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是被浓烈的消毒水味道呛醒的。
听医生说我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傅靳言没有任何消息。
周围安静得可怕。
没有了仪器的滴滴声,没有了医护人员忙碌的脚步声,只剩下我一个人空洞的心跳,在死寂的病房里回荡着。
我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小腹。
那里一片平坦,空空如也。
床头柜上,静静地躺着一份文件。
手术记录、胎儿死亡证明。
腹部传来一阵阵被撕裂后的钝痛,但这一切,都比不上心脏被紧紧攥住的窒息感。
“因家属未能及时签字,延误最佳抢救时机,胎儿宫内窒息死亡。”
“为保全孕妇生命,行清宫术……”我反复地看,一遍又一遍。
仿佛不认识这些字,仿佛只要看得足够久,它们就会变成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故事。
可我没有哭。
眼泪似乎在我失去意识前,在那一声声忙音里,就已经流干了。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份死亡证明,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昏迷前的一幕幕。
我在血泊中的挣扎,医生焦急的呼喊,傅靳言不耐烦的斥责,以及那条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