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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25

在我即将把象征沈家百年气运的“灵犀”注入太子体内时,我看到了未来。

金銮殿上,太子身着龙袍,怀里拥着的新后,是我那好堂妹沈月。她巧笑嫣然,递上一杯毒酒,对我柔声道:“姐姐,沈家有我一个圣女就够了,你的气运,你的男人,你的命,我都收下了。”

画面一转,沈家府邸血流成河,阿爹和三位兄长的头颅被高高挂在城墙上,寒风吹过,死不瞑目。

而下令的,正是太子。

灵犀触碰到太子指尖的前一刹,那股灼热的刺痛将我从幻境中拉回。

我站在祭天高台之上,下方是黑压压的文武百官和皇室宗亲。所有人,包括高坐龙椅的皇帝,都在等待我完成这最后的仪式——将沈家这一代最精纯的气运,渡给未来的国君,太子赫连城。

赫连城站在我对面,一身蟒袍,丰神俊朗,眼中的得意与占有欲几乎要溢出来。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即将到手的稀世珍宝。

“镜儿,还等什么?”他温声催促,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的指尖冰凉。

未来……那不是幻觉。作为沈家百年一遇、能与气运之灵“灵犀”完美共鸣的圣女,我偶尔能窥见与气运相关的未来一角。

所以,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他们需要的,不是我,只是沈家的气运。一旦气运到手,沈家这块绊脚石,就会被毫不留情地碾碎。

我缓缓抬起眼,看向赫连城身边笑靥如花的沈月。她正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我,眼神深处,是淬了毒的嫉妒。

我的心,一寸寸冷了下去。

“镜儿?”赫连城又唤了一声,语气中带上了几分不耐。

台下,我的父亲,沈家族长,正用眼神示意我快点。光耀门楣,就在此一举。

我深吸一口气,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收回了那只捧着“灵犀”的手。

“太子殿下,”我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祭天台,“沈家的气运,你……不配。”

一石激起千层浪!

赫连城的脸色瞬间铁青,台下的百官更是炸开了锅。

“沈镜!你疯了!”阿爹气得浑身发抖,厉声喝道。

我没有理会任何人。我捧着那团温暖如心脏般跳动的金色光球“灵犀”,转身,走向了祭天台的另一侧。

那里,有一个巨大的玄铁囚笼。

笼子里,跪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他衣衫褴褛,长发凌乱地遮住了脸,身体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他就是这次祭天大典的另一个“祭品”——敌国送来的质子,卫殒。

按照流程,待我将气运渡给太子后,他就会被当众斩首,用他的血,来祭奠这场盛典。

所有人都说,他身负亡国煞气,是个不祥之人,活不过今晚。

我一步步走向他,高台上的风吹起我的白色祭袍,猎猎作响。

“站住!沈镜,你要干什么?!”赫连城又惊又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充耳不闻。

我走到囚笼前,蹲下身,与笼中的少年平视。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缓缓抬起头。

那是一张怎样苍白而破碎的脸,嘴角的血迹尚未干涸,一道狰狞的鞭痕从他的眉骨划到下颌。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与绝望中,透着一股不肯熄灭的、狼一般的狠厉。

就是这双眼睛。

在未来的碎片中,我曾看到过另一幅景象。一个身披玄甲的帝王,踏着血海归来,万军辟易。他勒马立于阵前,摘下面甲,露出的,正是这张脸。他说:“传朕旨意,迎沈氏女为后。若她伤一根毫毛,朕便屠尽此城。”

当时我不懂,现在我明白了。

赫连城是倾颓的危楼,而卫殒,才是真正的潜龙。

所有人都以为我在发疯,是一时意气。他们不知道,我正在做一场豪赌。

一场用沈家百年气运,用我自己的性命,去赌一个截然不同的未来。

“你想活下去吗?”我隔着铁栏,轻声问他。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但那双眼睛里的光,更亮了。

我不再犹豫。

在赫连城即将冲过来的瞬间,在无数侍卫拔刀出鞘的铿锵声中,我将捧在手心的“灵犀”,毅然决然地,按向了卫殒的胸口。

“我把沈家所有气运,都押给你。”

“卫殒,你得赢。”

金色的光芒瞬间爆发,将我们两个人吞噬。那一刻,我听到了赫连城气急败坏的怒吼,听到了阿爹痛心疾首的悲鸣,也听到了卫殒在我耳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出的两个字。

“好。”

气运注入的那一刻,我整个人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软软地倒了下去。

“灵犀”离体,反噬的痛苦如潮水般涌来,五脏六腑都像被撕裂了一般。我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已是三天后。

我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窗外是沉沉的暮色。

“小姐,你醒了!”贴身侍女春禾惊喜地叫道,眼圈通红。

我动了动手指,感觉浑身酸痛无力。圣女的气运与家族相连,“灵犀”是我力量的源泉。如今强行将其剥离,我与普通人无异,甚至比普通人更虚弱。

“外面……怎么样了?”我哑声问。

春禾的脸色黯淡下来,欲言又止。

“说。”

“老爷……老爷快气疯了。”春禾小声说,“您被带回来后,他就下令将您禁足在‘思过轩’,不许任何人探视。祠堂那边,几位长老更是***,要……要废了您的圣女之位。”

我心中一片了然。这结果,在我预料之中。

“太子呢?”

“太子殿下当天就回宫了,震怒不已。皇上也下了旨,说沈家教女无方,罚了老爷半年的俸禄,还把城西那块地……划给了吏部王尚书家。”

我心中冷笑。一块地,半年俸禄,这只是开始。赫连城那睚眦必报的性情,绝不会就此罢休。

“那个质子……卫殒呢?”这才是我最关心的。

春禾的脸色更难看了,她犹豫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他……他被关进了天牢最底层的死囚牢。听说……太子殿下亲自下令,不给他医治,也不给他饭吃,就想让他活活病死、饿死在里面。还说……等他断了气,就把尸骨扔去乱葬岗喂狗。”

我的心猛地一沉!

赫连城这是要虐杀他!

我注入的气运虽然能保住他的心脉,为他逆天改命,但那需要时间。现在的他,正是最虚弱的时候,别说反抗,恐怕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不行,我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我的所有赌注都在他身上,他要是死了,沈家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春禾,扶我起来。”我挣扎着要下床。

“小姐,您要去哪?您的身体……”

“去祠堂。”我眼神坚定,“我要见我阿爹和各位长老。”

思过轩外,守着四名家族护卫,见我出来,立刻拦住了我。

“大小姐,族长有令,您不能离开这里。”

“让开。”我的声音不大,但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或许是圣女的余威尚在,他们竟一时不敢上前。

我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沈家祠堂。

祠堂内,烛火通明。阿爹和五位家族长老,正襟危坐,气氛凝重如铁。沈月则乖巧地跪在蒲团上,看到我来,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孽女!你还敢来这里!”阿爹看到我,猛地一拍桌子,气得胡子都在抖。

“阿爹。”我直视着他,缓缓跪下,“女儿有罪。”

“你何止是有罪!你这是要将我沈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大长老痛心疾首地指着我,“太子乃国之储君,你当众拒婚,羞辱于他,还将家族气运渡给一个将死的敌国质子!你这是叛族!”

“请长老息怒。”我俯下身,行了一个大礼,“我自知罪孽深重,愿领一切责罚。只是,在我领罚之前,有几句话,想问问阿爹和各位长老。”

阿爹闭上眼,似乎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你说。”二长老缓缓开口。

“我想问,我沈家世代守护大夏,忠心耿耿,为何如今,要靠一个女子的气运,去换取家族的安稳?”

此话一出,满堂皆静。

“太子殿下仁德宽厚,爱慕你已久,此乃天作之合,何来‘换取’一说?”沈月在一旁柔声反驳。

“是吗?”我冷冷地看向她,“那为何太子殿下在求娶我之前,曾多次暗示阿爹,若我沈家肯将气运注入他体内,助他稳固储君之位,他便保我沈家百年无忧?这难道不是交易?”

阿爹的脸色一白。这件事,是他们和太子之间的秘密,我本不该知道。

“你……你胡说八道!”他色厉内荏地喝道。

“我有没有胡说,阿爹心里最清楚。”我挺直了脊梁,“我沈家男儿,个个都是国之栋梁。大哥镇守北疆,二哥掌管漕运,三哥更是当朝最年轻的探花郎。我们凭军功,凭政绩,足以安身立命。何时,竟沦落到要靠出卖女儿的气运,去向储君摇尾乞怜的地步?”

我的话,像一把把尖刀,刺向在座每一个人的心。

几位长老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他们都是有风骨的人,被我这么一说,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将希望完全寄托于他人的一句承诺,无异于将脖子伸到别人的刀下。今日他能为气运许诺,明日就能为更大的利益,将我沈家满门抄斩!”

我说出这句话时,祠堂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阿爹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沈镜,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我说的,是未来。”我看着他,一字一句,“一个我用失去所有气运的代价,看到的未来。”

我没有说出具体的景象,那太过骇人听闻,他们不会信。但我的眼神,我的语气,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怀疑的笃定。

阿爹和几位长老都沉默了。他们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怀疑。

我知道,我的话已经起了作用。

“眼下,太子震怒,皇上降罪,已是事实。”我趁热打铁,“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追究我的罪责,而是如何弥补。”

“如何弥补?你倒是说说看!”大长老冷哼一声。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抬起头,目光灼灼,“问题的根源,在那个质子身上。只要他还活着,并且是戴罪之身,太子殿下的怒火,就永远有一个宣泄的出口,我沈家,也永远要因此背负罪名。”

“你的意思是?”

“将他,从天牢里‘要’出来。”我掷地有声,“由我沈家,亲自看管。名义上,是替太子殿下折磨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此,既能向太子表了忠心,又能将事情的影响,控制在我沈家内部。”

“胡闹!”阿爹立刻反对,“把他要过来,岂不是引火烧身?”

“阿爹,”我看向他,“火,已经烧到我们家门口了。现在,我们是把他放在外面烧,还是拿回我们自己的院子里,看着它烧,等它烧尽?更何况……”

我顿了顿,抛出了最后的筹码。

“我的气运,已经全部注入他体内。他若死了,气运便会消散于天地间,我沈家,将再无一丝根基。他若活着,那气运,便总有……拿回来的一天。”

“拿回来”,这两个字,像一颗定心丸,让所有长老的眼睛都亮了。

他们或许不信我的什么未来之说,但他们信沈家百年的气运。那是实实在在的力量。

良久,大长老缓缓开口:“此事,可有把握?”

“有。”我答得斩钉截铁。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最终,阿爹疲惫地挥了挥手:“就……按你说的办吧。若出了差错,我第一个,亲手清理门户。”

我深深地叩首。

“谢阿爹,谢各位长老。”

我知道,我赌赢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