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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发表时间: 2025-10-23

从拍卖行出来,已经凌晨三点了。

乔棠没有急着回乔家,而是又返回之前的酒店房间里,好好睡了一觉。

到了第二天上午时,她才重新把手机开机。

果然,刚一打开手机,就看见乔明元给她打的数几十个电话,其中还有好几条消息。

乔棠没点开看,也能猜到他发了些什么。

她直接打了个车回了乔家,司机绕过几座山,最后停在了太平山的半山别墅区。

乔家即使是处于地域氛围浓厚的港城,但别墅里,也依旧装饰的像江南小院般,廊亭假山错落有致,也有古法水池。

池水清澈,里面除了水草和漂浮的浮萍,就是各种红鲤鱼争先恐后的四处游着,其中每一只鱼儿都比住在这里的人自由。

再往里走,家具更是不用说,几乎全是明清时期或经过改良的木制家具,光是这一座老宅,其价值就能抵得上一座上市的公司。

古董大多本就值钱,乔家则是做的古董里最值钱的行当——明清家具收藏。

明清家具以精良的古代工艺,以及各种硬木的稀缺,还有其蕴含的美学价值,引得无数收藏者们争先恐后。

其稀少又精美,导致明清家具不止在国内,在世界上都格外引发瞩目。

乔棠从记事起到现在,几乎每天都会有从全世界各地的人登门拜访,来乔家前来询价。

为了一把黄花梨椅凳,来访的人能纠缠数几个月,就为了求乔明元卖给他。

谁能想到就这样的家族,其唯一的独女能自由支配的钱只有几百万港币。

乔棠走进客厅,看了眼那紫檀雕如意夔龙蚊香几,第一次生了变卖家产的心思。

“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不在伦敦好好读书,还敢偷偷跑回港城?”

乔明元刚过五十,可浑身气质却是犹如老者般沉稳与古板。

他穿着中山服,坐在一把靠椅上,冷眼皱眉望着她。

乔棠站在原地,静静听他训斥,随后轻声反问,“爸爸,为什么妈妈的钧窑花口尊会被送上拍卖?”

林许清留下的瓷器,乔棠都放在收藏室里妥善存放,其门锁钥匙也只有乔棠和乔明元才有。

之前她打电话质问乔明元时,乔棠就隐隐约约猜到是他把这些瓷器送上拍卖的。

现在更是当着他的面,直接问了出来。

乔明元一听,周身气压骤降,“所以你现在是在质问我?”

“妈妈留下的瓷器都是市面上少有的精品瓷器,送上拍卖场确实挺赚钱的,但爸爸,我怎么不知道我们乔家已经快没落到变卖藏品的时候了?”

女孩低眉顺眼的,说的话却是难得的咄咄逼人。

而上面坐着的乔明元,闻言更是皱着眉。

他知道乔棠这次回港城,就是因为这件事,更是下了飞机,连家都没回,就直接去了佳瑞拍卖行。

完全把他的警告当枕边风。

“去国外读了几年书,就分不清自己姓什么了是吧?这就是你对爸爸说话的态度?”

“我是姓乔,可那瓷器是妈妈留下的,你凭什么能说送拍就送拍?”

乔棠五指紧握,声线微微发颤,长这么大,她第一次对父亲说出这样的重话。

乔明元胸口起伏,一掌直接拍在了椅靠上,弄出震慑的闷响。

寂静持续了两秒。

“自己去祠堂跪着!不到午饭时间不准起来!”

没得到解释,乔棠执拗地站在原地不动。

乔明元高声喊:“刘妈!”

一直候在一旁的刘妈从小看着乔棠长大,也是心疼的紧,却不得不遵从主人家的命令。

“好了小姐,别再惹先生生气了。”她轻声劝着,半拉半扶地将乔棠带往祠堂。

等女孩清瘦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客厅。

陈婉穿着一身紫金色暗花旗袍,步履轻盈地走了进来。

见被气的不轻的乔明元,她走近,轻言细语安慰,“明元,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动不动就罚跪呢。”

她伸手搭上男人紧皱的眉头,轻柔地揉了揉,接着说:“也都怪我,不知道那些瓷器是乔棠妈妈留下的遗物,就擅自做主说送拍......”

乔明元握住她的手,安抚地拍了拍。

“这事不怪你,那些瓷器李总和何老都喜欢的紧,都来问过我几回,生意上本就与他们有些来往,我也不想卷入港城豪门那些是非。”

“我决定送拍,也是想着,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送不卖。让那群人各凭本事,谁价钱高,谁拍到就是谁的,免得说我落了谁的面子,或者又站队,和哪家人交好了。”

张婉理解地点了点头,但想到乔棠,依旧满脸都是歉意,“我还是去看看乔棠吧,孩子大了,总得好好沟通。”

乔明元拉着她,眉头皱了又松,最终还是没有松口,“别管她,让她自己在祠堂里好好反省,现在长大了,还知道顶撞父母了!”

张婉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

祠堂里。

乔棠跪在地上,望着供案上摇曳的红烛,背脊挺得笔直。

刘妈心疼地悄悄给她在膝盖下又加了一层软垫。

看着刘妈的动作,乔棠觉得真是嘲讽极了。

上一秒还沉醉在现代豪华大都市里,此刻却又跟进了封建王朝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缓慢流逝。

饭点一到,刘妈连忙上前扶着女孩起身,跪得太久,双腿发麻,乔棠站得有些艰难。

跪着的这段时间,她脑子渐渐清明。

回想到乔明元的态度,她突然神经一紧,意识到了什么。

妈妈留下的瓷器不止一件,既然钧窑花口尊送上了拍卖,那么其他的...

她立即跑回房间,在行李箱里着急忙慌地翻出一串钥匙,直奔收藏室。

乔家有许多间收藏室,其中有一间里,专门存放林许清留下的各式各样瓷器。

乔棠此刻就站在这间收藏室门口,胸口随着深呼吸起伏。

她有些急躁地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房门大开,尽收眼底。

而眼前,金丝楠木藏柜里,空空落落,哪还有原先堆放的各朝各代的名贵瓷器。

落满的灰尘,只留下了旧物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刘妈先是看着乔棠突然从祠堂跑回房间,又从房间跑到收藏室,便也跟在她后面追着,就怕她出什么事。

上了年纪,她站在外面喘了几口气,才踏进来看到里面稍显空落的场景。

女孩独自站在里面,穿着一身亚麻白裙,同样也显空寂。

刘妈叹了一口气。

“小姐,先生前一阵子就吩咐把夫人留下的这些瓷器全部都送走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往哪里送了。”

愤怒与不解交织,乔棠只觉大脑充血,几乎缺氧。

陈旧味道扑面而来,直入骨髓。

刘妈不知道。

可她却清楚。

她当然知道乔明元,会把这些瓷器送往哪里,就如那花口尊的命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