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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人:为什么呢?

发表时间: 2025-10-19
清华的录取通知书躺在茶几上,红得晃眼。

王卫国捏着它,手背上的青筋像刚出土的蚯蚓,一抖一抖。

“王也!

你再说一遍要去哪儿?!”

“武当山。”

“当道士?!”

“嗯。”

短短三句对话,客厅里的空气瞬间被抽干,连落地扇都识趣地闭了嘴。

沙发角落,王杝抱着一桶海盐味冰淇淋,正用木勺挖出一个完美的球。

球刚成形,被亲爹一声吼震得重新塌回桶里。

“……”王杝心疼地把那块半融不融的冰淇淋塞进嘴里,冰得脑仁发麻。

——完了。

——原著剧情还是来了,连根毛都没改。

完了完了,剧情杀虽迟但到!

三哥要上山,下一步就是风后奇门,再下一步就是术字门追杀,再再下一步就是没看完不知道……可是这么一闹没准年夜饭就要少一个人!

也可能是家里少几个……或者没家了……可我连高中都没上完都没学完,怎么拯救自己家即将崩塌的小世界?

王卫国深吸一口气,开始原地转圈——这是王家祖传“暴怒前摇”,转满三圈就要开吼。

第一圈:“清华啊!

清华!

你老子我当年连清华的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

第二圈:“你妈给你炖了整整三年的核桃猪脑汤!

猪都没你补得多!”

第三圈:“你现在告诉我你要去当道士?!

你对得起那头猪吗?!”

王杝挖了一大勺冰淇淋塞进嘴里,冰得太阳穴突突跳。

爸,猪脑汤这个角度我没想到。

王也却笑了,笑得像一汪温水:“爸,猪脑汤我喝了,清华我也考上了。

现在,我想试试别的。”

王卫国卡在第三圈半,愣是被这温吞吞的语气噎得打了个嗝。

王杝心里的困惑不比王卫国少,如果说原著的王也是在家里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闹,家内不和的原因渐渐看开了,想出家……可是天地良心的!

自己呆在家里这一世爸妈根本没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情吵过架好不好?!

二哥心态也超好的,准备接手国内的产业。

爸爸也没希望三哥接手,偏心三哥呀?!

这是为什么又要出家?!

深夜一点,王杝房间。

空调呼呼往外喷白雾,智能灯泡调成暗橘色,营造“我很丧”的氛围。

懒人沙发里,王杝把自己团成一只巨大的寿司卷,熊猫抱枕夹在膝盖中间。

“系统,你评评理!”

他对着空气愤愤磨牙,“清华不香吗?

回家继承公司不帅吗?

非要留长头发穿大褂?!”

系统界面幽幽亮起,像一块冷蓝色的墓碑:《道教正一派世俗化研究》课程限时免费——附赠《如何说服父母让我去当道士》话术包王杝:“……”连你都嘲讽我!

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抱枕,脑子里全是恐怖片:年夜饭桌上空出一个位置,老妈一边包饺子一边抹眼泪:“你三哥要斋戒,今年不吃肉馅儿了……”王亦(二哥)叼着点心拍他肩膀:“以后挨骂就剩咱俩了,哥罩你……但作业自己写。”

王又(大哥)把厚厚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按在他桌上,眼镜反射着诡异的光芒:“小也不在,我来盯你。”

最可怕的是——王也顶着丸子头挥拂尘:“福生无量天尊,这位小施主,你我尘缘己尽……哇——”王杝在心底哭出声,凉意从脚底板一路窜到天灵盖。

凌晨两点,整栋宅子静得只剩冰箱压缩机“嗡嗡”的哼唧声。

王杝光着脚溜下楼梯,冷气顺着脚心往上爬,却一点也不觉得凉——他知道厨房灶台上煨着的那罐汤正等着他。

厨房门虚掩,暖黄的壁灯还亮着,像故意给他留的。

砂锅盖被妈妈提前揭开了缝,金黄的鸡油凝在汤面,轻轻一碰就碎成一圈圈涟漪。

旁边的小案板上扣着两只青花瓷碗,一柄白瓷勺斜搭在碗边,像在说“快来”。

电饭煲“保温”灯亮着,里头是留给王也的杂粮饭;蒸屉里整整齐齐码着六只虾饺——大哥中午回家,说是“剩”的,其实是他特地去翠园排队买的。

冰箱门贴了张便利贴:辣条太咸,给他再带盒牛奶。

——妈二哥的字歪歪扭扭,在底下补了一句:布丁我吃了,赔你两根奶酪棒,在第二层。

——亦王杝嘴角翘了一下:全家都知道他半夜睡不着,连“作案工具”——那把备用钥匙——都明晃晃挂在玄关的钥匙钩上,好像谁收起来谁就输了。

他轻手轻脚盛了半罐汤,带着两个人的夜宵和晚饭,把奶酪棒塞进兜里,想了想,又拐进餐厅拎走一整盒牛奶。

路过客厅时,落地钟“当”地一声轻响——两点十五。

王杝吸了吸鼻子,汤的热气蒸得眼前一片模糊。

二楼走廊更黑,王也的房门反锁着,却从门缝里漏出一丝月光。

王杝用备用钥匙捅锁孔,金属“咔哒”一声,像夜里唯一的破绽。

门刚推开,行李箱的轱辘就滚到他脚背上——疼得他当场表演了一个无声版“狗吃屎”。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月光像被揉皱的锡纸,铺了一地。

王也盘腿坐在地板上,道袍下摆沾着墨汁,旁边一本翻开的《道德经》压住了半包辣条,红油浸在“道可道”三个字上,泛着诡异的亮。

他抬头,眼底血丝像没晕开的朱砂,却先笑了:“小短腿,踩我箱子干嘛?”

王杝把汤罐往他怀里一塞,奶凶奶凶:“喝汤!

堵你的嘴!”

王也单手接罐,另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揉了揉他后颈——那里因为紧张正绷得紧紧的。

“妈让你来的?”

“……我自己想来。”

王也“嗯”了一声,尾音拖得老长,像早就看透。

汤的热气在两人中间升起,模糊了一小片月光。

王杝低头拆牛奶盒,小声嘟囔:“全家都知道你饿不着,冰箱都快被塞爆了。”

王也笑出声,胸腔震得汤面晃了晃:“所以我才锁门,不然爸的皮带、妈的唠叨、大哥的饭菜、二哥关于道士没前途的ppt,都能把我活埋。”

王杝把吸管戳进牛奶盒,递过去:“这禁闭关的…王卫国同志太过心软……那你锁门干嘛还留钥匙?”

王也咬着吸管,含糊不清:“给某个小笨蛋留的啊。”

月光斜斜地切过行李箱,箱角贴着一张黄色便利贴:道袍带两套,别又穿成抹布。

——妈旁边二哥用黑色记号笔画了个歪头小道士,脑袋上顶着“¥”符号,旁边一行小字:记得找我报销机票!

王杝盯着那张纸条,忽然觉得眼眶发烫——原来不是他一个人在偷偷守护这个家。

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把“舍不得”三个字写得明目张胆,又小心翼翼。

王也伸手揉乱他的头发:“担心我?”

“谁、谁担心了!”

王杝耳朵发烫,梗着脖子嚷嚷,又不知道嚷嚷什么……王也低笑出声,拧开保温桶。

热气腾起的瞬间,王杝看见他手腕内侧一道红痕——那是王卫国昨晚用皮带抽的,肿得像一条小蚯蚓。

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王杝张了张嘴,声音卡在喉咙里,像被猫叼走了舌头。

王也却先开口了,语气轻得像在哄小孩:“想问什么就问。”

王杝抠着王也晚饭的保温盖,小声问:“当了道士……还回家吗?”

“回啊。”

王也笑,“正一派又不用住山,逢年过节我还得回来吃妈做的红烧肉。”

“那……”王杝抠得更用力了,“为什么非要去?

清华不好吗?

你成绩那么好,爸都给你把金融系的路铺平了……”王也沉默了一下,忽然伸手捏了捏王杝的后颈,像捏一只炸毛的小猫。

“小杝,你知道吗?

我上个月做了个梦。”

“梦见我站在一条特别长的走廊里,两边全是门,门后面是别人给我安排好的路——清华、金融、娶世家小姐、生两个娃、西十岁秃顶……”他顿了顿,打了个寒颤,蹲下身来,夸张的将自己小弟连人带熊猫抱枕一起薅进怀里,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贯的懒洋洋的笃定:“小杝,我不想过那样的生活。”

“小杝,道士不是出家当和尚,没那么多清规戒律。

正一派可以吃肉,可以回家,可以打游戏——武当山上wifi比咱家还快。

早课是五点,但我可以偷偷把闹钟调成五点零五,多睡五分钟没人发现。

至于清华……”他拿手指轻轻弹了一下王杝的脑门:“清华教的是怎么给别人打工,我想先学怎么给自己打工——打心里那份工。

等我把窗外的山看够了,就回来,带你和二哥们去撸串,如果你成绩拉下了,会顺便给你补习。”

王也顿了顿,忽然笑得像只刚偷到鸡的狐狸:“而且,道士可以结婚。

到时候你要是真不想上学,我就领个道侣回来,让她养咱俩——她算卦养我,我算卦养你,咱们仨一起躺平,岂不美哉?”

王杝被这番“道士就业指导”震得目瞪口呆,半晌憋出一句:“没有女孩子会想养……”王杝欲言又止,“三哥,你这不是当道士,是当咸鱼头子吧?”

王也一本正经地点头:“对,道长咸鱼也是咸鱼,咱们两个的传统不能丢。”

好吧……王杝早就知道,虽然王也看上去怎样都行的样子,但三哥真的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