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你家的白菜都不如！”儿媳坐月子，婆婆拒绝照顾

民政局的红色本子换成了绿色。出门的时候，天阴着，像一块浸了水的脏抹布，拧不出水，

也见不到光。刘大哥跟在她身后，隔着三五步的距离，像个茫然的影子。小王走得很快，

高跟鞋踩在有点湿滑的路面上，发出嗒、嗒、嗒的脆响。每一下，

都像踩在过去二十年的某个节点上。“小王，”刘大哥在后面喊，声音沙哑，“……我送你。

”小王没回头。她甚至没有停顿一下。她拦了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坐进去，砰地一声关上。

车子汇入车流，她才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个逐渐缩小的身影。刘大哥还站在原地，揣着手，

像一棵被雷劈过的枯树。车里有淡淡的香水味。小王靠在椅背上，

忽然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她盯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杭州还是那个杭州，

车水马龙，霓虹闪烁。可她，已经不是昨天那个王慧芳了。二十年，三个孩子，

剖腹产的疤痕，无数个争吵又和解的夜晚，都浓缩在了那本小小的离婚证里。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手机在包里震动了一下。她拿出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只发来两个字：“结束了？”小王手指在屏幕上悬停片刻，回了一个字：“嗯。

”对方几乎是秒回：“地址。”小王把她租的那个单间的地址发过去，然后把手机屏幕按熄，

丢回包里。她闭上眼，胸口一阵阵发紧。不是难过，也不是喜悦，是一种更复杂的情绪。

像是一个憋了很久很久的气，终于吐了出来，肺里空空荡iac，有点疼。

回到那个十几平米的出租屋，小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双磨脚的高跟鞋甩掉。

她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进狭小的卫生间，拧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遍地拍脸。

镜子里的人，面色苍白，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三十八岁的女人，说老不老，说年轻，

也绝对算不上了。眼角已经有了细纹，那是无数个为孩子、为生计操心的夜晚留下的印记。

她看着自己，忽然觉得很陌生。王慧芳是谁？是刘奎的妻子，是大宝和小宝的妈妈，

是安徽老家那个勤劳能干的儿媳妇。她当了太久别人的附属品，都快忘了自己叫什么，

忘了自己也曾是个爱笑、爱美的姑娘。“变了心”，刘大哥是这么说的。他的眼神，

像看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小王对着镜子，扯出一个讥讽的笑。变了？对，是变了。

一个在鬼门关走了几回，连一句关心都得不到的女人，一个被婆家人指着鼻子骂，

丈夫却永远沉默的女人，她的心，难道还能是热的吗？早就冷了，冻成了冰。

外卖送来的麻辣烫还冒着热气。她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辣的东西了。

刘大哥和孩子都不能吃辣，家里的饭菜永远清淡如水。她呼噜呼噜地吃着，

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眼泪也被辣了出来。真他妈的爽。门被敲响了，不轻不重，

很有节奏的三下。小王放下筷子，心跳漏了一拍。她走过去，从猫眼里看了一眼。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很年轻，穿着一件熨帖的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

他手里拎着一个纸袋，神情淡然地看着电梯的方向。是阿哲。小王整理了一下头发，打开门。

“哲哥。”她低声喊。阿哲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脸上，微微停留了一下。“哭了？”“没，

吃麻辣烫，辣的。”小王侧身让他进来。屋子太小，阿哲一进来，空间瞬间变得逼仄。

他把手里的纸袋放在唯一的小桌上，里面是一个精致的药箱。“拿着。”他言简意赅。

“这是？”“以后可能会用到。”阿哲的目光扫过这个简陋的房间，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

“他没为难你吧？”“没有。”小王摇头，“挺顺利的。”“那就好。”阿哲点点头，

似乎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明天开始，你就不用去餐厅了。”小王心里一惊，

“为什么？我……”“那只是个过渡。”阿哲打断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和一张门禁卡，

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这几天你先休息，调整一下。新地方的地址我发给你，

下周一直接过去。”小王看着那串钥匙，没敢伸手去拿。“哲哥，

这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你准备了三个月了，王慧芳。”阿哲看着她，眼神锐利，

不像是在餐厅里那个温和带笑的组长，“你以为我让你当店长助理，是真的让你去端盘子？

”小王的心脏怦怦直跳。三个月前，她在餐厅后厨洗碗，因为一个喝醉的客人骚扰，

她抄起一个啤酒瓶，差点砸在对方头上。是阿哲拦住了她。他当时只是个新来的经理，

却用几句话就让那个满身酒气的男人道了歉。后来，他把她从洗碗工提到了服务员，

又提到了领班，最后是店长助理。薪水翻了几倍。他说她学东西快，有眼色，有股狠劲。

那时候她只觉得是遇到了贵人。现在想来，一切都像一个被精心设计好的局。

“我……”小王喉咙发干，“我到底要做什么？”阿哲拉开椅子坐下，姿态放松，

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你丈夫是做屋顶防漏的，对吧？

”小王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做了二十年，认识的人不少。

三教九流，包工头，开发商，物业经理……”阿哲不紧不慢地说着，像在闲聊，

“他有没有跟你提过一个叫‘宏发集团’的公司？”“宏发？”小王努力回忆，“好像听过。

前两年他想接一个宏发的项目，但人家看不上他的小公司，没成。”“嗯。”阿哲应了一声，

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很薄的U盘，放在桌上。“这个，想办法放进他的电脑里。

他不是想挽回你吗？这是一个机会。”小王看着那个小小的U盘，像看着一条毒蛇。

她浑身的血液都凉了。“这……这是犯法的！”她声音发颤。“王慧芳，”阿哲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让小王感到一阵寒意，“你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就没回头路了。

你以为我给你一个月一万五的工资，是让你在餐厅迎来送往？”他站起身，走到小王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那个前夫，看上去老实巴交，其实不干净。他做的那些工程，

偷工减料，以次充好，赚的都是黑心钱。你以为你们老家的房子、县城的商品房，

真是他吭哧吭哧做防水赚来的？”小王脑子里嗡的一声。她想反驳，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刘大哥老实吗？在外人看来，是的。可她知道，他会为了几百块钱的材料差价，

跟供货商磨一下午。他会为了省一点工钱，让工人冒险不系安全绳。但她一直以为，

那只是小本生意的精明，或者说，是抠门。“宏发集团的老总，叫李宏。他有个私生子，

谁都不知道。”阿哲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恶魔的私语，“你那个前夫，凑巧就知道。

因为那个私生子的妈，当年就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工。这事，成了你前夫的护身符，

也是他想攀上宏发的敲门砖。”小王彻底愣住了。这些事，她闻所未闻。

她和刘大哥做了二十年夫妻，却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他。“我让你做的，不是害他，是帮他。

”阿哲的语气缓和下来，“也是帮你自己。李宏的对家想拿到他违规操作的证据，

U盘里是个小程序，只要植入，就能复制他电脑里所有和宏发有关的资料。事成之后，

有一笔钱。足够你在杭州买一套小公寓，把你的孩子接过来，开始新生活。”“那你呢？

你图什么？”小王鼓起勇气问。“我们是合作关系。”阿哲说，“我提供机会，你付出劳动。

很简单。”他拍了拍小王的肩膀，“别想得太复杂。你只要想，

你是想一辈子待在这个十几平米的出租屋，等着你前夫隔三差五来纠缠，

还是想堂堂正正地站起来，给你孩子一个更好的未来。”说完，他转身就走。到了门口，

又停下。“对了，”他回头，“你那个前夫，如果再来找你，别拒绝得太干脆。

你得让他觉得，他还有希望。”门关上了。屋子里又只剩下小王一个人。

桌上的麻辣烫已经冷掉，凝固的红油像干涸的血。她拿起那串冰冷的钥匙，

又拿起那个小小的U盘。她的手在抖。原来，她根本没有逃出来。她只是从一个笼子，

跳进了另一个笼子。***接下来的几天，小王真的没有去上班。她把自己关在出租屋里，

谁的电话都不接。刘大哥打了无数个，她按掉，他就接着打，固执得像头驴。第四天早上，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小王从床上惊醒，以为是阿哲。可猫眼里出现的，

是刘大哥那张憔悴又执拗的脸。他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小王没开门。“小王，

我知道你在里面。”刘大哥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闷闷的。“你把门开开，我给你熬了鸡汤。

你胃不好，别老吃外卖。”小王靠在门上，闭着眼。鸡汤。又是鸡汤。她生完孩子，

婆婆就是天天用鸡汤来堵她的嘴。仿佛一碗汤，就能抵消掉所有的伤痛和委屈。“你走吧。

”她冷冷地说。“我不走。你不开门，我就在这里等。”他就真的等在外面。

小王能听到他靠在墙上，粗重的呼吸声。她心里烦躁，拉开窗帘，外面阳光刺眼。

她忽然想起阿哲的话。“你得让他觉得，他还有希望。”希望？小王在心里冷笑。她对他，

早就没有那种东西了。但……如果这是任务的一部分呢？她在屋里来回踱步，

像一头被困的野兽。一个小时后，她终于下定决心，猛地拉开了门。刘大哥一个趔趄，

差点摔倒。他看到小王，眼睛一亮，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小王，你……你终于肯见我了。

”他把保温桶递过来，“快，趁热喝。”小王没接。她看着他，

这个和自己同床共枕了二十年的男人。他好像老了很多，头发白了，背也驼了。

可他看她的眼神，还是那种理所当然的，仿佛她永远是他的所有物。“进来吧。

”小王让开身。刘大哥受宠若惊，几乎是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小心翼翼地进了屋。

他把鸡汤倒在碗里，献宝一样端到小王面前。“你尝尝，我炖了一上午。

”小K王面无表情地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很油，很腻。她强忍着反胃的感觉，点了点头。

“还行。”刘大哥像是得到了天大的赏赐，搓着手，局促地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小王，

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我们复婚，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复婚？

”小王放下勺子，看着他，“刘大哥，我们已经离婚了。”“那可以再结啊！”他急切地说，

“大宝和小宝天天问我，妈妈去哪了。我……我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提到孩子，

小王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们，还好吗？”“不好，一点都不好！”刘大哥立刻说，

“大宝想你想得饭都吃不下。小宝晚上睡觉都喊妈妈。小王，孩子不能没有妈啊。

”他在用孩子绑架她。一如既往。小王垂下眼睑，掩去眼里的讽刺。“那你呢？

你生意怎么样了？”刘大哥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她会关心这个。“还……还那样。

现在行情不好，不好做。”他叹了口气，脸上布满愁云。“我听人说，

宏发集团最近有新楼盘，外墙和屋顶的工程在招标。”小王状似不经意地提起。

刘大哥的眼睛瞬间亮了。“是啊！我托了好多关系，想搭上这条线。要是能拿下宏发的项目，

我们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那你电脑里，应该存了不少资料吧？标书，方案什么的。

”“那可不！”刘大哥毫无防备，甚至有点得意，“我花大价钱请人做的方案，

全在我的笔记本里。就等一个机会，能递到李总面前。”小王的心跳开始加速。她端起碗，

又喝了一口汤，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她才感觉自己没有那么僵硬。

“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小王低声说，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示弱，“餐厅那边，

我不想干了。”“不干好！那地方人多眼杂的，你一个女人家不安全！”刘大哥立刻接话，

“钱的事你别担心，我给你！你搬回来住，我养你和孩子！”“我不想搬回去。

”小王打断他，“刘大哥，我们俩现在这样，需要时间冷静一下。你如果真的想挽回，

就给我一点空间。”她停顿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也给我一点，

看到你诚意的时间。”刘大哥被她看得有点懵，但“诚意”两个字他听懂了。他用力点头，

“好，好！我给，我给！你要什么诚意，我都给！”“你那个笔记本，借我用两天。

”小王说。刘大哥的表情凝固了。“你要我电脑干什么？”他警惕起来。他可以给她钱，

可以给她时间，但他的电脑，那是他的饭碗，他的命根子。小王早就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

她自嘲地笑了笑，把碗推开。“算了，当我没说。你走吧，我累了。”她转过身，不再看他。

刘大哥急了。他好不容易才敲开这扇门，看到一点复合的曙光，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小王，

你别生气啊。”他站起来，绕到她面前，“你到底要电脑干什么？你跟我说清楚。

”“我一个朋友，也是做工程的。他说我的情况，如果能介绍个小项目给你，

也算是帮你一把。”小王半真半假地说，“我想把你做的那些方案给他看看，让他评估一下。

你不是说你的方案做得很好吗？”这个理由听上去合情合理。刘大哥的疑虑消散了一半。

但他还是犹豫。小王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失望和疲惫。“刘大哥，二十年了，

你连这点信任都不肯给我吗？算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她推开他，躺回床上，

用被子蒙住了头。这一下，彻底击中了刘大哥的软肋。信任。小王离开他，

不就是因为觉得他不够信任她，不够维护她吗？现在，

一个证明自己“改变”了的机会就摆在面前。他在原地站了很久，内心天人交战。最终，

他一咬牙。“行！我给你！”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电脑我下午给你送过来！小王，

你得相信我，我是真的想跟你好好过日子！”被子底下，小王紧紧攥着拳头，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她没有回答，只是发出了几声压抑的抽泣。刘大哥听到她的哭声，

心都碎了。他以为她是感动的，是委屈的。他手足无措地站了一会儿，

轻手轻脚地收拾了碗筷，一步三回头地走了。门关上后，小王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她没有哭，

一滴眼泪都没有。她的眼睛里，只有一片冰冷的，坚硬的寒光。***下午，

刘大哥果然把他的宝贝笔记本电脑送了过来。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小心点用，别弄坏了。

“这里面，是我全部的身家。”他最后说。小王点头，接过那个沉重的电脑包。关上门，

她背靠着门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她感觉自己像个拙劣的演员，

刚刚演完一场惊心动魄的对手戏。她把电脑放在桌上，开机。屏幕亮起，

桌面是他和两个孩子的合影，笑得灿烂。小王的心又被刺了一下。她迅速移开目光，

从包里拿出那个U盘。手指触到冰冷的金属外壳，她抖了一下。真的要这么做吗？

她想起阿哲的话，想起那串通往“新生活”的钥匙，

想起孩子在电话里怯生生的那句“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没有退路了。她深吸一口气，

把U盘插进电脑。屏幕上弹出一个进度条，飞快地加载着。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等进度条消失，U盘里那个所谓的“小程序”也就消失了，仿佛从没出现过。小王拔下U盘，

紧紧攥在手心，感觉那东西烫得吓人。她不敢多留电脑一秒。她立刻给刘大哥打电话，

说朋友看过了，让他现在就过来取。刘大哥在电话那头喜出望外，连声问：“怎么样？

你朋友怎么说？有没有机会？”“他说你的方案做得不错，但还要再研究研究。

”小王含糊地应付。半小时后，刘大哥气喘吁吁地跑来拿走了电脑。他检查了一下，

见没什么异样，便宝贝似的抱在怀里，满怀希望地走了。送走刘大哥，

小王立刻给阿哲发了条信息：“好了。”这次，阿哲回了电话。“东西给我。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现在？”“我在你楼下。”小王心里一凛。她抓起U-盘，

快步下楼。阿哲的车就停在路边，一辆黑色的奥迪，在周围那些破旧的代步车里，

显得格格不入。她拉开车门坐进去。阿哲没有看她，只是伸出手。小王把U盘放在他掌心。

他拿过去，插在扶手箱里的一个接口上，眼睛盯着中控屏幕上飞速滚动的数据流。

车里安静得可怕。小王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撞击着耳膜。“不错。

”阿-哲终于开口，他拔下U盘，丢进储物格。“这几天别出门，也别联系你前夫。

等我消息。”“这就……完了？”小王有点不敢相信。“不然呢？”阿哲看了她一眼，

“你以为是拍电影？记住，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过。你只是一个刚刚离婚，

心情不好，想找朋友帮忙介绍工作的可怜女人。”他启动车子，“下车吧。”小王推开车门，

又回头问了一句：“刘奎……他会不会有事？”阿哲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嘴角牵了一下。“他会不会有事，取决于他自己。如果他只是个想攀高枝的小包工头，

那他什么事都不会有。但如果他想用手里的秘密去敲诈勒索，

那他就得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代价。”他踩下油门，黑色的车子悄无声息地滑入夜色。

小-王站在路边，晚风吹来，她打了个冷战。她忽然意识到，

自己亲手把前夫推进了一个未知的旋涡。而她自己，也早就身在其中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风平浪静。小王真的就待在出租屋里，每天靠外卖度日。

刘大哥没再来骚扰她，大概是阿哲的话起了作用，他也在等那个“朋友”的消息。

孩子打来过几次视频电话。大宝在镜头那边红着眼睛问：“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小王的心像被揉碎了。她只能一遍遍地保证：“妈妈没有不要你们。

妈妈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很快，妈妈就接你们过来。”挂了电话，她蹲在地上，

哭得不能自已。她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她只知道，她回不去了。第八天，

阿哲的电话来了。“去这个地址。”他只说了一句，就挂了。手机上收到一个定位，

是市中心一栋高级公寓。小王按照他之前给的钥匙和门禁卡，一路畅通无阻地上了28楼。

打开门，她惊呆了。这不是一个家，更像一个高科技的办公室。十几台电脑屏幕亮着，

上面是各种她看不懂的曲线和数据。几个年轻人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翻飞，

没有人说话，气氛紧张而有序。阿哲从最里面的一个玻璃隔间里走出来，对她招了招手。

“从今天起，你在这里工作。”他把她带进隔间。“我？我能做什么？

”小王看着那些复杂的设备，感到一阵眩晕。“信息处理。”阿哲指着一台空着的电脑，

“我们会给你很多原始资料，你需要做的，就是根据要求，

把里面的关键信息筛选、整理、归类。比如，人名，时间，地点，资金往来。

”他打开一个文档，里面密密麻麻全是文字和数字。

“这是从你前夫电脑里拷贝出来的部分资料。你看，这份工程合同，签订日期，金额，

负责人，这些都是关键信息。你需要把它们提取出来，填到这个表格里。”小-王看着屏幕，

感觉一个头两个大。“这……我没做过。”“没人天生会做。我教你。”阿哲很有耐心，

一步步地教她如何使用软件，如何识别关键词。“你的优点是细心，有耐力。

这份工作很枯燥，但很重要。我们处理的，是很多灰色交易的证据链。

任何一个小数点的错误，都可能导致整个链条断裂。”小...王坐在电脑前，

感觉像在做梦。她只是一个在杭州打了二十年工的农村妇女，现在却坐在这里，

处理着可能扳倒一个大集团的秘密文件。“好好做。”阿哲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你做得越好，拿回孩子抚养权的筹码就越大。李宏倒了，会有很多人想感谢我们。到时候，

别说一套公寓，就算你想在杭州开一家真正属于自己的餐厅，也不是问题。

”未来被描绘得如此诱人。小王看着屏幕上那些冰冷的数据，第一次，她没有感到害怕，

反而生出一种奇异的兴奋。她开始工作。一开始很慢，磕磕绊绊。但她学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