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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国》是知名作者“爱吃糯米蒸蛋糕的孟唐”的作品之内容围绕主角陈伯徐康展全文精彩片段:昏暗的房间只有一缕微光从窗缝挤勉强勾勒出矮榻上一个小小身影的轮那是个约莫八岁的男双眼紧面色是失了血的惨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忽他搁在身侧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紧接眼睫如同蝶翼般轻挣扎终于掀开了一浑浊的意识初他茫然地瞪着上方黢黑的屋顶椽仿佛那上面镌刻着命运的谜随他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刺了一猛地睁大了双瞳孔在昏暗中急剧收缩...
主角:陈伯,徐康 更新:2025-10-26 09:5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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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缕微光从窗缝挤入,勉强勾勒出矮榻上一个小小身影的轮廓。那是个约莫八岁的男孩,双眼紧闭,面色是失了血的惨白,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忽然,他搁在身侧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紧接着,眼睫如同蝶翼般轻颤,挣扎着,终于掀开了一线。浑浊的意识初醒,他茫然地瞪着上方黢黑的屋顶椽子,仿佛那上面镌刻着命运的谜题。随即,他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刺了一下,猛地睁大了双眼,瞳孔在昏暗中急剧收缩,死死钉在屋顶——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牢牢吸住了他的魂魄。
“我……这是在哪?”
干裂的嘴唇翕动,挤出沙哑的气音。
“怎么……到这里的?”
“头……好疼……”
一阵尖锐的刺痛猛地凿穿脑海,他刚发出一点微弱的呻吟,便觉得天旋地转,脑袋无力地偏向一侧,意识再次沉入黑暗。
约莫一炷香后,榻上那小小的身躯再次有了动静。眼皮艰难地颤动,几次尝试后,终于缓缓睁开。只是这一次,那双眼睛里不再是单纯的痛苦,而是浸满了空洞、茫然,以及一种与年龄截然不符的惊骇。他望着自己纤细稚嫩的手掌,一丝细若蚊蝇、却饱含绝望的呢喃从喉间溢出:
“穿越了?还穿到了东汉末年?具体哪一年都不知道……这下怎么活?这可是人命如草芥的大乱世啊!”
他强迫自己冷静,闭上眼,一段段不属于他的记忆如同破碎的潮水般涌来,带来阵阵钝痛。
原主,也叫徐康。
“老天爷,”他在心里哀嚎,“该不会就因为名字一样,你就把我拽过来了吧?求求你行行好,把我送回去啊!东汉末年真的不好混!”
记忆的画卷缓缓展开。原主的父亲徐智,字文睿,本是徐州下邳人,出身一个倚重经商的小家族,曾掌管家族外务。六年前,家主之弟觊觎此职,仗势强夺。徐智愤而向族中长辈申诉,非但未得公道,反被罗织罪名,逐出家族,受尽屈辱。
所幸徐智在外经营多年,暗中留有后手,于这会稽郡句章县购置了数百亩田地作为退路,遂带着幼子徐康来此庄中定居,意图远离是非,安稳度日。
然而,灾祸并未远离。一月前,徐智往庐江郡送货,归途竟遭土匪劫杀。忠心耿耿的管家带着佃户拼死将他救出,杀出一条血路逃回庄中。可惜,伤势过重,回天乏术,又缺良医诊治,不出两日便含恨撒手人寰。年仅八岁的徐康目睹父亲惨状,惊惧交加,伤心过度,一病不起。附近郎中皆束手无策,管家只得亲自赶往县城,另寻名医。
而就在这空档,病榻上真正的徐康魂飞魄散,再醒来时,这具小小的躯壳里,已然换成了一个来自现代的灵魂。
“唉,这叫什么事……”徐康心绪翻腾,如同沸水,“穿到三国也就罢了,还直接成了孤儿。老天爷,你怎么不让我干脆穿成流民?倒也是一了百了,省得在这乱世里零碎受罪。”
纷乱的思绪让他浑身发冷。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世家大族高高在上,肆意欺压百姓,兼并土地,视人命如草芥。冻死、饿死的骸骨遍布道旁。即便眼下家里还有几百亩地勉强支撑,可若被哪家豪强盯上,这点家业顷刻间便能化为乌有,到时只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活下去,不顾一切地活下去,才是眼前唯一要紧的事!
正当他心乱如麻之际,外头由远及近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停在门外。随即,响起小心翼翼的轻叩房门声,一个带着关切和疲惫的苍老声音传来:
“少主,您可好些了?老奴将郎中请来了。”
是陈伯!记忆瞬间对应上人物。徐康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些:“陈伯,您带先生进来吧,我感觉好多了。”
陈伯是家里的管家,更是父亲徐智的心腹。八年前,徐智在外行商,于路边救下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他。为报这救命大恩,陈伯留在了徐智身边。后来徐智在句章置办田产,便将这田庄全权交由他打理。
关于陈伯的记忆尤为深刻——他身世凄惨,某次外出归来,惊见全家老小皆被一伙凶残土匪杀害。自那以后,陈伯活着唯一的目的就是追剿那伙仇人。直到遇见徐智的前一晚,陈伯独闯匪窝,凭着一腔血勇和精湛武艺,手刃五名仇敌,却不幸惊动了余下四匪。一番惨烈血战,虽将仇敌尽数歼灭,自己也身负重伤,勉强离开匪窝后,终因失血过多昏死路旁,幸得徐智路过所救。为报恩情,陈伯恳请留下。徐智感其心志坚毅、知恩重义,便应允了他,待他如兄弟。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陈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看起来四十多岁年纪,面容沧桑,眼神却锐利有神。此刻他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但看到榻上的徐康时,眼中立刻迸发出欣喜的光芒。
“少主气色好多了,脸色也红润了些,定是家主在天之灵庇佑啊!”陈伯声音带着一丝激动,连忙侧身,恭敬地引着一位提着药箱、留着山羊胡的清瘦老者进来,“这位是县里请来的王先生,快请先生为少主诊视。”
徐康勉力撑起些身子,依着记忆中的礼节,微微颔首:“先生一路辛苦,劳您费心。”
郎中含笑回礼,态度和蔼:“公子客气了。观您气色确比前两日好转许多,应无大碍,待老夫切脉一探便知。”
说着,郎中伸出三指,轻轻搭在徐康纤细的手腕上,闭目凝神。房间里一时静默,只有几人轻微的呼吸声。片刻后,郎中展颜笑道:“恭喜公子,贺喜陈管家,公子脉象已趋平稳,邪气尽去,确已无虞。只是身子尚虚,气血不足,好生调补一段时日即可康复。”
陈伯闻言,喜不自胜,双手合十朝着天空拜了拜,又连忙朝外间唤道:“小翠!小翠!快去,给少主炖碗鸡汤来!少主大好了!” 吩咐完,又转身朝着郎中深深一揖到底,“多谢先生!多谢先生!”
“陈伯,代我好好款待先生。”徐康也适时地拱手,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我病体初愈,精神不济,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先生海涵。”
郎中笑着摆摆手:“公子太客气了,老夫其实也并未出什么力,是公子吉人天相。如今天色尚早,赶在天黑前尚可回城。既然公子已无碍,老夫便告辞了。”
徐康略带歉意地点头:“既然如此,晚辈也不便强留。陈伯,备好车马,务必安稳送先生回城。”
“公子真是……真是长大了,懂得待人接物了……”陈伯看着徐康有条不紊地安排,一时有些怔忡,眼圈微红,喃喃道,“家主若在天有灵,见到公子如此,也可安心了……”陈伯很快回过神来,连忙应下:“是,是,老奴这就去办,定将先生安稳送到。”
待陈伯送郎中离开,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徐康靠在榻上,眉头微蹙,再度陷入沉思。
必须尽快从陈伯那里弄清楚现在是哪一年,距离记忆中那些天翻地覆的大事件还有多久。要怎么在这个吃人的乱世里活下去?家里的具体情况如何?有没有足够的余财?无钱寸步难行,必须尽快招揽些可靠的人手,组建起保护自己的力量……
正思量间,门外再次响起脚步声,陈伯去而复返。
“陈伯快请进。”徐康收敛心神,语气温和,“我这病了一个月,家里家外全赖您一人操持,辛苦您了。”
“少主言重了,此乃老奴本分,何谈辛苦。”陈伯欣慰应道,走进房内,神色却随即一正,带着几分郑重,“既然少主身体已然痊愈,老奴也该将家中情形一一禀明,交由少主执掌了。家主在世时,怜惜少主年幼,未让少主接触家业庶务,如今家主仙逝,少主便是家中顶梁柱,是时候接手这一切了。”
徐康闻言,心里念头急转。自己年仅八岁,骤然接手,恐怕难以服众,也容易出错。
徐康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迟疑:“陈伯,我年岁尚小,见识浅薄,恐难担此重任。若因我打理不善,反生纰漏,岂不辜负了父亲期望?还是请您继续掌管,我从旁学习,循序渐进为宜。”
陈伯却急了,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少主不可!老奴知道少主信重老奴,然而,名不正则言不顺。外人及庄中佃户若知产业仍由老奴这外人执掌,时日一长,恐人心浮动,滋生事端。还请少主正式接手,名正言顺地主持家业。老奴必定竭尽全力,从旁辅佐,一切暂且依循家主旧例经营,当不致有失。”
徐康脸上露出“无奈”之色,沉默片刻,才缓缓点头:“……既然如此,那便依陈伯之言吧。”
心中却是一阵暗喜:接手家业,便意味着掌握了资源和话语权,日后便可依自己的心意行事了!必须好好谋划,如何在这个乱世中自保,如何安稳地活下去,甚至……有机会的话,把三国那些叱咤风云的牛人都给熬过去!
接下来,经由陈伯细细说明,徐康才真正了解到,自己继承的家底,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丰厚:
首先,便是储粮。庄中粮仓里,竟囤有三千余石粮食!陈伯解释,徐智在外行商多年,见多了饿殍遍野、易子而食的惨状,因此极具忧患意识,特意备下足量存粮,足以让全庄上下三百余口人食用两年之久,以防备突如其来的天灾人祸。
其次,是田地产业。家中尚有田地七百六十亩,并附带着一座无人问津的荒山。其中,上等良田三百亩、中等田二百亩、下田六十亩,另有亟待开垦的荒田二百亩——陈伯提到,这二百亩荒地,还是当年购买那座荒山时,县衙强行搭售的添头。
“真是……什么世道!”徐康只能在心底暗叹,这官僚作风古今皆然。
最后,便是现钱和商铺。家中现钱尚存三千余贯,在句章县城以及会稽郡城,各有一处铺面。明面上做着收购布匹的生意,暗地里,却借着运送布匹的便利,行贩运私盐之实——陈伯坦言,若无这项利润丰厚的“副业”,单靠田庄产出,也难以积攒下如今这般厚实的家底。
徐康听得暗自咋舌:没想到,我竟成了个不折不扣的小富豪!
但转念之间,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这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最真实的写照!
想象着中原大地上饥民遍野、易子而食的惨状,而自己这个小地主却粮仓满盈。那些盘踞地方的世家大族,其富庶程度更是难以想象!他们可曾有过一丝一毫赈济灾民的念头?
徐康不敢再深想下去,收敛心神,首先与陈伯商议那最危险的私盐生意。
“陈伯,”徐康神色严肃,“这私盐生意,从今日起,暂且停下。我怀疑父亲此次遇劫,并非偶然,很可能是有人眼红这条财路,暗中下的黑手。在查清真相之前,我们不可再妄动,以免打草惊蛇,再招祸端。”
陈伯眼中精光一闪,重重顿首:“是,少主!老奴心中亦有此疑,已暗中派人前去查探,只是对方手脚干净,目前尚无头绪。”
徐康轻轻吁出一口气,眼神冷静:“不急,慢慢来。咱们主动停了生意,让出这条财路,若那幕后之人真有所图,迟早会按捺不住,自己跳出来。届时确认了仇家是谁,我们再徐徐图报,方为上策。”
徐康顿了顿,仿佛不经意般问道:“对了陈伯,如今是哪一年了?我这一病,连时日都有些模糊了。”
陈伯不疑有他,恭敬回答:“回少主,今年是中平二年。中原那边的大乱刚刚平息不久,咱们这会稽郡也受了些波及,外面世道方才安定些许,但各地土匪流寇仍多,并不太平。”陈伯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隐忧。
中平二年!
徐康心头猛地一紧——公元185年!黄巾之乱的主力刚刚被镇压下去!这正是地方势力崛起,土匪豪强遍地的时候……而且,中原大地即将陷入更大的动荡,军阀混战的序幕就要拉开。
必须在战火全面波及到相对安稳的江东之前,积攒足够自保的力量!否则,等到孙策那伙猛人带着江东世家席卷而来时,自己这点家业,岂不是任人宰割的肥羊?家产被夺,性命难保,那才叫死得冤枉!
正想着日后可能面对的种种险局,丫鬟小翠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说来这家中人丁也极为简单:除了总管事的陈伯外,只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翠负责伺候徐康起居,一位三十余岁的刘婶负责厨房炊洗,再加一个看门兼做马夫的李叔,统共就这么四人。
“少主,鸡汤炖好了,您趁热用些吧。”小翠将陶碗轻轻放在榻边的矮几上,轻声细语地说道。
“好,先放着吧。”徐康看了一眼,吩咐道,“你给陈伯也送一份过去,他为了我的病,忙了一上午,县城来回奔波,最是辛苦,该补一补身子。”
陈伯闻言,脸上皱纹都舒展开来,满是欣慰,连忙摆手:“老奴谢少主关怀!不必麻烦,老奴在路上已经用过干粮了。少主您快趁热用吧,春耕在即,庄里事务繁多,老奴得去田里瞧瞧准备得如何了,不敢耽搁。”
说罢,他恭敬地行了一礼,躬身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徐康一人。他怔怔地躺在榻上,脑中反复回响着那个年份——“中平二年!中平二年!大乱之世就要来了……往后几十年,人口十不存一,想平平淡淡活到老死都是奢望。必须尽早谋划,尽快安排!”
“可具体该怎么规划?我年纪太小,身体也未长成,许多事想做也做不了……离孙策平定江东还有几年?今年是公元185年,孙策攻会稽是公元196年……算起来,还有整整十年时间准备。到那时,我正好十八岁,正当成年。必须在这宝贵的十年间,招募、培养起一批绝对忠于自己的班底。即便将来不得已要上阵搏杀,身边也能有可靠之人护卫,保住性命无虞。”
思及此,徐康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嘴角甚至不自觉地牵起一丝细微的笑意。虽是危机四伏的乱世,但只要谋划得当,步步为营,未必不能争得一线生机,活得相对安稳。
这时,一阵强烈的饥饿感猛地袭来,胃里如同火烧。他瞥见矮几上那碗泛着油光、香气四溢的鸡汤,再也按捺不住,伸手端过陶碗,也顾不得烫,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温热的汤汁和鸡肉下肚,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让他苍白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些许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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