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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23
我是侯府真千金,却被抱错在农户养了十六年。

被接回家后,父母嫌我粗鄙,哥哥厌我愚笨,所有人都只疼爱假千金妹妹。

一场大旱,国师断言需以侯府嫡女之血祭天,方能求雨。

父母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我。

在我被推上祭坛,烈火焚身时,假千金依偎在母亲怀里,对我露出得意的笑。

我死后,怨气不散,竟重回被接回侯府的第一天。

这一次,看着哭哭啼啼的假千金,我笑了:“妹妹别哭,这福气,还是给你吧。”

1我重生在被接回侯府的第一天。

眼前,顾清浅哭得梨花带雨,那张脸,曾是我前世最大的噩梦。

母亲,也就是侯夫人,冷漠地递给我一套绸缎衣衫。

“换上,别给侯府丢人。”

她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嫌恶。

前世,我珍宝似的接过,以为这是亲情的开始。

这一世,我看着那光滑的料子,只觉得讽刺。

我接过衣服,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它扔在地上,用沾满泥土的脚狠狠踩了上去。

“这衣服,配不上我这身泥。”

所有人都愣住了。

顾清浅最先反应过来,她提着裙摆,想要上前体贴地为我捡起。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母亲也是为你好。”

我直接一巴掌挥开她的手。

“滚开,别在这儿装模作样,看着恶心!”在农家学会的粗鄙语言,此刻成了我最好的武器。

哥哥顾泽厌恶地皱起眉,厉声指责我。

“顾明月,你简直粗鄙不堪,给我向清浅道歉。”

我心底冷笑,就是要他们厌恶。

我挺直了背,冲他吼了回去。

“我就是粗鄙!嫌弃我?行啊,现在就把我送回乡下去。”

父亲,永安侯,一直沉默的脸终于气得铁青。

他一拍桌子,怒喝道:“放肆!”“来人,把她带到后院的柴房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我被下人粗鲁地拖着,路过顾清浅时,她哭声一滞,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胜利的得意。

很好,一切都如我所愿。

我被关进柴房前,回头冲着他们喊。

“我不住的那个精致院子,就给妹妹吧!那福气,我可消受不起。”

顾清浅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似乎在委屈地哭泣。

我知道,她心里正高兴得发狂。

柴房阴暗潮湿,但我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我开始仔细回忆前世发生的一切,每一个重要的时间节点,每一个关键人物。

尤其是那个国师的弟子。

前世,就是他算出我的命格,将我送上祭坛。

而这一世,我要让他,把顾清浅的命格算进去。

夜深人静时,我推开柴房吱呀作响的窗。

庭院的另一头,一处偏僻的院落里亮着灯。

一个身影站在窗前,隔着遥远的距离,静静地看着我这个方向。

是那个被软禁在侯府的敌国质子,萧衍。

前世我被烧死时,他是人群中唯一为我落泪的人。

此刻,他看着我,像在看一个早已注定的将死之人。

我对他扯出一个笑容,无声地做出口型:这一次,死的人,不是我。

2侯夫人还是没有放弃改造我。

第二天,她就派了府里最严厉的教习嬷嬷来教我规矩。

我坐在蒲团上,听着嬷嬷念叨着“行不露足,笑不露齿”,只觉得昏昏欲睡。

于是,***脆头一歪,当着她的面打起了瞌睡,还故意发出了响亮的鼾声。

嬷嬷的脸都绿了。

“大小姐,请您自重。”

我揉揉眼睛,用乡下话大声抱怨。

“俺在乡下都是天亮就起,天黑就睡。”

“哪有大白天坐着不动的道理,困死俺了!”顾清浅适时地端着一碗参汤进来。

“嬷嬷,您别生气,姐姐刚从乡下回来,还不习惯,我替姐姐给您赔不是了。”

她说着,就要对我行礼。

我一把将她推开,参汤洒了她一身。

“谁要你假好心!”“你这惺惺作态的样子,不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看看你多贤惠,我多粗鄙吗?”顾清浅的脸瞬间白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地看着嬷嬷。

教习嬷嬷气得浑身发抖,拂袖而去。

“朽木不可雕也,夫人,老奴无能为力。”

很快,我刁难教习嬷嬷,还欺负妹妹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侯府。

哥哥顾泽怒气冲冲地闯进柴房。

“顾明月,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清浅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她?”我靠在草堆上,懒洋洋地看着他。

“她哪里都对不起我,她偷了我的人生,这还不够吗?”顾泽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最后只是恨恨地瞪了我一眼。

“你简直不可理喻,为了补偿清浅,明日的京城诗会,我会带她去散散心。”

京城诗会。

我心中一动。

前世,顾清浅就是在这场诗会上一举成名,坐实了她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

而那首让她名声大噪的诗,是我在乡下时,随口念给邻家小童听的打油诗。

被她偷去,润色一番,就成了她的原创。

这一世,我怎么能让她如愿。

我开始盘算如何出府。

侯府的下人见我失宠,一个个都对我爱答不理,这反而给了我机会。

我换上最破旧的粗布衣裳,脸上抹了些锅底灰。

趁着夜色,轻易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我凭着前世的记忆,找到了那个被顾清浅盗用画作的落魄画师。

他穷困潦倒,住在城南的破庙里。

我将一袋沉甸甸的银子放在他面前。

“这些钱,买你一幅画的原稿,和你这个人情。”

画师看着银子,眼睛都直了,毫不犹豫地将一卷画稿交给了我。

“小姐放心,以后这幅画,就是您的。”

我收好画稿,又给了他一些碎银。

“记住,时机未到,不要声张。”

做完这一切,我并未立刻回府。

我记得,顾清浅最近经常偷偷溜出府。

我躲在暗处,果然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

鬼鬼祟祟地从侯府侧门出来,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我悄悄跟了上去。

马车在一家偏僻的茶楼停下。

我看到顾清浅和一个男人进了雅间。

那个男人,我化成灰都认得。

是我的前世未婚夫,吏部尚书之子,李彦。

我贴在门外,偷听他们的谈话。

3“清浅,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跟那个农女退婚,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是李彦的声音。

顾清浅娇羞地回应。

“彦哥哥,这怎么可以……姐姐她毕竟是侯府的真千金……”“什么真千金,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罢了,哪里比得上你一根手指头。”

我心底一片冰冷。

前世,我就是听信了这些甜言蜜语,最终落得那般下场。

我没有冲进去,只是从门缝里,看到了李彦送给顾清浅的一枚玉佩。

那是我母亲给我的及笄礼,前世,被顾清浅哄了去。

我悄悄记下了玉佩的样式。

回到柴房时,天已经快亮了。

桌上,放着一本关于京城势力分布的密卷。

我认得,这是萧衍的字迹。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动,在用他的方式,无声地帮助我。

我握紧了那本密卷,心中划过一丝暖流。

侯夫人为了炫耀顾清浅,特地在府里举办了一场赏花宴。

她破例让我参加,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为了用我的粗鄙,来衬托顾清浅的优秀。

我被嬷嬷们强行按着梳洗打扮,穿上了一件华丽却不合身的裙子。

宴会上,宾客云集,京城的贵女公子们都来了。

顾清浅穿着一身流光溢彩的衣裙,如同众星捧月般被围在中央。

我则被安排在最角落的位置,无人问津。

我毫不在意,自顾自地吃着桌上的点心。

酒过三巡,到了才艺展示的环节。

顾清浅在万众瞩目下,缓缓起身,娇羞地开口。

“小女不才,近日偶得一首小诗,想请各位品鉴。”

她念的,果然是那首偷我的打油诗。

“只缘身在此山中。”

一诗念罢,满堂喝彩。

“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此诗意境深远,顾小姐大才!”哥哥顾泽脸上满是骄傲,父母也笑得合不拢嘴。

就在顾清浅享受着众人的赞誉,准备行礼退下时,我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我身上。

我好像没事人一样,用手抓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这诗,俺好像在哪听过?”顾清浅的脸色一僵。

我装作一副努力回想的傻样子。

“哦!想起来了,俺们村的王二狗,放牛的时候就爱念叨这个。”

满场哗然。

一个贵女捂着嘴笑出声。

“原来顾二小姐的诗,是跟乡下放牛娃学的?”顾清浅的脸瞬间惨白,她急忙辩解。

“姐姐,你……你别胡说,这诗是我自己作的!”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是我模仿孩童字迹写的诗稿。

“俺没胡说,这是王二狗写给俺的,不信你们看,字都不一样。”

我用最直接,最愚蠢的方式,将顾清浅的诗词来源彻底模糊化。

没人会相信一个侯府千金会去抄袭一个放牛娃的诗。

但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

顾清浅的才女人设,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就在这时,一个家丁打扮的人匆匆跑到宴会门口,高声喊道:“城南破庙的张画师,有要事求见侯爷。”

我安排的后手来了。

张画师的仆人,带着那幅画的原稿,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这个时间点,这个人物的出现,足以让在场的人产生联想。

顾清浅的画作,也是抄的?京城贵女们开始窃窃私语,投向顾清浅的目光充满了探究和鄙夷。

顾清浅摇摇欲坠,试图用眼泪和柔弱来挽回局面。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接下来,才是重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