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节目谈“原生家庭”，我成了反面教材

周五晚上十一点，我躺在床上刷手机。妻子林晓还在书房剪视频，键盘声一下一下敲着。

我随手点开微信，置顶的家族群里，99+的未读消息在跳。我妈发了条语音："老大，

你媳妇上电视了？"我心咯噔一下。点开视频链接。某平台情感访谈节目，

标题是《原生家庭的伤害会遗传吗？》。第三个嘉宾的名字——林晓。我老婆。

她坐在演播厅的灯光下，穿着我没见过的米色西装，妆化得很精致。

主持人问："你先生的原生家庭，对你们的婚姻影响大吗？"林晓顿了两秒，说："非常大。

"我手机差点砸到脸上。1节目是昨天录的。她说去见客户，穿得正式，我还夸她好看。

原来是去录节目。我点开完整版，四十分钟。她讲了二十分钟。"我老公是家里的长子。

下面有个妹妹，小他五岁。"林晓的声音很平静，"他父母对他的期待就是——供妹妹读书，

供妹妹买房，供妹妹嫁人。他自己？无所谓的。"弹幕刷屏："扶哥魔！""结婚三年，

我们给他妹妹转了十二万。"林晓看着镜头，"婚礼前，他妈妈说，彩礼收了八万，

要给他妹妹四万当嫁妆本。我说不同意，她说我自私。"主持人问："你老公什么态度？

""他说，算了，妹妹也不容易。"林晓笑了，那个笑容我太熟悉了，是她忍到极限的笑，

"永远是算了，永远是妹妹不容易。我呢？我容易吗？"她说到这儿，

声音有点抖："我们结婚买房，首付六十万，我家出了四十万。他家只出了二十万，

还是他妈从亲戚那儿借的。借条在我们名下，我们还。月供一万三，他工资一万八，我七千。

你算算，我们每月能存多少？"主持人递了纸巾过去。"去年我怀孕了，"林晓接着说，

"三个月的时候流产。我在医院躺着,他妈打电话来，说他妹妹要买车，

问我们能不能帮五万。"演播厅安静了。"我老公说，妈，晓晓刚流产。他妈说，

流产又不花钱，五万你们拿得出来。"弹幕炸了："这是什么妈？""太恶毒了！

"我看不下去了，但手指还在往下滑。林晓说："最让我寒心的不是他妈，是我老公。

他挂了电话，跟我说，要不咱们再想想办法？我问他，什么办法？他说，

咱们存款不是还有八万吗？""我那天哭了一晚上。"她看着镜头外，眼睛红了，

"不是因为钱，是因为在他心里，他妹妹买车，比我流产更重要。"节目结束了。

播放量已经三百二十万。评论区一万多条。我点开评论。"这老公就是妈宝！

""姐妹赶紧离婚！""原生家庭的吸血鬼！"翻了二十条，没一条替我说话的。

我握着手机，手在抖。不是气,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林晓从书房出来，看到我在看手机，

愣了一下。"你看到了？"她问。"嗯。"我坐起来，"你什么时候录的？""昨天下午。

"她站在门口，没进来，"本来想告诉你，但我知道你会劝我别去。

""你就不能跟我商量一下？"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这种事，你这么说出去，

我爸妈那边——""我知道。"林晓打断我，"我知道你爸妈会生气。但我说的是实话。

你想让我一辈子忍着？"我不知道怎么接。她看着我，

眼神很复杂："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上这个节目吗？因为我想让你看看，

外人是怎么看这件事的。在你们家，你妈说什么都是对的，你妹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我说一句不，我就是恶毒的儿媳妇。""我没说你恶毒。""你没说，"她笑了，

"但你也没站在我这边。"手机又震了。我妈的语音："你看到了吧？现在全家人都在传！

你媳妇这是要干什么？把咱家的脸都丢光了！你赶紧给我打电话！"林晓听到了。

她转身回书房，关上门。我坐在床上,看着家族群里不断跳出的消息。

二姨："这女的怎么这样？家丑外扬！"三舅："老大媳妇太不懂事了。

"我妹妹发了条语音，声音很冲："哥，你管管你媳妇！她这是想干什么？诋毁我？

我什么时候要你们那五万了？你们给我的那些钱，都是我该得的！

"我盯着屏幕,一个字都打不出来。2周六早上八点,我妈的电话就来了。"说！

你媳妇上电视什么意思？"她劈头盖脸就骂,"咱家的事，她凭什么往外说？她还要不要脸？

"我揉着额头："妈，你先别急——""我怎么不急？"她声音都劈了，

"现在村里人都在传！说我虐待儿媳妇，说我重男轻女！

我辛辛苦苦把你们养大,落了个这名声？"我听出来了，她不是心疼我，

是心疼她自己的面子。"妈，晓晓说的也不全是假话——""什么假话真话！"她打断我，

"你给我听好了，这事儿必须有个说法！要么让她删视频，当众道歉！要么你们离婚！

"电话挂了。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发呆。林晓从卧室出来，她昨晚应该没睡好，

眼睛有点肿。"你妈打电话了？"她问。我点点头。"让我删视频？"我又点点头。

她笑了："我就知道。"然后走进厨房，开始烧水。动作很慢，很平静，像什么都没发生。

我跟过去："晓晓，要不我们商量一下——""商量什么？"她转过头，"删视频？道歉？

还是离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但这件事影响确实挺大的，

我爸妈那边压力也很大——""你爸妈压力大？"她把水壶放下，"那我呢？

这三年我受的委屈，谁管过？""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别但是。"林晓看着我，

"你就说一句话，这件事，你是站我这边，还是站你妈那边？"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这个问题，没法回答。我站她这边，我爸妈那边就炸了。我站我妈那边，她就真的寒心了。

"你看，"她说，"你回答不了。因为在你心里，你永远要做那个好儿子、好哥哥。至于我？

反正我是外人。""晓晓，你别这么说——""我没这么说。"她打断我，

"是你自己这么做的。"她走回卧室,关上门。我听到锁扣的声音。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我妹妹。"哥，嫂子这事儿你必须管！"她在电话里哭，"她在节目里那么说我，

我男朋友家都看到了！昨天他妈打电话来，说要重新考虑婚事！这让我以后怎么做人？

"我头更疼了："婷婷，你男朋友家怎么说的？""他妈说，如果我家是这种情况，

他们得再想想。"她越哭越凶，"哥，我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对象，他家条件好，对我也好。

现在因为嫂子，全毁了！""妈说了，"她接着说，"要么让嫂子上节目澄清，

说之前说的都是假的。要么你们离婚，让她净身出户！"我闭上眼睛："婷婷，

你说的太过了。""我过分？"她声音拔高，"是嫂子过分！她凭什么往外说咱家的事？

她以为她是谁？""你那五万，确实是我们给的。"我说。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哥，

你这什么意思？你相信她不相信我？""我不是不相信你，但——""你就是不相信我！

"她哭得更凶了，"从小到大，你就这样，有了媳妇忘了妹！行！你们继续！别管我死活！

"她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屏幕渐渐暗下去。社交账号的消息也在炸。

十几个朋友发来截图，问我是不是节目里那个人。我回复说是。有人说节目看了，

挺替我老婆不值的。有人劝我好好沟通。只有一个人直说："你这样不行，你得硬气点。

"我苦笑。硬气？怎么硬气？中午，我点了外卖。林晓没出来吃。我敲门，她说不饿。

下午三点，我妈又打来电话。"你跟你媳妇说清楚了没？"她问。"妈，

这事儿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的——""有什么说不清的？"她声音很冷，"让她删视频，

道歉，这事儿就算了。不然你们就离婚。我的话说到这儿，你自己看着办。""妈，

你别逼我。""我逼你？"她笑了，"是她逼你！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娶她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让她给咱家丢人？"我说不出话。她接着说："还有，你妹妹那边，

你得去跟她男朋友家解释清楚。就说你媳妇胡说八道，那些事都是假的。

""妈——""别妈了！"她打断我，"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就照我说的做！

"电话又挂了。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天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3周日早上，

我爸打电话来了。他一开口就叹气："儿子啊，这事儿你看怎么办？

"我爸说话一向比我妈温和，但我知道，能让他打电话，说明事情真的严重了。"爸，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说实话。"你妈这两天都没睡好觉。"他说，

"村里人见到她就指指点点的。昨天你三姑来家里，说咱家把儿媳妇逼成这样，不地道。

你妈当场就跟她吵起来了。"我能想象那个场面。"还有你妹妹那边，"他接着说，

"她对象家里确实在犹豫。人家家里条件好，不缺咱这门亲戚。现在闹出这事儿，

人家当然要考虑考虑。""爸，晓晓说的那些，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我知道。

"他叹气，"你妈确实偏疼你妹妹些。但哪个父母不想儿女都好？你妹妹条件差些，

我们多帮衬点，也是应该的。""可是爸，"我忍不住了，"我和晓晓也不容易啊。

我们房贷每月一万三，还要还借款。晓晓去年流产，你们知道她多难受吗？""这我知道。

"他声音低了些，"但你妹妹也是你亲妹妹啊。你看着她过不好，你能好受？"我不说话了。

这就是我家的逻辑。妹妹过不好，我得帮。我过不好？我自己想办法。"儿子，"他说，

"我知道你难做。但这事儿，你得给个态度。要么让你媳妇把影响消除了，要么你们就分开。

不能这么僵着。""我和晓晓不会离婚。"我说。"那就让她删视频，道歉。"他说，

"这事儿不能继续发酵了。再这样下去，你妹妹的婚事就真黄了。""爸，

如果妹妹的对象因为这个就不要她了，说明那男的也不是真心的。""你这话说的！

"他声音大了，"人家条件好，选择多，当然要慎重！你能怪人家？"我闭上眼睛："爸，

我需要时间。""没时间了。"他说，"你妈说了，这周之内必须有结果。不然她就来北京，

亲自找你媳妇谈。"电话挂了。我站在阳台上，点了根烟。我不常抽烟，只有烦的时候才抽。

楼下小区里，有人在遛狗。一对老夫妻牵着手散步。

一个小孩骑着滑板车,妈妈在后面追着喊慢点。他们看起来都很幸福。我想起三年前，

我和林晓也是这样。那时候我们刚结婚,每天下班回家，她会做好饭等我。

周末我们去逛超市，买一堆零食回来，坐在沙发上看电影。那时候她笑得很多。

现在她笑得越来越少了。我回到客厅，林晓正在沙发上看书。是本心理学的书，

封面上写着《原生家庭》。"你爸也打电话了？"她头都没抬。"嗯。""让我道歉？

""他们希望这事儿尽快平息。"她放下书，看着我："那你呢？你希望什么？

""我希望大家都好。""但大家不可能都好。"她说，"要么我委屈，要么你家委屈。

你得选一个。"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知道我为什么上那个节目吗？"她突然问。我摇头。

"因为我想让你看清楚，这三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她眼眶红了，"结婚第一年，

你妈来住了半年。她每天挑我的毛病，说我不会做饭，说我懒，说我不知道心疼你。我忍了。

""第二年，你妹妹要考研，说要报班，要三万块。你问我借。我把我存的私房钱都给你了。

结果她考上了，连句谢谢都没说。""去年我怀孕，前三个月反应特别大，每天吐。

你出差一周，我一个人在家。你妈打电话来，不是问我怎么样，是问我有没有给你做饭。

""流产那天，"她声音抖了，"我一个人打车去医院。你在外地开会。我给你打电话，

你说会议很重要，让我找朋友陪着。"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天晚上，你妈打电话要五万。我在医院的病床上听着。我听到你说'妈，晓晓刚流产'，

我以为你会拒绝。结果你说'咱们再想想办法'。"她看着我："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在你心里，我是什么位置。""晓晓——""你别说对不起。"她打断我，"我不想听这个。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如果再选一次，你会怎么做？"我沉默了很久。"我不知道。

"最后我只能说这句。她笑了，眼泪流下来："你看，你还是不知道。"她站起来，

走回卧室。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那本《原生家庭》。

封面上有一行字："你的起点,不应该成为你的终点。"可是怎么才能摆脱起点？

4周一上午十点,我正在开会，手机震个不停。我看了一眼，是我妈的视频通话。

我走出会议室，接通。屏幕里出现的是我妈和我妹妹。

她们坐在我老家的客厅里,脸色都不好看。"你媳妇还没删视频？"我妈开口就问。"妈，

这事儿急不来——""急不来？"她声音拔高，"你知不知道，你妹妹的婚事彻底黄了！

"我心里一沉："黄了？""昨天人家男方来了，"我妹妹在旁边哭，"当着我的面说，

这门亲事不合适。哥，这都是你媳妇害的！"我揉着额头："婷婷，你别哭。

咱们好好说——""怎么好好说？"我妈打断我，"人家说了，不想跟咱家这种家庭有联系。

你说这话多难听？都是你媳妇害的！""妈，这事儿不能全怪晓晓——""不怪她怪谁？

"我妈指着屏幕，"她上电视胡说八道，把咱家名声搞臭了！现在好了，你妹妹三十岁了，

好不容易找到个合适的，又黄了！你说这个责任谁负？

"我看着屏幕里我妹妹哭得红肿的眼睛，心里也不好受。"哥，你就说一句，

"我妹妹看着我，"你到底帮谁？""我不是不帮你，但这事儿——""你就说，

你能不能让嫂子删视频，然后帮我去跟那家人解释？"我沉默了。"你看！

"我妹妹哭得更凶了，"你根本不在乎我！从小到大就这样！有了媳妇就忘了妹妹！

""婷婷，你别这么说。""我不这么说？"她擦着眼泪，"那你说，你能不能帮我？

"我说不出话。"行，"我妈冷冷地说，"既然你选择你媳妇，不选你妹妹，

那咱们就按规矩办。""什么规矩？""当初你结婚，我和你爸借了二十万给你凑首付。

"她说，"这钱，你得还。"我愣住了："妈，你说什么？""我说，

你把那二十万还给我们。"她一字一句，"既然你不认这个家了，那这个钱就得还清。

""妈，那借条上写的是十年内还清——""我不管！"她打断我，"一个月内，二十万，

一分不能少。还不上？那你媳妇那四十万也得还给她家。房子卖了，咱们各分各的。

"我整个人都蒙了。"妈，你这不是逼我吗？""我逼你？"她冷笑，"是你媳妇逼我们！

行了，话我说到这儿。一个月内，要么钱到位，要么你们离婚。你自己看着办。

"视频挂断了。我站在走廊里,手机还举在耳边。二十万。一个月。

我和林晓的存款加起来也就十万。我月薪一万八，扣掉房贷和日常开销，

每月能存五千就不错了。一个月二十万，不可能。除非卖房子。但房子是我和林晓的家。

卖了，我们住哪儿？我走回办公室，坐在位置上,看着电脑屏幕发呆。

同事小王走过来："陈哥，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没事。"我强笑。

"是不是看到你老婆那个节目了？"他压低声音，"我也看了。说实话，你家这情况，

确实挺难的。"我没说话。"不过，"他拍拍我肩膀，"你老婆说的也没错。

该划清界限的时候，还是得划清。不然你们自己的日子也过不好。"我苦笑："哪那么容易。

"晚上回到家，林晓已经做好了饭。两菜一汤,很简单，但都是我爱吃的。我坐下，

拿起筷子，半天夹不起菜。"怎么了？"她问。"我妈今天打电话了。"我说，

"她要我们一个月内还二十万。"林晓夹菜的动作停住了："什么？""她说，

如果你不删视频，就让我们把当初借的二十万还清。"她放下筷子："所以呢？你怎么想的？

""我能怎么想？"我苦笑，"咱们存款就十万,一个月哪凑得出二十万？

""那你打算怎么办？"她看着我，"让我删视频？"我不说话。"你是不是觉得，

如果我删了视频，道了歉，这事儿就过去了？"她问。"我没这么想。""你就是这么想的。

"她说，"你从来都是这样。觉得只要我让一步，就能换来和平。可是你想过没有，

我让了多少步了？""晓晓，我知道你委屈——""你不知道。"她打断我，

"你如果真知道，就不会说出'我能怎么想'这种话。"她站起来，走到阳台上。

我跟过去："晓晓，你想让我怎么办？""我想让你做一次决定。"她转过头，

眼睛里有泪光，"一次真正的决定。不是'算了'，不是'再想想办法'，是真正的决定。

""你想让我跟我爸妈翻脸？""我没让你翻脸。"她说，"我只是想让你明白，

什么是你的家。""他们也是我的家。""对，"她笑了，"所以我永远不是。

"她回到卧室，关上门。我站在阳台上，看着窗外的夜色。北京的夜晚，灯火通明。

每一盏灯后面，都是一个家。可我的家，在哪儿？5周二下午，我正准备下班，手机响了。

是我三姨。"小陈啊，最近家里的事儿，我都听说了。"她一开口，我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三姨，您别听我妈瞎说——""我没听你妈说，我看到视频了。"她说，

"你媳妇说的那些，是真的假的？"我沉默了。"看来是真的。"她叹气，"小陈啊，

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糊涂？""三姨，这事儿很复杂——""复杂什么？"她打断我，

"你媳妇说的对。你妈确实偏心。你妹妹那孩子，从小就被惯坏了。"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但是啊，"她话锋一转，"家丑不外扬，这是老理儿。你媳妇这么做，确实不对。

她有委屈，关起门来说，咱们帮着评理。往外说，这不是打你妈的脸吗？"又是这套说辞。

"三姨，不是她想往外说，是实在憋不住了。""憋不住也得憋着！"她声音严厉了，

"你说她这一闹，你妹妹的婚事黄了，你家名声也臭了，这对谁有好处？""三姨，

您说句实话，您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她沉默了一会儿："你想听实话？""嗯。

""实话就是，你得让你媳妇删视频，道歉。然后你去你妹妹那边，帮着说和说和，

看能不能把婚事挽回来。""如果我不这么做呢？""那你就准备离婚吧。"她说得很直接，

"你妈那性子你知道的，她说要你还二十万，就真的会要。你还不上，她就闹。

到时候你媳妇也得跟着你受罪。"我苦笑："所以最后还是我让步。""不是你让步，

是你媳妇让步。"她说，"小陈啊，你听三姨一句劝。女人嫁过来，就是咱家的人了。

她得学会适应咱家的规矩。""可是三姨，那些规矩，对她公平吗？""公平？"她笑了，

"这世上哪有什么公平？每个家都有每个家的规矩。她嫁进来，就得守规矩。"我挂了电话，

走到公司楼下抽烟。抽到第三根的时候，大学同学老张给我发消息。

"看到你老婆那个节目了。兄弟，你不容易啊。"我回了个苦笑的表情。

他又发来一条："不过说实话，我觉得你老婆说的有道理。你家这情况，是得治治了。

""怎么治？""跟你爸妈划清界限啊。"他说，"你现在有自己的家了，

不能什么事儿都听你爸妈的。该给就给，不该给就别给。""说起来容易。""我知道难，

"他发来一段语音，"但你想想，你是要过一辈子的。如果现在不解决，

以后矛盾只会越来越大。到时候你老婆真忍不住了，你们就只能离婚。""她不会离婚的。

"我说。"你确定？"他反问，"我看她那视频，已经很决绝了。如果不是忍到极限，

谁会把家丑往外说？"我没回复。晚上回到家，林晓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