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来自暗恋者的付出

九月的风卷着霍格沃茨城堡外的落叶，贴在 天文台 积着薄灰的窗玻璃上，

像极了伊芙琳攥着魔杖的指节——泛着冷白的青，却连细微的颤抖都不敢泄露。

她缩在螺旋楼梯转角的阴影里，黑袍边缘被梯级缝隙里漏出的风掀起小角，

露出藏在袖管里、绣着褪色牝鹿纹样的手帕。那是七年前在霍格莫德，

她攥着刚买的热巧克力，看着 西弗勒斯 把同样绣着鹿的银链塞进莉莉掌心时，

偷偷在衣料上绣下的。那时她就知道，有些图案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自己，就像有些目光，

只能落在他背影的斜后方，连与他同框都要算着脚步，

避开他望向格兰芬多餐桌时的、带着光的眼神。直到去年夏天，对角巷的流言像炸开的坩埚，

说 斯莱特林那个总是低着头熬魔药的天才，戴上了食死徒的标记。

伊芙琳攥着刚买的《高级魔药制作》站在奥利凡德魔杖店门口，

看着巷尾那个熟悉的黑袍身影被几个戴着面具的人围住，他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却没有转身。那天她在翻倒巷的阴影里站了整整一个下午，

直到夕阳把她的影子和墙壁上食死徒符号的涂鸦叠在一起，才终于承认，

那个总在图书馆角落抄笔记的少年，真的走进了她连窥探都觉得胆怯的黑暗里。可现在，

天文台顶层的声音像冰锥，一下下扎进她的耳朵。“……你发誓？”是邓布利多的声音，

带着罕见的凝重。停顿了很久，久到伊芙琳以为空气都要凝固成冰，

才听见那个熟悉的、带着魔药气息的嗓音响起，沙哑得像被砂砾磨过：“我发誓。

用我剩下的所有，换他的安全。”“他？”“Potter。”那个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时，

带着淬了毒似的恨，可伊芙琳却忽然想起，去年冬天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她看见他隔着车窗，

盯着莉莉抱着婴儿的背影，指尖在窗沿上划出深深的白痕——那恨里藏着的疼，

比她藏了七年的暗恋还要沉。邓布利多的声音轻了些：“你该知道，这条路……”“我知道。

”他打断他，声音忽然低下去，低到几乎要被风卷走。伊芙琳猛地捂住嘴，

指缝里漏出的呜咽被死死压在喉咙里。她看见楼梯上方的阴影里，那个黑袍身影微微晃了晃，

右手不自觉地摸向左臂——那里藏着她只在流言里听过的标记，

也藏着她从未敢深究的、他对莉莉的执念。原来他加入食死徒的决绝，

和现在与邓布利多交易的卑微，从来都绕不开那个红发女孩的名字。她悄悄往后退，

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的心跳上。黑袍的下摆扫过梯级上的灰尘，

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像她喜欢他的这七年，

从图书馆里悄悄放在他桌边的、加了蜂蜜的柠檬汁，到得知他加入食死徒后，

在他常去的魔药储藏柜里偷偷塞的解毒剂，再到现在，听见他赌上一切的交易，

都只是无声的。走到楼梯底部时，她回头望了一眼顶层的方向，夕阳正从塔尖斜切下来，

把那个黑袍身影的轮廓染成暖金色，却照不进他垂着的眼帘里。伊芙琳攥紧了袖管里的手帕，

牝鹿的纹样硌着掌心，像一个不会说出口的秘密。她知道自己还是不会靠近。

不会问他加入食死徒时有没有过犹豫，不会提莉莉死后他在禁林里独自坐了整夜，

更不会说她听见了这场交易——就像过去七年里，她从没有让他发现过，自己总是在他身后，

看着他的背影，从少年时的单薄，走到如今的沉重。晚风又起，吹走了塔楼上最后一点声音。

伊芙琳转身走进城堡的阴影里，黑袍与墙壁的颜色融在一起，

只留下掌心那道浅浅的、被手帕纹样硌出的印子，

印证着这场无人知晓的、与他的秘密重叠的暗恋。禁书库最深处的暗格里，

皮质盒子贴着伊芙琳的掌心，传来像活物般细微的震颤。盒子里的血族血清泛着淡金色的光，

透过玻璃管，能看见悬浮其中的、母亲当年留下的一缕红发——那是十七年前，

母亲被血猎的银箭穿透心脏前，塞给她的最后东西，说“不到生死关头，绝不要碰它，

血族的力量是恩赐，更是啃噬灵魂的火”。她靠在积满灰尘的书架上，指尖摩挲着玻璃管壁，

刚才从塔楼下来时听见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斯内普左臂的食死徒标记会灼烧他，

每当伏地魔召唤，那标记就像毒蛇的牙，嵌进他的骨血里。而邓布利多交给的任务，

是要他在食死徒和凤凰社之间走钢丝，一步踏错，就是粉身碎骨。伊芙琳闭上眼，

眼前晃过七年前的图书馆。那时斯内普正趴在桌上改魔药论文，阳光落在他乌黑的发梢，

他皱着眉划掉错误的配方，嘴里低声骂着“蠢货”，却在看见她不小心碰倒的墨水瓶时，

先一步用咒语定住了将要漫开的墨水。那时她以为，只要能这样远远看着就好，

可现在才知道，看着他走向刀山火海，自己却什么都不做，比让她死还要难受。

她把盒子放在禁书库中央的石桌上，用魔杖敲开盒锁，淡金色的血清一接触空气，

就散发出带着铁锈味的甜香。母亲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觉醒时，

银质的痛苦会从骨髓里钻出来，像被无数把刀剜着心脏，撑过去，

你就能听见百里之外的心跳，看见黑暗里的纹路，可撑不过去……”伊芙琳没有再想下去。

她咬破指尖，把血滴在玻璃管上——母亲说过，血族的觉醒需要血脉牵引。血珠刚碰到管壁，

玻璃就“咔”地裂开细纹，淡金色的血清顺着裂缝流出来，像小蛇般缠上她的手腕，

钻进她的伤口。瞬间，剧痛从手腕炸开。像是有烧红的银钉扎进血管，顺着血液流遍全身，

每一寸骨头都在尖叫，皮肤下的血管突突地跳，仿佛要冲破皮肤。伊芙琳倒在石桌上，

魔杖从手里滑落，撞在书架上发出闷响，她却连蜷起身子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死死咬着嘴唇，

不让自己叫出声——她怕惊动禁书库外的人，更怕有人发现，她在用最禁忌的方式，

想要护着那个心里只有别人的人。血清在她的血管里翻涌，淡金色渐渐变成猩红，

她的瞳孔开始收缩，耳边传来无数细碎的声音：禁书库外猫头鹰拍翅的声音，

城堡厨房里家养小精灵切面包的声音，还有……百里之外，斯内普在魔药办公室里，

左臂标记灼烧时，压抑的闷哼声。那声闷哼像针，扎破了她快要撑不住的意识。

伊芙琳猛地睁开眼，猩红的光从眼底一闪而过，手腕上的伤口已经愈合，

只留下一道淡红色的纹路，像母亲当年手腕上的血族印记。她撑着石桌站起来，

浑身的骨头还在疼，可指尖却能清晰地感受到空气里流动的魔法轨迹——她能“看见”，

斯内普办公室里，食死徒标记正在他的左臂上发光，那光里带着伏地魔的窥探，

像毒蛇的眼睛。她踉跄着走到禁书库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石桌上空掉的玻璃管，

掌心攥得发白。母亲说的没错，这力量真的在啃噬她的灵魂，可只要能听见他的动静，

能在他被标记灼烧时，提前感知到伏地魔的召唤，能在他走钢丝时，

悄悄为他扫掉脚下的碎石，这点疼又算什么。伊芙琳推开禁书库的门，

夜色已经漫进城堡的走廊。她的眼睛在黑暗里亮着淡红的光，像藏在阴影里的蝙蝠，

悄无声息地朝着魔药办公室的方向走去——她不敢靠近，只敢在走廊的拐角处站着，

感受着百里之外他身上传来的、细微的痛苦波动，

然后默默在心里记下：明天要在他常喝的提神药剂里，悄悄加一点缓解灼烧的魔药，

不能让他发现，也不能让别人察觉。猩红的光从她眼底慢慢褪去，融入夜色。她知道，

从觉醒血族力量的这一刻起，她的暗恋就不仅是无声的守望，

更是带着灵魂啃噬之痛的、隐秘的守护——只要他能走完这条路，

哪怕最后她的灵魂被力量啃噬殆尽，也没关系。伊芙琳扶着走廊的石墙，

指尖传来的凉意透过黑袍渗进皮肤，却压不住体内翻涌的灼热。

她踉跄着躲进盔甲陈列室的阴影里，抬手摸向自己的脸颊，指尖触到的皮肤像覆了一层薄冰，

冷得吓人——比霍格沃茨最深的地牢还要冷，比斯内普魔药课上结冰的坩埚还要冷。

她颤抖着抬起手，借着盔甲缝隙漏进的月光看向自己的掌心，皮肤苍白得几乎透明，

青色的血管在皮下若隐若现，像冻住的藤蔓。更让她心惊的是，

胸口的起伏微弱到几乎看不见，指尖贴在心脏的位置，半天才感受到一次极其缓慢的跳动，

沉重得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心跳……”她喃喃出声，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带着血族特有的、细微的低沉回响。就在这时，

眼角的余光瞥见盔甲反射的影子——镜中的少女黑袍凌乱，原本浅棕的瞳孔彻底被猩红覆盖，

像淬了血的红宝石，在昏暗里泛着冷光，连眼尾都染上了淡淡的绯色纹路，

妖异得让她自己都觉得陌生。这就是母亲说的“彻底觉醒”吗？褪去人类的温度，

藏起鲜活的心跳，用苍白的皮肤和猩红的眼瞳，换得不属于凡人的力量。突然，

体内传来一阵剧烈的悸动，不是之前骨头碎裂般的疼痛，

而是一种陌生的能量在四肢百骸里冲撞。伊芙琳下意识地抬手抵在身前，

掌心突然泛起一层银白色的光，那光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竟将旁边一尊半吨重的盔甲轻轻推开了半尺——没有用魔杖，甚至没有念咒语，

只是心念一动，力量就随指尖涌出。“白银之力……”她想起母亲留下的古籍里提过，

血族血脉里藏着的守护之力，能抵御黑魔法，甚至能在危急时筑起无形的屏障。

还没等她细想，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是巡视的费尔奇带着洛丽丝夫人，脚步声越来越近，

带着钥匙串碰撞的叮当声。情急之下，伊芙琳只想“躲起来”，念头刚落，

身体周围的空间突然泛起涟漪，像水面被石子击中，下一秒，

她竟凭空出现在了盔甲陈列室的另一侧，躲进了两尊骑士盔甲的夹缝里——刚才站立的地方，

只留下一缕还未散去的、带着铁锈味的甜香。“空间之力……”她捂住嘴，

压抑住心头的震惊。原来觉醒的不只是血族的基础能力，还有母亲血脉里最罕见的空间天赋，

能在短距离内瞬间转移，像天生的隐匿者。脚步声渐渐远去，伊芙琳才敢慢慢探出头，

猩红的瞳孔看向魔药办公室的方向。她能清晰地“感知”到，斯内普还在里面熬制魔药，

左臂的食死徒标记偶尔会传来一阵灼热的波动，像远处的篝火，微弱却持续地灼烧着他。

而她掌心的白银之力，正随着那波动微微发烫，仿佛在呼应着什么——或许，

这力量不仅能藏住自己，还能在他被黑魔法攻击时，悄悄替他挡下致命的一击。

她低头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指尖的银辉渐渐褪去，只留下淡淡的温度。心跳依旧缓慢，

像藏在深海里的钟，可她却忽然觉得安心——比起七年前只能远远看着他的无力，现在的她，

终于有了能守护他的“武器”，哪怕这武器需要用自己的体温、心跳，甚至灵魂来交换。

伊芙琳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黑袍，将猩红的瞳孔藏在低垂的眼帘下，慢慢走出盔甲陈列室。

走廊的月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却照不进她眼底深处的决心——从现在起，

她的苍白是最好的伪装，她的猩红是隐秘的盾牌，她的空间之力是无声的守护，所有的一切，

都只为让那个心里装着别人的人，能在黑暗的钢丝上，多走一步，再走一步。

天文塔的旋转楼梯上，烛火在壁龛里轻轻摇曳，把邓布利多的影子拉得很长，

恰好落在伊芙琳刚迈出的脚边。她浑身一僵，猩红的瞳孔下意识地收缩，

指尖的白银之力瞬间敛去——这是她觉醒后第三次来塔楼附近，

每次都只敢在阴影里站一会儿，感知斯内普留在空气中的微弱气息，

却没想会被邓布利多堵个正着。“伊芙琳小姐，”老人的声音温和，

带着羊毛袜摩擦地毯的轻响，慢慢走到她面前，半月形眼镜后的眼睛里，没有惊讶，

只有一种了然的沉静，“你掌心的血族气息，和禁书库暗格里空掉的血清瓶，

已经在城堡里飘了三天了。”伊芙琳的指尖掐进掌心，苍白的皮肤下立刻泛起青痕。

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以为每次用空间之力瞬移后都擦去了痕迹，

却忘了邓布利多的眼睛能看透比迷雾更浓重的秘密。她张了张嘴，想辩解，

却发不出声音——总不能说，她偷用了母亲留下的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