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妹凑学费，复旦学霸去洗碗，老板给你钱，爱我女儿

1 五万块的抉择妈在电话那头哭了。"晓雨啊，家里……真的拿不出来了。

"那是个下午三点钟，我在复旦的图书馆自习室里接的这通电话。话筒里全是风声，

还有我妈压抑了许久才决定说出来的、那种沙哑的嗓音。"诗雨的学费，还差五万块。

"我握着手机，手心瞬间湿透了。"她考上南艺那是她的梦。你也知道，这孩子，

从八岁开始就想学设计。那次我去她学校接她，看她在教室里画的那些人物素描，

真的……"妈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哭。不是那种嚎啕大哭。

是那种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委屈和无奈的哭。"你爸的胃又出问题了，今年村里的收成也不好。

诗雨那孩子很懂事，说什么都不想念了。我把她揍了一顿，但我心里知道，

这孩子不是真的不想去，她只是……""她只是舍不得。"妈的声音碎了。我深吸一口气，

整个图书馆的冷气瞬间钻进了我的胸腔。"妈，别说了。"我的喉咙很紧，"钱的事，

我来想办法。""晓雨，你……""别等了，我先挂了。"我没有给妈继续说话的机会。

因为我知道，她说得越多，我就越容易在这个公众场合哭出来。我是个男生，

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在图书馆里哭，那得多狼狈。我关掉手机，整个人往椅子里一靠。

周围的同学都在低头做题。有人翻书，有人记笔记，有人戴着耳机听课。他们的世界，

继续平稳地转。而我的世界，却在那通电话的瞬间，天旋地转了一圈。五万块。

这个数字在我脑子里转了一遍又一遍，越转越大，越转越沉。我捏了捏眼睛，站起来。

图书馆外面，上海的十二月天，冷得瘆人。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

楼下的学生三五成群地往食堂走，有说有笑，身上穿着各式各样鲜艳的外套。

他们在讨论晚餐吃什么，讨论周末的party，讨论某个教授的课有多无聊。没人知道，

就在五分钟前，有个人的人生计划被完全打乱了。我裹紧身上这件去年买的旧羽绒服，

往宿舍走。我的宿舍在文史楼旁边，从图书馆过去要走十分钟。走在林荫道上，

两边的树叶都掉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杈，像无数只骨骼的手，

在冬日的暮色中舞动。我的脚步很快，脑子里却没有再想路。我在想五万块。

学校的勤工俭学岗位，早就被同学们抢完了。送外卖时薪最多十块，一个月熬死了也就三千。

家教一节课一百块，但这个季节，谁还需要家教？都在放假了。我被困在了一个数学题里，

无解。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我已经绕着校园走了两圈。我没有回宿舍，而是往校外走去。

我不想听室友们的打游戏声，也不想回答任何关于我状态的问题。

2 寒风中的温暖我需要一个人，在寒风里走到清醒为止。从复旦校门出来，

往淮海路方向走。这一带有不少小店铺，但我没有进去的计划。我就是走，漫无目的地走。

走过商场，走过便利店，走过一家家餐饮店的门口。那些店铺里，都透出温暖的光。

有人坐在里面，吃着热汤，聊着天。

那些都是我现在买不起的东西——不是说我买不起一碗汤，而是说我没办法像他们一样，

能够坦然地花这个钱。我现在的生活费，已经被我精确到了每一块钱。我的胃开始叫。

从早上到现在，我就喝了一杯咖啡和吃了两片面包。

我本来计划晚餐在食堂里吃最便宜的米饭加一个馄饨。但现在，连这种念想都显得有点奢侈。

我停在一条小巷口，犹豫要不要进去。这条巷子不宽，也不长，

两边是老旧的民居和零散的店铺。巷子里飘出来一股香味，很浓郁，

很刺激嗅觉——那是经过许多年油烟熏染之后，才能形成的那种味道。我闭上眼睛，

深吸了一口。是高汤。还有——羊肉。我几乎是被那香味吸着走进了巷子。越往里走，

香味越浓。到了巷子尽头，我看到了一家小店。不起眼。非常不起眼。门脸儿很小，

招牌是块老木板，上面用金粉漆了两个字，已经有些剥落。我靠近了才看清：春风楼。

玻璃门上全是水雾，什么都看不清。但从缝隙里能看到，里面有灯光，有人影，

有人举着酒杯，在说笑。我推开了门。热浪扑面而来，几乎把我砸懵了。

我刚从零下的世界走进来，身体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间屋子的温度完全包裹了。

我能感觉到，我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一瞬间打开。"欢迎光临！

"一个戴着口罩的服务员冲我点了个头。店里就六张桌子，四张已经坐满了。

一桌是几个中年男人，在讨论生意。一桌是年轻情侣，坐得很近，时不时亲昵地碰一下。

还有两桌是家庭聚餐，小孩子笑得很开心。每张桌子上，都摆着一个红铜色的火锅。

汤汁在炭火上翻滚，冒着白烟。我是真的在流口水。"兄弟，请坐。"我循着声音看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厨师服的胖子从后厨探出头。他大约五十来岁，眼睛很小，

笑起来的时候眯成了一条线，整个脸都堆成了褶子。"怎么称呼？一个人吗？""嗯，

一个人。"我的声音有些沙哑，"你们这里……还招人吗？"胖子的眼神变了。

他的目光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扫过我，像是在评估我这辆破车的价值。我穿着旧羽绒服，

里面是去年的秋衣秋裤，脚上是开胶的运动鞋。从头到脚，没有一样看起来值钱。"你？

"他挑了挑眉毛，"学生？""嗯。""为什么不回家过年？"我没有回答。我总不能说，

因为家里穷，妹妹没钱上学，我得在这个冬天挣够五万块钱吧。胖子好像看穿了什么。

他没有再问。"我们这儿活儿不轻。洗碗、切菜、端盘子，什么埋汰活儿都得干。

一天十二小时，就休息一个小时吃饭。你吃得消吗？""吃得消。"我的回答很干脆。

胖子打量了我好几秒，然后扭身喊了一嗓子。"许老板！有人应聘！

"一个男人从柜台后面站了起来。他个子不是很高，微胖的身体穿着一件墨绿色的中式棉袄，

没有扣扣子，里面露出一件驼色的羊毛衫。他大约四十出头，头发已经开始有些灰白，

脸上有深深的沟壑，像是笑了太多年才刻出来的皱纹。他叫许云澜。

许老板的眼神不像胖子那么凶。他的眼睛很深，很沉，像两口装满了秘密的井。

他走过来的时候，脚步很稳，身体里有一种只有经历过岁月才能拥有的笃定。"叫什么？

"他问。"林晓雨。""复旦？"他指了指我的校服。我穿的羽绒服虽然旧，

但上面还有复旦的校徽。"是。"他点了点头，从吧台后面拿出了一个杯子，递给我。

"先喝点什么。你饿了。"杯子里装着的是热汤。我尝了一口，是羊肉汤，

用十多种药材和高汤慢火煨出来的，汤色呈琥珀色，喝下去暖得不行。这一刻，

我觉得自己可能会哭。但我没有。我把汤喝完了，一口一口，很慢很慢，

好像在珍惜这个瞬间。"想干多久？"许云澜问。"整个冬天。"我说，"从现在开始，

到春天来为止。""差不多要一百天？""差不多。"许云澜转身走回柜台，

打开了一本很旧的账本。他用笔指着什么东西，计算了一阵，然后抬起头。"这样。

店里一个月工资是三千五，再加上包吃包住。你一百天，我按照三个月三个半月来给你算，

差不多是一万块。你看可以不可以?"我愣了一下。一万块。我的脑子飞速运转。这笔钱，

加上我这学期省下来的两千块生活费，就是一万二。这离五万还差得远，但这是一个开始。

这意味着，我至少有一条出路了。"可以。"我几乎没有犹豫。

许云澜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那笑意很淡，但很真诚，像是看透了什么。"什么时候能来？

""现在。"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一丝怜惜，但更多的是尊重。"不用着急。

先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再来。我会让我老婆给你安排住处。"他顿了顿，"我叫许云澜。

""许叔好。""甭叫叔，就叫老许吧。我们这儿不讲究那套。"他把杯子收走，"饿不饿？

先吃点东西再走。"我想拒绝，但肚子比我的理性更诚实。它发出了一声响亮的抗议。

许云澜笑了。他转身往厨房走，跟那个胖子说了什么。五分钟后，

一碗热汤面被端到了我面前。汤里飘着羊肉片、冬菇、木耳，还有青菜。面条的火候刚刚好，

咬下去很有劲儿。我低着头吃，生怕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从那碗面里，我吃出了善意。

走出春风楼的时候，外面的夜色已经很深了。我裹紧羽绒服，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我的脚步比来时轻快多了，因为我终于有了一个目标，有了一个方向。那个冬天，

我要在春风楼，挣够我妹的学费。3 春风楼的邂逅第二天，我背着一个简单的背包，

再次推开了春风楼的门。店里一个人都没有。许云澜在柜台后面擦着酒杯，

抬起头冲我点了点头。"来了。"他说，"我老婆在楼上，她叫沈晓云，你就叫她沈姨。

"一个穿着花衬衫的中年女人从楼梯口走了下来。她的脸圆圆的，眼睛弯弯的，

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闪闪发光。她大概率就是许云澜口中的"老婆"沈晓云。

"这就是小林？"沈晓云上下打量了我一遍，"唉哟，这孩子，看起来挺瘦的。得多吃点，

把身体吃胖了才行。"她一边说一边往楼上走，示意我跟着。"你就住楼上的小阁楼。

条件简陋了点，但该有的都有。"春风楼的二楼是一个开放式的空间，

一半被改成了办公区和休息室，另一半就是我将要住的地方。

那是一个用木板隔出来的小房间，斜顶的屋子，低得让人有点喘不过气。

里面只有一张木板床，一个破旧的书桌，一盏昏黄的壁灯。但干净。非常干净。

沈晓云给我铺上了一床新棉被，厚实的，闻起来有太阳晒过的香味。"行了，

你先把东西放下。等会儿我给你做个工作交接，教你怎么干活儿。"就这样，

我的打工生涯正式开始了。早上四点半，天还没亮，我就得爬起来。许云澜要去菜市场进货，

我负责跟着他扛东西。凌晨的菜市场是一个独特的世界。那里有泥土的味道，有积水的腥臭，

有蔬菜的青涩，还有鱼虾的刺激。灯光很亮，但亮得很刺眼，像是无数只眼睛在盯着你。

许云澜蹬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在摊位之间穿梭。他认识这里的每一个摊主，

跟他们寒暄得很自然。"老王家的冬瓜心儿紧吗？""老李，这批羊腿看起来不错，

给我来两条。"我就跟在他屁股后面，把他选好的菜码上车。一筐一筐的土豆，沉甸甸的，

压在肩膀上，勒得生疼。我的手很快就被冻得通红。回到春风楼，真正的战斗才开始。

我被分配到了水池边，工作很简单——洗菜。但洗菜这件事，看似简单，做起来却要人命。

冬天的自来水不加热，冻得像刀子。我要用这样的水，洗干净所有的蔬菜。

白菜、油菜、冬瓜，每一样都要反复搓揉，确保没有泥土。一个小时下来，

我的手指已经完全没了知觉。它们红得像胡萝卜，然后就变得灰白，冷得像块冰。

厨房里的温度完全相反。灶台上的火焰呼呼地舔着锅底，烤得整个厨房都闷热难耐。

我要在这两个极端之间不停地切换。从冰水里拿出来，走到灶台旁递菜，然后再回到冰水边。

那个胖子叫王彪，是主厨。他的脾气跟灶台上的火一样爆。"小林！葱花呢？快点儿！

""那个毛肚呢？""这盘菜的咸淡呢？你尝了吗？"他的嗓门很大，

在厨房的狭小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但我很快就发现，他虽然吼，

但他吼的全是对品质的要求。他不允许任何一道菜出问题。在他手底下做事，压力大，

但学到的东西也多。中午和晚上是最忙的时候。客人像潮水一样涌进来。

点菜声、划拳声、笑闹声，混成一片嘈杂的交响乐。我负责传菜和收拾桌子，

两条腿像装了马达一样，从不停止。"羊肉汤一份！""火锅套餐，谢谢啊！""慢走啊您，

有空再来！"一趟趟地跑下来，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脑子也开始变得迟钝。有时候，

端菜的时候会不小心烫到。第二天，我的手背上就会多出几个燎泡，红肿、发亮，疼得不行。

有一次，一个喝醉了的客人不小心把火锅汤溅到了我胳膊上。

滚烫的红油在皮肤上烫出了一串黑点，疼得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我咬着牙先给客人道了歉，

然后拿抹布去擦桌子，装作没事儿的样子。许云澜看到了。他没有说什么，

只是把我拉到一边，冲我用了个眼神。那个眼神说：等着。晚上打烊以后，

他从柜台后面拿出了一瓶烫伤膏，给我仔细地涂在伤口上。他的动作很温柔，

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东西。"疼不疼？"他问。"不疼。"我撒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啥也没说。但那个动作里，我读懂了关心。整个冬天就在这样的循环里流逝。

每天早上四点半起，晚上打烊以后，通常已经是午夜十二点。整个饭馆安静下来，

只剩下冰柜嗡嗡的声音。我拖着散架的身体回到阁楼。躺在床上，却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