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琉璃盏碎京市的深秋，梧桐叶铺了满街的金。顾明月坐在段家别墅的落地窗前，
指尖划过骨瓷茶杯的纹路——杯沿还留着段嘉聿清晨离开时的温度。
佣人刚将热好的燕窝放在茶几上，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定位，
附带着一张照片：镜头里，段嘉聿抱着一个穿公主裙的小女孩，
旁边站着个穿香槟色长裙的女人，怀里还揣着个粉雕玉琢的男孩，
三人站在欧式庄园的花园里，阳光落在段嘉聿发顶，笑得温柔得像化不开的糖。
照片下面是一行字：段太太，这是嘉聿的一双儿女，刚满两岁。顾明月的指尖猛地蜷缩，
骨瓷杯“哐当”砸在地毯上，燕窝混着碎瓷片溅了满地。三年前，
她是大凉山走出来的穷学生，
靠助学金念完京大中文系；段嘉聿是京市顶级豪门段家的太子爷，26岁执掌段氏集团，
是财经杂志封面上的“天选贵胄”。没人相信他们会在一起。
段家老太太指着她的鼻子骂“麻雀想攀凤凰”，段嘉聿却将她护在身后，指尖勾着她的下巴，
在媒体镜头前吻得张扬：“我段嘉聿的女人，轮不到别人置喙。”婚后三年，
他把她宠成了京市最让人艳羡的太太：她随口说喜欢的***款高定，
第二天会出现在衣帽间；她熬夜写稿，
他会端着热牛奶坐在旁边处理文件；连她老家的亲戚来京市，他都安排了五星酒店，
亲自开车接送。所有人都说，顾明月是被上帝吻过的姑娘，段嘉聿的爱，
是小说里才有的神仙情节。可现在，那张照片像一把淬了冰的刀，捅破了她三年的美梦。
顾明月颤抖着拨通段嘉聿的电话，那边很快接起，声音带着惯有的温柔：“月月，怎么了？
”“你在哪？”她的声音发颤，像被风吹得破了音的弦。“公司开会，怎么了？
”段嘉聿的语气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段嘉聿，”顾明月看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
忽然笑了，眼泪却顺着脸颊砸下来，“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个家？”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随即传来段嘉聿的声音，带着被撞破秘密的冷硬：“你听谁说的？别闹，
我晚上回去跟你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你怎么瞒着我，和别的女人生了双胞胎？
”顾明月的声音陡然拔高，“段嘉聿，你把我当什么？你的宠物吗？”“顾明月！
”段嘉聿的语气沉了下来，“别无理取闹，我现在很忙。”电话被挂断，
忙音像针一样扎进顾明月的耳朵。她蹲在地上，看着满地的燕窝和碎瓷，忽然想起三天前，
段嘉聿说要去国外谈项目，临走前还吻了她的额头，说“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
原来所谓的“项目”，是去陪他的另一个家。顾明月踉跄着起身，抓过包冲出别墅。
司机想拦她，被她推开：“不用你管！
”她打车去了定位上的地址——那是京市近郊的一座私人庄园，门口的保安拦住她，
她报了段嘉聿的名字，保安却摇头：“这里是林小姐的住处，没有预约不能进。”“林小姐？
”顾明月的指尖攥紧，“林什么？”“林晚星，是段总的……朋友。”保安的语气带着犹豫。
顾明月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站在庄园门口，看着里面隐约可见的欧式建筑，
忽然觉得浑身发冷。深秋的风卷着落叶砸在她脸上，她像个被遗弃的玩偶，
站在自己丈夫的“另一个家”门外，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不知过了多久，
一辆黑色宾利从庄园里开出来，车窗降下，露出段嘉聿的脸。他看见顾明月时，
脸色瞬间变了：“你怎么来了？”顾明月看着他，又看向副驾驶座上的女人——长卷发，
鹅蛋脸，穿着和照片里一样的香槟色长裙，怀里抱着那个男孩，眼底带着挑衅的笑意。
“段嘉聿，”顾明月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撕心裂肺的痛，“这就是你说的‘开会’？
”段嘉聿皱着眉，推开车门走下来，想拉她的手：“月月，别在这里闹，我们回去说。
”“闹？”顾明月甩开他的手，眼泪终于决堤，“段嘉聿，我跟你结婚三年，你告诉我，
我到底算什么？你的正牌太太，还是你养在金笼子里的摆设？”副驾驶座的林晚星忽然开口，
声音柔得像水：“姐姐，你别怪嘉聿，是我主动的……当年我怀了孩子，
他也是没办法才……”“闭嘴！”段嘉聿呵斥了林晚星一句，又转头看向顾明月，语气放软，
“月月，是我对不起你，但晚星和孩子是无辜的，你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
”“处理好？”顾明月笑出了声，眼泪混着笑意在脸上晕开，“怎么处理？
让我接受你的私生子，还是让我给你的‘无辜’情人腾位置？”她看着段嘉聿，
这个她爱了三年的男人，此刻脸上的温柔碎得一塌糊涂，只剩下被撞破秘密的烦躁。
顾明月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三年来的恩爱，原来都是他演的一场戏。“段嘉聿，
”顾明月的声音平静下来，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们离婚吧。
”第二章 裂痕段嘉聿的脸色瞬间煞白。“你说什么？”他抓住顾明月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顾明月，你再说一遍。”“我说，离婚。”顾明月看着他，
眼底没有一丝温度，“段嘉聿，我不稀罕你的钱，也不稀罕你的爱，我只要和你没关系。
”林晚星从车上下来，走到段嘉聿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嘉聿，别逼姐姐了，
是我不好……”“滚！”段嘉聿猛地推开林晚星，林晚星踉跄着摔倒在地，
怀里的男孩吓得哭了起来。顾明月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无比讽刺。她转身想走，
却被段嘉聿死死抱住：“月月，我错了，你别离开我，我马上跟她断干净，我只要你，
只有你！”“晚了。”顾明月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扎进段嘉聿的心脏，“段嘉聿，
爱意是会褪色的，从你瞒着我和她在一起的那天起，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已经死了。
”她挣开他的怀抱，拦了一辆出租车，头也不回地走了。段嘉聿站在原地，
看着出租车消失在路的尽头，忽然蹲在地上，像个迷路的孩子。林晚星抱着孩子走过来，
想碰他的肩膀，却被他推开：“别碰我。”顾明月回了别墅，将自己的东西打包进行李箱。
佣人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问：“太太，您这是……”“我和段嘉聿离婚了。
”顾明月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她拖着行李箱走出别墅，手机响了，
是段老太太的电话。那边的声音带着刻薄的嘲讽：“顾明月，我早就说你配不上嘉聿，
现在知道了吧？他能娶你，是你的福气，你还敢闹离婚？识相点就赶紧回来认错，
不然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顾明月冷笑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将段家所有人的联系方式都拉进了黑名单。她在京市的老城区租了个小公寓，
只有四十平米，墙壁是斑驳的白，家具是最便宜的板式款。晚上，她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
看着自己写了一半的小说——那是一本关于“神仙爱情”的故事，男主角的原型是段嘉聿。
顾明月盯着屏幕上的文字，忽然抬手，将整个文档删得一干二净。第二天，她去了民政局，
却被告知段嘉聿没有来。她给段嘉聿发了条短信：“十点，民政局门口，不来的话，
我就***离婚。”半小时后，段嘉聿出现在公寓楼下。他穿着皱巴巴的西装，
眼底是浓重的黑眼圈，看见顾明月时，声音带着沙哑：“月月，我们能不能不离婚？
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能。”顾明月绕过他，走向出租车，“民政局见。”民政局里，
段嘉聿死死攥着离婚协议，不肯签字：“顾明月，我不同意离婚，我不会放你走的。
”“段嘉聿，”顾明月看着他，眼底是化不开的疲惫，“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你毁了我的爱情，现在还要毁我的人生吗？”段嘉聿的手猛地一颤，离婚协议落在了地上。
他看着顾明月，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是，我毁了一切……顾明月，你恨我吧，
恨我总比忘了我好。”他捡起离婚协议，颤抖着签下自己的名字。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
顾明月抬头看了看天，深秋的阳光很暖，却暖不透她冰冷的心。段嘉聿站在她身后，
声音带着哽咽：“月月，以后……照顾好自己。”顾明月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
像在告别一场再也不会重来的梦。第三章 暗刺离婚后的顾明月，找了份出版社编辑的工作，
每天挤地铁上下班，日子过得平淡又忙碌。她以为自己能就这样平静地生活下去，直到那天，
她在超市遇见了林晚星。林晚星推着购物车，身边跟着保姆，两个孩子坐在购物车的座椅上，
笑得天真烂漫。她看见顾明月时，眼底闪过一丝得意，走过来打招呼：“姐姐，好久不见。
”顾明月皱了皱眉，想绕开她，却被林晚星拦住：“姐姐，你别怪嘉聿，他其实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