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前夜，我亲手把他送进了警察局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二十万彩礼，一分不能少，否则这婚就别想结！

”我妈尖利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否则我就死在你面前！

”我叫陈曦，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新郎叫周浩，我们谈了七年，从校服到婚纱，

曾经是我以为的全世界。可现在，我只觉得无比讽刺。1“陈曦！你哑巴了？听见没有？

二十万！少一分钱，我跟你爸现在就从这楼上跳下去！”我妈的咆哮声还在继续，

我攥着手机，指节用力到失去血色。我看着镜子里穿着洁白婚纱的自己，妆容精致，

眉眼温柔，可眼底却是一片死寂的寒冰。“妈，我们之前说好的是十万，

这笔钱周浩家已经拿过来了，你们怎么能临时加价？”我的声音很平静，

甚至连我自己都惊讶于这份冷静。“十万？十万够干什么？你弟弟下个月就要订婚了，

人家女方开口就要十八万八的彩礼，还要一套全款房！你当姐姐的，不出点力像话吗？

我不管，今天必须二十万，不然你这个婚，就别想结了！”我妈的声音理直气壮，

仿佛我不是她的女儿，而是一个可以随时待价而沽的商品。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底翻涌的恶心感，轻声说：“妈，周浩家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

他爸妈都是普通工人，为了给我们凑首付，已经把老两口的养老钱都拿出来了。这十万彩礼，

也是他们东拼西凑借来的。现在再加十万，你这是要逼死他们一家。”“逼死他们？

说得真好听！他们家娶媳妇，难道不该出钱吗？再说了，他们家不是还有一套老房子吗？

卖了不就有钱了！为了儿子结婚，卖套房子怎么了？我养你这么大，白养了？

现在让你为家里做点贡献，你就推三阻四的？你个白眼狼！”电话那头传来我妈的咒骂，

夹杂着我爸模糊的附和声。我闭上眼睛，七年的感情，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在这一刻，

都变成了一把把插在我心口的刀。“所以，如果今天周浩家拿不出这二十万，

你们就真的不让我出嫁，是吗？”我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废话！拿不出钱，结什么婚？

我陈家的女儿，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们周家！”“好，我知道了。”我挂断了电话，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化妆师小心翼翼地看着我：“陈小姐，时间差不多了，

婚车已经在楼下了。”我点点头，拿起手机，拨通了周浩的电话。电话几乎是秒接，

周浩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悦和紧张：“曦曦，你准备好了吗？我马上就上来接你！

”隔着电话，我仿佛都能看到他穿着笔挺的西装，胸口别着新郎的胸花，

满心欢喜地等待着迎接他的新娘。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疼得快要无法呼吸。“周浩，”我开口，声音干涩，“我妈，临时要加十万彩礼。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死一样的沉默。过了许久，

周浩才用一种近乎破碎的声音问：“……为什么？”“我弟弟要订婚了，

对方要十八万八的彩礼和一套全款房。”我平静地陈述着事实，

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凌迟我的心。“……曦曦，你知道的，我家里……真的没钱了。

”周浩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力和绝望，“为了我们的婚房，我爸妈已经把所有的积蓄都掏空了。

这十万彩礼，还有一半是找亲戚借的。现在再要十万，你让我去哪里弄？”“她说，

可以卖了你家的老房子。”“那是我爸妈住了三十多年的家！是他们唯一的退路！陈曦，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周浩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敢置信的愤怒和伤害。

我苦笑一声：“周浩，你以为这是我的意思吗？”“那不然呢？那是你妈！不是我妈！

你去跟她说啊！你去劝她啊！七年了，陈曦，我们在一起七年了！难道七年的感情，

还抵不过这十万块钱吗？”他的质问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是啊，七年了。

从青涩的校园，到复杂的社会，我们一起走过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我以为，

我们能走到最后。可现实，却给了我最响亮的一巴掌。“周浩，对不起。”我低声说。

“我不要听对不起！我要你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个婚，你还想不想结？”我想吗？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问自己。镜中的人，面色苍白，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周浩，

你上来吧。我们当面谈。”说完，我挂了电话，然后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喂，王律师吗？

是我，陈曦。之前跟您咨询的事情，麻烦您现在过来一趟，对，

带着文件……地点在我家楼下的咖啡厅。”做完这一切，我脱下身上洁白的婚纱，

换上了一件最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然后走出了这个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楼下，

周浩的婚车队已经到了，扎着鲜花和气球，喜庆又惹眼。周浩站在头车旁边，西装革履，

英俊挺拔。看到我一个人下来，他愣住了，随即快步迎了上来。“曦曦，你怎么自己下来了？

婚纱呢？伴娘呢？你妈……她同意了？”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盼。我摇摇头，

指了指旁边的咖啡厅：“我们去那里谈吧。”周浩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2咖啡厅里，

靠窗的位置。我和周浩相对而坐，曾经最亲密的两个人，

此刻之间却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曦曦，到底怎么回事？

阿姨她……非要那十万块不可吗？”周浩的声音里带着最后一丝希望。我点点头：“是。

”他的肩膀瞬间垮了下去，眼里的光也彻底暗淡。他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们明明都计划好了的……”看着他痛苦的样子，

我的心也跟着一阵阵抽痛。但我知道，我必须快刀斩乱麻。“周浩，我们分手吧。

”我平静地说道。周浩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死死地盯着我：“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吧。这个婚，不结了。”我一字一句，清晰地重复道。“为什么？

就因为那十万块钱？陈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物质了？我们的感情，

在你眼里就值十万块钱吗？”他激动地质问我，引得咖啡厅里的人纷纷侧目。

我没有理会周围的视线，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周浩，这不是物质不物质的问题。

今天她可以为了弟弟的彩礼加价十万，明天她就可以为了弟弟的房贷再要二十万，三十万。

这是一个无底洞，你懂吗？”“那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啊！我们可以去跟你妈好好谈谈！

总有解决的办法的！”“没有办法了。”我摇摇头，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这是我拟好的分手协议，你看一下。我们婚房的首付，是我家出的十五万，

你家出的二十万。现在房子写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按照协议，房子归你，

但你需要把我的十五万还给我。另外，你家给的十万彩礼，我也会一分不少地退还给你。

”周浩看着那份白纸黑字的协议，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陈曦，

你……你早就准备好了？”他的声音在颤抖。我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所以，

你今天根本就没想过要跟我结婚，对不对？你从一开始，就在等我家的反应，

在等我拿不出钱，然后你好顺理成章地提出分手，是吗？”他的每一个字，

都像是对我的控诉。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心里一片苦涩。周浩，你不知道，

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付出了多少努力。我曾经无数次地跟我妈沟通，

希望她能理解我们的不容易。我曾经为了凑够首付，一天打三份工，累到胃出血。

我曾经以为，只要我们足够相爱，就能够克服一切困难。可是我错了。

我永远都填不满我父母那个无底洞一样的欲望，

也永远都无法改变他们重男轻女的根深蒂固的思想。与其婚后被他们无休止地压榨，

拖垮我们的小家，不如现在就及时止损。长痛不如短痛。就在这时，咖啡厅的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径直朝我们走来。是王律师。“陈小姐。

”王律师朝我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周浩，“周先生，你好。关于这份分手协议，

如果你有什么异议，现在可以提出来。”周浩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嘲讽。“陈曦，你真行。分手还带着律师来，你是在防我，

还是在羞辱我？”“我只是想把事情处理得更清楚一点，免得日后有纠纷。”我淡淡地说道。

“纠纷？我们之间除了感情，还能有什么纠纷？”周浩冷笑一声，拿起笔，

看也不看协议的内容，直接在最后一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陈曦，从今天起，

我们一刀两断。你和你家的那些破事，都跟我再无关系！”说完，他把笔重重地摔在桌子上，

起身就走。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王律师递给我一张纸巾，

轻声说：“陈小姐，都处理好了。”我擦干眼泪，点了点头：“谢谢你，王律师。

”“这是我的工作。后续关于房产过户和款项返还的事情，我会再跟周先生联系。

”我嗯了一声，起身准备离开。刚走出咖啡厅，我的手机就响了，是我妈打来的。

我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陈曦！你死到哪里去了？周浩他们家怎么还不来接亲？

彩礼准备好了没有？我告诉你，今天见不到二十万，你休想出这个门！

”我妈的咆哮声再次传来。我闭了闭眼，对着电话那头，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说道：“妈，

婚不结了。我和周浩，分手了。”3电话那头死寂了一秒，随即爆发出比之前更尖锐的咆哮。

“你说什么？分手了？陈曦你疯了是不是！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你说分手就分手？

你把我们陈家的脸往哪里搁！你让亲戚朋友怎么看我们？”“脸面？”我轻笑出声，

笑声里带着无尽的悲凉，“在你们决定临时加价十万，把我当成商品一样卖掉的时候，

你们考虑过我的脸面吗？”“你……你这个不孝女！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为了一个男人，你连父母都不要了？”“到底是谁不要谁？”我反问道，

“为了给弟弟买房凑彩礼，你们不惜毁掉女儿一生的幸福。妈，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

你真的当我是你的女儿吗？”“我……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吗？多要点彩礼，

你嫁过去才有底气，婆家才不敢欺负你！”我妈的声音弱了下去，开始强词夺理。

“为了我好？”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为了我好，就是把我推进一个火坑？

周浩家什么情况，你们比谁都清楚。再逼他们十万，跟要他们的命有什么区别？我嫁过去，

不是享福，是跟着他们一起还债！这样的日子，是你希望我过的吗？”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不想再跟她废话，直接说道：“我已经跟周浩把话说清楚了。婚房归他，

他会把我们家出的十五万首付还给我。另外，那十万彩礼，我也会尽快转给你们。”“什么？

房子归他？陈曦你是不是傻！那房子现在涨了多少钱你知道吗？凭什么给他？彩礼也要退？

你想都别想！那钱到了我手里，就是我的！”“那不是你的钱，那是周浩家借来的救命钱！

”我厉声喝道，“你们要是不退，就是诈骗！”“我诈骗？我嫁女儿收彩礼，天经地义！

谁敢说我诈骗？”我妈又开始撒泼。“随便你。反正我已经报警了。

如果你不想因为诈骗罪坐牢，就把钱还给人家。”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拉黑了所有家里的联系方式。世界，终于彻底清净了。

我一个人走在原本应该充满欢声笑语的街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突然觉得有些茫然。

七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或许，

从我妈提出加价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对这段感情，对这个家庭，彻底死心了。

我在附近找了个酒店住下，准备好好睡一觉，把这些天的疲惫都睡掉。刚躺下没多久，

手机就疯狂地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皱了皱眉，接了起来。电话那头，

传来周浩妈妈，也就是我未来的婆婆，歇斯底里的哭喊声。“陈曦！你这个扫把星！

你还我儿子的命来！”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阿姨，您说什么？

周浩他怎么了？”“怎么了？他开车去给你家送那该死的彩礼，路上出了车祸！

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医生说……医生说他快不行了！都是你！都是你们家逼的！

如果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手机从我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周浩……出车祸了？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我踉踉跄跄地从床上爬起来，抓起包就往外冲。我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拦到出租车的，

只记得我一遍遍地催促司机快一点，再快一点。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室门口已经围满了人。

周浩的父母，还有他们家的亲戚，都用一种淬了毒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你还来干什么？

我们家不欢迎你这个害人精！”周浩的妈妈冲上来就要打我，被他爸爸死死拉住。“都是你！

是你害了我儿子！如果不是你们家非要那二十万彩礼，我儿子怎么会出事！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她一边哭喊着，一边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我。我没有还口，

也没有辩解。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如果不是因为那十万块钱，周浩不会那么失魂落魄，

也不会在开车的时候分心，更不会出车祸。归根结底，都是我的错。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我看着手术室紧闭的大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周浩，

你千万不能有事。只要你能好好的，我什么都愿意做。哪怕……让我去死。

4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摘下口罩，

脸上带着疲惫的神色。我们一群人呼啦一下全都围了上去。“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周浩妈妈抓着医生的胳膊，紧张地问道。医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不起，

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失血过多，送来的时候已经……”后面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清了。

我的世界，天旋地转。周浩妈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现场乱作一团。我像个木偶一样站在原地，浑身冰冷，动弹不得。周浩……死了？

那个爱了我七年，说要照顾我一辈子的男人，就这样……死了？不，不可能的。

这一定是在做梦。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剧烈的疼痛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是真的。

周浩死了。被我，被我的家人，活生生地逼死了。我是杀人凶手。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

劈中了我的天灵盖。我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打击，眼前一黑，也跟着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躺在病床上，手上打着点滴。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着我的鼻腔。

我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坐在我床边。“陈曦小姐，你醒了。”警察见我醒来，

开口说道，“我们是市刑警队的，有些情况需要向你了解一下。”我木然地看着他，

没有说话。“关于周浩先生的车祸，我们调取了事发路段的监控。

发现他的车子在行驶过程中，有明显的异常加速和转向行为，不像是普通的操作失误。而且，

我们在他的刹车系统里，发现了一些问题。”警察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有理由怀疑，

这并不是一起简单的交通事故，而是一起……蓄意谋杀。”谋杀？我的脑子更乱了。

“经过我们的初步调查，在你和周浩先生分手后，他曾经接到过一个电话。通话记录显示，

那个号码的归属人，是你的弟弟，陈阳。”“陈阳？”我愣住了。“是的。我们有理由怀疑，

周浩先生的死，跟你的弟弟陈阳，有直接关系。现在，陈阳已经被我们列为重要嫌疑人，

带回警局进行调查了。”我弟弟……杀了周浩？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怎么可能？

陈阳虽然混蛋，但也不至于……杀人吧？“警官，这……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弟弟他……”“有没有误会，我们会调查清楚的。现在，我们需要你配合我们，

回忆一下你和周浩先生分手前后的所有细节，以及你弟弟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我努力地回忆着。可是我的脑子里一团乱麻，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只记得周浩离开时那失望透顶的眼神，记得他妈妈那撕心裂肺的哭喊，

记得医生宣布他死亡时，我那铺天盖地的绝望。“陈曦小姐？”警察见我久久不语，

又叫了我一声。我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警察看着我，叹了口气，没有再逼我。“那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情况，我们会再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