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刺骨的冷，像是要把骨髓都冻成冰渣。
少帆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他租住的廉价公寓那斑驳脱落的墙皮。
但耳边响起的，却绝不是城市该有的喧嚣。
死寂。
绝对的死寂，沉甸甸地压下来，连自己的心跳声都显得格外突兀。
紧接着，是一种极其细微、却无孔不入的“沙沙”声，像是无数细小的爪子在刮擦着墙壁和地面，听得人头皮发麻。
他一个激灵坐起身，动作快得牵扯到昨夜宿醉未消的钝痛。
他甩了甩昏沉的脑袋，踉跄着扑到窗边，猛地拉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旧窗帘。
外面，不是熟悉的晨曦和车流。
天空是诡异的暗红色，像是凝固的污血，低低压着城市的天际线。
往日车水马龙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几辆废弃的汽车歪斜地撞在一起，车窗破碎，车门洞开。
更远处，有黑色的浓烟滚滚升起，模糊了高楼的身影。
视线下移，少帆的呼吸骤然停止。
楼下的人行道上，几个“人”正以一种极其不协调的、关节僵硬的姿势在缓慢移动。
它们衣衫褴褛，皮肤呈现出一种死尸般的青灰色，其中离得最近的一个，半边脸颊己经不翼而飞，露出森白的骨头和暗红色的烂肉，眼眶里只有浑浊的白翳。
丧尸？
这个只在电影和游戏里见过的词，带着冰冷的寒意，瞬间攫住了少帆的心脏。
几乎是同时，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机械音，首接在他脑海深处响起：全球死亡游戏加载完毕……版本号：末日黎明1.0。
规则：生存，或者死亡。
初始系统绑定中……检测到宿主个体能量波动……绑定成功。
欢迎你，玩家少帆。
眼前，一个半透明的、带着粗糙像素风格的游戏界面凭空弹出，像是某种劣质的网页游戏UI。
姓名：少帆等级：LV 1 (0/10)生命状态：健康（轻微脑震荡后遗症）力量：6（弱不禁风）敏捷：7（勉强及格）体质：5（亚健康典范）精神：8（略高于平均）可用属性点：0系统等级：F级（最低阶）系统功能：基础属性查看，简易物品栏（10格）称号：无技能：无装备：无F级系统？
少帆的心沉了下去。
他看过不少网络小说，知道系统这玩意儿，F级通常意味着炮灰待遇。
检测到特殊隐藏属性：[气运] 初始值为？？？
（异常锁定状态）……解锁条件未满足……根据隐藏属性[气运]异常波动，授予玩家少帆特殊称号：气运之子（伪）气运之子（伪）：佩戴后，极小幅度提升隐藏属性“气运”效果。
系统评价：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或许能让你死得更有戏剧性？
看着那刺眼的“F级”和称号后面充满嘲讽意味的系统评价，少帆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算什么？
末世的黑色幽默？
他尝试着集中精神，像操作鼠标一样去点击那个称号。
是否佩戴称号气运之子（伪）？
“是。”
称号栏微微一亮，多了那行可笑的文字。
除此之外，身体没有任何感觉，属性也没有任何变化。
“妈的……”他低声骂了一句，压下心头的不安和荒谬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