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雨来得又急又猛，砸在公寓的落地窗上，噼啪作响。
许念蜷缩在沙发角落，怀里抱着一个抱枕，看着窗外模糊的霓虹。顾晏辰在书房接电话，声音透过半开的门缝传来，低沉而冷静，偶尔夹杂着几句外语，听不出情绪。
她已经在这里住了快半个月。
从最初的局促不安，到现在的习以为常，不过短短十几天。白天去医院陪弟弟做康复训练，晚上等他回来——这样的生活规律得像个笑话，却让她生出一种危险的“归属感”。
玄关处放着她的拖鞋，衣帽间里挂着她常穿的T恤牛仔裤，甚至冰箱里都有了她喜欢的酸奶。这些细微的痕迹，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让她窒息，却又舍不得挣脱。
书房的门开了，顾晏辰走出来，解开领带随手扔在沙发上。他衬衫的袖口湿了一块，大概是刚才去阳台抽烟时被雨打湿的。
“在想什么？”他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身上带着雨夜的寒气和淡淡的烟草味。
“没什么。”许念摇摇头，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一点距离。
他却顺势靠过来，手臂搭在她身后的沙发背上，形成一个半包围的姿态。“弟弟今天怎么样？”他问，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她的发梢。
“挺好的，医生说他可以试着走路了。”提到弟弟，许念的语气柔和了些，“还要谢谢你安排的康复师，很专业。”
“应该的。”他说得轻描淡写，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目光却落在她的脸上，“你好像瘦了。”
许念的脸颊微热，避开他的视线：“没有，可能是夏天没胃口。”
他低笑一声，没再追问，只是身体又往她这边靠了靠。沙发很宽，可他刻意贴近的姿态，还是让空气中弥漫开一种暧昧的张力。雨声很大，掩盖了彼此渐重的呼吸声。
顾晏辰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来。他的手指微凉，带着烟草的涩味，触感却异常熟悉。
“许念。”他看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得像雨夜的大提琴，“你好像……不怕我了。”
许念的心跳漏了一拍。
是啊，她好像真的不怕了。
不怕他锋利的眼神，不怕他强势的姿态，甚至不怕他靠近时带来的压迫感。她甚至能从他偶尔流露的疲惫里，看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能从他漫不经心的语气里，听出隐藏的情绪。
这种“不怕”，比任何亲密都更让她恐慌。
“我……”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了唇。
这个吻来得又急又深，带着雨夜特有的潮湿气息，和不容抗拒的侵略性。许念的手抵在他的胸口，想推开他，却被他牢牢按住。他的另一只手穿过她的发丝，力道带着一丝压抑的狠劲，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唔……”她的挣扎渐渐微弱，呼吸被他掠夺，意识在缺氧的眩晕里渐渐模糊。
不知何时，她被他按在了沙发上。雨声砸在玻璃上，像是在为这场失控的亲密伴奏。他的衬衫被她攥皱，纽扣崩开了两颗，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而她的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细腻的光泽，上面还留着他前一晚留下的淡粉色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