场景。消毒水的味道萦绕在鼻尖，
我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方梨在镜子里那张苍白如纸的脸。这是出事的第三天清晨，
我躺在市一院的特护病房里。左手手背上扎着输液针，透明的液体顺着软管滴进血管。
徐洛尘就躺在隔壁病床，呼吸均匀，右臂缠着厚厚的纱布，
纱布边缘还能看见渗出的暗红血迹。那是被无头鬼的砍刀划开的伤口，深可见骨。“醒了？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进来的是我爷爷慕长风。他穿着一身深色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只是平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他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桶，走到我床边时，
目光先落在我胸前露出的半块玄灵玉上，看到玉身温润、毫无异样，才微微松了口气。
“感觉怎么样？”他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拧开盖子，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
“这是用百年何首乌和赤血藤熬的，补气血的，你这次强行催动玄灵玉，损耗太大。
”我撑着坐起身，输液针被扯得微微发疼。“方梨找到了吗？”爷爷舀药汤的手顿了顿，
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特殊事务处理局的人在学校洗手间的第四个隔间里发现了她，
人已经……没了。”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密密麻麻的疼蔓延开来。
我和方梨算不上熟络，甚至整个高一上学期，我们说过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
她是那种很安静的女生，总是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上课的时候会偷偷在草稿本上画素描，
画的最多的是窗外的梧桐树。可就是这样一个连说话都细声细气的姑娘，
最后却以那样诡异的方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她的尸体……”我咬着牙，
艰难地问出后半句，“是不是和学校里那些人一样？”爷爷沉默着点了点头。学校里的惨状，
我至今不敢细想。当我破开异空间的那一刻，走廊里的灯忽明忽灭，地上铺着一层粘稠的血，
像是刚下过一场红雨。有个穿蓝白校服的男生倒在楼梯口，脖颈处有一道整齐的切口，
脑袋却不翼而飞，鲜血正从腔子里汩汩往外冒，在地上积成一个小小的血洼。不远处，
一个女生蜷缩在墙角，眼睛瞪得滚圆，手里还紧紧攥着半块橡皮擦，她的脑袋也不见了。
那些无头的尸体，就像是被人按了统一的模板处理过，整齐得让人头皮发麻。
“玄灵玉当时为什么没反应？”我盯着爷爷的眼睛，“方梨明显被附身了，
可玉一点动静都没有。”玄灵玉是慕家的祖传之物，从我出生起就贴身戴着。
它能感应方圆百米内的阴邪之气，一旦有鬼怪靠近，就会发烫警示，
灵力强的时候还会自动护主。可那天在走廊里，方梨攥着我的胳膊，力气大得不像个女生，
玄灵玉却始终冰凉，就像一块普通的玉佩。爷爷把盛着药汤的碗递给我，语气沉了下来。
“这正是最奇怪的地方。特殊事务处理局的人勘察过现场，方梨身上没有任何被附身的痕迹，
她的魂魄……像是凭空消失了。”我接过碗，药汤烫得指尖发疼，却暖不了心里的寒意。
魂魄凭空消失？这比被鬼怪吞噬更诡异。“还有，”爷爷补充道，“学校的教学楼是十八层，
对吧？”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青藤高中的主楼是去年才建成的，总共十八层，
一楼是大厅，二楼到十七楼是教室和办公室，十八楼是实验室和储藏室。因为楼层太高，
还特意装了四部电梯。“这几天市内已经发生了三起类似的案子，”爷爷的声音压得很低，
“都是十八层高的居民楼，都出现了无头鬼伤人的情况。”我的心猛地一沉。
如果只是学校出事，或许是偶然，可接二连三的十八层楼出事，这绝对不是巧合。
“徐家那小子怎么样了？”我看向隔壁病床，徐洛尘还没醒，他的脸色比昨天好了些，
但依旧苍白得吓人。“他体质特殊，恢复得比常人快，”爷爷说，
“不过他这次为了给你输送气血，损耗了近三成的阳气，至少得养一个月才能彻底恢复。
”我想起在异空间里的场景。当时无头鬼的刀已经挣脱了枉生咒的束缚，
徐洛尘拖着受伤的胳膊冲到我面前，把流血的手臂递到我嘴边，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
“用我的血吧，小雨，我相信你。”他的血带着铁锈般的腥气，涌入体内时却像一团火，
顺着血管流遍四肢百骸，最后被玄灵玉吸收。也就是靠着这股气血，我才能念出血杀咒，
暂时困住那只恶鬼。5.“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胸口别着一个银色徽章，
上面刻着“特事局”三个字。“慕老先生，慕小姐，”男人推了推眼镜，语气公式化，
“局长让我来问问，你们什么时候方便配合调查？另外，关于联合调查的事，
局里希望能尽快和你们谈谈。”爷爷站起身，“我孙女刚醒，再给她两天时间。
至于联合调查，我和徐家老头已经商量过了，没意见。”男人点了点头，
目光在我和徐洛尘身上扫了一圈，又说了几句注意休息的话，就转身离开了。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只有输液管里液体滴落的声音。“联合调查？”我看向爷爷。“嗯，
”爷爷收拾着保温桶，“这次的案子牵连太广，死了太多人，国家特殊事务处理局牵头，
让几个玄学世家派人协助调查。我们慕家，还有徐家，都在名单里。
”我低头看着胸前的玄灵玉，玉身光滑温润，隐约能映出我的影子。“爷爷，
你说那个无头鬼，到底是什么来头？”爷爷的眉头紧锁，“不好说。
它能同时操控异空间和本体行凶，鬼力之强，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而且它身上穿着校服，
说明极有可能是死在学校里的人化成的厉鬼。”“会不会是有人召唤恶鬼？
”我想起之前的推测，“如果真有人在背后搞鬼，他为什么要盯着十八层楼？
”爷爷摇了摇头，“现在还说不准。等你和徐家那小子好利索了，你们俩亲自去查。
你们是亲历者，对那只恶鬼的气息最敏感。”我沉默着，没再说话。6.两天后，
我和徐洛尘都能下床走动了。徐洛尘恢复得确实快，右臂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
只是还不能用力。他来看我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纸袋，里面装着我最喜欢吃的草莓蛋糕。
“医生说你气血亏空，得多吃点甜的补补。”他把蛋糕放在床头柜上，
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眼神里带着愧疚，“对不起，那天没能早点找到你。
”“不关你的事，”我拆开蛋糕盒，挖了一勺塞进嘴里，草莓的酸甜味在舌尖散开，
“那异空间屏蔽了气息，你找不到很正常。”其实我知道，他那天为了救更多的人，
已经拼尽全力了。特事局的人后来告诉我们，徐洛尘一个人就拖住了无头鬼近半个小时，
期间被砍了三刀，换了别人，早就没命了。“对了，”徐洛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
递给我，“这是特事局的人在方梨的抽屉里找到的。”照片是黑白的，
上面是一栋老旧的居民楼，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墙皮斑驳，窗户玻璃碎了好几块。
最显眼的是楼顶的数字——18。“这是哪里？”我皱起眉头。“不知道，”徐洛尘摇摇头，
“特事局的人查了全市所有的十八层老楼，都没找到一模一样的。方梨的父母说，
他们从来没见过这张照片。”我把照片翻过来，背面是用铅笔写的一行小字，很轻，
不仔细看几乎看不见。“第七个祭品，快了。”第七个祭品？我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