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鬼民请注意，我是新来的物业！

我，毕游，一个平平无奇的社区工作者，被丢进了恐怖轮回。这里的鬼，催命，索魂，

规则怪谈无处不在。他们以为我会哭，会逃，会像前人一样被吞噬。但我掏出了我的小本本。

水鬼堵下水道？记下来，业主报修，马上疏通！吊死鬼荡秋千？记下来，业主需求，

升级星空观景台！饿死鬼啃手指？记下来，业主困难，开办共享鬼火食堂！裂口女问美不美？

记下来，业主有才，举办选美大赛！我对着满楼厉鬼，举起大喇叭：“全体鬼民请注意！

新物业上任，专治各种不服！”“给我一票，还你一个五星级的家！”后来，

我成了副本最强物业经理。鬼王见了我，都得递根烟，问我：“毕经理，

咱小区明年还搞不搞文明户评选？”1毕游睁开眼。天花板上有一片水渍，像一张扭曲的脸。

空气里是铁锈和灰尘的味道。他从一张弹簧吱嘎作响的床上坐起。房间不大，墙纸剥落，

露出里面暗红的砖块。正前方的墙上，一行深色液体写就的字迹缓缓滑落，

散发着淡淡的腥气。规则一：活过七天。规则二：或，缴清物业费。

毕游的视线停在第二行。他甚至饶有兴致地多看了两眼。一个脑袋从天花板上垂下来，

悬在毕游面前。那是个小女孩，穿着脏兮兮的裙子，空洞的眼眶死死对着他。“你，

欠了三个月物业费。”小女孩说，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从漏风的收音机里传来。房间角落里，

另外三个人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一个肌肉壮汉抓起桌上的台灯就扔了过去，

台灯穿过了小女孩的虚影，撞在墙上摔得粉碎。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缩在墙角，嘴唇发白，

不停地念叨着什么。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女孩则紧紧捂住嘴，不让自己尖叫出声。毕游没动。

他表现得异常镇定，甚至有些不合时宜的从容。他拍了拍裤子口袋，

摸出一个皱巴巴的小本子和一支圆珠笔。他看着小女孩空洞的眼眶，

脸上挤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开口问道：“你好，除了催缴费用，你个人认为，

我们小区在日常管理方面，还有哪些需要改进的地方？”小女孩悬在空中的脑袋，

慢慢转动了一百八十度，似乎在用后脑勺对着他，表示自己的极度困惑。

壮汉和眼镜男也停止了动作，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毕游。“这位……业主？

”毕游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称呼更礼貌一些，“比如公共区域的照明问题，

或者邻里纠纷调解什么的。我看这楼道就挺黑的，很容易发生安全事故。

”小女孩的脑袋转了回来，空洞的眼眶里似乎闪过一丝茫然。它作为这栋楼的地缚灵之一，

存在的意义就是重复“催缴物业费”这个执念。它见过哭的，见过跑的，

也见过上来就拼命的。但它从未见过一个活人，反过来对它进行客户回访。

2“你……说什么？”小女孩的鬼魂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情绪，

那是一种纯粹的、不加掩饰的迷惑。“我是说，”毕游用笔在本子上敲了敲，

发出清脆的响声，“任何收费行为都必须建立在等价服务的基础上。既然有物业费，

那就得有物业服务。现在看来，服务质量显然不达标。”他站起身，环顾这间破败的屋子。

“你看这墙皮，一碰就掉。还有这水管，一直在滴水，严重浪费资源。最关键的是安保，

随随便便就能让人……或者别的东西进来，业主的人身安全怎么保障？”他的语气理直气壮，

仿佛他不是一个被困在恐怖游戏里的玩家，而是一个刚刚收房，

准备和开发商据理力争的较真业主。角落里的壮汉叫张彪，他终于忍不住了，

低吼道：“你他妈有病吧？跟鬼讲道理？你想死别拉上我们！”戴眼镜的男人，名叫李文，

也颤抖着说：“大哥，别刺激它了，我们……我们想办法跑吧。”毕游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摇了摇头，脸上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格局要打开！”他说，“我们不是来求生的，

我们是来改善鬼民居住环境，提升它们生活幸福感的！这是做慈善！

”张彪和李文同时愣住了。他们觉得，眼前这个叫毕游的家伙，可能比鬼还可怕。就在这时，

房间里滴水的水管突然“砰”的一声爆开，浑浊腥臭的黑水喷涌而出。水流中，

一团湿漉漉的黑发迅速膨胀，像水草一样缠绕蔓延。

一个全身浮肿、皮肤惨白的女人从水中缓缓升起，她的眼睛被长发遮蔽，

只有一张青紫的嘴唇暴露在外，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下……水……道……”女人嘶哑地低吼，浓烈的怨气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骤降。

那个一直没说话的运动服女孩，苏晴，终于崩溃了，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张彪抄起一把椅子，摆出防御的姿态。李文则直接两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长发水鬼伸出浮肿的手指，直直地指向毕游。黑色的指甲几乎有十厘米长，

上面还挂着恶心的水草和淤泥。然而，毕游的反应再次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迎了上去，脸上的笑容比刚才还要诚恳。“这位业主您好，

下水道堵了是吧？我懂，我懂，这问题最烦人了。”3长发水鬼的动作停滞了。

它的怨气核心，就是日复一日被堵塞的下水道和无人理会的痛苦。此刻，

这个核心执念被人用如此接地气的方式一语道破，

让它积攒了数十年的杀意出现了一瞬间的短路。

毕游完全无视了对方身上足以吓死人的恐怖气息，他手中的小本子翻开新的一页，

笔尖刷刷地记录着。“请问是只有您这一户堵，还是整栋楼的管道都有问题？

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有没有向之前的物业反映过？”一连串专业的问题，

像机关枪一样打了出来。水鬼青紫的嘴唇翕动着，半天，

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都……都堵了……”“整栋楼都有问题？那就是主管网的问题了。

”毕游一脸严肃地分析，“这可是大工程。不过您放心，问题越大，我们解决的决心就越大。

”他向前又走了一步，几乎要贴到水鬼的面前。那股浓郁的尸臭味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但他面不改色。常年在社区跑业务的经验告诉他，只要你比客户还能豁得出去，

客户就拿你没办法。“这位业主您好，先别激动，我是新来的物业。

请问您对本小区的安保和环境有什么意见吗？来，这边签个字，我们登记一下。

”毕游把本子和笔递了过去，态度真诚得像是要送一袋免费鸡蛋。水鬼低头，

看着那个小本子。它的意识混乱，只剩下关于管道堵塞的怨念。眼前这个活人，

是第一个认真倾听它抱怨，并且承诺要“解决问题”的存在。“你……解决？

”水鬼的声音里充满了怀疑。“当然！”毕游拍着胸脯，斩钉截铁地说，

“但我现在还不是物业，只是一个候选人。只要您支持我，选我当上物业经理，我向您保证，

第一个就解决您的下水道问题！保证通畅，不通不收费！”“收费？

”水鬼的注意力被这个词吸引了。“口误，口误。”毕游立刻改口，“保证通畅，

让您的生活污水，啊不，生活怨气，从此畅通无阻！”一直处于戒备状态的张彪，

手中的椅子举了半天，此刻也缓缓放下了。

他看着毕游一本正经地对着一个恐怖的水鬼画大饼，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苏晴也停止了哭泣，躲在张彪身后，偷偷探出头，看着这离奇的一幕。

“我……怎么……支持你？”水鬼问道。4“很简单，在这签个名就行。

”毕游指着本子上空白的一页。

才在上面飞快地写了几个字：关于推举毕游同志担任“冥府一号院”物业经理的请愿书。

字迹潦草，但标题起得相当正式。水鬼看着那支圆珠笔，

又看了看自己滴着黑水、浮肿不堪的手，似乎有些为难。毕游立刻心领神会。

“没关系没关系，按个手印也一样，更具法律效力。”他微笑着说，把本子凑得更近了。

水鬼犹豫了片刻。它能感觉到这个活人身上没有丝毫恶意，

只有一种……让它难以理解的、类似销售员的热情。最终，它缓缓抬起手，

用一根湿漉漉的手指，在毕游的本子上按了下去。一个黑色的、散发着腥臭味的水渍指印，

清晰地留在了纸上。在指印成型的瞬间，毕游的脑海里“叮”地响起一个声音。

社区提案系统试运行检测到第一位业主签名支持，

提案‘竞聘物业经理’已建立草案。支持率：1%请继续努力，获得更多业主支持，

以激活系统正式权限。成了！毕游心中一喜，但脸上依旧保持着沉稳的微笑。

他郑重地收回本子，对着水鬼点了点头。“感谢您的信任！请您稍安勿躁，耐心等待几天。

等我正式上任，立刻就组建工程队，为您排忧解难！”说完，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水鬼身上的怨气，肉眼可见地消散了许多。它深深地“看”了毕游一眼，

身体重新化作一滩黑水，顺着爆开的水管口“咕噜噜”地缩了回去。房间里，

那股刺骨的寒意也随之退去。危机，暂时解除了。张彪和苏晴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他们刚刚还在生死边缘徘徊，结果被这个叫毕游的男人用一场“业主恳谈会”给化解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苏晴声音还有些发抖。毕游合上他的宝贝本子，转过身，

对着两个幸存的队友露出了一个鼓励的微笑。“我？我叫毕游，

一个平平无奇的社区服务工作者。”他顿了顿，补充道：“记住，在这个小区里，

我们和各位‘业主’不是敌对关系，而是服务与被服务的关系。我们的目标，

是打造一个人鬼和谐的五星级社区！”张彪的嘴角抽了抽，他很想反驳，

但看着地上那一滩水渍，又觉得自己的认知可能真的需要升级了。就在这时，

房门外传来“嘎吱”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靠近。5门外，

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铁链拖地的声音响起，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却像踩在人的心脏上。

张彪立刻又紧张起来，抓起身边的椅子腿，压低声音说：“又来一个！

”苏晴的脸色也再次变得惨白。毕游却显得兴致勃勃，他走到门边，没有去堵门，

反而侧耳倾听。“听这个声音，应该是住在楼上的业主。”他分析道，“脚步沉重，

可能体重较大，或者腿脚不便。拖着铁链，说明生活有一定困难，说不定是残障人士，

我们需要给予更多的人文关怀。”“这他妈是人文关怀的时候吗！”张彪快疯了，

他觉得毕游的脑子绝对不正常。“砰！”一声巨响，木门被从外面暴力地撞了一下，

门板上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裂痕。“开门！交物业费！”一个粗粝、沙哑的吼声从门外传来，

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毕游立刻对着门里喊道：“别急别急，我们不是不交，

只是对收费标准和明细有疑问。您能出示一下您的工作证和收费许可吗？

”门外的声音沉默了。几秒后，是更加狂暴的撞门声。“砰！砰！砰！”木门摇摇欲坠，

眼看就要被撞开。毕免回头对张彪和苏晴说：“看见没有，

这就是典型的前期物业管理混乱导致的后遗症。服务态度恶劣，沟通方式粗暴，

只会激化业主和物业之间的矛盾。”他一边说着，一边不慌不忙地从地上捡起一块碎木板，

用圆珠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大字：冥府一号院临时业主委员会筹备处。然后，

他把木板小心翼翼地挂在了门把手上。做完这一切，他退后几步，清了清嗓子，

对着门外大声喊道：“门外的朋友请听好！我们正在依法成立业主委员会！根据相关规定，

在业委会成立期间，原物业的收费权将暂时冻结！任何强制收费行为都是违规的！

我们将保留申诉的权利！”他的声音洪亮，逻辑清晰，

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法理依据——虽然这依据是他自己编的。神奇的是，门外的撞门声，

居然真的停了。门外那个恐怖的存在，似乎也被这套说辞给整不会了。它大概从未想过，

催收物业费还会遇到这种程序上的阻碍。世界，再一次安静下来。

张彪和苏晴已经彻底麻木了。他们感觉自己不是进入了一个恐怖副本，

而是闯入了一个普法栏目剧的拍摄现场。“搞定。”毕游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一脸轻松。

“这就……搞定了？”苏晴难以置信地问。“暂时。”毕游说，“这说明本小区的业主们，

整体还是讲道理、识大体的。我们的群众基础很好，这对我接下来的竞选工作，非常有利。

”他重新打开他的小本子，开始规划下一步的行动。“水鬼业主的问题是管道，

属于硬件设施。刚才门外这位，态度比较粗暴，属于软件服务问题。接下来，

我们得主动出击，广泛听取民意，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到足够的支持率。

”他用笔在名单上圈出了下一个目标。“走，我们去阁楼，拜访一下那位喜欢荡秋千的业主。

”6通往阁楼的楼梯又窄又暗，木质的台阶踩上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

仿佛随时都会断裂。墙壁上布满了霉斑和划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和绝望的气息。

张彪走在最前面，手里紧紧攥着一根从床上拆下来的铁管，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苏晴跟在中间，而毕游则悠闲地殿后，手里拿着他的笔记本，像个来视察工作的领导。

“楼道照明严重不足，记下来。安全隐患。”毕游用笔在本子上点着，“楼梯扶手缺失，

需要加装。这也是个隐患。”张彪听得眼皮直跳，回头低声说：“你能不能安静点？

生怕楼里的鬼不知道我们来了？”“宣传工作就是要大张旗鼓地搞。”毕游振振有词，

“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做贼的，要光明正大，让所有业主都看到我们的诚意。

”说着，他还故意加重了脚步声。黑暗中，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他们。

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后，传来细微的抓挠声。天花板上，隐约有影子一闪而过。

苏晴吓得不敢抬头，紧紧跟在张彪身后。终于，他们来到了顶楼。

通往阁楼的是一个需要手动拉下来的折叠梯。张彪抬头看了看那个黑洞洞的入口，

咽了口唾沫。他能感觉到，从那上面传来一股比楼下更加阴冷和压抑的气息。

“上面……肯定有大家伙。”他沉声说。“别怕，越是棘手的业主，一旦争取过来，

就越是铁杆的支持者。”毕游显得胸有成竹。他示意张彪把梯子拉下来。张彪咬了咬牙，

伸手抓住绳子，用力一拉。伴随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一架布满灰尘的木梯缓缓降下。

一股浓重的尘土味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我先上。

”张彪作为团队里唯一的武力担当，主动承担了探路的任务。他把铁管叼在嘴里，

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很快，他的半个身子就消失在阁楼的黑暗中。几秒钟后，

上面传来张彪压抑的惊呼声。“怎么了？”苏晴在下面紧张地问。

“妈的……”张彪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们……自己上来看吧。”毕游和苏晴对视一眼，

也跟着爬了上去。当他们踏上阁楼的地板时，瞬间明白了张彪为何如此震惊。阁楼的正中央，

房梁上，悬挂着一道瘦长的身影。那身影穿着白色的长裙，长发垂下，遮住了面容，

正随着穿堂风轻轻摇晃。而在她的脚下，地板上，已经堆积了十几具玩家的尸体，死状各异，

显然都是之前进入这个副本的牺牲品。这，就是阁楼的吊死鬼。7吊死鬼没有立刻发动攻击，

她只是静静地悬在那里，仿佛一个绝望的装饰品。

但整个阁楼的空气都因为她的存在而变得凝滞，那股无声的压迫感，

比任何嘶吼都更让人恐惧。张彪和苏晴连大气都不敢喘。毕游却像没事人一样，

他先是绕着那些尸体走了一圈，啧啧称奇。“看看，这都是乱闯私人领地造成的恶性事件。

缺乏沟通，缺乏理解，最后酿成悲剧。多么痛的领悟。”他一边感慨，

一边抬头看向房梁上的身影。“这位业主，您好。打扰一下。”吊死鬼的身影微微一动，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声音。毕游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一个自认为安全的距离，

仰头说道：“我看了您这儿的情况，感觉居住体验不是很好啊。空间封闭，采光差，

而且娱乐设施基本为零。”他指了指吊死鬼悬挂的那根绳子。“就拿您现在这个……嗯，

活动来说，太单调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这里摇晃，多无聊啊。而且从美学角度看，

也不够优雅。”吊死鬼的头，缓缓抬了起来。长发之下，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平滑得像一个假人模特。张彪和苏晴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但是，我有办法改善！

”毕游的声音充满了激情，“我有一个大胆的设想！我们可以把这根承重梁加固，

拆掉这边的屋顶，换成钢化玻璃，打造一个全景天窗！”他张开双臂，

仿佛在拥抱一个美好的未来。“然后，把您现在用的这根……呃，绳子，

换成更舒适、更安全的定制款藤编吊椅。想象一下，白天，您可以在这里沐浴阳光，

欣赏楼外的风景。晚上，可以仰望星空，感受宇宙的浩瀚。这才是生活，这才是享受！

”他越说越兴奋：“我们可以叫它‘星空观景秋千’！绝对能成为本小D区的网红打卡点！

到时候您就是我们小区的形象大使！”没有五官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个无形的漩涡。

吊死鬼的怨气，因为毕游这番天马行空的描述，产生了剧烈的波动。她存在了上百年，

执念就是重复死亡前的最后一刻。她见过无数人因为恐惧而崩溃，

却从未见过有人……想给她装修房子。“你……”一个空灵而飘忽的声音，

直接在三人的脑海中响起，“你说的是……真的？”“当然是真的！

”毕游立刻从本子上撕下一页纸，用笔在上面飞快地画了一个草图。虽然画得歪歪扭扭，

但能看出一个吊椅、一个天窗和一个月亮。“您看，这是效果图。只要您投我一票，

等我当上物业经理，这个项目，我第一个给您立项动工！”他把那张纸高高举起，

满怀期待地看着吊死鬼。8吊死鬼沉默了。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痛苦的循环，

毕游描绘的那个“星空观景秋千”对她而言，

就像是给一个被判了无期徒刑的犯人看世界旅游地图，充满了荒诞而又致命的吸引力。

她悬在空中的身体，摇晃的幅度变大了。阁楼里的阴风开始呼啸，

仿佛是她内心激烈斗争的外在体现。张彪和苏晴紧张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不知道这番话到底是激怒了对方，还是说动了对方。“怎么样，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