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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09

穿成寒门赘婿那晚,嫡妻当众割裂锦席:“你只配睡地上。”

我冻得研墨取暖,被全府耻笑***。

冬至诗会,他们逼我献丑。

我挥毫题下:“人生若只如初见。”

满堂权贵尽失声,嫡妻手中茶盏砰然落地。

当夜祠堂突发“天火”,全家指我引灾。

我拎着两桶“妖水”泼向烈焰。

火势轰然暴涨三丈,众人狂笑:“贱种果然招祸!”

突然所有火焰诡异地瞬间熄灭。

我踩着满地灰烬轻笑:“这火,我让它灭,它不得不灭。”

月光下,整个家族颤抖着跪进泥水里。

红烛高烧,滚烫的烛泪顺着鎏金烛台蜿蜒而下,凝固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甜腻熏香,却压不住这间新房深处涌动的、冰冷刺骨的寒意。

苏清雪,我的“妻”,就端坐在那张宽大得近乎夸张的紫檀雕花拔步床边。她身上那袭繁复沉重的正红嫁衣,金线织就的凤凰在烛光下熠熠生辉,衬得她那张脸愈发欺霜赛雪,美得不近人情。凤冠上的珠翠流苏纹丝不动,如同她此刻的眼神——一片沉寂的冰湖,倒映不出半点暖意。

她甚至没看我一眼,目光垂落在脚边猩红的地毯上,仿佛上面有什么绝世珍宝。

“陈默。”她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像冰锥子凿在石板上,清晰得每一个字都带着棱角,砸得满室喜气瞬间冻结,“苏府门楣,不是你这种破落户能攀附的。娶你,是族老们的糊涂账。”

我的指尖在宽大的、同样绣着拙劣鸳鸯戏水的袖袍里蜷了蜷。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碎片翻滚着涌上来:寒窗苦读的孤寂,放榜时名落孙山的绝望,以及……那纸如同卖身契般递到眼前、由不得他拒绝的入赘契约。苏家需要个识字的、家世清白或者说,毫无根基的挡箭牌,来堵住外面关于苏大小姐命格克夫的流言蜚语。而他,陈默,一个连秀才功名都无着的穷书生,就是那个被选中的、最廉价的牺牲品。

我抬起眼,迎上她冰封的视线。那里面没有新娘的娇羞,没有对未来的期许,只有一片审视货物般的漠然和一丝极力压抑的、深沉的厌恶。

苏清雪终于动了。她伸出那只养尊处优、指甲染着精致蔻丹的手,不是递来合卺酒,而是探向腰间。那里挂着一柄装饰华美、鞘上镶着细碎宝石的短匕。

“噌——”

一声清越却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响起。短匕被她毫不费力地抽出,刃口在烛光下划过一道冷冽的弧光,映亮了她毫无波澜的眼眸。她甚至没有犹豫半分,手腕一沉,锋利的匕尖便狠狠刺入床榻边那方铺着的、同样绣着百子千孙图的厚重锦席!

“嗤啦——”

刺耳的撕裂声瞬间撕破了新房虚假的宁静。那柄价值不菲的短匕在她手中如同裁纸刀般顺滑,坚韧的锦缎应声而开,从床头直直割裂到床尾。裂口犬牙交错,像一道丑陋的伤疤,横亘在象征百年好合的龙凤图案中央。

她手腕一抖,动作干脆利落得近乎残忍。那半幅被割裂的锦席被她随意地甩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噗响,扬起细微的尘埃。

“你,”她的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我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只配睡在地上。”

她站起身,那身沉重华贵的嫁衣随着动作发出窸窣的轻响,像毒蛇在草丛中游弋。她再没看我一眼,径直绕过地上那片狼藉的锦席,走向内室那扇紧闭的、通往她私人空间的月洞门。门扉在她身后无声地合拢,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

新房里只剩下我,一地红烛泪,还有那张被割裂、如同垃圾般丢弃在地上的半幅锦席。浓烈的熏香和烛烟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胸口,令人窒息。窗外的喧嚣喜乐,此刻听来,遥远得如同另一个世界的回响。

门外,刻意压低的、却又清晰得足以让我听见的嗤笑声,像细小的毒针,密密麻麻地扎过来。

“……真当自己是姑爷了?也不撒泡尿照照……”

“小姐这手‘割席’,痛快!省得这穷酸骨头脏了咱们苏家的好床!”

“嘘……小声点,人还在里头呢……不过,哈哈,睡地上?妙啊!”

那些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快意,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刷着门板,也冲刷着我仅存的一点体面。我站在原地,烛火跳跃着,在墙壁上投下我孤伶伶的、被拉得有些变形的影子。目光落在地上那片被割裂的锦席上,大红的绸缎被粗暴地撕裂,金线绣的龙凤图案在裂口处扭曲断裂,如同被腰斩的图腾。

我走过去,弯腰,手指触碰到那冰冷光滑的缎面,然后用力,将它整个扯了起来。沉甸甸的,带着织物特有的、略显生涩的摩擦感。没有犹豫,我拖着它,走向外间靠窗那片冰冷的、铺着青砖的空地。那锦席带着一股新织物的气味和残留的熏香,被我重重地铺在坚硬的地面上,成了我新婚之夜的“床榻”。

窗棂糊着上好的高丽纸,却挡不住腊月里凛冽的寒气。一丝丝阴冷的风如同狡猾的蛇,不知从哪里钻了进来,贴着地面盘旋,轻易就穿透了单薄的锦席,刺入骨髓。

我蜷缩着躺下,将身体尽可能地缩进那点聊胜于无的织物里。寒气无孔不入,四肢百骸很快就被冻得麻木僵硬,牙齿不受控制地开始轻轻磕碰,发出细碎的“咯咯”声。黑暗中,只有红烛燃烧时偶尔爆开的灯花,发出“噼啪”的轻响,映照着内室紧闭的月洞门,像一只沉默而冰冷的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彻底安静了。只有呼啸的风声在庭院里打着旋儿。

我坐起身,冰冷的青砖透过锦席传来刺骨的寒意。目光在昏暗的新房里扫视。妆台上堆满了各色妆奁盒子和绫罗绸缎,那是苏清雪的领地。最终,我的视线落在角落一张不起眼的酸枝木书案上。上面散乱地放着几本线装书,一方砚台,一支笔,还有一小块用剩的、冻得硬邦邦的墨锭。

几乎是凭着本能对“热源”的渴望,我挪了过去。手指冻得有些不听使唤,费了点劲才拿起那块墨锭。入手冰凉坚硬。砚台里残留着一点干涸的墨迹。我拿起旁边的青瓷水盂,里面还有小半下隔夜的冷水。

将冷水小心地注入砚池,冰冷的液体激得我指尖一颤。然后,我握住那块冻墨,开始用力地在冰凉的砚池里,一圈、又一圈地研磨。

动作很慢,也很笨拙。冰冷的墨块与冰冷的砚台摩擦,发出干涩、喑哑的“沙沙”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没有墨香,只有一种冰冷的、带着尘土和胶质的怪异气味弥漫开来。

这不是研墨,这更像是一种徒劳的、近乎自虐的取暖仪式。每一次摩擦,手掌心能感受到那一点点极其微弱、近乎于无的、由摩擦带来的热量。这点热量太渺小了,瞬间就被周遭无边的寒气吞噬殆尽,但它又如此真实,是我此刻唯一能抓住的、对抗寒冷的微弱稻草。

我低着头,专注地、近乎固执地研磨着那块冰凉的墨锭。墨色在冰水中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晕开,由浅灰变成一种浑浊的深黑。指尖早已冻得通红麻木,几乎感觉不到墨锭的存在,只有那单调重复的“沙沙”声,成了这寒夜唯一的伴响。

寂静被突兀地打破。

“吱呀——”

新房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被猛地推开一道缝隙。一张尖瘦、涂着厚厚脂粉的脸探了进来,是苏清雪身边的大丫鬟,金钏。她那双吊梢眼飞快地扫了一圈,目光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钉在我蹲在书案前、握着墨锭的手上。

“哟!”金钏的声音拔得又尖又高,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一种发现猎物的兴奋,“姑爷,您这大清早的,是在干嘛呢?研墨?呵!”

她根本没等我回答,或者说,她根本不需要我的回答。她猛地将门完全推开,侧过身,对着外面院子拔高了嗓门,那声音尖利得足以穿透整个回廊:

“快来看啊!都来开开眼!咱们这位新姑爷,金贵着呢!天寒地冻的,炭火都舍不得点,抱着块冻墨在哪儿磨蹭!说是取暖?哈哈哈!你们说稀奇不稀奇?***胚子就是***胚子,连取暖都透着股子穷酸气!”

她这一嗓子,如同在平静至少表面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

脚步声杂沓响起。几个早起洒扫的粗使婆子、端着铜盆路过的丫鬟、还有两个探头探脑的小厮,瞬间就围拢到了新房门口。他们挤在门口,堵住了光线,投下一片片模糊晃动的阴影,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聚焦在我手中那方冰冷的砚台和墨锭上。

“噗……哈哈哈!”不知是谁先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极力压抑却终究没压住的笑。

这笑声如同点燃了引线。

“哎哟喂,我的老天爷!抱着墨锭子取暖?这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读书人就是读书人,脑子都跟咱们不一样?这冰坨子能暖个啥?别把手指头冻掉了哟!”

“啧,到底是寒门小户出来的,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咱们府里的银霜炭烧起来多暖和吧?只怕是……连炭盆长啥样都忘咯!”

“***!真真是***到家了!睡地上还不够,还玩这出?丢尽了苏府的脸面!”

哄笑声、议论声、刻薄的挖苦声,如同无数只嗡嗡作响的毒蜂,瞬间将我包围。那些目光,有***裸的嘲弄,有居高临下的怜悯,更有毫不掩饰的恶意和快意。每一道视线都像鞭子,抽打在脸上,***辣地疼。他们肆无忌惮地指指点点,仿佛我不是一个人,而是关在笼子里供人取乐的、某种奇异的动物。

金钏抱着胳膊,得意洋洋地站在门口,享受着众人附和的***,嘴角咧开一个刻薄的弧度:“姑爷,您慢慢磨,好好暖着!奴婢们可要去给小姐准备银霜炭了,那炭烧起来啊,才叫一个暖和呢!您这法子,留着自个儿慢慢享用吧!”说完,她嗤笑一声,扭着腰肢,带着那群看热闹的仆役,趾高气扬地走了。

新房的门再次被甩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却把更深的寒意和屈辱留在了里面。房间里似乎比刚才更冷了。

我低下头,看着砚池里那滩被我研磨开的、浑浊冰冷的墨汁。指尖因为用力握着墨锭而泛出青白,冻得几乎失去知觉。墨汁倒映出我模糊的、扭曲的轮廓,还有窗外灰蒙蒙、毫无暖意的天光。

那“沙沙”的研磨声,在死寂中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更慢,也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