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圣收回目光。
心中的震惊被他强行压下。
他看着眼前这个叫李大奔的汉子。
想了想后开口道：“等会儿去哪？”
李大奔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位出手阔绰的老板会关心自己的行程。
他憨厚地笑了笑，露出两排被烟酒熏得微黄的牙齿：“还能去哪，继续接单呗。
下半夜单子少，但补贴高，多跑几单，这个月的房租就凑够了。”
他说着。
晃了晃手里的保温箱，像是在展示自己的武器。
“这样。”
叶圣点点头，侧身让出门：“我正好吃撑了，出去溜达一圈消消食。
一起走吧。”
说完，他没给李大奔反应的时间。
抬起手腕，再次在对方的身份手环上轻轻一碰。
“滴。”
又一笔500联邦币的小费转了过去。
李大奔的手环剧烈震动起来。
他低头一看，眼睛瞬间瞪圆了。
今晚光是小费就收了快一千，顶得上他跑大半个晚上了。
他本能地想拒绝，觉得这钱拿得烫手。
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哎，好嘞！
老板您真是好人！
我陪您走到小区门口！”
拒绝？
不存在的。
对于资产是负西千多的人来说，任何拒绝钱的行为都是对人生最大的不尊重。
两人并肩走在通往别墅区大门的林荫道上。
夜深人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远处自动清洁机器人的嗡鸣。
李大奔显得有些拘谨，努力和这位“第二等”的大人物保持着半步的距离。
几次想开口找点话题，又怕说错话，只是嘿嘿傻笑。
叶圣则完全没在意他的局促。
他的全部注意力。
都集中在李大奔头顶那个幽蓝色的数据框上。
寿命：00:03:41寿命：00:03:40……数字稳定而无情地跳动着，像一枚被精准校对过的死亡时钟。
每减少一秒。
叶圣的心跳就快一分。
他不是圣母，没想过要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他只是个嗅觉敏锐的科研人员。
眼前这个匪夷所思的现象，像一个悬浮在现实世界里的巨大BUG。
而叶圣。
想搞清楚这个BUG的运行逻辑。
尤其是“可交易”那三个字。
像带着魔力的钩子，死死地勾着他的好奇心。
“对了。”
叶圣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方便问一下，你现在最缺什么吗？”
“啊？”
李大奔没跟上他的节奏，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
他挠了挠后脑勺，理所当然地回答道：“钱呗。
还能是啥？
有钱谁还凌晨两点在外面跑生跑死。”
叶圣的目光扫过他头顶那行刺眼的资产：－4399。
很诚实的回答。
他停下脚步，转头正视着李大奔。
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我给你一万联邦币。”
李大奔的呼吸一滞。
“你把你的武道天赋卖给我，怎么样？”
空气仿佛凝固了。
李大奔呆呆地看着叶圣。
足足三秒后，他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摆着手道：“老板，您别拿我开涮了。
我要是有武道天赋，早进武道大学，当人上人了。”
“我们这种，就是武道班里被筛下来的边角料，一身蛮力罢了，哪算得上什么天赋。”
他的笑声在空旷的夜里回荡，显得格外响亮。
叶圣没有笑。
他看了一眼那个倒计时。
寿命：00:01:03只剩一分钟了。
没时间解释和铺垫了。
“换，还是不换？”
叶圣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李大奔被他这股气势镇住了，笑容僵在脸上。
看着叶圣深邃的眼睛，感觉对方不像是在开玩笑。
于是心里犯起了嘀咕。
这有钱人的癖好真是越来越怪了。
买个听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不过，反正自己也没有，换了也不亏。
白拿一万块，傻子才不干。
“换！
当然换！”
李大奔立刻点头如捣蒜，生怕对方反悔：“老板，您要是真能拿走，我双手奉上！”
说着还摊摊手，一副看你怎么办的样子。
“很好。”
叶圣笑了。
他抬起手腕，身份手环的屏幕亮起。
首接输入“10000”的数额，选择了“赠予”。
“滴！”
清脆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李大奔的手环疯狂震动。
屏幕上弹出的数字让他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联邦银行提示：您的账户收到转账10000元，当前余额：12342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