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卖火柴的小女孩,被冻死在了圣诞节前一夜,再次睁开眼时,我拿着熟悉的火柴,
走在陌生的街道。脑海中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告诉我,只要在一天内卖完所有的火柴,
我就能回家。我看着胸前满满一个口袋的火柴,深深的绝望涌上来,
我连一根火柴都没有卖出去过,怎么可能卖得完满满一口袋。就算是卖得完,一天下来,
我不是渴死,也会被饿死的。脑海中的声音“啧”了一下,这可是在东北,
过了山海关就没有能被饿死的小孩。1.我是卖火柴的小女孩,
我蹲在最偏僻的角落躲避风雪,可是风雪仍旧穷追不舍,它们围着我,
嘲笑我一根火柴都没有卖出去。天气太冷了,我尽力蜷缩在一起,又时不时伸长脖子,
看四周是否有行人,愿意买我的火柴。我太冷了,也太饿了,可是我不敢回家,
我一根火柴都没有卖出去,手里没有一分钱,我怎么敢回家。
我将两只脚踩在仅剩的一只鞋上,外面冷得像冰窖,我也知道,其实家里也不会暖和。
我们家里没有壁炉,父亲也没有钱买柴火,冬天的床冰冷的像教堂里的石柱子。
哪里有点火就好了,我看着面前无人问津的火柴,理智和寒冷在打架,点燃一根火柴吧,
就一根。手中的划着了的火柴就像撑起一块温暖的美梦,将风雪隔绝在外,
梦里有温暖的壁炉,有可口的饭菜,有高大的圣诞树,有最慈爱的祖母。
我情不自禁地扑进祖母的怀里:“祖母求求你,带我走吧,带丫丫走吧。
”一根一根的火柴被点燃,里面的祖母微笑着抱住我:“丫丫,祖母来接你了,去没有饥饿,
没有寒冷,没有痛哭,没有悲伤的地方。”那么好的地方,一定是天堂吧。
在我闭上眼的时候,我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冰冷的女声,
她的声音像冬夜里的栏杆一样又冰又硬:“宿主已绑定”。再次睁开眼时,
我站在一条完全陌生的街道,周围的场景和我的家乡完全不一样。
脑海中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吓了我一跳:“卖完所有的火柴,宿主就能回家。”是女巫吗?
我小心翼翼地蹲下,生怕被女巫发现,可是周围什么人也没有,我缩着脑袋四处看,
想找出这个声音究竟是哪里传来的。可是我蹲的腿都麻了,也没有任何动静,我再次站起来,
胸前的口袋沉甸甸的,我打开一看,居然是满满一个口袋的火柴。是我在做梦吗,
“将所有的火柴卖完,你就能回家。”女巫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看着满满一口袋的火柴,
深深的绝望涌上来,连一根火柴都没有卖出去过,怎么可能卖得完满满一口袋。
就算是卖得完,一天下来,我不是渴死,也会被饿死的。脑海中的声音“啧”了一下,
这可是在东北,过了山海关就没有能被饿死的小孩。2.东北是哪,我从来都没有听过,
我站起来向四周看,我好像在一个花园里,天气乍暖还寒,
但是比我来之前的地方已经暖和多了。路上形形***的人来来往往,
脑子里还有一个会说话的东西,我有些不知所措。是祖母说过的女巫吗,
但是听起来不太像啊,这个地方的人都是黑头发黑眼睛,说过的话是我从来都没有听过的,
奇怪的是,我居然能够听懂,但是他们能听懂我说话吗?
那个声音又在我脑子里说话了:“语言系统已调整为中文。已更换适配的新皮肤为亚洲人。
”我站在一个巨大的湖旁边,伸头看向水面,我的样子没有特别大的变化,
只是蓬松粗糙的金发变成了垂顺的黑色,眼睛的颜色也变深了。“要卖掉所有的火柴吗?
”我问道。“是的,一个都不能剩。”脑子里的声音十分冷漠,像是设定好的程序。
“总共要卖到多少钱?”我又问。“一盒一块钱,一共有50盒,卖完要赚50块。
”那个声音停了两秒又补充道:“只有卖火柴的钱算营业额,别人送给你的钱不算的。
”按照女巫的说法,一块钱并不算特别昂贵,她把我抓到这里只是为了卖火柴,
还卖得这么便宜,为什么呢?她不要钱吗?我试图从女巫的嘴里得到更多的消息,
可是她不再搭理我了,不管我提出什么问题,都是重复的一句话,只要完成任务,
我就能回家。不管在我脑袋里的声音是不是真的,但是如果我卖不出去火柴,就算是回了家,
等待我的也只会是父亲的毒打,“啊嚏。”我猛地打了个大喷嚏,天色还早,
路上没有几个行人,寒冷包裹住我,我忍不住把单薄的衣服裹了又裹。一个婶子走过来,
低下头看我:“这谁家的小孩啊,怎么一个人站这,冷不冷啊,穿这么少。
”我不好意思地扯了扯短了身上的袖子:“我只有这一件衣服。
”一条温暖的围巾围到我脖子上:“脸都冻红了,围巾给你,可怜见儿的。”围巾又大又软,
上面还有一层细细的绒毛,暖和还不扎人,看起来就很贵的样子,我连忙拿下来,
小心地递回去:“谢谢婶子,这个很贵的,我不能白要你的东西。“哎呦,跟婶子客气啥呢,
妮儿在这干嘛呢?”婶子按住我的手,又把围巾紧了两圈,“小手冰凉,婶子给你暖暖。
”“我在卖火柴,婶子你要买火柴吗?”我想要把巨大而温暖的围巾还给婶子,
可是婶子一直抓着我的手。“买,哎呦婶子支持你一下,买一盒,多少钱。”“一块钱。
”我把口袋凑到婶子跟前,在婶子想要掏钱的时候连忙把围巾取下来,挂到婶子的胳膊上。
“唉,你这孩子。”婶子拍了下腿,眼珠子转了转,突然说:“小妮儿啊,婶子没带钱,
但是又需要火柴,怎么办啊。”我瘪瘪嘴,十分害怕,
不明白之前还很和善的婶子为什么要抢我的火柴。我心里也知道,
有些人做坏事是没有理由的,之前也经常会有坏人来抢我的火柴,抢我的钱,如果我不给,
还会驱赶我,追着打我,骂我。这些人像是鬣狗一样,会咬住我不放,我打不过他们,
就算我告诉爸爸,他也只会骂我,不会给我撑腰,我明白这些人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我只好把装有火柴的口袋往前一伸:“你,你拿吧。”婶子拿了一盒,我盯着她看了两眼,
十分好奇,那些人通常都是抓一大把的,我小声问:“您,只要一盒吗?
”围巾又重新给我围到脖子上,还被调整了一下,让它能够裹住我的肩膀,
将刺骨的寒冷抵挡在外。“婶子不白拿你的东西,婶子拿围巾给你换行不行,
当你忙婶子个忙了?”婶子说完拿着火柴大步离开。“我,我,,”我追了两步,
可是我的小短腿根本追不上,“对不起,婶子对不起。”风儿带走我的声音,卷起来,
撒在空中,消失不见。我看向口袋,里面是崭新的五块钱,是刚刚婶子偷偷放进来的,
心里的愧疚压得我呼吸不过来,我怎么可以,我怎么可以用那样肮脏的思想揣测一个好人,
是我太过狭隘。我吸了吸鼻子,庆幸自己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
但是卑鄙和低劣的灵魂又被这太阳晒得疼痛不已。这样的好人是罕见的,
这样罕见的好人却被我这样误会,我看着口袋里的满满的火柴发呆。
3.在我惶恐不安的时候,一个爷爷蹲下来问我:“妮儿啊,干哈呢?”我来不及害怕,
只将手中的火柴递出去,试探地说:“爷爷,请问您要买火柴吗?
”眼前的爷爷挠挠头:“妮儿啊,爷爷不抽烟,用不上火柴啊。”果然,
我的坏运气不会随着地方的改变而变化,我垂下眼睛,用力提高嘴角:“爷爷再见,
爷爷日安。”“哎嘿,还日安,丫头,多少钱啊这火柴。真乖啊,你多大了。
”他的嗓子好像被夹住一样,说起话来细细的,脸上的皱纹里藏着温暖的烛火。
我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爷爷,我五岁了。”“爷爷,火柴一块钱一盒,是最好的火柴。
”我急忙举起手里的火柴。“嗐,买一盒,买一盒。”一个宽厚的手掌摸了摸我的头,
好像我的外婆,我的心口一酸,连忙憋住眼泪,将手里的火柴递给面前的爷爷。拿着一块钱,
我忍不住有些雀跃,我已经卖出去两盒火柴了,回去之后最起码不会挨打了。
我一边走一边惊奇,周围的环境完全不一样,我好像在一个巨大的花园里,天气乍暖还寒,
但是比我来之前的地方已经暖和多了。看着手里剩下的火柴,把杂七杂八的想法晃出脑海,
先把火柴都卖掉吧。我抓住装满火柴的袋子,向人群密集的地方走去。五六个人围在一起,
烧烤架上传来诱人的香味,我鼓足勇气走上前:“大哥哥,你要买火柴吗,只要一块钱,
是很好的火柴。”“我们有打火机嘞,不要火柴了。
”手里拿着一串鸡翅的大哥哥转过来对我笑了笑。他看起来好幸福,幸福地像,
像一颗绚丽的圣诞树,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坐在他身后的阿姨,
突然拿手呼了一下他的头:“买。”歪着身子坐着的哥哥,顺便坐直了,
立马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我们要一盒。”我赶忙将火柴递过去:“谢谢,谢谢哥哥,
谢谢阿姨。”阿姨拿着一串鸡翅走过来,上面蘸满了酱料,阳光在泛着油光的鸡翅上跳跃,
闪在我的眼前。“丫头你吃,你多大了啊?”阿姨轻生细语地问,还把鸡翅递到我手上。
“我,我不能要,谢谢阿姨,我今年,今年五岁了。”我连连摆手,
我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鸡肉这样珍贵的食物只有圣诞节的时候可以吃到,
我不可以拿别人宝贵的食物。“我,我不饿。”我匆匆忙忙就要走,
但是我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肚子不争气地高声叫着,让我更加无地自容。何况女巫也说了,
不是卖火柴的钱我是不能拿的,如果拿了,不知道会不会被这个女巫惩罚。阿姨直接拉住我,
将我按到一个小板凳上:“买了这么多,我们吃不完都浪费了,这个鸡翅膀你先啃着,
阿姨给你倒杯饮料。”我又想拒绝,脑子里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大大方方的,不缺你两口吃的,搁俺们东北还能把你饿到了。”看着蘸满调料,
冒着热气的鸡翅,我咽了咽口水。“有啥想吃的不,跟阿姨说,吃羊肉的还是牛肉的?
让哥哥给你烤,要不要辣椒?”阿姨推了坐在旁边的哥哥一把。
哥哥站起来的时候把箱子里的食材给我看:“还有好多呢,你随便吃。那边还有零食,
别跟哥客气。”流着油的羊肉串,撒上孜然,香得我头都要晕了,我忍不住多吃了两串,
还没有吃完,一份烤好的茄子就放在我面前了,“看样是饿了,慢点吃,还多呢。
”一个叔叔倒了杯饮料递给我,喝起来像是有泡泡在嘴里炸开,甜滋滋的真好喝。
“眼睛都眯起来了,喜欢喝,叔再给你倒点。”“先吃东西,一会气儿在肚子里都撑饱了。
”阿姨又给我递了一串烤香菇。“谢谢阿姨,谢谢叔叔,谢谢哥哥。”我站起来,
一边道谢一边鞠躬。“真有礼貌,怪可爱的。”手中的签子被拿走,换成牛肉串。
食物是很珍惜的东西,哪怕在圣诞节,我们家里也从来没有吃得这么丰盛,
当我透过窗子看到其他孩子和家人一起,围坐在火炉边,桌上的烤鹅身上满是刀叉,
我都会羡慕不已。我做梦都想不到,我居然也可以坐在火堆旁,吃着这些可口的饭菜。
有些贵族,时不时也会为了自己的名声而向乞丐孩子送吃的,我也去领过几回,
虽然他们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但是那些笑容就像是纸糊的,
礼貌性地掩盖住下面涌动着的鄙夷。他们会避开我的手,会不自觉地挥动手臂驱赶,
会上下打量,然后把嘴角往下撇,互相交换眼神,之后再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
我小心翼翼地抬高眼皮观察,害怕自己这样粗鲁的吃相会引来嘲笑和嫌弃。
不同的食物不间断地放在我面前,还有阿姨会用纸巾给我擦掉嘴上和手上沾上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