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入星辰我叫李明，进“星辰公关”那天，
感觉自己的人生就像公司大堂那块巨幅LED屏一样，亮了。国际大都市，顶级写字楼，
身边全是走路带风的精英，连空气里都是咖啡和高级香水混合的味道。
我一个从三线小城考出来的普通大学生，能挤进这种地方实习，做梦都能笑醒。
合租屋的窗户只有巴掌大，但每天早上我都能看到金融中心楼顶的晨光。我对自己说，李明，
这就是机会，抓住了，你就能留下来。我玩了命地干。每天第一个到公司，最后一个走。
别人做一份PPT，我做三份不同风格的备选。项目经理张姐是个厉害角色，三十多岁，
浑身名牌，说话永远带着笑，但眼神能穿透你。她挺看好我，一次内部提案会，
我提了个小点子，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夸我：“小李有想法，年轻人就是要敢想。
”就这一句话，我激动得一晚上没睡好。我觉得转正有戏，留在这个城市的梦想，
好像伸手就能够着。公司里暗流涌动，这点我还是知道的。茶水间里总有人窃窃私语，
提到什么“大项目”，什么“上面的人”，但只要有高层经过，立刻鸦雀无声。
张姐也点过我一次，她说：“小李，职场上，好奇心太重不是好事。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我当时没懂，还以为是前辈对我的关心。直到那个周五。我为了赶一份紧急报告，
加班到凌晨。整个楼层只剩下我一个人，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我伸着懒腰准备走，
路过老板陈总的办公室，发现门虚掩着。里面有动静。我鬼使神差地放慢了脚步。
一个陌生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然后是陈总的声音，
和我平时听到的完全不一样，毕恭毕敬，甚至有点谄媚。“您放心，城中村那个项目，
审批流程我来搞定。”“资金方面，绝对安全。”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像正经生意。
我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手心全是汗。借着办公室玻璃的反光，我对着门缝里的人影，
手抖着按下了快门。屏幕闪了一下，照片很模糊。但我看清了陈总谄媚的侧脸，
和那个男人不耐烦的背影。我像做贼一样溜出了公司，一路狂奔回出租屋。躺在床上，
心脏还在狂跳。我告诉自己，别多想，这跟你没关系，你只是个实习生。我把那几张照片，
随手存进了手机一个不起眼的文件夹里。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2 暗流涌动几天后，我正在工位上改方案，张姐走过来，脸上还是带着笑，
但笑意没到眼睛里。“小李，陈总找你，去一下三号会议室。”我心里有点犯嘀咕，
但还是立刻站了起来。三号会议室平时基本不用，又小又闷。我推开门，愣住了。陈总，
张姐，还有两个我不认识的穿西装的中年男人，表情严肃地坐在里面。
气氛压抑得让我喘不过气。“李明，”一个西装男开了口，声音像冰碴子，
“你涉嫌窃取公司商业机-密，请你配合调查。”我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什么？
我没有！这绝对是误会！”我急了，声音都变了调。另一个西装男冷笑一声，
把一台笔记本电脑转向我。屏幕上是一段监控录像，画面很模糊，
一个跟我身形差不多的黑影，在深夜潜入了公司的服务器机房。“这是上周五晚上的监控，
”他指着屏幕，“你下班后，又偷偷潜回了公司。之后，公司的核心客户资料就被泄露了。
”“这不是我！我那天加完班就直接回家了！”“是吗？”他敲了敲键盘，
屏幕上又出现一份文件，上面全是公司的敏感数据。“这份文件的元数据显示，
最后访问和拷贝的电脑，是你的办公电脑。”我彻底懵了。我看着陈总，
他正慢悠悠地喝着茶，眼皮都没抬一下。我再看张姐，她避开了我的目光。我明白了，
这是一个局。一个为我量身定做的局。“把你的手机和电脑交出来。”西装男站起来，
向我伸出手。我像个木偶一样，把东西交了出去。我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陈总终于开口了，语气很温和：“小李啊，年轻人犯错很正常。只要你配合，把事情说清楚，
公司会考虑你的前途的。”他的话像毒蛇一样钻进我耳朵里。
我被带到了公司顶楼的一间员工宿舍，窗户是磨砂的，看不到外面。
一个自称“生活助理”的男人收走了我的钱包和钥匙，告诉我，“配合调查期间，
不能离开公司”。我被软禁了。我试着给家里打电话，那个“助理”总能找到理由打断。
我在走廊里遇到以前关系不错的同事小王，他看到我，像见了鬼一样，立刻低头绕着走。
我听见有人在背后议论：“就是他，把资料卖给了对家，真是个白眼狼。”我去找张姐，
我求她相信我。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里全是躲闪和一丝恐惧。“小李，好好配合。
公司会给你一个公正的结果的。”她说完就匆匆走了，像是在逃离瘟疫。那一刻，
我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3 生死线陈总又找我谈了一次话。他给我倒了杯茶，
语气像个慈祥的长辈。“小明啊，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有些事，不是你这个层面能理解的。
”他把玩着一个打火机，火苗忽明忽灭，“如果你能‘消失’一段时间，或许对大家都好。
”我浑身的血都凉了。他不是在开玩笑。几天后，我被要求“外出”替陈总取一份文件。
一个我不认识的司机开着公司的商务车送我。车开到一个偏僻的施工路段时，
一辆大货车突然像疯了一样，朝我们直冲过来。我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刺耳的刹车声和撞击声响起，我们的车被撞得转了半圈。我被甩得七荤八素，但万幸的是，
货车撞到的是车尾。我惊魂未定地睁开眼，看到司机正通过后视镜看我。
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惊慌，只有冷静，甚至……带着一丝没得手的懊恼。这不是意外。
这是警告。我被带回公司，那个“生活助理”看我的眼神更冷了。
他把我带到公司顶楼的空中花园，说是让我“散散心”。他笑着指着远处的风景，
引我走到护栏边。就在我靠近护栏的那一刻，我脚下的金属护栏突然“咯噔”一声，
整个松动了！我重心不稳，身体猛地向前倾倒！下面是百米高空！电光火石之间，
我死死抓住了旁边一棵景观树的树干，半个身子都悬在了外面。风在我耳边呼啸，
我能看到脚下蚂蚁一样的车流。我挣扎着爬回来，浑身都在发抖。我回头看那个“助理”，
他脸上没有一丝惊慌，反而带着一丝冷笑，眼神里全是失望。他们真的要杀我。
一股巨大的恐惧和愤怒冲垮了我的理智。我趁他不备，猛地推开他，疯了一样冲向安全通道。
我从没跑得那么快过，肺像要炸开一样。我从一个废弃的后门溜出了公司，冲上街头。
我不敢回头，我能感觉到背后有车在追我。我钻进小巷，翻过围墙，混进夜市的人群。
城市的霓虹灯那么亮，但在我眼里，整个世界都是一片冰冷的黑暗。我躲在一个垃圾桶后面，
看到公司那几个保安，拿着我的照片，在街上四处搜寻。他们冷酷的对话，
让我彻底看清了这家公司的真面目。我找到一家网吧，想联系家人，
却发现父母的电话成了空号。我所有的社交账号，都被注销了。我被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了。
最后，我拖着一身伤，躲进了城市边缘一个废弃的建筑工地。夜风吹得我瑟瑟发抖，
饥饿和疲惫让我几近虚脱。我蜷缩在冰冷的角落里，哭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就在最绝望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手机里那几张模糊的照片。我猛地坐了起来。
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如果我死了，真相就永远被埋葬了。
我紧紧握住口袋里那部旧手机，指关节捏得发白。我颤抖的身体渐渐停止，
眼神从绝望变得坚定。我要活下去。我要反击。4 绝地反击在废弃工地的角落里，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恐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我死得更快。我闭上眼，
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把大学里学的危机公关课程，还有公司那套复杂的组织架构图，
全都过了一遍。我得承认，我现在就是个屁。没钱，没人，没资源，像只过街老鼠。
但他们也有弱点。他们怕光，怕真相被捅出去。而我，恰好掌握着一丝能撕开黑暗的光。
我盘点了下自己仅有的东西：一部没网的旧手机，兜里皱巴巴的几张零钱，
还有那几张要了我半条命的模糊照片。这些照片，就是我唯一的筹码。我得找人帮忙。找谁？
警察？我连警局的门都摸不到就可能被“意外”了。我脑子里蹦出两个字。一个是老周，
公司里传闻的“行业刺头”，一个专挖黑幕的资深记者。另一个是我大学一个不太熟的学长，
听说在市局工作。想来想去，还是先找记者。公关公司，最怕的就是舆论失控。
我用仅剩的钱，找了家最破旧的网吧，挑了个监控死角的座位。我注册了一个匿名邮箱，
开始给老周的公开邮箱写信。我没敢说得太细，只说我是“星辰公关”的实习生，
因为撞见了不该看的东西，被诬陷，现在正被追杀。
我提了几个只有内部人士才知道的“黑话”，比如“陈总的秘密会客室”、“城中村项目”，
最后附上了那张初步处理过的、能勉强看清政要侧脸的照片。我不敢留电话，
只留了一个新买的一次性手机号，约定了一个暗号：如果他感兴趣，三天内，
会给我发一条带“星辰”两个字的短信。发送键按下去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个赌徒，
把身家性命都押了上去。等待的日子最难熬。我每天像个幽灵一样在城市里游荡，
白天躲在图书馆，晚上就回到那个废弃工地。每到深夜，我就走到街角的公用电话亭，
紧张地检查那部一次性手机。电话亭的玻璃上，映出我憔-悴又亢奋的脸。每一分钟的等待，
都像钝刀子割肉。第三天晚上，当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手机屏幕亮了。一条短信，
只有四个字：“星辰。老地方。”我激动得差点叫出声。我紧紧握着手机，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不是一条短信，那是我的救命稻草。黑暗里，终于透进了一丝光。
5 真相浮现约定的地点是城市公园最深处的一个凉亭。我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
像个侦探一样，把周围环境摸了个遍。老周比约定时间晚了十分钟。他穿着一件旧夹克，
头发有点乱，眼神却像鹰一样锐利。他上下打量着我，没说话，先递给我一根烟。“我不会。
”我摇了摇头。“那就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他自己点上，深深吸了一口。
我把这几天非人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出来。从撞见交易，到被诬陷，
再到两次差点没命。我拿出手机，给他看那几张模糊的照片。他听得很仔细，中间没打断我，
只是偶尔皱一下眉头。等我说完，他沉默了很久，烟一根接一根地抽。“小伙子，
”他终于开口了，“你这事儿要是真的，那可不是捅了马蜂窝，是捅了龙潭虎穴。
”“我知道，”我看着他的眼睛，“但我没退路了。”他掐灭烟头，站了起来。
“我需要核实。这几天你先躲起来，别露面。
”他塞给我一个地址和一部看起来很旧但很结实的手机，“这是个安全屋，手机是加密的。
保持联系。”我搬进了老周提供的安全屋，那是一个老旧小区顶楼的阁楼。虽然简陋，
但至少能睡个安稳觉。没过几天，坏消息就来了。“星辰公关”在各大媒体上发布了声明，
说我“因个人原因挪用公款，畏罪潜逃”，
还配发了一张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把我P得特别颓废的照片。一时间，
我成了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我看着新闻，气得浑身发抖。他们不仅要我的命，
还要毁了我的名声。“别急，”老周在电话里说，“他们越是这样，越证明他们心虚。
这是好事。”我冷静下来，开始和老周分析他们的公-关套路。我毕竟在“星辰”待过，
对他们那套操作模式一清二楚。“他们想把我彻底搞臭，让我的话变得一文不值，
”我对老周说，“我们不能正面硬刚，得用他们的办法对付他们。”我们商量了一个新策略。
我们不再提我的事，而是开始在一些小论坛和社交媒体上，
用匿名账号散布一些似是而非的“内幕消息”。“听说了吗？星辰公关最近接了个大单，
好像跟城中村改造有关。”“怪不得他们最近裁员，原来是钱都投到‘大项目’上了。
”“听说有个实习生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被失踪’了。”这些消息真真假假，
但都指向了同一个方向。老周还通过他的人脉，了解到公司内部并非铁板一块。
一个叫王经理的资深项目经理，因为正直，最近一直被陈总排挤。
我脑子里立刻浮现出王经理那张严肃的脸。他或许是我们的突破口。但老周也给我泼了冷水。
“光靠这些传闻没用，扳不倒他们。我们需要铁证，能把他们一锤钉死的证据。
”我看着安全屋墙上贴满的案件线索图，心里清楚，那些证据，
只可能在一个地方——陈总的办公室。我看着老周，深吸一口气，说：“周哥，
我得回去一趟。”6 潜入虎穴潜回“星辰公关”，这想法我自己都觉得疯了。
那地方现在对我来说就是龙潭虎穴。但我和老周都清楚，这是唯一的机会。
我们花了整整两天时间，制定了一个堪称完美的计划。时间定在周六凌晨，
那是公司安保最松懈的时候。老周负责在外围接应，用他的技术手段，
在关键时刻干扰特定区域的监控信号。我换上了一套外卖员的衣服，戴上口罩和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