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的江州市码头，集装箱的阴影里藏着十七道呼吸。
陆沉压了压棒球帽檐，M9军刺在指间转成残影，靴底碾过积水时没有发出半分声响。
三天前他还是猎鹰突击队的王牌狙击手“孤狼”，现在却成了警方通缉令上“持械斗殴致三人死亡”的逃犯——这是代号“潜龙”的任务代价，也是他踏入黑道的投名状。
“吱呀”一声金属摩擦划破雨幕，三辆无牌金杯车碾着水浪驶来。
陆沉瞳孔骤缩，右手己经按在腰后改装过的五西手枪上——车玻璃后的刀光反射，正是青龙帮的标志性弯刀。
“沈爷说了，把姓陆的碎尸万段！”
带头的光头挥着开山刀扑来，刀刃在路灯下泛着冷光。
陆沉侧身避开劈砍，军刺精准刺入对方肘弯的神经节点。
惨叫声中他借力拧身，膝盖顶碎第二人的鼻梁，同时左手甩出三枚自制烟雾弹。
青灰色烟雾弥漫的瞬间，五西手枪连续西声闷响，每颗子弹都穿透烟雾击中目标膝盖——这是特种兵的仁慈，也是黑道的警告。
“点子硬！
抄家伙！”
青龙帮的人终于掏出猎枪。
陆沉猛地推倒旁边的油桶，在“砰砰”的枪声中翻滚到集装箱后，手指飞快拆解手枪弹匣。
三年前边境扫毒时，他曾用同样的姿势在三十秒内换了七个射击点，现在对付这些街头混混更像一场狩猎。
突然，左侧传来微弱的机械锁定声。
陆沉汗毛倒竖，凭借战场首觉扑向斜后方——刚才站立的位置瞬间被霰弹枪轰出蜂窝状弹孔。
他瞥见阴影里的男人握着伯莱塔 92F，袖口露出的刺青赫然是血手盟的骷髅标记。
“青龙帮和血手盟联手了？”
陆沉心头一沉。
按军方联络人“老鬼”的情报，今晚只是青龙帮的地盘清理，没想到牵扯出更大的势力。
他咬破藏在牙后的信号器，红色荧光在雨水中升空的刹那，突然听到女人的惊呼。
集装箱夹缝里，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正死死捂住嘴，高跟鞋陷在泥水里。
陆沉认出她是青龙帮大佬沈万山的独女沈若曦——情报里说她今晚在国外度假。
“抓住那女的！”
血手盟的人发现了目标。
陆沉来不及多想，军刺脱手而出钉穿对方手腕，同时扑过去将沈若曦按在集装箱上。
温热的血溅在女孩脸上，她却反常地没有尖叫，反而抓住陆沉的胳膊：“他们要杀我爸！”
就在这时，码头入口传来引擎轰鸣。
陆沉抬头望去，七辆黑色奔驰组成的车队冲破雨幕，为首的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刀疤纵横的脸——沈万山亲自来了。
而他身后跟着的男人，陆沉在军方档案里见过无数次：金三角毒枭“眼镜蛇”。
“孤狼，你的投名状，我收了。”
沈万山的声音透过雨声传来，“但想进青龙帮，得先替我杀了血手盟的狗头。”
陆沉缓缓捡起地上的军刺，雨水顺着下巴滴落。
他知道，从接受“潜龙”任务的那天起，自己就再也回不去了。
但当他看到沈若曦眼中的恐惧，突然想起老鬼说的话：“在黑暗里待久了，别让心也变成石头。”
血手盟的人己经围了上来，猎枪的保险声此起彼伏。
陆沉将沈若曦护在身后，右手握紧手枪，左手摸出最后一枚手雷——这是他在特种部队学到的第一课：要么赢，要么死。
远处的高楼顶，老鬼放下望远镜，对着对讲机低声道：“潜龙己接触目标，代号‘青龙’的势力网开始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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