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头真疼。
林苏睁开眼,看见的是雕花的木头屋顶。
紫红色的,上头刻着些看不懂的花,缠缠绕绕的。
这不对劲。
她最后一个记忆,是实验室里高压锅炉的警报声,红光刺眼,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她坐起来。
身上盖的是一床丝绸被子,滑溜溜的,从身上掉下去,一点声音都没有。
“小姐!
您醒了!”
一个穿着绿色衣服的小丫头跑进来,梳着两个丫髻,脸蛋圆圆的。
“您可算醒了,昨儿在诗会上晕倒了,可把老爷急坏了。”
诗会?
林苏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堆不属于她的记忆挤了进来。
这具身体叫林苏,对,名字一样。
是京城第一才女。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昨天在王府的荷花诗会上,被要求即兴赋诗一首,然后……就晕过去了。
原主是愁的。
她根本不会写诗。
那些所谓的“名作”,都是她爹找人代笔的。
她就是个空壳子,一个花瓶。
“小姐,您脸色怎么这么白?”
小丫头叫春儿,是她贴身的丫鬟。
林苏没说话。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
一双很白很嫩的手,手指长长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
这双手,以前握的是毛笔,弹的是古琴。
而她林苏,前世是个工程师。
这双手,该拿的是扳手和游标卡尺。
“春儿,”她开口,声音有点哑,“给我拿点吃的。
还有,找些木炭,铁块,还有个大点的盆。”
春儿愣住了。
“小姐,您要那些做什么?
您不是要准备几天后的太后寿宴的画吗?”
林苏看着她,扯了扯嘴角。
“不画了。”
“那……我要搞点有用的东西。”
她心里头,忽然就空了。
像是《奈何》里唱的那样,前路茫茫,不知道往哪儿走。
回不去了,那个有电灯,有网络,有炸鸡啤酒的世界,回不去了。
但她林苏,不是个会坐着哭的人。
既然来了,就得活下去。
还得活得像个人样。
才女?
去他妈的才女。
老娘要造蒸汽机。
2春儿最终还是把东西都找来了。
管家看她病着,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敢拦。
后院一间柴房里,林苏把东西倒在地上。
木炭,铁块,还有一个洗衣服用的大木盆。
她蹲下来,捡起一块铁,用手掂了掂。
不行,含杂质太多,脆。
她又拿起木炭,捏了捏。
是好的,够硬。
“小姐,