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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15

第一章 古宅异香林砚秋的古董修复工作室刚在青瓦镇落脚,就接到了一桩棘手的生意。

来者是镇西沈宅的管家老周,一张布满褶皱的脸比院里的老树皮还要紧绷,

递过来的锦盒沉甸甸的,透着股陈年旧物特有的阴冷。“林先生,这物件儿……劳您费心。

”老周的声音压得极低,眼神不自觉地瞟向窗外,像怕被什么东西盯上。锦盒打开的瞬间,

一缕奇异的香气飘了出来——不是寻常古玉的土腥气,而是混合着檀香与野蔷薇的冷香,

明明是馥郁的味道,却让人脊背发凉。躺在锦盒里的是枚玉佩,通体莹白,

雕成狐首回望的模样,狐眼镶嵌着两颗赤红色的玛瑙,在午后的天光下竟像是在缓缓流转。

最奇特的是狐首的脖颈处,缠着一道细细的金线,线痕陈旧,显然是后来添上的。

林砚秋指尖刚触到玉佩,就猛地缩回手——那玉温凉得异常,

像是握着一块刚从冰窖里取出来的骨头。“这是沈老爷的传家宝,”老周搓着手解释,

“前几日打扫老宅阁楼时翻出来的,原本好好的,昨儿突然裂了道缝。沈老爷说,

这玉佩不能用寻常法子修。”林砚秋借着放大镜细看,

狐首的右耳下方果然有一道发丝细的裂痕,裂痕边缘泛着极淡的青黑色,不像是磕碰所致,

反倒像有什么东西从内部啃噬出来的。他抬头问:“沈宅的老宅,

可是镇东头那座狐仙庙改建的?”老周的脸“唰”地白了,

连连点头:“林先生果然知道底细。这玉佩就是当年从狐仙庙的神像座底下挖出来的。

”青瓦镇的人都知道沈宅的来历。民国二十三年,镇上的乡绅沈世昌拆了供奉狐仙的老庙,

在原址上盖了这座中西合璧的宅院。动工那天就出了怪事,

打地基的工人突然七窍流血死在工地上,后来接连出事,死了三个匠人,最后请了道士做法,

埋了这枚狐首玉佩在地基下,才总算太平。“这玉佩邪性得很,”老周的声音发颤,

“昨儿沈少爷把它拿去把玩,半夜就发起高烧,说看见个穿白衣服的女人站在床边笑,

眼睛红得像血。”林砚秋沉吟片刻。他修复古董多年,见过不少沾着怪事的物件,

但这枚玉佩的邪气,却比以往任何一件都要浓烈。他本想拒绝,

可看着锦盒里那对流转的狐眼,竟鬼使神差地点了头:“三日后来取,修复期间,

玉佩得留在我这儿。”老周如蒙大赦,放下锦盒就匆匆离去,连脚步都带着慌乱。

工作室里只剩下林砚秋和那枚狐骨佩,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玉佩上,

却照不进那对玛瑙狐眼的深处,反而让阴影里的狐首轮廓越发诡异,仿佛下一秒就要活过来。

入夜后,工作室的灯突然开始闪烁。林砚秋正在调配修复用的黏合剂,

眼角余光瞥见铜镜里映出个模糊的影子——窗边立着个穿月白旗袍的女人,长发垂肩,

侧脸对着镜子,正是玉佩上狐首的神态。他猛地回头,窗边空无一人,

只有那枚狐骨佩静静地躺在工作台上,狐眼的玛瑙红光似乎更盛了些。更奇怪的是那股香气,

夜里变得愈发浓郁,檀香里混着淡淡的霉味,像是从老宅的地底下钻出来的。

林砚秋起身检查门窗,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

像是女人的指尖划过木桌的声音。他猛地转身,只见工作台上的放大镜掉在了地上,

而那枚狐骨佩,原本朝向窗口的狐首,竟转了个方向,正对着他的方向,

玛瑙眼死死盯着他的胸口。他壮着胆子走过去,伸手想拿起玉佩,

却发现狐首脖颈处的金线不知何时松了些,露出底下一道极细的缝隙,

缝隙里似乎嵌着什么东西。林砚秋用镊子小心地挑开金线,一股腥气突然从缝隙里冒出来,

不是玉的味道,反倒像是……陈年的血腥味。缝隙里嵌着的是半片指甲盖大小的骨片,

泛着暗黄色,边缘还带着细密的纹路。林砚秋心头一紧,他曾在考古队待过两年,

认得这是人类的指骨碎片。谁的骨头会嵌在玉佩里?难道这根本不是玉,

而是用狐骨混合人骨雕成的?就在这时,工作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

冷风卷着几片落叶吹进来。林砚秋回头望去,门外站着个穿蓝布衫的老人,佝偻着背,

手里拄着根枣木拐杖,正是租给他工作室的房东王伯。“林先生,这么晚还没歇着?

”王伯的声音沙哑,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工作台上的狐骨佩,脸色难看得很。“王伯,

您怎么来了?”林砚秋收起镊子,将骨片重新盖好。王伯走进来,绕着工作台转了一圈,

嘴里念念有词:“造孽啊,这东西怎么又出来了。沈家人就是不长记性,

当年的祸事还没受够吗?”林砚秋趁机问:“您知道这玉佩的来历?”王伯叹了口气,

坐在门槛上,点了袋旱烟:“三十年前我还是沈宅的长工,亲眼见着沈世昌拆狐仙庙。

那庙里的狐仙像,是用整根阴沉木雕的,眉眼跟活人似的。拆庙那天,神像的头掉下来,

里面就藏着这枚玉佩。”他吸了口烟,

烟圈在灯光下散成模糊的形状:“庙里原来住着个姑娘,叫苏晚卿,是个唱戏的,

长得比画上的仙女还好看。她无依无靠,就住在庙后的偏房里,平日里帮人缝补浆洗,

还会唱狐仙戏。镇上的人都说她是狐仙托生,沈世昌见了她就动了心思,想娶她做姨太。

”林砚秋追问:“那后来呢?”“后来?”王伯的声音沉了下去,“苏姑娘不答应,

沈世昌就硬来。那天夜里,庙里起了大火,苏姑娘烧死在里面。

沈世昌对外说她是不小心走了水,可我第二天早上去救火,

在灰烬里看见她的手还攥着半截狐尾玉佩,指甲都嵌进肉里了。”烟头在黑暗中亮了一下,

映出王伯浑浊的眼睛:“这玉佩邪性得很,沈世昌把它埋在地基下,

就是想压住苏姑娘的冤魂。可冤魂哪是那么好压的?这些年沈家里怪事就没断过,

先是沈世昌的大老婆疯了,后来他儿子落水死了,现在轮到他孙子了。”正说着,

工作室里的灯突然灭了。黑暗中,那股檀香混合着霉味的香气变得异常浓烈,

耳边似乎传来女人低低的笑声,细细的,像丝线一样缠在耳边。林砚秋摸出手机开手电,

光柱扫过工作台时,他猛地屏住了呼吸——那枚狐骨佩上的裂痕更宽了,

玛瑙狐眼里像是渗出了红色的液体,顺着裂痕往下淌,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像极了干涸的血。王伯吓得一哆嗦,

拐杖掉在地上发出“笃”的一声响:“它醒了……苏姑娘的冤魂醒了!

”手电光突然晃了一下,林砚秋看见铜镜里又映出了那个穿月白旗袍的影子。这一次,

影子正对着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眼角泛红,而她的手里,赫然攥着半截断裂的狐尾玉佩。

“沈家人……该还债了。”女人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清冷又怨毒。林砚秋猛地回头,

身后空无一人,只有那枚狐骨佩静静地躺在那里,裂痕里的红色液体已经消失不见,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王伯连拐杖都忘了捡,跌跌撞撞地跑出工作室,

嘴里喊着:“关门!快关门!别让她跟着你!”林砚秋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

他看向工作台,狐骨佩上的金线不知何时已经断了,狐首的裂痕处,

那片人骨碎片正隐隐泛着青白色的光。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接手的不是一件古董修复生意,

而是一桩沉埋了三十年的冤案,和一个冤魂不散的复仇。第二天一早,林砚秋没有去工作室,

而是去了镇东的老巷。王伯说苏晚卿当年住过庙后的偏房,如今那里已经改成了杂货铺。

铺主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听见苏晚卿的名字,手抖得差点摔了手里的茶碗。

“那姑娘命苦啊,”老太太叹着气,从柜台底下翻出个布包,“这是她当年落在我这儿的,

一直没人来取。”布包里是几张泛黄的戏本子,还有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子穿着戏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