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5000还不够？儿媳整天惦记我的养老金！

张爱珍小心翼翼地从旧皮夹里数出五十张百元大钞，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这是她刚从银行取出来的，还带着点新钞特有的脆响。“妈，数清楚了啊，正好五千。

”她将钱推向餐桌对面的儿媳王莉。王莉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那叠钞票，没有立即去拿，

反而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妈，这才五号，您就取出来啦？我还以为得等到周末呢。

”张爱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早点给你们，你们好安排这个月的开销。

俊俊的补习班费该交了吧？”“可不是嘛，”王莉放下茶杯，终于伸手拿过钱，

利落地塞进自己的手提包里，“现在好的补习班都不便宜，一节课就要两三百。

俊俊班上有个同学，报了个什么‘金牌名师’班，一学期就两万多呢。

”张爱珍的心猛地一沉，生怕儿媳下一句就是要给孙子也报那个天价班。

她连忙转移话题：“明明呢？今天周末也没见他休息？”“加班呗，

他们互联网公司哪有周末的概念。”王莉撇撇嘴：“不过加班也好，加班费不少。

就是压力太大，才三十五岁，头发都快掉光了。”张爱珍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花白的头发，

没说话。王莉站起身，挎上那只价值不菲的名牌包 ，张爱玲记得儿子说过，

那包要八千多“那我先走了，俊俊还在家里写作业呢。下个月...”她顿了顿，

张爱珍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下个月俊俊要参加一个夏令营，学校推荐的，

去上海参观科技馆和大学，能激发孩子的学习动力。可能要额外多三千块钱，

到时候我再跟您说。”张爱珍只觉得一阵眩晕，她扶住餐桌边缘，

强撑着说：“好...到时候再说。”送走儿媳，张爱珍缓缓坐回椅子上，望着窗外发呆。

这套老房子她已经住了三十多年，自从老伴十年前因公去世后，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像是在数着她所剩无几的时光。五千块，几乎是她的全部养老金了。

十年前，老伴在工地出事，公司赔了一笔钱，加上她这些年的积蓄，总共存了三十万在银行，

每月的利息加上养老金，刚好够她生活和接济儿子一家。可近年来利率一降再降，

那点利息已经微乎其微，她不得不开始动用本金。“妈，现在养孩子太贵了，

您就帮帮我们吧。”三年前，儿子李明明第一次开口向她求助时是这么说的。

那时她欣然同意，觉得帮衬儿子是应该的。从最初的一千，到两千，

再到三千...不知不觉，已经涨到了每月五千。张爱珍站起身，慢慢走到卧室，

从床头柜最底层翻出一个旧相册。照片上，年轻的李明明穿着校服，笑得阳光灿烂。

那是他考上重点高中的时候，老伴还在，一家人虽然不富裕，但其乐融融。“明明的性子，

太软了。”她喃喃自语，轻轻抚摸着照片上儿子的笑脸。“妈，您说什么？夏令营要三千？

”李明明推了推眼镜，眉头紧锁。王莉一边涂着指甲油，一边头也不抬：“对啊，

班主任特意推荐的，说对俊俊的未来发展很有帮助。他们班有一半同学都报名了。

”“可是...这个月我们不是刚交了物业费和车贷吗？

再加上这三千...”“所以我说跟你妈要啊！”王莉终于抬起头，语气不耐烦。

“你妈不是还有存款吗？她又花不了多少钱，留着干什么？

”李明明叹了口气：“妈那点钱是她养老的，我们每月拿五千已经够多了。”“多什么多？

”王莉把指甲油往桌上一摔，“你算算，俊俊的补习班、兴趣班，还有吃穿用度，

哪样不花钱？就你那点工资，够干什么的？要不是我精打细算，咱们早就喝西北风了！

”“我知道你辛苦，可是...”“没有可是！”王莉打断他，“你要是不好意思开口，

我去说。真是的，当奶奶的帮衬孙子不是应该的吗？”李明明沉默地低下头，不再反驳。

他知道再说下去又是一场争吵。第二天，王莉果然又去了婆婆家。“妈，我跟明明商量过了，

那个夏令营确实对俊俊很有帮助。”王莉笑盈盈地挽住张爱珍的手臂，

“能让孩子提前感受名校氛围，树立远大理想。您说是不是该支持？

”张爱珍勉强点头：“是该支持，可是三千块...”“妈，我知道您不容易，

”王莉打断她，语气突然变得委屈，“可我和明明真的压力很大。您不知道，

明明公司最近在裁员，他整天提心吊胆的。要是他丢了工作，我们可怎么活啊？

”张爱珍一惊：“明明要被裁员？”“现在还没有，但谁知道明天会怎样？”王莉叹气，

“所以我想，趁现在能多培养俊俊就多培养，将来孩子有出息了，也能孝敬您不是？

”张爱珍犹豫了。她想起儿子憔悴的面容，心里一阵揪痛。“那...我明天去银行取钱。

”王莉立刻眉开眼笑：“谢谢妈！我就知道您最疼俊俊了。”送走儿媳，

张爱珍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站了很久。最后，她走进卧室，从衣柜顶拿下一个小铁盒，

里面装着她的存折和银行卡。翻开存折，上面的数字让她心头一紧：原本三十万的存款，

现在只剩下十八万六千。“这样下去，不到三年就花光了。”她低声计算着，手心冒出冷汗。

“奶奶！”十岁的俊俊像一阵风似的冲进张爱珍家，直接奔向冰箱，“有什么好吃的吗？

”张爱珍急忙跟上：“慢点跑，奶奶给你买了酸奶，在第二层。”王莉跟在后面，

皱眉道：“妈，别老是给他吃零食，都胖成什么样了。”俊俊已经撕开一包薯片，

crumbs 撒了一地：“妈，我们同学都买了最新款的游戏机，才五千多，

你也给我买一个吧！”“五千多？这么贵？”张爱珍脱口而出。“不贵啊，

我们班好多同学都有。”俊俊满不在乎地说，“小涛他爸还给他买了一万多的呢！

”王莉笑道：“妈，现在孩子都这样，不能让他输在起跑线上。”张爱珍想说点什么，

但看着孙子期待的眼神，又咽了回去。“妈，今天来是想跟您商量个事。

”王莉让俊俊去客厅看电视，然后压低声音说，“明明可能要升部门经理了。”“真的？

”张爱珍眼前一亮。“嗯，但是您知道，这种位置竞争很激烈，需要...打点打点。

”王莉做了一個数钱的手势，“我们想给领导送点礼，大概需要一万块左右。

可我们现在实在拿不出这么多...”张爱珍的心沉了下去：“还要送礼啊？

”“现在都这样，不送礼怎么轮得到你？”王莉叹气，“要是明明能升职，工资能涨一倍呢，

到时候就不用老是麻烦您了。”同样的说辞，张爱珍已经听过很多次。

上次说俊俊考上好学校就不用她操心，上上次说车贷还完就轻松了，可每一次，

他们的要求都越来越多。“妈，您就帮帮明明吧，这可是关系到他前途的大事啊！

”王莉抓住她的手，眼圈突然红了，“您不希望自己儿子有出息吗？”张爱珍看着儿媳，

突然觉得很累。她想起老伴生前常说的话：“爱珍啊，咱们得给自己留点养老钱，

不能全都给孩子。”见她犹豫，王莉的语气冷了下来：“妈，您要是实在不愿意，

我们也不勉强。只是万一明明错过了这次机会，不知道要等多少年。他都三十五了，

再不开职就没机会了。”张爱珍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什么时候要？”“最好就这几天。

”王莉立刻眉开眼笑，“我就知道您最疼明明了！”那天晚上，张爱珍失眠了。

她起身翻出老伴的照片，轻轻擦拭着。“老头子，我该怎么办啊？”她对着照片喃喃自语，

“明明显然管不住他媳妇，我又不忍心看他们为难...”照片上的老伴微笑着，

无法给她答案。“阿姨，您又来取钱啊？”银行柜员小赵关切地看着张爱珍，

“这次要取多少？”“一万。”张爱珍低声说，不敢看小赵的眼睛。

这已经是她这个月第三次来取款了。小赵熟练地操作着，随口问道：“您最近用钱挺多的，

是有什么大事吗？”“没...就是家里需要。”张爱珍含糊其辞。取完钱，

张爱珍没有立即离开银行。她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有一对年轻夫妻正在办理房贷，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期待；还有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老人，

正在咨询理财产品的收益。“我是不是也该买点理财产品？利息能高一点。”她犹豫着想。

但一想到儿子一家不时来要钱，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理财产品大多有期限，提前取不出来。

回到家门口，张爱珍看见邻居老周正和他儿子在楼下吵架。“爸，那是我妈留给我的表！

您怎么能擅自拿去当了呢？”年轻男子气愤地说。“我这不是急用钱吗？

你李叔介绍了个好项目，稳赚不赔...”老周辩解道。“什么稳赚不赔！

那就是骗老人钱的！我跟您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相信那些！”张爱珍快步从他们身边走过，

不忍再看。老周的情况她有所耳闻，退休金全被各种理财产品骗光了，现在开始变卖家当。

刚进门，手机就响了，是李明明。“妈，王莉是不是又去找您要钱了？

”儿子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没事，我给她了。听说你可能要升职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妈...其实没有那么确定。我们公司确实有晋升机会，

但我未必能选上。王莉她...是不是跟您要钱送礼了？”张爱珍的心一沉：“明明，

你跟妈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明明长叹一声：“妈，

对不起...我不该让王莉老是跟您要钱。可是俊俊的花销确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